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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出山 文 / 森浩大叔

    寧靜的小院內,落葉翻飛。

    張浩身形如松,渾身上下被一層淡淡流轉的黑流遍佈,右手緊握著一桿黑色長搶,猛然間,他手掌一轉,長槍在手中頓時化為一條怒疼翻滾的巨龍,抽掃之間,帶出一道道凌厲的風勁之音。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那滿天廢物的落葉在空中並未有任何異常,但當落到地面上後,盡皆是從中央紋路中一分為兩半,然後便會被一股輕柔的勁風震向院內一側的樹下。

    閣院二樓的窗台口位置,昝老者老神在在的端坐在一把老爺椅上,端起桌邊的香茶時不時抿上一口,不過那目光卻是始終盯著院內帶出道道幻影,舞動長槍的張浩。

    「這小子還真是個怪物,那麼重的經脈損傷,才過了十二天,便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觀察半晌,昝老者扭頭掃一眼身側目不轉睛,卻是若有所思的金妍兒,他不由笑道:「怎麼了丫頭?看的眼睛都發直了?」

    聞言,金妍兒不由自主的轉移目光,有些嗔怪的道:「昝叔,你又胡說八道呢?這話要讓張浩聽到,指不定得引起什麼誤會!」

    「呦呦,看這一臉無辜的樣子。」昝老者撇了撇嘴,轉頭望著身後端坐在屋內中央桌邊,一臉較勁望著圓桶地步紫魂晶的胖子,他這才輕聲道:「小妍,老朽是不懂這男女間的請情情愛愛,但我又不是傻子。這麼多天來,從你的一舉一動若再看不出些許端倪,那我就真是老年癡呆了!」

    接觸到昝老者明亮的眼神,金妍兒本來還想解釋幾句,最終卻有些悵然的歎出一口氣,道:「從各個方面看,我都配不上他。」

    「有啥配上配不上的?堂堂金簪商會二把手的女兒,憑這家世,若看中一個人,便是張家和程家那兩個第一天才也不敢說半個『不』字。」昝老者輕哼一聲,道。

    「他不一樣。他跟那些人都不一樣。」目光重新轉移到院內那道消瘦的身影上,金妍兒臉色有些暗淡。

    「再不一樣也是個男人。再說女追男隔重紗。倘若你要拉不下臉的話,老朽便找個機會幫你做了這媒,我倒是看看,這小子敢不敢拒絕!」昝老者自信滿滿的道。

    「算了,侄女心裡自有分寸。如果真有機會,我會把握住的。」聽出昝老者話中的自信,金妍兒眼中隨之蕩起些許波動,半晌後,她卻是輕輕搖頭。

    「你這孩子,真不知道猶豫個什麼勁」

    「彭」

    話還未說完,身後突兀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響,扭頭瞥見胖子一把將桌上的圓桶擺到地上,滿臉陰沉的起身走來,昝老者搖頭苦笑:「怎麼了胖小子,還是不行?」

    「靈識分散有什麼了不起的,咱是不屑於去做。」

    這段時間,瞭解到昝老者煉製神兵的豐厚報酬以及魂技的強大後,胖子是捶胸頓足的羨慕不已。自張浩的神兵煉製完畢後的五天時間,他便一直屁顛屁顛的跟在昝老者屁股後面,央求對方指導神魂力的操控能力。最終後者實在是不厭其煩,便用紫魂晶打發了他。

    誰想到,一開始,胖子還當真只用了兩天時間便成功將靈識分為三股,這使得昝老者頗有些詫異。不過接下來的三天內,前者卻是絲毫再沒有任何寸進。而連續將靈識分散,導致後者有時會失心瘋般到處瘋癲,甚至還將守在門外的兩個門童給打了個半死。

    胖子這種表現,很明顯已經是達到了靈識分散的極限,這麼多年來,如此的例子,昝老者曾見過無數次。只是前者不聽勸,仍是樂此不彼。

    此刻,眼看胖子無奈下選擇了放棄,只是扭捏著磨不開面子,昝老者笑道:「小子,能夠將靈識分散三股,已經算不錯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做到這一步的幻師,即便不能說是千中無一,但也絕對是數百人中只有一個可以辦到。」

    「這還差不多。」頓時,胖子大嘴一咧,臉色也是舒展不少,在他看來,只要不是墊底,心裡就能平衡許多。

    「前輩,耗子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我們準備明日就趕回水昶城。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再來看望您老人家。」走到窗台處,瞥見那收搶站停的張浩,胖子開口道。

    「有機會?以你這臭小子的心思,得把老朽等死。」

    說著,昝老者緩緩起身,扭頭緩緩掃視一眼已經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屋子,長歎道:「在這裡呆了十數年,還當真有些捨不得離開啊!」

    「離開?」聽到這兩個字,金妍兒先是一愣,隨即不可思議的看向滿臉感慨的昝老者,試探性的問道:「昝叔,您剛才的意思難道是?」

    「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遇見個寶貝。萬一讓這小子前往帝都,被皇宮的那位老不死發現,哭都沒地哭去!」

    伸出手掌得意的捋了捋鬍子,昝老者接著道:「再說,學了老朽的魂技,又拿了一把極品神兵,就算是我的半個弟子。就這麼放他離開,簡直做夢!」

    望著昝老者眼中的亮芒,金妍兒情知對方已經打定了主意,當下苦澀道:「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竟還是有家族能將您請動。單單有您在,張浩回歸張家,那些老一輩都不敢小瞧分毫。」

    「這都是命吧!不過即便是到了張家,老朽的任務也只是指導張浩一人,其他人與我無關,想要煉製神兵,還得照老規矩來。」

    聞言,金妍兒搖頭一笑。即便真如昝老者話中所說,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誰不懂?只怕屆時一旦進入張家,以後dalu上自此就會少了一位傳奇級的煉器高手。

    對於昝老者的決定,隨後知曉的張浩並不覺得詫異。這連續十多天時間,由於體內經脈受創的原因,因此他便將所有心思都用到了鍛煉靈識分散上。雖說這麼多天,只是分散出四股靈識,但卻足以讓昝老者覺得興奮不已。而後,他曾將離開的意思告知過,但對方卻絲毫不提教授『魂噬渦』的事,而是默默收拾著屋內一些緊要的東西。由此,也是讓張浩看出了些許端倪。

    畢竟,靈識分散二十四股以後,就不能再借助紫魂晶,必須要依靠昝老者佈置的紫魂晶陣修行。加上其對於神兵和魂技的造詣極深,有這麼一位導師在身邊,確實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翌日清晨。

    昝老者的離開十分低調,僅僅與水扁城的城主打了招呼。而後者似也清楚對方的脾性,加上兩人十數年的交情,也並未多加挽留。只是承諾那棟閣樓仍隨時歡迎昝老者的回歸,將人情撇下。

    一行四人加上昝老者身邊跟來的兩位門童,坐在金妍兒安排的獨角獸車內,朝水昶城的方向趕去。由於駕車的把手乃是堂口特意挑選,技術嫻熟,因此一路上車體倒十分穩當。

    沿途,似是昝老者長久獨處,因此,打開話茬後,這位老人顯得頗為健談。不過其口中所提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採集材料和神兵煉製的趣聞,甚至不乏一些讓召喚神師在旁配合的事跡。讓得張浩幾人在閒聽之餘,對於面前老人又是多出不少佩服。

    正源dalu上,以實力劃分的尊卑絕對乃所有人公認。強者無論是在人類世界還是魔獸世界,走到哪,都會享受絕對尊崇的待遇。如昝老者這般,依靠技藝而打破這方世界悠久歲月的世俗,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前輩,這太牛了。您當年煉製那把上品神兵時,當真是上官家的守護老祖親自出面打下手?」望著昝老者一臉二五八萬的模樣,胖子滿是羨慕。

    「可不是麼?器靈的培養及與器身完美融入的過程更要艱難無數倍。以當時老夫的手段,連提煉那些極品材料都有些困難。當時上官堂那老頭子就在一旁給我打下手,讓他去東就去東,敢有半句二話,老朽立馬就一通呵斥。他敢還嘴試試!老子大不了一甩手走人,他娘的不煉了!」

    「嘖嘖嘖」嘴巴極速的巴掌數十下,胖子說不出艷羨。無論如何,他這輩子恐怕是享受不了讓神師跟在身邊,屁顛顛來回跑的待遇了。

    「嚕」

    就在此時,一道呼喝聲響起,車子緩緩停了下來。而後趕車的把手輕輕敲了敲車門,聲音恭敬的道:「金主事,水昶城已經到了!」

    「到了麼?」

    聞言,正在閉目養神的張浩騰的一聲直接站起身子,當即一把推開車門,行了出去。抬眼遠遠望著那高大熟悉的城牆,一張完美的容顏浮現在腦海中,張浩臉色一陣激動,心底喃喃道:「兩年了,料想清清應該也回來了吧?」

    緊跟著走出車門,看出張浩此時的激動,昝老者笑道:「小子,想家了吧?」

    見到張浩重重點頭,金妍兒臉色陰沉的道:「他哪裡是想家了,分明是想那三位明艷動人的未婚妻了。」

    「這又不是壞事。金主事可是不知道。俺家的妹子可是一個比一個天生麗質。真不知道兩年耗子沒在身邊,她們身邊得有多少小崽子圍著打轉。」想起兩年離開前,夢雨柔和冰遙燒燬的那一堆所謂情書,胖子有些玩味的道。

    並不理會胖子的話,張浩一躍跳到地面上,而後仰天一聲長嘯,化為一道虹光朝城門方向竄去。

    「金主事,別著急,慢慢來。咱兄弟是慢熱型的!」見狀,胖子輕輕拍了拍金妍兒的肩膀,擠眉弄眼的道。

    「把你的臭手拿開。我看你的皮又是癢了,這幾日沒被大蓮妹妹教訓夠?」

    肩膀狠狠一扭,金妍兒走下車台,冷聲道:「我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女人能將張浩迷的整天念叨。」

    望著那渾身散發出滔天怒氣的金妍兒,一步一個坑印的朝前行去,昝老者滿臉興趣的朝車內仍在昏昏欲睡的兩個門童打了個招呼,旋即一把拉住胖子跟上:「沒想到一到水昶城就有熱鬧看,看來老朽此行選擇當真明智!」

    「知己啊!」

    瞧著昝老者一臉八卦的模樣,胖子興奮道:「前輩,看熱鬧這事簡直就是我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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