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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語驚四座 文 / 人間獨步

    袁炳孜:「子曰,人不可以無恥,無恥之恥,無恥矣!」

    施破軍:「子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

    袁炳孜:「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

    雲起峰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一雙眼睛在白曉莜、葉傾城、瑤池聖女三女身上飄忽不定:「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妻焉,擇其靚者而從之!」

    袁炳孜:「……」

    施破軍:「……」

    簡宇離:「……」

    「咳咳……」諸葛慕延不時轉動著碧綠的瞳孔,低頭向任飛揚道:「任兄,此子的個性,真像你年輕時候的樣子。」

    任飛揚微微一笑,忽而把眼神投向了那蒼茫且深邃的夜空,語氣悠悠,似有意,似無意,但又自然而然地說:「的確如此,多少個春秋,往事不堪回首了。」

    雲起峰臉色發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靦腆地道:「諸葛前輩,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會害羞的。」

    諸葛慕延銅鈴大的眼睛一瞪:「放屁!老夫是在給你看相,懂?你以為老夫是你,告訴你,老夫從來不搞基!」

    雲起峰為之語塞。

    「怪哉,怪哉!你小子的天象命格竟然模糊不清,好像被什麼東西屏蔽了!」

    諸葛慕延喃喃細語,完全忽略了眾人的存在,半晌,他似乎不甘心,又閉上眼睛重新開始推算。

    轟隆!諸葛慕延腦中忽然劇烈震動,然後沒來由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好可怕的天象!他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張大了嘴巴,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任飛揚擔心道:「慕延兄,可有大礙否?」

    「沒事,沒事!」諸葛慕延有點不自在地推開了任飛揚的手,心裡兀自在想:「難不成,此人是天外來客?要不然星象中怎會無此人命格?」

    「怎麼樣?諸葛前輩?」

    雲起峰滿臉期待:「你說你會看相?那你瞧瞧在下的桃花運通不通暢?」

    「呃……」諸葛慕延乾嘔了幾聲,隨便整理好本就邋遢的表象:「桃花運?這個……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

    雲起峰大喜:「哦?莫非在下一輩子鶯鶯燕燕,桃花朵朵?」

    諸葛慕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解釋道:「不錯,有道是:眼為田宅主其宮,清秀分明一樣同,若是陰陽枯骨露,父母家財總是空!你的眼睛,雖然不華不實,但卻深沉內斂,靈動異常。還有,你的鼻子很大……話說鼻子不就像那活兒嗎,嗯,桃花運很是通暢的!」

    雲起峰眉開眼笑:「果真如此?多謝前輩吉言了!到時候在下一定會請前輩來喝喜酒的,哈哈哈!」

    馬屁精誰都鄙視,馬屁話誰都愛聽,雲起峰也不例外,聽到諸葛慕延的相語,雖然心裡不確定是真是假,但要說不高興是絕無可能的。

    諸葛慕延又細細端詳了雲起峰的臉一遍,不對啊,他在心裡嘀咕,你這不是桃花運,是桃花劫啊……

    只是雲起峰正在高興的頭兒,他沒有說出來,沉吟著搖了搖頭,也就忘了此事。

    在前世,雲起峰基本上一生孤獨,酒,他年少本來不喜歡的東西,喝得多了,也就習慣著去喜歡它。也許什麼事情都是一個樣,總要學會著去習慣,習慣了,就好了。

    今天晚上,好不容易地一頓白食,雲起峰沒有輕易放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斟自飲,再加上他心懷舒暢,好久沒有這麼放縱自己。頓時感覺心胸開闊,美酒一杯接一杯。

    「他奶奶滴!痛快!」

    一杯喝盡,卓宿晨不免有一點醉意,眾人推杯置盞,慢慢全忘了先前的口舌之爭。

    唯有袁炳孜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還對雲起峰的言行念念不忘,他目光毫不掩飾地蕩漾著諷刺和鄙夷。一杯飲盡,他陰冷的鷹鉤鼻下,嘴唇彎彎上翹。

    雲起峰兩世為人,豈不知這位對他頗有微詞,心中不爽。他大爺!你丫自以為是,眼高於頂,認為老子目不識丁是不是?

    「簡府主,你看那牆角的一朵花。」

    酒醉中的雲起峰忽然詩興大發,右手食指指向滿目荒涼,儘是斷壁殘垣,芳草淒淒的一個偏僻院落。牆角下,一朵花一枝獨秀。

    「漠漠春蕪春不住,籐刺牽衣,礙卻行人路。偏是無情偏解舞,濛濛撲面皆飛絮。繡院深沉誰是主?牆角孤花,一朵明如許!莫怨無人來折取,花開不合陽春暮!」

    雲起峰一口氣說完,簡宇離三人悚然動容。

    他們如何不知,雲起峰作的這首詞,是君主統治時代的一個熱門詞牌「蝶戀花」。他的這首詞無論格律措辭,不僅作得毫無破綻,而且隱晦地道明瞭自己的話外音:小爺我他媽的就是一個人才,只是你們有眼無珠,看不見罷了!

    袁炳孜也收回了目光,心中暗道:「難怪這個酸丁如此狂妄,原來確實有兩把刷子。」

    「好!真他媽的好啊!」

    卓宿晨嚎叫連連,得意非凡,覺得此時雲起峰越看越順眼,都是本公子慧眼如炬,空有千里馬而無伯樂,安求其能千里也?

    簡宇離等三人面上紅熱,卻無法反駁,這樣的造詣,他們當中不管哪一個,暫時都是不可能達到的。

    「峰也狂生耳!」

    雲起峰趁勝追擊,趁熱打鐵,狂態畢露:「縱使文章驚海內,紙上蒼生而已!似春水,干卿何事?」

    裝逼啊!袁炳孜抽了抽嘴角,心裡對此人的鄙視又不減反增。

    雲起峰繼續吟道:「奈何蒼狗看雲,紅羊數劫,惘惘休提起!客氣漸多真氣少,泊沒心靈何已!千古聲明,百年擔負,事事違初意。」

    「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身世悠悠何足問,冷笑置之而已。我自終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不信道,遂成知己,清淚盡,紙灰起。後身緣,恐結他生裡。」

    情到深處,雲起峰仰天悲愴,聲嘶力竭地道:「料也覺,人間無味!君不見,夜如水,共君此夜須沉醉。向樽前,拭盡英雄淚。萬丈穹廬我獨醉,生死恩怨說幾回?試看英雄碧血滿龍堆,不道興亡命也是人為……」

    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一條條走過來的路,雲起峰抑揚頓挫的聲音低沉了下來:「是人為啊是人為……」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的月亮西沉。

    月華如水,靜靜地撒落在聽雨樓上,人們彷彿能夠聽見,月光落下的聲音。

    滴答,滴答。

    一點一滴地敲在人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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