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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九章:愚者千慮,終有一得 文 / 新兵扛老槍

    「看透了我的底。」

    十三郎沒有回應老者的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走到那名老婦身邊,十三郎略看了看,凌空一抓左手一抹,「順」走戒指後反手拋給牙木。

    「交給飛殿下,請他審審。」

    「交給他?」

    聽說老婦未死,牙木有些不情願,待接到手裡卻嚇了一跳,「哎呀」一聲趕緊扔給齊飛,並說道:「那個殿下,少先生叫你審審。」

    真不愧是天狐,被妖老婦乃實實在在的化神修士,這會兒功夫已變得僵硬焦黑,像深埋數月的屍體一樣釋放著腐爛腥臭的氣息。魔魂聖子一輩子與惡鬼打交道,此刻也被嚇得不輕,生怕沾上什麼不可化解的劇毒。

    「這個」

    望著魔族聖子理所當然的表情,齊飛哭笑不得,一來擔憂夜蓮沒心思過問什麼俘虜,再則他心想危機尚未化解,這會兒審俘有什麼用。

    真要審的話,齊飛倒不怕她臭氣熏天,而是這名俘虜精元全失尚且不死,難保屍變什麼的,該怎麼個審法?

    搜魂?齊飛可不願這麼幹,如今也沒有能力這麼幹。

    適才驚天一擊,天狐由鼎盛變為極弱,這邊人比它好不了多少;四名燕尾劍修當場死掉倆,燕不離與另一人渾身浴血,看似還在喘氣,距離死亡也就半步之遙。齊飛比他們兩個好些,至少還能說話。行動也比較正常。

    不理還不行。怎麼說人家也是一番好意,齊飛身為聖子殿下。無論如何也應該做出姿態。無奈齊飛奮起餘力,掙扎著朝老婦施展幾道封印,暫時扔到一旁。

    「此事暫且放一放。」

    聖子袍在身,齊飛不知牙木姓名,但能很容易辨別其身份;如此場面突然崩出來一對靈魔組合,齊飛腦筋轉了幾個圈,試探著問:「先生是何方高人?」

    牙木挺起胸膛回答道:「魔王宮聖子殿下,魔魂族聖子殿下。牙木!」

    這般說著,牙木臉上分明寫著:本聖子頂著兩個殿下名頭,比你厲害。

    齊飛張張嘴,猶豫說道:「多謝聖子相助,在下稍後當有厚報」

    牙木擺擺手,不屑說道:「厚報?殿下先活下來再說吧。」

    齊飛無奈苦笑,又問道:「那位先生是?」

    牙木回答道:「世外高人。路上不小心撞上了。搭個伙。」

    這話與不說沒什麼兩樣,放在平時齊飛根本懶得理他,或一巴掌抽走落得清淨。此刻不適合那麼幹,無奈再問道:「請教聖子,是哪個世外?」

    「世外唄,還能哪個世外。靈修地方。本聖子不太懂,等會兒自個兒問他去。」

    不知道十三郎準備怎麼樣,牙木擔心惹火燒身,一問三不知隨意敷衍。話說,這會兒唯一不再操心局勢的就只有牙木。因此心情大好,盡可由著性子來。

    不等齊飛再追問。牙木抬頭望天,感慨道:「這樣子渡劫,不太妙啊。」

    齊飛神情劇變,忙將不滿從臉上驅散,恭敬抱拳。

    「聖子殿下可有辦法幫助師妹,若能相助一臂之力,齊飛願」

    「又是厚報?」牙木歪著腦袋打量齊飛,暗想機會啊機會,下次再想戲弄這位爺,怕是不太可能。

    「」齊飛啞口無言,心裡忍不住想自己這是怎麼了?區區一名魔族聖子,元嬰中期都不到,怎麼可能幫得到忙。

    「等會兒吧,等會看看情形再說。」

    飛殿下即將清醒,牙木不再造次,撂句話轉身便走;任憑齊飛如何思忖怎樣著難,魔魂聖子自管來到燕不離跟前。

    「老燕,燕兄,好久不見,還好吧?」

    「」

    燕不離認識牙木,對他的樣子很熟悉。此時此刻,燕不離望著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孔,心裡莫名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好生奇妙,奇怪,奇異。

    很熟悉,何來的似曾相識?

    越想越覺得怪,燕不離問道:「聖子從哪裡來?」

    牙木一愣,說道:「從哪裡來?」

    燕不離目光微閃,說道:「聖子是否從金山來?」

    牙木再楞,本想實話實說,心裡忽然一轉,回應道:「是啊,怎麼了?」

    燕不離眼中泛出驚喜,悄聲追問道:「既如此,公主是否隨後就到?」

    公主?牙木第三次發愣,隨後猛的意識到什麼,失聲驚呼。

    「你是說霞公主在金山?」

    「什麼?霞公主在金山!」那邊齊飛猛的轉過身,淳樸臉上露出猛虎脫枷才會有的表情,目光如刀。

    「這個」燕不離無言以對,惡狠狠目光盯著牙木,大意是說看你這張嘴。

    「呸,瞧我這張嘴。」牙木悔死了,抬手給自己一記耳光。「難怪不讓我參加本聖子勇則勇矣,可惜太誠實,太誠實。」

    這樣想著,牙木不理飛殿下與燕不離目光如何凶狠,掉頭走向那群被十三郎剛剛放出來、以冉不驚為首的學子人群,嘴裡大聲吆喝。

    「你們忙,我去看看胖子的傷,話說這位兄台真壯!」

    這邊因為鬼扯露底,靈魔燕尾三方尷尬;那邊十三郎總算抽出空閒,正以好奇目光望著老者兩人,及殘餘、重新被整理有序的十幾名妖將。

    「看透我的底。」

    生來好習慣,十三郎迎上前去,一路順手打掃戰場。將值錢與看不出是否值錢的東西通通收入囊中,態度比應付對面敵人認真得多。他將天狐殘屍仔細收起來。想看看能否有什麼用,實在不行還能給胖胖當口糧估計只有它能食之不死。

    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些事,十三郎的舉止、神情輕鬆自如,看似散漫,實則為了讓緊張到極致的心情鬆弛下來,同時將體內凌亂翻騰的法力平息掉。

    「看透我什麼底,鍋底?還是腳底?」

    開戰一來,場內場外比較誰最忙碌的話。非十三郎莫屬。真正需要他組織安排的人不算多,然而十三郎自己需要作戰,同時要目覽八方通觀大局,恨不能一顆心分成八份用。若非如此,當那場天劫怒殺來臨的時候,他怎麼能及時抽身,將那些絕無可能倖免的學子們撈出去。

    之前那場三人追殺。堪比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看似風光,實則承擔著無盡風險。彼時老嫗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稍有不慎、或運氣稍微壞一點點,十三郎就要面對三人合擊;當然他確也做好了被三人突襲的準備,但就事實而言。三名化神修士合力,理論上需要三個十三郎全力以赴才可以,哪裡是說化解就能化解。

    換成別人處在同樣的位置,縱其實力比十三郎強出一倍,恐也不敢那麼干;非要形容一下的話。典型的匹夫之勇。

    擋得了大象擋不住群獅,擋住群獅也擋不住蟻海;數千妖靈衝過防線。殘餘學子毫無反抗之力,一定會死光死絕。因此,從一開始加入戰場,十三郎的目標便是那些妖將與「低階」修士。

    沒辦法一個人攔住所有人,唯有利用劍棍製造混亂,步步削減步步緊逼,同時釋放迷霧擾亂視聽,讓三名化神不敢輕易參戰。

    這麼做,成功希望寄於三點。一是夠突然;二為夠快;三是老嫗等人多半會有、但也或許不會有的心理:他們三個的命,比那些屬下與妖將值錢、甚至比天狐還值錢。

    如今,結果已經出來,之前那場襲殺是不是匹夫之勇都已經不重要;十三郎涉險過關,成功降獵妖使一方處主力三修外的大部分人剪除。於是乎,原本無論勝負都會死絕的學子們「暫時」活了下來,能否繼續活著、與妖將的關係已經不大,只看最後的戰鬥會如何。

    「腦子蠢數量多不一定有用,況且它們根本沒有腦子。」

    毫不掩飾對老者二人的厭憎與不屑,十三郎指指兩人重新整理好的軍陣,輕蔑說道:「兩隻廢物領一群廢物,能過得了我?」

    聽了這番話,老者神情有些尷尬,旁邊黑衣修士怒目相視,低喝道:「牙尖嘴利,還在虛張聲勢。」

    十三郎不想理他,對老者說道:「不服?」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道友能否告知老夫你從哪裡來,為什麼來?為什麼能來?」

    這話真不太好回答。忽悠獵妖使很簡單,可身後還有這麼多人,胡說八道似乎不太有意思。

    有心不答,十三郎忽又轉了念頭,回手指著那群神情萎靡的學子,說道:「為了他們,你能怎麼樣?」

    山上群修均為之一愣,老者卻似乎早有所料,撚鬚微笑說道:「既如此,道友為何不識趣些,帶他們就此離開?」

    「啥?」

    十三郎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心裡想世上真有感覺這麼好的人?還是修道真能讓人犯傻?

    「讓我帶他們離開?」

    「是啊。道友帶著想保護的人離開,老夫絕不阻攔。」

    老者抬起手,指著剛剛被十三郎指點過的那群學子,眼中滿滿自信,滿臉理所當然。

    「道友的眼神告訴老夫,除了他們,餘下之人性命,你一點都不在乎。」

    「血口噴人!」十三郎勃然大怒,惱羞成怒,神情憤慨,破口大罵的同時心裡暗暗想著。

    「個老東西,看得還真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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