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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3章 :自殺【感謝@水藍色的風鑽石】 文 / 凰梧

    蔚惟一這才想起來,戀戀不捨地離開段敘初的懷抱,她坐在床沿上問:「你呢,已經吃過沒有?」

    段敘初漂亮的深眸一眨不眨地緊鎖著蔚惟一,「午飯我還沒有吃。」

    蔚惟一聞言心就疼了,握住段敘初的手,「怎麼了,是不是沒有胃口?」

    「不是。」段敘初搖搖頭,習慣性地撫著蔚惟一的手腕,低沉地說:「你不在,我睡也睡不著,吃也吃不下去。」

    蔚惟一頓時語塞,「你怎麼……」,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蔚惟一不想再責怪他,拿過段敘初的手機準備打電話讓黎傲送晚餐過來。

    段敘初拉住蔚惟一的手,「裡面有廚房,也不缺食材,我們自己做好了。」,他說著就掀開被子下床,「惟惟今晚想吃什麼?」

    「不行!」蔚惟一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將段敘初按回床上,兩手握住他的肩膀嚴厲而不容置疑地說:「我是有多不近人情,讓你一個病人做飯給我這個活蹦亂跳的人?而且若是被你下屬看到了,指不定又會對我有什麼意見,不肯認我做他們的二嫂,你也看出來他們剛對我有些好感,你不能再毀我啊……」

    段敘初覺得有些好笑,面色卻仍是沉涼如水,不高興地說:「你是我的女人,其他男人不能對你有好感,所以我要把你寵得什麼都不會,也不願意做,變成一個懶人,而且張揚跋扈、無法無天。每個人都討厭你,我也就安心了。」

    「初初你不能這麼幼稚。真是那樣的話,你還會要我嗎?」蔚惟一有些忍俊不禁,「你不知道做二哥這種大人物的女人,我的壓力有多大。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多給我一些表現的機會可以吧?」

    段敘初低沉地笑,「好啊!」,手掌摸上蔚惟一的臉,輕輕地揉著,「那麼以後二哥變笨點,以此來襯托惟惟你的精明睿智怎麼樣?」

    「說話算數。」

    「二哥什麼時候騙過大寶貝?」段敘初拖著蔚惟一的手一起往廚房裡走,「你一個人做晚飯,我負責在旁邊看惟惟你,這樣分工總可以了吧?」

    蔚惟一扣緊段敘初的手指,眉眼柔婉地應道:「嗯。」

    ***

    門鈴響過幾聲,裴姝怡從廚房裡出來後走去開門,看到只有裴言潔一個人,裴姝怡愣了一下,又很快地回過神,「言潔。」

    「伯母晚上好。」裴言嶠深深鞠躬,禮貌地問候裴姝怡,抬起頭時捕捉到裴姝怡眼底的失落,裴言言笑著解釋,「爸爸他還在參加宴會,就讓我先過來了。」

    裴姝怡點點頭,接過裴言潔手中的傘,「外面下雨,你先進來。我去廚房端碗剛燉好的雞湯給你。」

    「還有雞湯喝?」裴言潔倒也不顯生疏,跟在裴姝怡身後進去廚房,很是委屈地說:「剛剛跟爸爸在宴會上,喝的全是酒,胃裡到現在還難受。」

    裴姝怡把湯盛出來遞到裴言潔伸過來的手中,柔聲叮囑道:「若是不能避免的話,喝酒之後記得喝點湯,或者粥之類的。」

    裴言潔點點頭,「謝謝伯母。」,她就站在廚房門口,用勺子喝過一口雞湯後,笑著對裴姝怡說:「伯母的廚藝真好。我一個人在國外,忙起來的時候都是吃麵包,或者泡麵。」

    拋開其他的不說,至少裴言潔從出生就待在國外,沒有父母的照顧和陪伴,終究只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但好在裴言潔活潑開朗,長得漂亮而且嘴甜,很討人喜歡,不像言嶠那樣性子古怪,不受長輩們待見。

    裴姝怡鍋裡熬著粥,並沒有離開廚房,見裴言潔津津有味地喝著湯,不打算去客廳,裴姝怡淡淡地笑了下,也沒有再跟裴言潔客套。

    裴言潔很快地喝過一小碗,把空碗遞給裴姝怡,笑嘻嘻地說:「沒有喝夠,麻煩伯母再幫我盛一碗。」,她的五官本就生的精緻,這樣一笑之下更是明艷俏麗,連裴姝怡這個女人看得都有些失神,心裡越發柔軟幾分,對裴言潔的戒備也減少了。

    裴言潔再次接過第二碗湯時,她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嚥回去一口湯說道:「對了伯母!」,見裴姝怡轉過身看向自己,裴言潔關懷地問:「大哥他想通沒有,願意跟我們回裴家嗎?」

    「嗯。」裴姝怡點點頭,「我已經勸過言瑾了,他答應回裴家結婚。」

    裴言潔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總算沒有辜負我爸爸的一番苦心。」,不等裴姝怡詢問,裴言潔自顧自地說下去,「昨天大哥的親生父母找到我爸爸,非要認回大哥,並且還以『會給裴家照顧我兒子的撫養費』這種說辭侮辱我爸。雖說他們確實是大哥的親生父母,但我們裴家把大哥撫養成人,貪得豈是那些錢財?」

    「爸爸早就把大哥當成親生兒子對待了,就算大哥現在做錯了事,爸爸也不會放棄大哥,爸爸只是生氣而已,他捨不得真正懲罰大哥,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裴姝怡一愣,「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看出來的啊!」裴言潔彎著眉眼,理所當然卻又很心疼地說:「自從知道大哥做過的事後,爸爸一直很不開心、很難過,生病了也不去醫院看。」

    裴姝怡聞言渾身一顫,猛地抬頭看向裴言潔,「生病?」

    「對啊……」裴言潔看起來似乎沒心沒肺的,畢竟她沒有在裴家生活過,也是不招待見的孩子,因此她不像裴家那些人一樣排斥裴姝怡,而是真心把裴姝怡當做一個長輩。

    她一邊喝著湯,含糊不清地說:「他的感冒拖了很多天,也不去醫院好好看看,而且家裡的醫生還說爸爸他……」

    裴言潔的話說到一半,門鈴恰好響起來。

    「伯母你去開門吧!我的湯又喝完了,想……再喝點,伯母不用管我了。」也不知道裴言潔是真的餓了,還是她實在喜歡裴姝怡做的雞湯,說著就走過去自己去盛。

    裴姝怡見裴言潔單純,心無城府的樣子,她溫柔地笑了笑,跟裴言潔打過招呼後,她再次走出去開門。

    不出所料外面站著的男人是裴廷清,跟上次一樣他仍舊沒有撐傘,從車上下來走到這裡頭發上淋了雨,正滴著水,看到裴姝怡後他沉默地點點頭,一邊大步走進來,一邊對電話那邊的人說:「李先生我最後說一遍,不管當年你們以何種原因把言瑾交給孤兒院,又有怎麼樣的苦衷,言瑾現在是我的兒子,他姓裴,我是不會把言瑾給你們的。就這樣,有什麼話你們跟我的律師談吧!」

    裴廷清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地掛斷電話後,也不等裴姝怡詢問,緊接著他把電話打給律師,「你們那邊是怎麼辦事的?他們不願意接受那筆錢的話,就跟他們打官司,磨磨蹭蹭到什麼時候?」

    認識這麼多年來,裴廷清一直淡漠冷靜,裴姝怡還是第一次見裴廷清這麼煩躁,發這麼大火,等裴廷清終於打完幾個電話,她開口詢問:「還順利嗎?」

    「嗯。」裴廷清猜到裴言潔應該告訴裴姝怡了,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多說。

    裴姝怡沉默片刻,見裴廷清的臉色緩和下來,她又問道:「你真的不願意讓言瑾回到他的親生父母身邊嗎?你有沒有徵求過言瑾他自己的意見,他是否……」

    「不用問,這件事我幫他做主就可以了。」裴廷清毅然打斷裴姝怡,「而且就算言瑾想回到親生父母的身邊,我也不允許。」,他抬頭看向裴姝怡,漆黑的眼底一片冷清幽沉,「這是我們裴家的事,你不用管。」

    裴姝怡的心抖地一疼,連忙低下頭去,咬緊唇淚水差點從眼中滾出來。

    半晌後裴廷清的情緒平復下來,大概也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好,他疲倦地靠在沙發上,用骨節分明的手指揉著眉心說:「抱歉,最近的煩心事太多了。」

    「沒關係。」裴姝怡不在意地說著,原本淡雅清幽的室內在這時充斥著濃烈的酒精味道,裴姝怡攥緊的手指鬆開,抬頭看到對面裴廷清閉上眼睛,似乎睡著了一樣,她出聲打破沉默,「我聽言潔說你感冒了,現在好點沒有?」

    裴廷清沒有睜開眼睛,淡淡地說:「吃過藥了,沒有什麼事。」

    「你剛剛在宴會上喝過酒,胃會不會又痛?」

    「還好。」

    裴姝怡聽著裴廷清的聲音有些不對,她站起身說:「我去廚房給你倒杯蜂蜜水潤潤嗓子。」

    「不用。」裴廷清這時才睜開眼睛,看著神色尷尬的裴姝怡,他冷淡地說:「去把言瑾叫下來吧!」

    裴姝怡背對著裴廷清僵硬地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動一下。

    裴廷清皺起修長的眉宇,正要說什麼,裴言潔這時從廚房裡端著蜂蜜水和兩碗湯過來,「伯母坐著吧,我上樓叫大哥。」,她把蜂蜜水和一碗雞湯放在裴廷清的手邊,「伯母的雞湯煲了很久,我喝過後覺得胃好多了,爸爸你也嘗嘗。還有一碗我端去給大哥。」

    裴廷清停頓一下,片刻後他沉默地端起碗。

    裴姝怡也重新坐下來。

    「我上去了。」裴言潔禮貌地打過招呼,她端著托盤走上樓梯,在走廊裡停下來後,裴言潔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她把一小碗雞湯放在樓梯欄杆上,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一粒密封的、紅白相間的明膠膠囊出來。

    裴言潔把兩節式膠囊殼分開兩半,將裡面裝有的白色粉末狀藥物倒入雞湯裡,用勺子攪拌均勻完全融化,燈光下她的雙眼閃著光,勾起唇角笑容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大哥,麻煩你一次,等我臨床實驗成功,你就功不可沒了。」

    ***

    裴言嶠開門走進客廳後,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裴廷清和裴姝怡,他跟裴廷清淡淡地打過招呼,走過去詢問裴姝怡:「媽,言潔呢,沒有來嗎?我找她有點事。」

    「在樓上你大哥的房間。」裴姝怡擔心裴言嶠像上次那樣跟裴言潔用槍互相指著對方,她還想說些什麼,裴言嶠說過一聲,「我知道了。」,便上樓去找裴言潔。

    裴言嶠站在裴言瑾的臥室門前,抬手正要敲門,裴言潔恰好從裡面打開門,看到裴言嶠那張精緻卻沒有什麼表情的臉,裴言潔下意識地把手中的托盤藏在背後,「哥哥……」

    裴言嶠深褐色的眼眸一瞇,變得犀利無比,「你慌慌張張地做什麼呢?」

    「沒有……沒做什麼啊!」裴言潔把托盤拿到裴言嶠面前,仰著頭在燈光裡她明眸皓齒的樣子,「我給大哥送雞湯,他喝過後就睡著了,所以哥哥你突然出現,嚇我一跳。你找大哥嗎?」

    「等會吧,他的情緒還是不怎麼穩定,剛剛我在雞湯裡給他放了些凝神安定的藥,應該不會這麼早醒過來。」

    裴言嶠斂起眉間陰鷙,「我先找你。」,說著裴言嶠強行拉住裴言潔的手腕,拽到書房裡後,他把裝有鮮血的密封試管遞給裴言潔,「拿回去檢驗,最遲明天告訴我你的分析結果。」

    「人血?」裴言潔接過試管在眼前晃動幾下,「既然哥哥能找上我,看來哥哥的那些人都束手無策了。雖說我並不願意幫你這個忙,但誰讓我就是專門研究這些,對此毫無抵抗力呢?不過話說回來……」,裴言潔的話語一頓,收起試管後她眼中詭異的光隨之消散,看似純澈地盯著裴言嶠,「你有沒有轉告阿初我要送他一份大禮,不然的話他為什麼連個話都不回我?」

    裴言嶠坐在裴言潔對面的沙發上,正用打火機點著煙,聞言抬眼睨向裴言潔,「什麼大禮?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和阿初之間的暗號。」

    裴言潔正要說話,忽地傳來「砰」的一聲槍響。

    裴言瑾的房間?!

    裴言嶠面色一變,豁地站起身衝出書房後,疾跑到裴言瑾的臥室。

    職業的緣故,進去後裴言嶠先在房間裡快速地掃視一圈,隨後跑到窗戶那邊去查看是否有人。

    裴廷清聽到動靜後第二個來到房間,大步走向倒在沙發上的裴言瑾身側蹲下來,他抬起手探向裴言瑾的鼻息,再看過一眼裴言瑾正不停地淌著血的心口,以及他垂下去的手中握著的手槍。

    半晌後裴廷清頭也不回地對窗戶那邊的裴言嶠說:「不用找了,沒有人進來。言瑾……是自殺。」

    裴言嶠聞言手下的動作猛地頓在那裡,僵硬而緩慢地轉過頭,恰在這時窗外一道閃電劈過,那一瞬間照出他慘白如紙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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