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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塵歸塵,土歸土(1) 文 / 凰梧

    外面站著的是賀朝禮和江茜,蔚惟一看到後走過來,「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她給賀朝禮和江茜發過請柬,到了這個時間,蔚惟一以為他們不會來了。

    「抱歉,我家的兒子發高燒,送去醫院剛剛才退燒,也沒有打電話告訴你們一聲。」江茜歉疚地說,伸手擁抱蔚惟一,「惟一你今天很漂亮,祝福你們。」

    蔚惟一道謝後讓江茜和賀朝禮坐下,見江茜眼下的青黑並沒有用妝容完全遮住,她關懷地問:「孩子病了幾天,現在好些了嗎?」

    江茜提起來就有些焦急,「兩天了,反覆高熱,再這樣下去我實在擔心」

    她說著就差點掉下淚,池北轍在這時低沉地開口,「賀太太,你現在把孩子送去恆遠,我打電話安排幾個醫生給孩子治療。」

    其他幾個人都知道池北轍的品性善良,江茜和池北轍不熟悉,聞言愣了一下,「啊?」

    「忘了自我介紹。」池北轍站起身,順勢把低頭生悶氣的蔚闌珊也拉起來,「我是池北轍,這位是我的妻子蔚闌珊。」

    池北轍炙熱厚實的手掌搭在蔚闌珊細軟的腰上,隔著她單薄的禮服,他的溫度傳遞給她,聽著他對江茜的介紹,蔚闌珊心裡又甜蜜起來。

    池北轍雖然不愛她,心裡一直放著白傾念,但正像那時她對溫婉說的,這個男人的責任心很重,她應該知足了,蔚闌珊對江茜頜首,「賀太太好。」

    江茜當然知道池北轍這樣的大人物,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池北轍,他竟然還結婚了。

    江茜短暫的驚詫過後,連忙感激地說:「好,我現在就讓我婆婆把孩子轉去恆遠。」,說完她拿出手機打電話過去。

    池北轍又扶著蔚闌珊的腰坐了下來,只是手掌忽然微微用了力,蔚闌珊感覺到疼痛,猛地轉過頭用眼神詢問池北轍。

    池北轍的眉眼狹長,用深凝的目光看著蔚闌珊,那裡頭波光浮動,「對不起,忘記你不喜歡吃魚了。」

    言外之意是在向蔚闌珊道歉,他不該心不在焉讓蔚闌珊難過,這個男人一直都太通透,太懂女人的心思。

    蔚闌珊眼睛裡泛起淚光,卻是笑著搖搖頭,「沒有關係,以後我會吃。」,她也是在告訴池北轍下次她盡量不讓自己在乎,池北轍既然道歉了,她再鬧就有些任性了,她要體諒這個受傷太深的男人。

    池北轍看到蔚闌珊通紅快要流淚的眼睛,他忽然湊過去在蔚闌珊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蔚闌珊怔愣,他卻是直起身子笑著說:「讓我吃了好多胭脂,晚上睡覺你可不能這樣對我。」

    蔚闌珊摸著自己的臉偷偷看過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她,被池北轍這樣一哄,她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和知足。

    那邊江茜打過電話後又看向蔚闌珊,繼而詢問蔚惟一,「你們同一個姓氏,闌珊是惟一的妹妹,或是其他親人?」

    蔚惟一笑著搖搖頭,「沒有,只是巧合而已。說起來能和池大哥的妻子同一個姓氏,也是我的榮幸。」

    她這種性子就屬於喜歡就靠近,不想深交她就會拒人千里之外,說話向來真誠不虛偽,蔚闌珊到底年紀小,在這麼多人面前被蔚惟一認可,她有些不好意思,維持著表面的鎮定,小手卻在桌子下緊緊地攥著池北轍寬厚的手掌。

    囡囡沒有看到欣欣,她失落地問江茜,「阿姨,不是說要把欣欣也一起帶來嗎?囡囡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江茜柔聲解釋,「欣欣的弟弟生病了,她自己要求留在弟弟身邊,來之前讓我祝福囡囡的爸爸媽媽,她很想念囡囡。」

    囡囡這才開心一點,一雙大眼睛瞅著江茜,「囡囡在讀一年級,欣欣呢?她在哪所學校,可不可以讓她和囡囡同一所學校啊?」

    江茜聞言望了賀朝禮一眼,見他沒有反對,江茜轉過頭憐愛地對囡囡解釋,「好,下學期讓欣欣轉學過去。」

    「嗯嗯!」囡囡歡欣鼓舞,跑過去拉住顧相思的手,「相思,我們又有一個好朋友了。」

    顧相思也很高興,兩個小孩子「咯咯」地笑起來,房間裡迴盪著清脆甜美的笑聲,其他幾個大人皆是滿眼溫柔地看著,尤其是盛祁舟淡色的眼眸忽然變得深邃,用眼角的餘光瞟向凌越瓊,她也是滿臉的羨慕。

    溫婉在這時對穆郁修提議,「既然如此的話,以後我們家那兩個讀書了,也一起送過去。」

    穆郁修給溫婉夾著菜,她手邊的碗裡堆成了山,穆郁修溫柔地應著,「好,聽老婆的。」,說完又看向池北轍,他不容置疑的語氣,「阿轍你家的兒子也必須送去,你沒有拒絕的立場。」

    「噗。」寧瀟這個單身的聽到他們討論這些話題,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們這是做什麼呢,大人都湊成一桌子了,還要把孩子湊到一起去?而且你們各個都是大人物,我估摸著要不了幾年,那所學校就會排到國內第一去。」

    白傾念挑挑眉毛笑著接道:「那可不是嗎?相思讀書的這幾年,我們給學校捐了不少錢,教學樓都換了兩座。」

    「我們家倒是不用。」蔚闌珊接著說道:「到時我們可以在醫療上資助學校。」

    「呵呵呵」談及孩子氛圍總是最好的,幾個人笑起來,始終沉默的盛祁舟忽然開口,「如此,我打算以後把我的孩子也送過去。」

    蔚惟一怔住,正想問盛祁舟是不是準備和凌越瓊結婚了,話題卻又進入下一個。

    席間幾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11點,穆郁修和溫婉惦記著家裡的兩個孩子,只好打過招呼後先離開,隨後江茜和賀朝禮,池北轍和蔚闌珊,以及盛祁舟和凌越瓊也相繼離開。

    而裴言嶠從始自終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安靜地吃著菜,唇畔含著笑聽他們說,席間他並沒有喝酒,在幾人走後裴言嶠端著紅酒杯子起身,「二哥二嫂。」

    段敘初和蔚惟一隨之站起來,裴言嶠看著兩人幾秒鐘,深褐色的瞳孔裡驀地泛起晶瑩的碎光,閃閃的像是鑽石,他的唇畔卻是勾著笑,「我敬你們,祝你們白頭偕老。」

    段敘初和蔚惟一點點頭,杯子碰撞過去,裴言嶠一飲而盡,隨後忽然拉開椅子走過去,伸出一條手臂擁住段敘初的肩膀,「二哥。」,他嗓音沙啞地叫著,滿腹無法言說的複雜情緒,抿抿唇艱澀地開口,「請給我最愛的女人幸福。」

    段敘初也擁住裴言嶠,鄭重其事地應下一個字音,「好。」

    裴言嶠放開段敘初,又看向蔚惟一,也很想抱她一下,但最終他忍住了,挺拔的身形站在蔚惟一的對面,裴言嶠語聲低沉,「二嫂,也請你一定要讓我最好的兄弟幸福。」

    「嗯。」蔚惟一點點頭,看到裴言嶠垂下去的兩隻手緊握成拳頭,蔚惟一咬咬唇,遲疑幾秒鐘她走上前給了裴言嶠一個擁抱,「我和阿初都希望你過得好,能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裴言嶠渾身的肌肉緊繃僵硬,過了一會他放鬆下來,彎起手臂小心翼翼地摟住蔚惟一的腦袋,他的手掌放在蔚惟一後頸的頭髮上,痛苦地緊閉上雙眸,淚水忽然從裴言嶠的眼角滑落而出,過了一會裴言嶠放開蔚惟一,對段敘初和蔚惟一兩人道別,「再見。」

    段敘初伸出手掌在裴言嶠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保重。」

    裴言嶠頜首,沒有再作留戀,他轉過身打開門後,又從外面關上。

    他不知道這一走還要多久會回來,害怕段敘初和蔚惟一目送他,他會捨不得,所以他大步流星走的很快,沒有乘電梯,而是選擇走樓梯。

    頭頂的燈光一簇簇匯成長河,在狹長的走廊裡延伸,看不到盡頭似的,灑在裴言嶠的背影上,他挺拔的身形漸漸變成一個小點,最終消失在漆黑的樓梯口,這一次他算是徹底退出了段敘初和蔚惟一的世界裡———他最好的兄弟和最愛的女人。

    而裴言瑾和寧瀟還留在房間裡,裴言瑾對段敘初說道:「我們不準備去參加裴廷清的葬禮,另一方面,讓言嶠和寧瀟先去伯母那邊,我處理完了paradise會所的事務後再過去。我想把paradise會所交到阿初你的手裡,阿初你覺得怎麼樣?」

    蔚惟一聞言皺起眉頭,從桌子下握住段敘初的手,指甲摳他的掌心暗示他。

    畢竟paradise這種會所的性質太複雜,包含賭場和性服務,哪怕有強大的後台支撐,她也不想讓段敘初做這種生意。

    而段敘初一來不想讓蔚惟一擔心,再者他自己也不想要那麼多,有段家財閥就足夠了,他正要拒絕。

    裴言瑾看出段敘初的猶豫,連忙補充道:「當然,在此之前我會處理好這次被查封事件,我既然把會所交給阿初,那麼以後阿初怎麼做,那就完全看你了。比如你可以改成酒店,餐廳這些。我想言嶠應該不會有意見,也權當我送給你和惟一的新婚禮物。」

    裴言瑾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了,段敘初也沒有拒絕的餘地,蔚惟一沒有什麼意見,段敘初這才點頭應下,「好。」

    裴言瑾靜默幾秒鐘,低沉地問段敘初:「也不知道裴廷清的葬禮在什麼時間,阿初準備去參加嗎?」

    段敘初眸光微斂,「我不打算去。」,他說過的,不恨裴廷清,但從此以後也不會跟裴家有任何往來,他這人自來有原則。

    裴言瑾見時間差不多了,他和寧瀟起身跟段敘初、蔚惟一道別,「我們先走了,言嶠去到國外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保持聯繫。」

    「好。」段敘初應著,牽著蔚惟一的手和他們一起走出去,直到裴言瑾和寧瀟的車子離開,段敘初讓下屬開來自己的車子,他拉著蔚惟一坐進去。

    囡囡在兩個小時前犯困,被周醫生帶回去了,此刻段敘初和蔚惟一兩人回到家中,囡囡早就睡覺了。

    段敘初和蔚惟一喝了不少酒,進屋後段敘初讓蔚惟一先去浴室洗熱水澡,他則去廚房做湯給蔚惟一解酒。

    誰知等到他端著碗走去臥室後,蔚惟一還沒有從浴室裡出來,段敘初放下碗走去浴室,果真看到蔚惟一躺在浴缸裡睡了過去,段敘初的唇畔浮起無奈而又寵溺的笑。

    像那兩年很多個夜晚一樣,段敘初把蔚惟一**的身子從浴缸裡撈出來,動作溫柔地擦乾,又安置到床上後,他叫醒蔚惟一,餵她喝了幾口湯。

    蔚惟一實在太累,朦朦朧朧中又睡了過去,段敘初給她蓋好被子,才去浴室洗澡,再回來後段敘初掀開被子躺到蔚惟一身側,彎起手臂抱住她,兩具**的身體相貼,段敘初下身的**很快地抬起頭。

    他皺皺眉頭,用手拍了拍蔚惟一的臉,「惟惟。」,原本要把她叫醒做一次,但蔚惟一睡得沉,而且嫌他吵她,她不高興地翻過身背對著段敘初,又睡了過去。

    段敘初額頭上的青筋跳動幾下,貼過去從後面又緊緊抱住蔚惟一,下身的火熱頂在蔚惟一的臀部,就那樣硬了一夜,段敘初也是徹夜未眠。

    天快亮的時候蔚惟一醒了過來,感覺到身後男人的火熱,她不適地皺起眉頭,「阿初?」

    剛開口段敘初就猛然翻轉過她的身子,讓她平躺在那裡,段敘初隨之壓上來,低頭就吻上蔚惟一的唇,同時兩隻手掌握在蔚惟一胸前的兩團上愛撫著,讓蔚惟一盡快動情。

    蔚惟一被段敘初的狂猛刺激到,整個人顫動著,很快地感覺到身體上的需求,她抱住段敘初的腦袋,「可以了阿初。」

    「晾了我一夜,現在這麼急?」段敘初低沉地笑了一聲,扶住兩腿間的巨碩,迫不及待地衝進蔚惟一的身體。

    一番激戰過後,段敘初壓在蔚惟一的身上,那裡仍埋在蔚惟一的裡面,他的腦袋趴在蔚惟一的胸前,慵懶而又滿足地說:「和惟惟做這種事是最舒服的。」

    蔚惟一甜蜜地笑著,雙手摟住段敘初的腦袋,他的唇含著她胸前的那一團,感覺像是在餵吃奶的孩子。

    玻璃窗外滴滴答答下著小雨,這樣的天氣安靜美好,讓人心裡的甜蜜都氾濫出來一樣,蔚惟一的手指穿梭在段敘初的頭髮裡,「今天是星期天,囡囡也不用去學校,我們要做些什麼?」

    段敘初埋首在蔚惟一的胸前,含含糊糊地說:「下著雨能去哪裡,留在床上繼續做吧。」

    蔚惟一:「」

    好吧,昨晚太累,剛剛又耗費了那麼多體力,蔚惟一也確實不想再外出了,這個時間點囡囡應該還在睡覺,蔚惟一準備補覺後再起床陪囡囡練琴,誰知段敘初埋在裡面的東西又甦醒過來。

    於是蔚惟一在昏昏欲睡中又陪段敘初做了一次,直到聽到樓下傳來的音符,段敘初才爆發出來,起身抱著蔚惟一去浴室裡洗澡,兩人基本上沒有休息的時間,便下樓去陪囡囡。

    ***

    房間的地板上丟著男人和女人的衣服,一抹光線從窗簾的縫隙裡投射進來,大床上的凌越瓊睜開眼睛,又抬手蓋住,下身傳來的酸痛感又一次提醒她昨晚和盛祁舟的歡愛。

    她跟在盛祁舟的這兩年,名義上是盛祁舟的助理,私底下卻是盛祁舟的洩慾工具,她等了盛祁舟這麼多年,卻始終打動不了這個男人,付出那麼多,也融化不了盛祁舟的心。

    昨晚在段敘初和蔚惟一的婚宴上,聽著他們提及孩子時幸福又滿足的樣子,不可否認她很動心,也很想有個家庭,有個漂亮的孩子,但她清楚地知道盛祁舟不愛她,給不了她這個家。

    凌越瓊從最初的堅定,漸漸到迷惘,如今她已經有些累了,畢竟愛了十幾年,仍然入不了盛祁舟的心,她也沒有必要再等下去。

    凌越瓊苦笑著搖搖頭,掀開被子準備起身,一條修長結實的手臂從後面橫過來箍住她的腰,男人的聲音懶洋洋的,「今天沒有什麼安排,我們可以再多睡一會。」

    凌越瓊差點就掉下淚來,她轉過頭看著盛祁舟溫潤如玉的睡臉,那麼美好讓人心動,但那又怎麼樣?他的心太冷了,「二少,我想辭職。」

    盛祁舟聞言猛然睜開雙眸,淡色的瞳孔裡一片清幽色,他反問一遍,「辭職?」

    凌越瓊低聲卻又清晰地應下,「是。」

    盛祁舟的胸腔不可抑制地震動了一下,片刻後他驀然間緊閉上雙眸,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波動,唇畔一如既往勾著笑,那麼溫潤柔和,「也好,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也該膩煩了,明天讓財務給你結算工資吧。」

    他說著從床上坐起身,拉過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下床往浴室裡走時,他忽然又頓下腳步。

    盛祁舟頎長如芝蘭玉樹的身形背對著凌越瓊,發出一聲譏誚的笑,「我記得你說過你願意用你一生的青春來賭,如今也不過短短幾年的時光,看來這世間的愛情也不過如此,我不該抱有期待的。」

    凌越瓊驀然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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