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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1章 :初次見面的挑釁 文 / 凰梧

    餐桌被人移動過,特意放在了一扇落地窗前,外面高樓大廈的燈光照過來,偌大的長方形桌子上擺放著上千朵玫瑰花,組成一個很大的「心」,而心的中間是一個蛋糕。

    裴姝怡僵硬地走過去,打開蛋糕外面的盒子,兩層很簡單的蛋糕,第一層寫著「聖誕快樂」,第二層寫的一行字是「裴姝怡,我愛你」。

    很熟悉的筆跡,這些字是裴廷清親手寫上的,連這個蛋糕都是他親手做的吧?

    裴姝怡往廚房裡走去,打開冰箱,不出所料,裡面放滿了各種食材,連平日裡她愛吃的一些零食,他都買好了。

    他大概是想給她第二個驚喜,回來後和她待在落地窗前的餐桌旁,面對著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跟她一起吃晚餐。

    裴姝怡走回去,在餐桌的一頭坐下來,手邊放著一個禮物盒子,她拆開看到裡面一條紫色鑽石的吊墜時,裴姝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用手摀住嘴,淚如雨下。

    既然他精心安排好了一切,為什麼突然在禮堂上離開?又為什麼不讓她找到他?他在故意躲著她不是嗎?

    裴姝怡流淚看著滿桌子的粉色玫瑰花和蛋糕上的字,「大哥,是你的心思太深,還是我不夠瞭解你,為什麼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嗎?那麼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陪在我身邊?」

    過了一會,窗外果然下起了大雪,餐廳裡沒有開燈,裴姝怡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纖弱的身形處在明滅不定的燈光裡,越發顯得落寞伶仃,她用力地閉上雙眼,透明的淚水無聲地滑落在蒼白的面容上,她一點點把那條吊墜握緊在掌心裡。

    半晌後裴姝怡切掉一塊蛋糕,一邊吃著,一邊哭,品嚐到的全是苦澀,這是生平她吃過的最不甜蜜的蛋糕。

    裴姝怡一個人吃了很多,始終沒有破壞掉那兩行字,越看心裡越難受,她瀕臨崩潰的邊緣,只想大哭一場,可是哭有什麼用?

    她只能回憶著過去他給的美好,才不至於絕望迷惘,而是繼續等待下去、愛下去。

    窗外白雪飛揚,安靜無聲猶如另外一個世界,餐廳裡裴姝怡仰著臉,死死咬著唇逼回眼中的淚水,不過只是19歲,她渾身上下卻透著淒涼。

    後來裴姝怡把蛋糕收起來,放入冰箱裡,她捨不得讓餐桌上的玫瑰花凋謝,所以拿出很多冰塊放在「心」的中間,借此保持著玫瑰的新鮮。

    裴姝怡推開臥室的門,更沒有想到的是床單都被換過了,而大床上是紅色的玫瑰,一朵一朵依舊擺成了一個「心」,陽台上晾著洗過的床單和她的部分衣物,這也就說明裴廷清或許今天一整天都在她的屋子裡。

    他送玫瑰和鑽石,製造浪漫後,卻也不忘給她洗衣服、做飯、收拾房間…………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用心體貼,這樣的男人有哪個人不愛?

    他太好了,好到一個人兩年等待的孤獨和對她不管不問的埋怨,都變成此刻的感動,以及對他的心疼,由此她可以為他找一千萬個理由,來原諒他丁點的過錯。

    裴姝怡開著床頭的燈,她把身子蜷縮成一小團在邊緣,暈黃的燈光灑下來,靜謐柔和,裴姝怡側躺著面對那些玫瑰,聞著甜蜜的花香,閉上眼睛笑著,又哭著睡過去。

    夢中再次來到了那片花海,鬱金香在夜風中翻湧如波浪,一小片空間裡,裴廷清伏在她身上奮力聳動著,在最極致的快樂裡呢喃著她的名字,喘息著說他愛她。

    她太想他了,他的眉眼輪廓、手指掌心、胸膛肌肉,甚至是他火熱的男性…………於是裴姝怡做了一場春夢,醒來的時候底褲都濕了,渾身酸軟耗光了力氣一樣,裴姝怡躺在大床上,久久沒有從巔峰裡回到現實。

    「滋滋」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裴姝怡猛然睜開眼睛,房間裡仍舊只有她一個人,大床上擺放著紅色的玫瑰花,完好無損。

    最怕的便是在這樣的深夜,窗外燈海爛漫,醒來身邊卻沒有那個男人。

    裴姝怡拿過手機,看到顯示上陌生的號碼,也是東京的,她坐起身平靜地接通電話,用日語向對方問好。

    「你是裴姝怡吧?」那邊傳來一個女聲,說的是中文,「你大哥此刻正在醫院裡,你過來一趟吧。」

    裴姝怡聞言猛然一驚,「什麼?」

    他受傷了?

    但她那一下子踢的確實沒有多重,打鬥時他一直都在讓她,何況照著裴廷清的身手,她的花拳繡腿不可能傷到他,也就是說之前他就已經受傷了,裴姝怡想到舞台上那攤鮮血。

    裴姝怡心裡有慌亂,又疼痛,連忙問過那邊的地址,收起手機立即下床,要穿衣服時卻感覺到下身的濕潤,她頓時罵了自己一聲,也怪裴廷清這個妖孽一樣的男人讓她變成這樣。

    裴姝怡膝蓋上有傷,並且也沒有時間再洗澡了,她抽出紙巾擦過下身,換好衣服後就往外走。

    此刻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外面還下著大雪,電話裡陌生的女人或許也是別有用心,但就像那年因為一個電話,她在半夜三更跑出來穿越幾個城市一樣,這些外在因素都不能阻止她去到裴廷清身邊的決心。

    裴姝怡撥通項宇曜的手機,準備給他借車用一下。

    只是剛打開門,就看到項宇曜如每天早上一樣,靠在牆上抱著手臂站在那裡。

    裴姝怡愣了一下,這男人大半夜不睡覺,待在她家門口想做什麼?

    她收起手機,不等項宇曜問她這麼晚出來做什麼,裴姝怡伸手過去,「車鑰匙給我。」

    項宇曜見裴姝怡大半夜突然出門,慌慌張張的,估摸著發生了什麼大事,他言簡意賅地問:「你會開車嗎?有駕照嗎?」

    「學了,但還沒有駕照。」裴姝怡很平靜地說著,好像沒有駕照對她來說根本不算多大的事。

    項宇曜的腦海裡浮現出裴姝怡在舞台上打鬥時的畫面,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來,都能想像到裴姝怡開車會是怎樣一番驚險的場景了,這女孩子的爆發力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我送你過去。」項宇曜說著去拉裴姝怡的手。

    裴姝怡躲開了,沒有時間跟項宇曜爭辯,她什麼也沒有說,一瘸一拐地往電梯口走去。

    項宇曜也沒有再去扶裴姝怡,出了電梯往停車場走的時候,項宇曜見裴姝怡的面色蒼白,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很顯然膝蓋上的傷讓她很痛。

    項宇曜的動作一頓,脫下外套遞給裴姝怡,「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開車過來了。」

    說著他就跑著去停車場了,高大的背影漸漸被風雪淹沒,裴姝怡凍得整個人都在不停地哆嗦,懷裡抱著項宇曜的外套站在下坡路那裡,披散的卷髮被風雪吹起來。

    她那樣纖弱的身影處在這樣的天氣裡,似乎快要被大雪吞沒了一樣。

    項宇曜很快地開車回來,裴姝怡打開車門坐進去,對項宇曜報了地址,車子疾馳而去。

    一路上裴姝怡望著車窗外飛舞的雪花,而項宇曜兩手掌控著方向盤,側眸瞥過她蒼白的側臉。

    項宇曜心裡掠過憐惜,抿著唇低沉地問:「對方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裴姝怡此刻心急如焚,害怕裴廷清真出了什麼事,她也沒有了跟項宇曜計較的心思,聞言裴姝怡輕輕地閉上眼睛。

    忽然間她覺得很累,這份感情她埋藏了太久,在這一時刻她終於承受不住了,至少讓除她之外的第二人知道也好,「嗯,他是我最愛的男人。」

    最愛的男人?

    項宇曜的胸腔震了一下,品味著這幾個字,在此之前他以為年少時的感情都是一時衝動,經不起任何的考驗,再過幾年成熟了經歷得多了,就覺得那時太幼稚單純。

    然而此刻項宇曜看著裴姝怡的表情,聽著她的語氣,他是那麼堅信裴姝怡深愛那個男人,並且一生都會愛下去。

    項宇曜抿了抿唇,整個人都有些僵硬,為什麼曾經跟他海誓山盟的那個女人,短短幾年就變心了,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她嫌棄他沒有錢和權勢,更否定他的未來,而如今他事業有成、身價上億,各方面都足夠成熟了,一個男人最輝煌的時期,他在最對的時間遇見了裴姝怡,她卻已經有了深愛之人。

    項宇曜的心口頓時一陣絞痛,他沒有再問下去,沉默地開著車。

    而這邊寧憐夢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掛斷裴姝怡的電話後,她收起手機。

    裴廷清正在病房裡昏睡著,剛剛她拿出裴廷清的手機,要找裴廷清的下屬或是家屬過來,但他的手機裡只存了一個人的號碼,她就用自己的手機打了過去,又把裴廷清的手機放回去了。

    寧憐夢推開門走進病房,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望了一眼頭頂的吊瓶,寧憐夢的目光轉到裴廷清的臉上。

    兩年不見,他的面容輪廓越發堅毅完美,如刀刻般每個細節都是那麼精緻,讓人無法挑剔。

    此刻他的臉色和嘴唇都有些蒼白,修長入鬢的眉宇緊皺在一起,昏睡中呢喃著什麼。

    寧憐夢湊過去聽,是裴姝怡的名字。

    呵呵…………他竟然這麼想裴姝怡,連昏迷時都叫著她?

    寧憐夢的唇邊泛起冷笑,她抬起手正要去摸裴廷清的臉。

    誰知下一秒鐘裴廷清猛然睜開眼睛,寧憐夢的手腕頓時被捏住,只聽「咯吱」一聲,一股尖銳的疼痛傳來,緊接著寧憐夢就被推到一邊,後背「彭」撞上床頭櫃的一角。

    寧憐夢痛得淚珠子差點滾落出來,另一隻手按在櫃角上,「你…………」,她站直身體,咬唇瞪著裴廷清,眼中的淚水搖搖欲墜,反倒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救了你一命,你怎麼可以恩將仇報?」

    「你不救我,我也不一定會死。」此刻裴廷清已經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黑衣騎士服裝被換成了醫院裡的病服,他轉頭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寧憐夢見狀連忙幫裴廷清的手機拿過去,遞到他的手中,也不管他冷漠的態度,寧憐夢自我介紹著說:「我是t市寧家的二小姐,之前在某次聚會上我們見過面,如今我在dm大學讀服裝設計,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巧,會在日本遇見你。」

    她對裴廷清可謂是一見鍾情了。

    幾年前19歲少女的芳心剛萌動,除了像一般女孩子喜歡裴廷清這張俊美的臉外,更是聽父母提起裴廷清有多優秀,愛上裴廷清這樣的男人,也就是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吧。

    後來裴家長夫人要給裴廷清選擇未婚妻,她讓父母竭力去攀這門親事,但結果沒有成功,霍惠媛選擇了杜家大小姐。

    不過幸運的是沒過多久,杜家大小姐就跟著另外一個男人私奔了,目前裴廷清是單身,她還有太多的機會。

    然而面對她的熱情,裴廷清卻連看也沒有看寧憐夢一眼,把電話打過去讓下屬送衣服過來,隨後掀開被子下床。

    裴廷清淡淡地對寧憐夢說:「我對你沒有任何印象,你是誰我也沒有興趣知道,你想要什麼,我的下屬會補償你。」

    完全一副談生意的口吻,寧憐夢心裡屈辱,面色蒼白著,過了一會才跟去裴廷清身邊,誠摯地說:「我什麼也不要。」

    「你現在要出院嗎?你受了槍傷,醫生說需要修養。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麼受傷的?」

    她就站在裴廷清面前,裴廷清最不愛這種主動靠近他的女人,臉色微微沉了一些,什麼也沒有說,裴廷清走去玻璃窗那裡。

    他長身玉立,眉眼疏落地看著外面飛揚的大雪,想著公寓裡或許又在哭泣的裴姝怡,他的心頓時一陣抽痛,用力地閉上雙眼,兩手慢慢地攥起拳頭。

    不到十分鐘下屬就趕過來了,裴廷清指著沙發邊的寧憐夢,讓下屬給寧憐夢一筆錢打發掉。

    他這人不喜歡欠別人的,如果寧憐夢想借此靠近他,既然她這麼需要男人,那麼他會成全她,但寧憐夢也算聰明,不敢提出什麼以身相許這種要求來,他只有用金錢補償寧憐夢。

    裴廷清走去內室換過衣服,他始終都沒有拿正眼看寧憐夢,什麼也沒有說大步往外走,寧憐夢追上來,被身後的下屬攔住。

    外面下著大雪,路燈照著地面,光線卻仍舊不明亮,裴廷清沒有撐傘,就那樣在大雪裡一路走去停車場,等到下屬回來坐上駕駛座,裴廷清低沉地吩咐,「去機場。」

    「是。」下屬發動車子。

    裴廷清坐在後面,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聖誕快樂」沒有機會再對裴姝怡說了,他手裡拿著手機,在訊息裡輸入,「我很想你,再等我幾天。我愛你姝怡…………」

    寫完後,他的手指頓在那裡,遲遲沒有發送過去。

    就像這兩年每分每秒都在思念著裴姝怡時,想打電話過去,或是發一條訊息,但最終他還是拚命地控制住了。

    其實他一點出息也沒有,尤其是面對裴姝怡,他對自己沒有信心,他不敢聯繫裴姝怡,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他那麼清楚哪怕聽到裴姝怡的聲音,他的情緒就會崩潰,他擔心自己會不顧一切地來到裴姝怡身邊。

    然而此刻這條短信,他實在是克制不住自己了,裴廷清往窗外看過一眼,正要把訊息發過去時,只見醫院門口一抹熟悉的身影從一輛車子上下來。

    裴廷清的肩膀猛然一震,鳳眸陡然瞇起看過去,確實是裴姝怡沒有錯,而那輛車子是項宇曜的吧?

    這個時間點,裴姝怡怎麼會來醫院?項宇曜生病了,她陪項宇曜?

    裴廷清手中的手機倏忽握緊。

    這時項宇曜也從車子上下來,走去裴姝怡身邊,低頭和裴姝怡說著什麼,風雪中纖弱的裴姝怡被身形高大的項宇曜遮擋,手中的外套自然而然地披上裴姝怡的肩膀。

    裴廷清手中緊握的手機一下子砸在玻璃窗上,那條訊息始終沒有發出去,他猛然用力閉上眼睛,便是在這一瞬間,他的車子和項宇曜的擦過去。

    陌生的城市街道上,車子疾馳而去,越來越遠地拉開裴廷清和裴姝怡的距離。

    裴姝怡沒有看到經過身邊的車子,更不知道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坐在裡面,她在這時拿掉項宇曜的外套,「麻煩你送我過來了,你先回去吧。」

    項宇曜拿著外套的動作一頓,緊抿著唇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他繞過去坐進駕駛座,開著車疾馳而去。

    裴姝怡轉身往醫院裡走去,坐上電梯幾分鐘後就找到了裴廷清的病房,只是門邊站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裴姝怡心裡「咯登」一下,女人在某方面有天生的敏銳,她面上不動聲色地問:「是你打電話給我的?」

    寧憐夢靠在門上,聞言直起身子,「是我。」,她生了一張很嫵媚的臉,化著妝光彩照人,對比氣質淡然的裴姝怡,寧憐夢屬於一眼就能吸引男人視線的類型。

    她悠悠地睨向裴姝怡,語氣裡透著一種優越和倨傲,在她眼裡裴姝怡不過就是寄人籬下的低賤孤女而已,「我想你應該認識我,我是t市寧家的二千金,之前裴伯母提起過我和廷清的婚事。」

    「這樣的自我介紹倒是很特別。」裴姝怡點點頭,目光裡頭劃入一抹銳利,「但跟我有什麼關係嗎?」,說完她抓住寧憐夢的肩膀,不分輕重地將寧憐夢推到一邊,打開病房的門走進去。

    她這人就是這樣,平日裡對很多人都溫和有禮的,一旦碰上潛在的情敵,或是阻止她和裴廷清在一起的人,她連敷衍都不想敷衍。

    然而裴姝怡進去後,並沒有在病床上看到裴廷清,她走去內室和洗手間幾個地方也找過了,依舊沒有看到裴廷清,覺得自己似乎被騙了。

    但裴廷清沒事,她緊繃的神經一瞬間就放鬆下來,心裡漸漸恢復平靜。

    寧憐夢就站在裴姝怡身側,微笑著開口說道:「我並沒有騙你,幾分鐘前廷清確實還在這裡,我擅作主張讓你過來,他卻不想看到你。」

    裴姝怡聞言身子一顫,寧憐夢明顯是在挑釁她,她也知道若是明智點,就不該跟寧憐夢一般見識,但想到在舞台上看到的那一攤血跡,裴姝怡還是問道:「我大哥他為什麼會住院?」

    「你問我?」寧憐夢冷笑一聲,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裴姝怡的敵意,「若不是你在舞台上把他打成重傷,他怎麼會住院?」

    寧憐夢看了那場戲,因為不喜歡裴姝怡,後來就離開了,沒有想到扮演黑衣騎士的竟然是裴廷清,而裴廷清身上是槍傷,但她就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裴姝怡。

    從一開始她就特別關注裴廷清,兩年前她知道裴廷清和裴姝怡關係曖昧,有次她讓人跟蹤裴廷清和裴姝怡,目睹了兩人接吻的畫面。

    最初的震驚過後,她就把裴姝怡視為最大的情敵,因為無論如何她都要嫁給裴廷清這個男人,所有阻礙她的人,她都要一一除去。

    而半個月前的那天晚上,也是她的下屬跟蹤項宇曜和裴姝怡,她想抓住裴姝怡的把柄,剛剛之所以讓裴姝怡過來,也是估摸著這麼晚項宇曜會送裴姝怡,她故意讓裴廷清看到,借此挑撥裴廷清和裴姝怡的關係。

    裴姝怡的手指攥在一起,她竭力壓制著心中對裴廷清熱烈的感情,讓自己看上去只是在關心兄長而已,無論裴廷清和寧憐夢是什麼關係,她身為堂妹並沒有資格過問。

    然而也只有寧憐夢知道裴廷清的狀況,裴姝怡太想他了,咬了咬唇,「那麼我大哥現在人呢?」

    寧憐夢語氣很不好地丟下兩個字,「走了。」

    她在這裡讀書,也是精心謀劃的,家裡人不讓她去南非,她只好跟著裴姝怡過來了,期盼著能遇到裴廷清。

    果然,兩年後的今天裴廷清來找裴姝怡,但裴廷清卻又走了,她還是把責任歸在裴姝怡身上。

    裴姝怡忍耐著,盡量心平氣和地問寧憐夢,「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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