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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暗中偷襲(下) 文 / 森浩大叔

    站在一處山丘之上,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只慌忙退敗毒紋長刺蜂族群,隱秘在山丘上的灌木叢內,水無陽的視線定在山下那兀自警惕的隊伍上,嘴角浮現一抹冷厲,隨即飄身落在山丘側面的平地上。

    掃了一眼面前兩位滿臉倦容的邪師,水無陽冷笑道:「張飛比我想像中還要強上一些。尋常幻師力勁釋放三次技能便差不多耗盡力勁。這兩天內他不斷恢復下,前後一共釋放出四次技能。而今日竟還有餘力借助幻獸幻化出雷系法則。」

    「大哥,不可大意,張飛從絕命小鎮攜帶著據點一年來獲得的修煉資源,說不定其中便同樣有天地聖果,他在趁我們不注意時悄悄借此恢復實力。」水羅在一旁搖了搖頭,道。

    聽到這番近似白癡的話,水無陽眼睛微微瞇起,盯著水羅,將後者盯的渾身發毛。

    「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幾日說話越來越無知了?天地聖果是多麼珍惜的寶貝?如張飛所待的據點之間關係錯綜複雜,競爭十分殘酷。一旦得到這樣的寶貝,都會第一時間通知家族。張家自會派長老級的高手前來護送**,這幾乎成為天水四大家族的常識,他身上不可能有聖果級別的寶貝,若不然我之前豈能說出有把握將他留下的話?」

    水羅表情一怔,控制著這具身體的應供奉當初在搜尋那龐大的記憶時,只是撿重要的部分瞭解一下,而身為邪師,久居外海荒島,他又如何能知曉這些小細節?

    訕訕笑了笑,水羅連忙解釋:「這點我豈會不知,只是如他們這般呆在險地裡常年廝殺的人,不乏有奇遇而貪墨的,張飛在絕命小鎮呆了二十年,手中怎會沒有一些底牌?即便退一步講,他也可能會動用其他手段,用以恢復實力。」

    「當初是你提議偷襲他們,現在又說出這般話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水無陽淡淡的道。

    望著水無陽看來的目光裡滿是疑惑,且帶出一抹警惕的意味,水羅臉色鎮定的道:「如狼捕獵一般,將獵物追的筋疲力盡再下手,一勞永逸。咱們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但還少一些火候。」

    話罷,掃視眾人一眼,水羅接著道:「孫龔先生之前被重創,幻獸險些被殺,實力大減,難有再戰之力。如今咱們雙方上層力量對比,同樣是一位召喚傳奇,一位召喚天師的幻師,而且實力相差不算太大。而兩位邪師朋友連日來神魂力耗損十分龐大,疲憊不堪,動起手來恐怕不是何秋芬和武言的對手。最主要的是,對方比我們多出了一人,那便是張浩。可別小看這小子,他的七重大成幻體威力極強,而且還隱隱有著一顆達到八重小成幻體實力的黑球。如果輕易動手,短時間內大哥若不能利索的將張飛殺掉,局面可能會失去控制,讓張浩逃掉也說不定!」

    聞言,水無陽心中疑惑更深,臉色也不由陰沉了幾分。說實話,他並沒有考慮這麼多。因為在他眼裡,除了張飛之外,其餘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如今這般聽來,水羅所說的話確實也自有道理。

    望著面前那熟悉的臉龐,水無陽意味深長的道:「二弟,不過七八個月的時間沒見,卻是沒想到你的心思竟會縝密到這個程度。我覺得十分困惑,以這樣的心思,周倩呆在你身邊十五年,你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到底是為什麼?」

    水羅臉色微微一轉,心思電轉,道:「大哥,此一時彼一時,而且周倩那賤人確實太過狡猾,當初我對她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心理。現在我之所以考慮的這麼周到,不都是為了給永洪報仇?為保證咱們水家萬無一失?」

    將目光轉移到一側,望著遠處的連綿不絕的山脈,水無陽心底隱隱有些悵然起來。這幾日徹底冷靜下來之後,他同樣如當初的水羅一般,心中生出忌憚之意。

    畢竟水永洪現在已死,而水家又必須得生存下去。每每在腦海裡回憶起周倩臨死前的那句話,他都覺得有些心寒。因為目前的局面只有一個選擇,便是將張浩一行人徹底殺死,不能放過一個。不然消息一旦傳回張家,那種後果根本不是水家和他所能承擔的,但眼前的情況卻又隱隱有著脫離掌控的預兆。

    即使能憑著手中的聖果力珠將張飛擒殺,但也肯定要在持久戰之下,雙方力勁消耗一定程度後,猝不及防的出手才能成功。可正如水羅所說,一旦打起來,自己這邊少了一位牽制張浩的高手。

    腦海混亂一片,將來到翕然國之後發生的一切在心底深處過了一遍,水無陽突然覺得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心底不由為周倩那狠毒心思覺得心悸,對方抓住了機會,竟布下一個局,死局!

    沉默許久,水無陽扭頭望向水羅,這幾日相處,後者的表現總是給他一種隱隱陌生的感覺,讓他心底深處漸漸產生出一些許警惕。當下他猶豫半晌,平靜的道:「你既然剛才勸我,肯定已經有了辦法,說說看吧。」

    心中暗暗斟酌著話語,水羅謹慎道:「大哥,這幾日咱們連續五次偷襲,你覺得張飛是否會發現其中的異常?」

    「張飛不傻,肯定會知道是我們在動手腳。只不過他的神魂力與我相差不大,感應不到我們的存在。我們在暗,他們在明,這是陽謀,即使知道,他也躲不開。」水羅嘴角彎起些許弧度,道。

    說到這裡,水無陽心神一動,道:「你昨晚一定要讓我提前去石斧山將陰炎芻豹獸的頭領抓來,難道是為了?」

    水羅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就是陽謀。即使張浩他們發現,咱們卻走在前面,讓他們想防備都沒法防備!」

    說完,水羅朝著身後的兩位邪師微微擺手,道:「事到如今,兩位邪師朋友也不要再藏私了,將它們召出來給我大哥看看。」

    聞言,應蒙和應詡對看一眼,兩人齊齊伸手點在額頭眉心中間,隨著這一舉動,淡淡的血芒從腦海裡湧出,緊跟著兩道流光閃現,面前各自多出一道人影。

    目光掃視之間,水無陽眼神一凝,道:「踏雲水蝶!兩頭八星高等魔獸!」

    高等魔獸剛烈無比,一旦處於生死關頭,大多會選擇自爆血丹,以水無陽目前的實力,若遭遇一隻高等魔獸族群,抓住機會,他最多能制住一頭九星低等級別的魔獸,使其無法自爆。如今出現在眼前兩頭八星高等魔獸,倒讓他有些詫異。

    「這是我們兄弟在絕命沼澤完成家族賦予的任務後,上面賜下來的兩頭魔獸,已被我們兄弟成功煉製成血獸。桀桀……若是沒有一絲用處,水羅先生怎會開出那麼豐厚的條件請我們前來相助?」

    這幾日連續以神魂力侵蝕水無陽抓來的八星魔獸頭領,應詡和應蒙苦不堪言。不過有水羅的暗中幫助下,他們倒能咬牙堅持下來,此時望著水無陽的驚訝,應詡一臉傲然。

    聞言,水無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邪師以出賣神魂換取先天天賦的增長,但同樣有一個限制性的弊端。他們的幻獸不像正常幻師一般,可以吞服更高等魔獸的血肉獲得晉陞。除去與幻師一起的正常修煉之外,有兩種普遍辦法可以提高實力,第一是提取幻師體內的生命精元和丹田力勁之源。而第二,便是將相對應級別的魔獸擒殺,汲取其血丹神念和血丹本源。

    另外,邪師接受邪神之力洗煉神魂後,神魂天賦提高的同時,同樣會產生變異,他們所修煉的神魂力十分霸道且具有腐蝕性。能夠侵蝕魔獸血丹或幻師腦域。從而將其血丹或神魂大陣徹底吞沒,進而煉製成血傀儡或血獸。

    正是因為這兩點,才使得他們成為人類和魔獸兩大世界共同的敵人。

    見水無陽沉默不語,水羅語氣中似乎帶著一股魔力般的慫恿著:「大哥,即使張飛有所防範。他又怎能預料到咱們已經提前控制住陰炎芻豹獸的首領,而且還有兩頭八星高等魔獸的底牌?眼下只需讓這兩頭踏雲水蝶跟陰炎芻豹獸首領悄悄回到族群裡。我們就如同往常一般暗中指揮偷襲,待到時戰起來,三頭魔獸一起自爆……」

    「那時我們潛伏在暗處,你再抓准機會趁機服下能量力珠,全力一擊,必定能將張飛一舉擒殺。這樣不但能殺了張浩給永洪報仇,而且還能奪取張飛手裡的修煉資源,更能保全水家,何樂而不為?」

    感受到水羅臉上的激動,不知為何,水無陽心中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他又找不出對方話語中任何不可行的地方。甚至換個角度而言,自己親兄弟這番謀劃可以說天衣無縫。就像是一齣戲,似乎在開始的同時,結尾早已注定。也正是這種一切料在前面的怪異,才正是水無陽心中不安的來源。

    反反覆覆的昝眉思索半晌,水無陽臉色漸漸釋然開來。不為別的,因為以他的實力,根本不需要懼怕這兩位邪師耍什麼把戲,當然,隱隱在心底最深處,他也同樣不懼怕自己那位召喚天師實力的弟弟。

    「沒想到這次來翕然國生了這麼多事,哎……這次若不是有你在,恐怕連替永洪報仇的機會都不一定有。」

    感歎之後,仿若是想起什麼,目光轉移到兩位邪師身上,水無陽凝聲道:「這幾日控制魔獸偷襲,我也能看出兩位朋友的實力。你們之前侵蝕幾頭八星魔獸,最多只能控制兩個時辰便不得不引爆其血丹內的邪力,使其自爆。如今放任陰炎芻豹獸回到族群,你們如何能保證他聽話?」

    「今天的兩次偷襲,全都是我在出手。自昨晚開始,我兄弟便在水羅的交代下,一直在洗煉這頭陰炎芻豹獸腦域內的血丹,如今差不多過去一整天時間,料想壓制住它意識的反抗,暫時控制一天時間不是問題!」應詡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

    聞言,水無陽如釋負重的點頭,當即伸手拍了拍水羅的肩膀,道:「還是二弟想的周到。這事一完,你就回總部吧。咱們兄弟分開近二十年,現在都老了,也該在一起多聚聚了。」

    眼中適時的憋出兩滴淚水,水羅哽咽道:「大哥,我是咱們家的罪人,如何還能回去面對永洪的爹娘啊……」

    看著這一幕,水無陽的不安不由放鬆幾分,對水羅的疑慮也減輕不少。當下他扭轉身子,雙手負於背後,眺望著天空,長歎出一口氣:「這事也不能全怪你!只是不知道還要再等到何時,咱們家才能再誕生一位極致神魂的天才啊!」

    水無陽一生謹慎,這幾日應供奉所控制的水羅儘管竭盡減少與其接觸和交流的機會,但仍引起了前者的懷疑。若不是應供奉反應機敏,加上同樣被控制的水菲姐妹在一旁附和解釋,可能早就被水無陽發現了端倪。

    也許是最後那看似真誠實則做作的眼淚,再也許是那交往兩百餘年的兄弟感情,又或者是水永洪之死所帶來的衝擊,加上擒殺張浩心中極度的忐忑不安。儘管水無陽看慣陰謀權貴,但此時此刻,面對水羅的演戲,他從潛意識裡仍選擇了相信,相信自己的兄弟!

    看得破的是那雙眼睛,而看不破的是那顆心,因為有著一種情的羈絆,所以,有時候親近之人所帶來的傷害一旦降臨,首先選擇的便是自欺欺人,可始終挽救不了那被心欺騙的結局,代價有大有小。大者,也許會就此失去生命。

    不過,扭轉過身的水無陽,根本看不到,水羅那仍然掛著淚痕的臉頰,雙眸深處一道隱晦殘忍的血芒傳出,其身後幾人互望之間,甚至連孫龔的眼底都呈現出一縷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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