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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牧歌之怒 文 / 伯格

    「對啊,那正是家父曾經經營的鬥獸場,也是米歇爾大陸唯一的鬥獸場,不過現在由我換個地方經營罷了。」毫不知情的哈帕倫,以為牧歌是對他的鬥獸場感興趣。

    呵呵,牧歌突然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真是冤家路窄,當初她還以為鬥獸場背後的老闆已經全部葬身那場火海了呢,沒想到竟然還會有條落網之魚。

    不過既然這條小魚主動送上門來,可就不能怪她了。

    「當年鬥獸場的老闆全家死於火海,你又怎麼會是他的兒子?莫非…」你是在說謊?讓人聯想的話,頓時引來一片質疑。

    人們雖然不在乎鬥獸場是誰家開的,但是如果這人滿口謊言,就沒人敢用真心和他深交了,這是哈帕倫不願看見的事,有些急切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當初我因為恰好去朋友家,所以才免於一劫…」說著,趕緊住了嘴,他竟然把這種丟人的秘聞說了出來。

    真是大意了,以後一定會因為這個丟人的話題,被人再三言論,陰沉和疑惑的看著牧歌,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會知道他家被滅的真相!

    哦,我就說呢,當初不可能有人逃出去才對,原來不是他們疏忽大意,而是哈帕倫命大這種千分之一的幾率都能被他遇上,看來他還不知道全家被滅的原因吧。

    「呵呵…」真是好奇他知道原因時是什麼表情,是否還能繼續保持這副假面?

    「你笑什麼!」哈帕倫惱羞成怒,剛剛還在想一定會淪為笑談,沒想到牧歌竟然會這麼不給面子,當著他的面就這麼肆無忌憚。

    「我?當然是笑你啊,呵呵…」牧歌詫異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笑的更開了。

    「你不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嗎?你竟然敢嘲笑我!」

    此話一出,幾道壓力立刻把他籠罩,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旁邊的人,立刻放棄了他,直接悄悄挪動腳步,打算和他劃清界線,只希望現在還能挽回一些餘地,讓他的下場不至於那麼慘,他已經可以預料到哈帕倫的下場了,絕對不會好過,在他走出宴會後,一身名利皆會成空。

    輕笑著搖搖頭,院長,你太激動了,這點小事,我還處理的了的,免得別人說閒話,說你以大欺小。

    讓她微微驚訝的是,水瀾塔的塔主竟然也出手了,最奇怪的是連亞瑟特爾也暗中插了一腳,看著哈帕倫那已經憋成豬肝色的臉,牧歌怕再這樣下去,不等她親自動手,他就會成為宴會歷史上第一個死在威壓下的人!

    「院長,我想處理一下私事,小小的動動手,還會見點血,還望諒解。」朝著院長微微彎腰,牧歌表情很是認真,但嘴角那似有似無的笑意,卻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彆扭。

    那種笑容不該出現在這張稚嫩的天使容顏上。

    「好。」牧歌其實是在對他說,她的事,她要親自處理,聽懂了牧歌話裡的另一層意思,院長立刻把那層淡淡的威壓收回,身邊兩人見此也同時收手。

    哈帕倫整個人已經濕透了,大口大口的癱坐在座位上,驚恐的看著牧歌,「你究竟是誰!」

    他什麼時候得罪這樣的人了,他想錯了,他原本以為牧歌只是一個沒有名氣的學生,因為這次一行,他早就把五家出眾的代表全部打聽過了,還有那些權勢在握的人,他也全部買下了資料,不論哪一種,根本就沒有牧歌這一號人物!

    但是剛才籠罩在他身上的威壓卻讓他心驚膽戰,潛意識裡,他把放出威壓的人當成了牧歌的暗衛之類的,也開始懷疑是不是他資料有誤,漏掉了哪個隱藏的很深的高層子弟。

    「我乃取你命之人!」牧歌一字一頓,輕飄飄的吐出幾個人,然後滿意的欣賞了哈帕倫不斷變化的臉色,才接著說道,「看來你從沒有追究過家族一夜覆滅的原因。」

    「…」不是他沒有追究過,在他回來知道他已經從一個少爺,變成一個無家可歸的人時,天知道他著急的幾乎發狂,曾經他是那人上人,想踩誰就踩誰,全靠他趨炎附勢,才苟延殘喘至今,終於打拼出了一份不小的事業。

    一旦回想過去,就會想到那幾乎噩夢般的日子,他不願,他也不敢回想,哪怕只是回想幾個片段,都覺得身體發抖,眼前發黑,所以連帶著過去的所有記憶,他全部選擇了埋葬。

    現在卻被牧歌猛然提起,又讓他全身劇烈的抖動起來,哈帕倫拚命的告誡自己,那些已經過去了,現在他依舊高人一等,看誰不爽就可以憑借自己的心情來決定他人的性命。

    他要誰生,誰便生,他想誰死,誰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不用畏懼過去,努力平復心情,哈帕倫盡量讓自己顯得沉著冷靜。

    看著哈帕倫一會發抖,一會有自言自語,牧歌以為他是被嚇傻了,彷彿施捨般,「你還有半天時間可以好好享受,宴會結束之後,看我心情如何,再決定如何處置你好了。」

    一句話,等於簡介的宣佈了哈帕倫的死期。

    話落,牧歌就不再出聲,看台上的人經過牧歌這一突兀的一鬧,也平靜下來,仔細一想,心中一陣後怕,差點就把五家給得罪了,也萬分慶幸,還好有牧歌出來鬧騰了一下,讓他頭腦冷靜了下來。

    擂台上的戰鬥依舊繼續,誰也不敢再抱怨一聲。

    可惜陷進過去黑暗記憶的哈帕倫還沒有清醒過來,等他徹底平復心情之後,就發現比賽依舊在繼續,而他的生意夥伴已經早已不知去向,周圍三米內更是形成了真空地帶,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

    倒是不少人總是偷偷的瞟他一眼,那嚴重的意思,卻讓他大為不解,那是同情?憐憫?看熱鬧?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再想尋找牧歌,卻發現牧歌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但心中卻有種不安在滋生,讓他有種心慌不一,猶記得,當初在朋友家時,那天夜裡也是如此焦躁不安,心怎麼也靜不下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是有種預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在他告別朋友,回家之後就知道他當時為何會心亂不安了,看著被燒成廢墟的家,讓他恍如隔世,像是在做夢一般,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拳之後,才明白那根本不是做夢,那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實!

    他的家沒了…

    他的避風港,他的靠山,他的倚仗,他用來揮霍的資本,他的驕傲,他的尊嚴全部在那一刻沒了…

    而現在,他有體會到那種心跳異常,坐立不安的感覺了,但是他已經沒有家人了,難道是他的鬥獸場!

    不!哈帕倫眼中閃過一抹瘋狂,那是他的全部,是他用無念黑暗時光才換來的,那就是他第二道生命的曙光,沒有了鬥獸場,他也就等於死了!

    也不管此刻宴會裡正在進行的擂台,哈帕倫直接站起身,疾步向出口走去,卻被看守的人攔下。

    「我有要緊事,現在就要立刻出去。」哈帕倫萬分焦急,此刻,他只想快點趕回去,越是靠近出口,他的心跳的越快,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了,不行,他一定要快點趕回去。

    「抱歉,這個我們不能做主,必須等宴會結束,大門才會打開,請您稍等一會。」守衛恭敬的彎下腰,滿臉歉意,在這裡的非尊即貴,哪是他能得罪的。

    「你要多少錢,現在就給我打開,要多少我都給你!」哈帕倫已經急的快要發瘋了,眼中隱隱閃過赤紅之色,心中那股慌亂的感覺,簡直快把他給逼瘋了。

    「這個不是錢的問題,我真的不能開門。」

    一聽見他不能出去,哈帕倫一把掐住守衛的脖子,大吼著,「你說什麼?你竟然敢不給我開門?我說讓你把門打開,我現在就要出去,你聽不懂嗎?我說立刻!馬上!」

    被掐住脖子的守衛死死的扣住哈帕倫的手,想要從哈帕倫鐵鉗般的手中解脫,但哈帕倫卻彷彿被大力神附體一般,突然力大無窮,他一個實力高出哈帕倫幾階的人,愣是沒掰開哈帕倫的手,眼見肺裡的空氣越來越少,守衛雙眼上翻,眼白佔據眼部的的範圍越來越大。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旁邊被嚇的呆住的守衛終於反應過來了,「整間會場都被設下了結界,結界不開,我們也出不去。」

    聞言,哈帕倫的手慢慢的鬆開了,腿一軟,虛晃了幾步,倚靠在牆壁上,才沒有跌坐在地上。

    出不去,竟然出不去…

    就在這時,宴會上猛的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宴會結束?哈帕倫心中一喜,臉上的狂熱怎麼也掩飾不住。

    眼見他又走過來,之前那個被哈帕倫差點掐死的守衛嚇的猛的後退一步,趕緊擺手解釋,「還要等一等,要等人過來通知,我們才能開門,不然結界有沒有撤去,我們也不知道。」

    生怕哈帕倫再一怒之下,他的小命雖不珍貴,但也不想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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