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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一一 合當我出頭! 文 / 竹下梨

    娘的!

    侯景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現如今,更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強了!

    想到了這些家丁的強悍,自然也就想到了他們跟自己的仇怨,一想到這個,侯景心裡的火兒立刻便按捺不住了。

    「這些雜碎,毀了老子的好日子,之後老子上了山,也是不得安生,還殺上門來找事兒!今日看這情況,說不得又是衝著山寨來的!也罷,撞到老子手上,也算是你們倒霉!今日就結果了你們,一洩我心頭之恨!」

    侯景狠狠的挫了挫牙,下定了主意。

    他回頭掃了自己身後三人一眼,道:「瞧這官軍的樣子,是衝著咱們來的!咱們今兒個出來,本來是向著尋些肥羊殺了,弄點兒好處!結果肥羊沒逮著,撞上官軍了!只是,這未必就是壞事兒!官軍是什麼德行,什麼戰力,咱們都清楚!咱們四個人,他們三個人,他們是咱們的對手?」

    「我的意思是,這麼大好的機會,咱們絕不能放過!你們隨我,殺光這些狗官兵,咱們也是拔一個頭籌!大當家三當家的面前,何等有面子的事情?以大當家之寬仁,三當家之慷慨,必然不吝賞賜!咱們兄弟,人人都是短不了好處的!」

    侯景口中確實絕口不提那二當家的,顯然很是瞧那吳屠夫不起,而別人也都習以為常蓋因大夥兒都是知道的,吳屠夫也就是個擺設而已。()

    說完這些話,侯景便盯著眾人,觀察大夥兒的反應,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這些人臉上流露出來的,不是激昂的戰意和凶狠的殺機,而是怯懦,猶豫,搖擺不定,眼神飄忽。

    侯景頓時是大失所望。

    他的目光立刻變得凶狠起來,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聲音冰冷:「怎麼著?都不願意?還是你們害怕了?膽怯了?讓人家給嚇破膽子了?你們別忘了我是誰!我侯景射術精湛,百步穿楊,大同鎮北軍堡數十個,軍兵幾萬,開的了這般硬弓,這般大箭還能射出二百步遠的,除了我侯景,還能有誰?」

    「跟著我,你們還怕什麼?誰要是慫了,老子先剁了他!」

    最後一句,侯景幾乎是從喉嚨中惡狠狠的擠出來的,面色更是猙獰,其

    它幾個人聽了,臉色都是不好看了。

    尤其是那兩個資歷深一些的,被侯景這麼一個後來的這般訓斥,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只是他們也實在是有些畏懼侯景。誰都知道這位下手又狠又重,犯在他手裡,非死即傷。而且還有三當家的護著他,如此一來,既惹不起,又動他不得,現如今也只好是聽他的了。

    另外一個馬賊乾咳一聲,道:「嘿,你說的哪裡話來,咱們當然聽你的。但到底打不打得過,你倒是說說,要打不過,徒然送命了……」

    旁邊那老馬賊趕緊點頭,至於和侯景一般,同是侯家偉家丁出身的馬賊,這會兒自然是大力支持他的。

    侯景見他們屈服,滿意的點點頭,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

    不過別人雖然同意了,他卻也是得拿出個章程來才行,若不然的話,也是無法讓人信服總不能直接就這麼驅使著別人去給你拚命。

    「咱們這般打……」

    侯景戰鬥經驗也是很豐富的,他沉思片刻,便道:「現如今咱們離他們還有些遠,這般遠的距離,便是我也不太容易射中,不如這般,咱們四個趨前,引他們追擊,待得他們追的近了,我便下馬步射,只消得射死他們一個,剩下兩人,定然便是慌亂。說不得不知道該跑還是該打,若是他們來打,那就再好不過,一箭一個也就射死了,而若是他們跑,咱們至少也得了一個首級,回去交差足夠。」

    「你們說,如何?」

    侯景說完,幾人都覺得這個主意還是相當可行的,首先,去引誘那幾個狗官兵,並無什麼風險,也不懼他們馬上射。畢竟這麼遠的距離,雙方又都是在高速奔馳的戰馬上,除非是大量的密集的箭雨潑灑下來看,若不然被射中的可能性絕對不大。如此,危險就不大了,而大夥兒對侯景的射術又是絕對的有信心。

    「成,那咱們就這麼辦。」

    侯景眼見得大夥兒點頭,便沉聲道:「來,咱們拉的開一點兒,兩人之間相隔七八步遠。」

    侯景一番指揮,他們四個人拉開了很大的一個截面,開始緩緩打馬,向著遠處逼過去。

    就在侯景等人算計的時候,對面的董府家丁們,也在商議著。

    他們又不是瞎子,自然

    是瞧見了百多步之外的這幾個人。侯景他們幾個的打扮,一瞧就大概知道是什麼來路,更別說,這兒距離虎頭山寨已經不遠,除了那些馬匪之外,還會有誰在這兒騎著馬晃蕩?

    瞧這樣子,理當是馬賊的探哨。

    想到這一點,董忠賢便是覺得心裡一陣火燒一般的熱,心跳加速,竟然有些緊張,白淨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潮紅。

    「老天爺開眼,合當當立下頭功,拔下頭籌!」

    董忠賢心中一個聲音在迴盪著,他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目光中滿滿的都是熱切。

    董忠賢馬賊出身,這也一直是他耿耿於懷的一點。

    一開始的時候,董策身邊的家丁只有他們不多的那些,而且基本上都是馬賊的出身的,那會兒大夥兒都感覺不出什麼來。而後來,招的家丁基本上都是流民出身的,當時,這些馬賊出身的家丁對他們就有些敵意。

    這等敵意的來源,一來是瞧不起,覺得這些流民什麼都不會,二來則是,有一絲隱隱然的羨慕。

    人家是良家子,而他們,卻是馬賊出身,雖然現如今已經歸順,已經追隨大人,但那份恥辱,卻是永遠也無法洗掉的。就像是一根刺,紮在了他們的心頭,讓他們始終難以釋懷。

    而董忠賢心機深沉,見識也多,更是隱隱有一層擔心:以後有什麼好事兒,大人會不會先想到那些良家子出身的家丁?有什麼晉陞的機會,是不是先他們來?大人對咱們這些馬賊出身的,還會信任有加麼?

    他心裡有很強的危機感。

    所以董忠賢很迫切的,覺得自己要做做點兒什麼,且不說別人,至少要讓大人對自己看重、器重。

    毫無疑問,立下軍功,就是最好的法子。

    這一次征伐虎頭山寨,對於董策,對於磐石堡來說,都是意義非凡。這是磐石堡軍成軍以來,第一次出來作戰,而同時也是自從董策發達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戰。所以董忠賢也推測的出來,這一戰,董策是極為重視的。

    而在這麼一場重要的戰事中,拔下頭籌,理所當然的可以得到大人的賞識看重。

    立下頭功,這就要比後面立功勞要討喜的多,就算是後面有人功勞更大,怕也是

    頭功給大人留下的印象更深一些。這個頭功,對他來說,更是意義非凡!董忠賢跟王通關係不錯,前一段時間聽他無意中提起過一次,說是再過一些時日,最長出不了兩個月,就要大規模的招人。不管是磐石堡軍還是大人的家丁隊,都要擴大規模,而且這一次擴充,還不是小打小鬧,說不得就要十倍八倍的擴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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