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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章 :面對 文 / 凰梧

    旁邊經過的人好心地扶住裴姝怡,「小姐你怎麼了?」

    裴姝怡渾身顫抖著手腳發涼,聞言迷惘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中年婦女,她似乎不記得上一秒發生了什麼事。

    半晌裴姝怡反應過來後,猛然推開對方,疾步走到醫生的桌子那裡,也不管還在跟醫生交談的另一個患者,裴姝怡抓著檢驗單子,直接塞到醫生手裡,驚慌失措地問著:「醫生你幫我看看,我沒有懷孕對不對?」

    「好。」女醫生應著,讓那個患者先等一會,她低頭看過檢驗單,幾秒後用平靜的語氣告訴裴姝怡確實懷孕了沒有錯。

    裴姝怡覺得自己被雷劈中了,纖弱的身子又是一晃,她彎下膝蓋差點跪在地上時,下意識地用手掌緊緊地按住桌面,眼睛裡頓時一片通紅。

    「醫生,會不會診斷有誤?」裴姝怡勉力穩住身形,緊抓著醫生的手腕,指甲都摳進了醫生的皮肉裡,哪怕誤診的幾率很小,她仍舊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淚珠子在瞳孔裡打著轉,抱著最後一絲期待問醫生。

    醫生見過很多裴姝怡這樣的,看她年齡也才十九歲,醫生並沒有不耐煩,而是心平氣和地問:「那麼要再做b超檢查一次嗎?」

    裴姝怡卻啞口無言,過了一會認命一樣,手下慢慢鬆開了,眼中的淚水猝然間湧出來。

    她怎麼可以懷孕?

    跟裴廷清在一起這三年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給裴廷清生孩子,她才十九歲,還在讀書,並且還沒有和裴廷清成為合法夫妻,怎麼能在此之前懷孕?她和裴廷清有血緣關係,他們的孩子會因為遺傳基因而有太多無法估量、無法控制的病症,能不能生下來還是個問題,而生下來後孩子又要受多少折磨?

    更何況她愛上的是自己的堂哥,她雖然已經不在乎什麼罪孽不罪孽了,但孩子要遭受多少非議和不公平的對待?如此,孩子怎麼能快樂健康地成長…………太多太多的原因決定這個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下。

    裴姝怡的肩膀抑制不住地顫抖著,淚水濕了整張臉,過了很久她乏力地閉上雙眼,兩片嬌嫩的唇瓣早就變得蒼白乾澀,說話時都在不停地顫動,「幫我安排手術,我要拿掉這個孩子。」

    醫生聞言很平靜地問:「想好了?」

    裴姝怡的脊背一僵,這一時刻她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她一個人處在某個空間裡,整個世界寂靜無聲什麼也聽不到,她的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那裡仍舊是平坦的無法感覺到一個小生命的存在,但她就是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有個生命正在她的肚子裡一點點成長,但她卻不得不殺死它。

    裴姝怡抬手抹掉臉上的淚水,再睜開眼睛時那裡頭已經是一片清冷,或者更確切地說,她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情緒了,只是機械又僵硬地應著,「對,越快越好。」

    她怕這個孩子多在她的肚子裡一秒鐘,她就會捨不得。

    那時因為杜詩嫻拿掉孩子,她這個旁觀者很難受,此刻她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杜詩嫻的心情,自責、心疼而又罪惡,「但寶寶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要殺死你的,但願下輩子你能投個好胎。」

    醫生沒有再說什麼,接下來給裴姝怡介紹了幾種不同的流產方式,裴姝怡卻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只告訴醫生她要最好的。

    一方面是為了她自己的身體,更重要的是她希望這個悄然來到這個世上的孩子,也能安然地離開,哪怕知道用冰冷的手術刀殺死它,就是最殘酷的,但此刻她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醫生讓裴姝怡先去交費,過後再做流產前的各項檢查,裴姝怡邁著步子走去窗口那裡,神情恍惚動作機械像行屍走肉,她把信用卡拿出來要刷,對方告訴她這個卡不能使用了。

    裴姝怡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應該是裴宗佑做的,而她也就只有這個信用卡裡有錢,放在身上的現金不超過三百元。

    有那麼一瞬間裴姝怡感到前所未有的慶幸,既然沒錢了,是不是她就可以留下這個孩子了?或許孩子在這個時候到來,是命運冥冥之中注定的呢?

    然而她很快冷靜下來,這些所謂的外在因素都不能成為她留下這個孩子的借口,杜詩嫻和蔚承樹結婚了,也沒有留下那個意外到來的孩子,她的這種情況,更不能要這個孩子了,所以她要借錢。

    她不能找杜詩嫻和蔚承樹,若不然就算杜詩嫻什麼也不問,照著蔚承樹那樣精明的男人,他肯定會追根究底,再者她現在不能確定蔚承樹是否也是出賣李嘉堯和組織的人。

    蔚承樹不可信任,那麼她能找的只有項宇曜了,他說過只要她需要他了,他一定會幫她,生命也可以拋棄。

    所幸她的手機還沒有被停掉,裴姝怡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來,她拿過手機給項宇曜發訊息,借錢這種事很難開口,裴姝怡咬著唇,猶豫很久才給項宇曜發送過去。

    結果不到半分鐘,項宇曜就把電話打過來了,在那邊用溫柔低沉的聲音問:「怎麼了姝怡?」

    她不是缺錢花的人,但既然她突然開口給他借,也就說明發生了什麼事,項宇曜心裡有些擔憂。

    項宇曜的話音剛落下,裴姝怡眼中剛止住的淚珠子就大顆大顆地滾落出來,「我…………」,才發出一個字音,裴姝怡就哽咽了。

    她死死咬著唇,沒有發出哭聲,只有透明的液體不斷地湧出來,讓她開口都成了困難。

    那邊項宇曜耐心地等著她,過了一會裴姝怡語無倫次、斷斷續續地說:「我懷孕了,不能留下這個孩子,但我沒有錢,所以…………」,每次說出要殺死這個無辜的生命時,她的心就痛得難以呼吸。

    裴姝怡抬手摀住嘴,哭聲卻仍舊傳到了項宇曜那邊。

    項宇曜的心頓時一陣抽痛,這樣的消息讓他很震驚,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不知道裴姝怡是不是跟裴廷清結束了,連流產的錢也沒有。

    項宇曜抿著唇沉默半晌,這才沙啞地說:「不要哭了,你現在回國了是嗎?等我幾個小時,我馬上趕航班過去。」

    裴姝怡聞言想說不用來,只要把錢打到卡上就可以了,但她聯想到自己躺在手術台上的場景,她渾身就發寒充滿了害怕,太想有個人能陪在她的身邊,是誰都可以,至少不要讓她一個人面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殘酷。

    「我在機場等你。」裴姝怡對項宇曜說,那邊應了一聲後,又溫柔地安慰幾句,就掛斷了。

    從日本到這邊至少要四個小時,而這四個小時裡,裴姝怡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又能去哪裡,從醫院離開後,她直接去了機場,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整整四個小時,裴姝怡把腦子放空了,不敢想裴廷清,也不敢想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一切的一切都不敢去想,她覺得自己像是沒有意識和生命的機器。

    耳邊傳來空姐動人的提示音,裴姝怡也沒有察覺,直到兩條修長的腿立在她的面前,連續叫了幾遍她的名字,「姝怡?」

    裴姝怡這才慢慢地回過神,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項宇曜,目光恍惚怔愣了很長時間。

    在項宇曜想要說些什麼時,裴姝怡伸出手臂猛然抱住項宇曜的腰,彷彿找到了那麼一丁點的依托,她崩潰了失聲痛哭出來。

    就像曾經她發現自己愛上自己的堂哥時,她一直都是一個人承受著所有,沒有人引導她,此刻她懷孕了,更沒有人告訴她該怎麼做。

    項宇曜什麼也沒有說,上前半步彎起手臂抱住裴姝怡的腦袋,像是在對待一個哭泣不止的孩子,他寬厚的手掌在裴姝怡的頭頂一下一下溫柔地撫著,感覺到自己小腹處的衣服被裴姝怡哭濕了一大片,而她的肩膀不停地顫抖著,哭累了幾乎快要虛脫了,才漸漸的停止下來。

    項宇曜直到裴姝怡平復下來,低頭用琥珀色的雙眸深深地凝視著她,她哭得梨花帶雨,白淨的小臉被洗滌過,越發惹人憐愛,項宇曜的心裡泛起更劇烈的疼痛,開口艱澀地問出一句,「你已經決定了嗎?若不然先回去休息,想一晚上,明天再去醫院。」

    「不用了。」兩個說得再堅決,也只是為了逃避自己的內心,她恍恍惚惚地起身,卻是沒有遲疑地往前走去。

    她那麼愛裴廷清,當然想給裴廷清生下一個孩子,想有個他們愛情的結晶,而她覺得裴廷清愛她,一定也希望她生下這個孩子,那麼裴廷清做父親時該是怎麼一番模樣?他們和他們的孩子在一起,又該是怎麼一番模樣?…………她多想留下這個孩子,然而現實卻是那殘忍。

    罷了罷了。

    拿掉吧。

    她還年輕,她和裴廷清還有很長的未來,他們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孩子。

    偌大的機場大廳裡,大理石地面反射著明晃晃的光,裴姝怡的背影單薄而又蕭條,項宇曜頓在原地看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有胸腔裡湧出滿滿的憐惜,讓他忍不住想要抱她入懷。

    此刻是下午四點,項宇曜陪在裴姝怡身邊,兩人一起回到醫院。

    裴姝怡再次找了那個醫生,在一切都很發達的現代,也不過就是那麼十幾分鐘的時間,裴姝怡被安排做手術前的b超檢查。

    一個多月的孩子還沒有成形,只是一個胚芽而已,是在子宮內,也就排除了宮外孕的可能,至少這點證明這個胚胎還算正常。

    裴姝怡通過機器看到某處在跳動,然後問醫生那是什麼,醫生說那是胚胎最初的心臟,裴姝怡聞言不敢再去看了,用力地閉上雙眼,淚如雨下。

    若是她沒有選擇拿掉這個孩子,是不是以後她就可以通過超聲看到這個胎兒的成長了?從胚芽到胎兒慢慢地成形,她都可以看到,到時候還可以做彩超,給寶寶拍寫真留作紀念。

    時間再長點,她的肚子漸漸大起來,還會感覺到寶寶在她的肚子裡翻動,又或是寶寶活動時,她就能可以直接看到自己的肚子也跟著一起動。

    只要是想到自己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就該是一件多麼幸福又有成就感的事情,怕是連整顆心都要融化了吧?那麼如此可愛又美麗的胎兒,她怎麼能捨得拿掉?

    她還想聽他叫媽媽。

    而裴廷清呢?

    若是知道他再過幾個月就要做爸爸了,他會是怎樣的反應?

    他一定先是震驚不可置信,然後就會高興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吧?裴姝怡想看看那時的裴廷清,而且往後他會不會把腦袋貼在她的肚子上,用耳朵聆聽著,或是溫柔地跟寶寶說話,告訴寶寶他是爸爸…………裴姝怡想了太多太多,直到躺在手術台上。

    她想到寶寶是她和裴廷清兩個人的,裴廷清這個做爸爸的至少應該知道,而她自己怎麼能擅自做主殺死這個孩子,這對於裴廷清來說,該有多殘忍?

    裴姝怡突然動搖了,在真正要拿掉孩子的這一刻,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聽到手術室的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裴姝怡看到了幾個醫護,在醫護人員還沒有開口時,裴姝怡彷彿這才清醒過來一樣。

    她一下子起身對醫護人員說我不做了,然後不管不顧地推開面前的一個醫生,裴姝怡連鞋子都沒有穿,在手術室的門還沒有合上之前,她赤著腳疾跑出去。

    醫護人員見過太多臨時後悔的,並沒有強行阻攔裴姝怡,只是他們不會再退錢了,而項宇曜守在手術室外看到裴姝怡突然跑出來,那樣子好像身後有千軍萬馬追著她一樣,項宇曜連忙大步上前扶住裴姝怡的肩膀,「怎麼了?」

    裴姝怡緊緊地抓住項宇曜的手臂,彷彿他是最後的救命稻草,裴姝怡對項宇曜不停地搖頭,眼淚流下來哭著語無倫次地說:「我不做了,我要留下這個孩子…………項宇曜你跟他們說我不做了,不要讓他們殺死我的孩子。」

    就在剛剛那幾分鐘時間裡,她想通了,也下定決心留下這個孩子,無論它是否能在她的肚子裡活下去,最終是否能來到這個世上,又或是怎樣的畸形不健全,有多少預料不到的病症,她都會認命順其自然。

    她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不管以後怎麼樣,她都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撫養這個孩子,為之付出一切。

    裴姝怡滿頭的長髮散開,膝蓋發軟不受控制地從項宇曜的臂彎裡滑脫下去,慢慢地跪在了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地砸下來,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她被自己嚇到了,她怎麼可以殺死自己和裴廷清的孩子?裴姝怡失聲哭泣著,仍舊在喃喃自語,讓項宇曜阻攔住那些要奪去她孩子生病的醫護人員。

    項宇曜聞言心都在滴血一樣疼痛,他也蹲下身,抬起手掌握住裴姝怡的小臉,用溫暖的指腹幫她擦著眼淚,項宇曜的唇畔含著笑,柔聲對裴姝怡說:「沒事,我跟他們說。你放心,你想留下孩子,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剝奪的權利。」

    裴姝怡用力地點點頭,即便平日裡有多穩重堅強,在面對孩子的事情上,她也不過只是一個太柔弱,只想留下自己孩子的母親。

    項宇曜的動作頓了一下,彎起手臂把裴姝怡輕輕地擁入胸膛。

    對於項宇曜這個旁觀者來說,裴姝怡做出這樣的決定,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

    他相信裴廷清和裴姝怡是真心相愛的,但他不看好他們之間的結果,那麼若是裴廷清和裴姝怡結束了,裴姝怡一個人生下孩子,以後將會承受多少壓力和苦難?

    只是依照她的性子,既然下定決心了,恐怕別人再勸都沒有用,而他只希望她不後悔,她心甘情願就好了。

    ***

    這天晚上裴姝怡一個人回到裴廷清的住所。

    寧憐夢和裴宗佑依舊沒有找她,她雖然很擔心,但裴宗佑不可能不救裴廷清,商人算計的只有利益,裴宗佑或許在等待一個好時機,而她確實也不能做什麼,只有靜觀其變。

    更何況如今她懷孕了,既然已經下定決心留下,她就必須保重自己,好好照顧這個正在成長中的寶寶。

    裴姝怡知道自己懷孕後,各方面變得特別小心翼翼,在浴室時防備著不要滑倒了,房間裡也調到合適的溫度避免著涼。

    床頭櫃上開著燈,裴姝怡躺回床上輕輕地閉上眼睛,手掌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即便感覺不到什麼異常,她心裡也很滿足,前所未有的平靜。

    明天和醫生約好了做各項更詳細的檢查,盡早知道胎兒的問題,也能想辦法解決,然後再去買一些胎教和撫育寶寶的書來看,計劃好一切,才能做優秀的母親。

    裴姝怡想著這些,唇畔浮起淺淺的笑意,這晚她心滿意足地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11點多,裴姝怡和項宇曜剛從醫院走出來時,一輛車子停在了裴姝怡的面前,她認出是裴宗佑的,手指頓時抓緊肩上的包帶,裴姝怡下意識地往後退出去一步。

    裴家在t市隻手遮天,或許這家醫院就是裴家財閥旗下的,所以裴宗佑突然出現在這裡,很有可能他已經知道她懷孕了,裴姝怡往項宇曜的背後站去,手掌條件反射地撫在自己的小腹上。

    過了一會車窗才降下來,裴宗佑的那張臉露出來,目光譏誚地看過項宇曜和躲在項宇曜身後的裴姝怡一樣,他淡淡的語氣裡透著無形的威懾,「如果你還想保住肚子裡的孩子,我勸你最好識趣點。」

    裴姝怡聞言身子一顫,注意到裴宗佑的視線往後視鏡裡掃過去,她轉過頭這才看到後面也跟著兩輛車子,估計那裡面都是要強行帶她走的人。

    項宇曜的眉頭緊皺在一起,轉身拉住裴姝怡的手腕,他根本不理裴宗佑,不由分說地帶裴姝怡離開。

    裴姝怡卻輕輕地抽回,搖搖頭對項宇曜說:「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面對。」

    項宇曜幫她的已經足夠多了,她不想再連累他。

    而裴宗佑若是不放過她,她就算跑到國外,也還是會被找到,那麼倒不如勇敢地面對。

    在決定義無返顧地去愛裴廷清後,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此刻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害怕,因為有愛,所以才有勇氣。

    項宇曜抿了抿唇,還在堅持想要陪著裴姝怡時,裴宗佑在這時開口對項宇曜說:「項家的二少爺是嗎?你也跟著一起。」

    項宇曜畢竟也是有身份的人,裴宗佑應該不會對項宇曜做什麼,裴姝怡咬了咬唇,走過去在司機打開後面的車門後,她坐進車子裡,項宇曜也從那邊坐進來。

    前面裴宗佑吩咐司機開車,車子行駛在馬路上,裴姝怡挺直脊背以防備的姿勢坐在那裡,身側的項宇曜把手掌放在她的肩上,無聲地安撫著她的情緒。

    裴姝怡躲閃了一下,搖搖頭告訴項宇曜她沒有事。

    裴宗佑從後視鏡裡看過裴姝怡和項宇曜一眼,他的神色中露出諷刺和意味深長,十幾分鐘後,車子在一棟白色的小樓前停下來。

    裴姝怡一眼望過去看到很多盛開的木槿花,詩情畫意只覺得這場景無比熟悉,她一時間卻記不得自己在哪裡見過。

    裴姝怡下車後和項宇曜並肩,跟在裴宗佑身後一起走進去,裴宗佑把項宇曜留在客廳,說是一起喝茶談筆交易,讓傭人領著裴姝怡去樓上的書房,那裡有人等著她。

    裴姝怡害怕這種不可預料的狀況,手指緊緊地攥緊,站在那裡等待傭人敲門。

    過了一會裴姝怡聽到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但不是寧憐夢和霍惠媛。

    裴姝怡這才走進去,在沙發前停下來。

    有個貴婦背對著她坐在那裡,聽到動靜後回過頭,裴姝怡看到對方是誰後,她的瞳孔微微顫了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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