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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五零 堅如磐石! 文 / 竹下梨

    錢一川緊緊的頂著挨牌,還有空看一眼對面的敵人,不知道為何,他方纔還是緊張的,但這會兒那緊張情緒卻是一點兒都沒有了,整個人竟然平靜了下來。他瞧著那些面目猙獰的馬賊們,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不是笑敵人,而是笑自己、

    就這樣的對手,方纔我竟然還會害怕?我們日日操練,辛苦如此,怎麼會連這些土雞瓦狗都對付不了?

    正如此想著,忽然喊殺聲好像陡然間就近了,彷彿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耳邊,而與此同時,挨牌上也是一股大力傳來,不過錢一川力氣也很大,腳下更是穩當,絲毫沒退,挨牌只是晃了一晃而已。

    另一邊的王鼎柱也是如此。

    馬賊們重重的撞在了磐石堡官軍擺好的鴛鴦陣上。

    就像是一盆水潑在一塊巨石上,頃刻間,便是撞得粉身碎骨!

    他們嚎叫著,近乎於瘋狂的揮刀向著官軍們剁來,而由於官軍們使用的都是長武器,是以在馬賊們手中刀落下之前,便是有了動作。

    「弟兄們,殺!」

    鄭發奎口中一聲暴喝,手中帶刃長旗桿便是狠狠的挺刺出去,只聽得噗地一聲響,便是刺穿了一個馬賊的胸膛。

    雖然比不上董策專門讓人打造的騎兵長矛,但磐石堡步軍們使用的長矛,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董策這些此從兵備道衙門得了命令,然後去武庫挑選兵器,每一次都是細細挑選,差的爛的,一概不要。按理說這麼做是不大合規矩的,你把好的都挑走了,剩下的讓別人可怎麼選?

    但董策可是管不了這個,他真真是恨不得把武庫裡面的好東西都搬到磐石堡裡面來。

    看守武庫的倉大使趙滿倉也是被董策的銀子給餵飽了,是以對此只是視而不見。

    鋒銳的槍尖雪亮,瞧得出來是經常打磨的。穿著布衣的馬賊根本無法抵擋這樣的利器,鄭發奎手中那帶刃長旗桿的槍尖狠狠的刺了進去,他用的力道其實並不是極大,是以槍尖並未從那馬賊的身後透出來,但這個力道,也足以保證槍尖深入至少達到五六寸的深度,從而對這馬賊體內的臟器造成了極大的損傷。

    那馬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徒勞的揮舞著手中的腰刀,但由於長度的問

    題,根本不可能對鄭發奎造成什麼影響。

    鄭發奎沒有停滯太久,刺進去之後,很快又是抽了回來。隨著抽出來的槍尖,一股血泉也是從這馬賊的傷口中飆射了出來。那馬賊手中的腰刀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大量的失血造成了他力量的流失,他雙手捂著傷口軟倒在地上,用力的捂著傷口,彷彿要將那些血液給摁回去一般。

    只可惜,這是徒勞的。鮮血不斷的從他的手指間滲出來,轉眼間,他胸前的衣服便是血紅一片。

    眼瞧著是活不成了。

    鄭發奎把槍尖拔出來,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是朝著另外一個馬賊扎去,只可惜他的槍尖距離那馬賊還有大約半尺的時候,斜刺裡一根長槍便是狠狠的從那馬賊的肋下部位紮了進去,將那馬賊給刺翻在地。

    鄭發奎眼睛往旁邊一瞧,卻見是另外一個長槍手,第八兵牛大曾。牛大曾眼見得自己搶了隊正的目標,很有些不好意思,只不過這會兒也不是多說的時候。他遲疑的這一剎那間,一個馬賊忽然一個就地翻滾,這馬賊應當是習過武的,身手很是利索,一個翻滾之後,也不起身,直接半跪在地上,大叫一聲,手中刀當成劍用,便是朝著牛大曾的小腹狠狠的刺過來。

    這一下若是給捅結實了,怕不得腸穿肚爛,當場不幸!

    而牛大曾手中乃是長槍,這等長兵回救根本就來不及,他雖然佩戴的也有腰刀,但這會兒又哪裡來得及扔掉長槍,拔出腰刀?

    當然,他是可以退的,事實上,牛大曾心裡想的也是這個念頭。但他正要往後退的時刻,腦海中卻是忽然閃現出當初訓導官教他們演練這等戰陣時候說的那些話:鴛鴦陣眾人,尤其是和敵人近身肉搏之時,必須同進同退,決不允許私自行動,因為你一個人亂動,整個陣型便都亂了,隊裡其他人,都會被你給害慘!

    在磐石堡軍軍法之中,臨戰後退,也是死路一條!

    是以牛大曾這往後退的這一步,終歸是沒能邁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忽然那馬賊一聲慘叫,刀尖離著牛大曾還有一尺多遠,卻是再也沒法子往前遞了。

    卻是牛大曾身邊的鏜鈀手秦逵,眼疾手快,手中鏜鈀朝下狠狠的一刺,將那馬賊給刺了個對穿!軍中對於鏜鈀手的要求就是力氣大,秦逵又

    是為了保護袍澤,這一下幾乎是拼盡全力,那鏜鈀也是鋒銳,竟然直接將這身板兒不怎麼厚實的馬賊給刺穿了,鏜鈀的尖兒從馬賊背後刺出來,扎進了地面。

    鏜鈀刺穿了心臟,這馬賊幾聲慘哼之後便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牛大曾死裡逃生,臉色兀自煞白,只是還沒等他回過身來,旁邊秦逵便是大叫一聲:「前頭!有賊人!殺!」

    「啊?殺!」牛大曾嚇了一跳,本能的跟這大叫了一聲殺,手中長槍挺刺,不過他動作終歸是慢了一下,那馬賊往旁邊一躲,這一槍只是刺中了他的胳膊,雖說也是幾乎將這條胳膊給切斷一半兒的重傷,但只要是救助及時的話,當也是能保住一條性命的。

    這馬賊給嚇得肝膽俱裂,捂著傷口就要逃走,卻沒提防他站得地方,其實並不安全,幾乎是他剛躲過了牛大曾的長槍,那邊趙水生手中的狼筅已經是刺了過來。狼筅的尖端,可都是包鐵的,也是異常的鋒銳,而且狼筅頭部的體積何等之大?密密麻麻的鐵枝足有十幾個,當下便是在在這馬賊的身上留下了為數不少的血窟窿。這馬賊就像是一個被捅破的血袋,內裡的血汩汩的往外流出來。

    最嚴重的傷勢卻是在臉上,他的左臉上挨了一下,整個給撕開了一個豁口,都能瞧見裡面的牙床了。而他的右眼也是被刺瞎,這馬賊疼的在地上痛苦哀嚎,慘不忍言。

    鄭發奎狠狠的瞪了一眼牛大曾,喝道:「別走神!這可是打仗!」

    牛大曾趕緊重重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就在鄭發奎收回目光的這一刻,忽然聽到陣列右邊傳來一聲瘋狂的吼叫,然後便是傳來了一聲像是什麼玩意兒被敲碎的聲音。

    原來是一個馬賊為了躲避第四兵,狼筅手馬京的進攻,往旁邊退去,卻被隊列最右邊的大棒手趙狗蛋給瞅了個空子,上前兩步,手中大棒高高舉起,重重的,極為凶狠的砸了下來!

    棒頭直徑超過六點四厘米的巨棒狠狠的敲在了那馬賊的腦袋上,那馬賊的腦殼就像是一個被人用腳踩爛的西瓜一般,整個便是碎裂開來,紅的鮮血,白的腦漿,四處紛飛,幾塊腦殼碎片掉在地上,上面還沾著頭皮和頭髮。

    這馬賊脖子以上的部位,整個便是消失了。

    身子晃了一晃,就重重的

    砸在了地上。

    鄭發奎忽然覺得臉上一熱,他這會兒沒空擦拭,而且想想就知道是什麼,只怕是那白紅相間的東西。

    趙狗蛋以如此凶狠爆裂的方式擊殺了這個馬賊,若是膽子小的瞧到這一幕,只怕立刻就要嚇得暈過去。而這也把另外幾個馬賊都給嚇住了,他們互相看看,都是不敢向前,反而是腳步一點兒一點兒的往後挪。

    鄭發奎則是大怒,吼叫道:「趙狗蛋,給老子滾回來!不准脫離隊伍!」

    本來趙狗蛋手中的大棒,是打不到那個馬賊的,為了去擊殺那馬賊,他已經是脫離了隊伍,往前走了兩步。這樣做固然是給他帶來了擊殺兩人的戰功,但卻也將整個隊伍的右翼都給暴露了出來。現在隊伍最右邊的就是第四兵狼筅手馬京了,馬京的狼筅是長兵器,而敵人若是欺進到三尺之內,以狼筅的笨重,根本是無法施展。是以趙狗蛋這樣做是很危險的,一旦有馬賊趁機逼近,則馬京必死,而馬京一死,隊伍的右翼也就崩潰了,說不得大夥兒都得跟著完蛋。

    趙狗蛋也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不過他少年心性,又是剛殺了一個人,正是心氣兒高的時候,被鄭發奎這般一吼,心裡頓時是十分不忿,覺得很沒臉面。不過不忿歸不忿,鄭發奎的命令他不敢違抗,還是老老實實的站了回去。

    廝殺還在繼續,只不過強度比之剛才卻要小了不少。

    方纔那是馬賊的第一波衝擊,所以就格外的凶狠,局面也是極為慘烈。就在方纔那第一波衝擊中,就有至少十個馬賊死在第一殺手隊的陣列之前。

    除了王鼎柱和錢一川這兩個挨牌手沒有進賬之外,其他士卒,人人都有殺傷,而且有的還不止一個。

    這個數字,現在還在繼續上漲著。

    由於馬賊的進攻,前面的殺手隊停住了,就地展開廝殺,整個隊伍自然也是停住了,無法繼續前進,石進和周仲下令讓後面的殺手隊也繞到前面去,主要目的是讓後面的士卒也見見血,次要目的是分擔前面那些殺手隊的壓力。董策坐在馬上,遠遠的觀察這邊的情況,戰局戰況,盡皆落在他的眼中。馬賊如潮水般來勢洶洶,而頂在最前頭的那幾個殺手隊,卻是宛如巨石一般。他們組成的鴛鴦陣,不但未曾被潮水擊退,反而是在屹立不倒之餘,更給馬賊們造成了巨量的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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