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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185) 探視告知 文 / 紫菱幽蘭

    柳辰珠在生孩子之前,做了一系列的準備工作。她也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大事,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但也偌大的危險性,弄不好,會丟掉性命的。她這個孩子,得來的太不容易了,也許這輩子就只能懷這一次孕,生這一個孩子,是男是女,倒不是太重要,當然,男孩兒最好了。

    為了保證生時順利,母子平安,柳辰珠不止一次地去醫院檢查。每次去,她月份少的時候,她走去,她走的很小心,以防自己跌倒掉了孩子,月份多了,顯懷了,她就僱車去,盡量地不讓別人看到。算著日子,快要生了的時候,柳辰珠去醫院做了最後一次檢查,大夫說,一切正常,特別告訴她,胎位很正,估計生時沒有問題。

    另外,生的時候,跟前得有人,只有那黃福貴是不行的,必須還有別人。柳辰珠首先想到的是孩子的父親,要是一般人家,孩子的父親當然是在場了,可是,自己的孩子父親不能在場。再就是大姨和表姐了,自從和大姨表姐發生了爭論之後,柳辰珠對她們娘倆有了戒心。

    柳辰珠的心裡,就不想讓這娘倆在自己生產的時候,守候在身邊。她想到了東院的鄰居。柳辰珠家是獨門獨院,東院也這這樣。這東院,住著一對比柳辰珠小一兩歲的夫妻,也是農民,男的叫費寶山,是個很健壯又熱心的人,他的妻子叫柳霜,是個嬌小而賢良的女子,他們還沒有孩子。

    半年前,他們才搬來,柳辰珠和他們相處得很好,特別和柳霜,一個姓,就一姐妹相稱。柳辰珠和柳霜說:「妹子,我生的時候,你就在我身邊吧,有啥事兒我就靠你了。「柳霜說:」姐,這個沒問題。」

    柳辰珠也安排了接生婆,這個接生婆,是清原鎮有名的,她叫楊淑元,五十多歲,技術不賴,人也善良,柳辰珠和楊淑元說好了,答應多給她點兒錢,那楊淑元當然高興地一口答應了。

    到了生產的時候,柳辰珠讓柳霜和黃福貴去把楊淑元接來,一切順利,送走了接生婆,柳霜守在柳辰珠身邊,柳辰珠這才讓黃福貴去通知三寸金蓮、齊霸歪和熊瞎子的。

    齊霸歪聽說柳辰珠生了個男孩,心裡又喜又恨。她喜的是柳辰珠自己生了孩子心願已足,不會再離婚和尋死覓活的了,齊家的難心事就可以擺平了,自己在不會擔心受怕的了。恨的是這個孩子是柳辰珠和自己丈夫結合的產物,是自己的一大恥辱,是自己一生中不可痊癒的傷疤。

    但她還得去看望,還得以另外的一副嘴臉去應酬。齊霸歪上街買了小孩的衣物和雞蛋來到了柳辰珠家。她推門進屋,恰好黃福貴在家。黃福貴見是齊霸歪就打招呼:「姐,你來啦。」齊霸歪把雞蛋交給黃福貴問:「她們娘們都挺好的?」

    黃福貴接過雞蛋放到地的靠牆處回答說:「都好,姐你快看孩子,可招人稀罕了!」齊霸歪心裡罵道:「你個活王八,還挺高興的呢。」齊霸歪嘴上卻說:「哎呀,當爸爸了,看把你高興的。」黃福貴自豪地說:「那是那是,我兒子一出生,可把我樂壞了。姐你呆著,我出去一趟。」黃福貴說完就出去了。

    齊霸歪走到炕前,掀開幔帳,齊霸歪把衣物放在炕上。柳辰珠說:「姐你來就行了,還買了這些東西。真是過意不去。」齊霸歪:「看你說的,我咋能空手來?」齊霸歪一邊說一邊就來看孩子。

    齊霸歪一看孩子的長相心裡就格登一下子,未免一陣心跳。她覺得孩子確實長得很好也很可愛,也確實招人喜愛,但就是很像自己的兒子小越,換句話說就是象丈夫。這是她最擔心的也是她最厭惡的,但事實就是不隨人願,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齊霸歪越看越嫉妒,越看越生氣恨不得上前把這個小東西掐死才解心頭之恨。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胸脯在起伏動盪。柳辰珠看著表姐的神態也就明白了幾分。她慢悠悠地說:「這孩子長得很像小越,真不好。沒辦法,隨根兒。姐你看哪?」齊霸歪長長地歎了口氣:「誰不說是啊,可是這能有什麼辦法啊。」

    柳辰珠也歎了口氣,說道:「那只好隨他去吧。別人愛咋看就咋看,願咋說就咋說,我是不怕,也不管這些。不管咋地,我有孩子了還是個大兒子,我心滿意足了。」齊霸歪聽了心裡很是生氣:「臭婊子,你還真不知砢磣,養個野種還挺樂的呢。」

    齊霸歪嘴巴上卻說的是另一套:「妹妹啊,孩子你是有了還是個大胖小子,真是太可心了,這回你該沒啥說了吧?福貴也好了,孩子也有了,你就不要三心二意的了。今後你們就好好地過日子吧。我和媽就可以省心了,我看你們的日子準錯不了。」柳辰珠低下頭來,沒有說話。

    齊霸歪不高興了:「怎麼,你還有啥說的嗎?」柳辰珠沉吟了一下:「嗯,就這麼地吧。」齊霸歪的臉色很嚴肅:「那好,咱們就說定嘍,不許你再有什麼變化。還有一個事兒,就是不許你姐夫看孩子。」柳辰珠點點頭。

    齊霸歪一回到自己家,看看兩個孩子在屋,就對他們說:「你們兩個去姥家一趟,把我買的蘋果送去。」紅艷和洪越答應一聲就拎著蘋果走了。兩個孩子一出門,齊霸歪就關上了門。

    齊霸歪走到肖蘭的面前怪模怪樣地說:「肖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一定很高興。」肖海看她的舉動就感到奇怪:「什麼消息?」齊霸歪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柳辰珠生個胖小子,是個野種。」肖海心中一驚:「野種?」齊霸歪的臉色更陰了:「啊,野種。你的。」肖海驚叫:「我的?你瞎說什麼呀?」

    齊霸歪伸手抓住肖海的胸前衣服,用另一隻手點著肖海的鼻子凶聲惡氣地說:「就是你肖海的。」肖海反問道:「你憑什麼說是我的?」齊霸歪一手叉腰,一手算著說:「老百姓說『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從元旦到現在正好是十個月。這是時間上的證據。」肖海心裡又是一驚,這時間可是一點兒都不差呀,但他沒有說話。

    齊霸歪見肖海沒有說話,她又惡狠狠地說下去。「還有更確鑿的證據,那就是小野種的長相,那臉,就像是擱你臉上扒下來似的。這是鐵證,鐵證如山哪,你還有啥說的?」肖海有點兒心虛了,但還是不服:「長相?我也沒看著,淨是你瞎說。」

    齊霸歪聽罷大怒,喊叫:「咋地?你還想看看你的小野犢子?啊,來不來地就掂記上來啦?告訴你,你想看,沒門兒!」肖海反駁說:「誰想看了?不是你說的像我嗎?我沒看著怎麼知道像不像我?」

    齊霸歪固執地說:「你不用看,就是像你。絕對是你的野種,我不會看走眼的。今天我可告訴你,肖海,你給我聽好了,不許你再接觸她們娘倆,我就不聲張,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肖海心內如湯煮一般受著煎熬。自從元旦事件之後,肖海的精神狀態始終不佳,還要受著齊霸歪的要挾和欺凌,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盡頭。他始終弄不明白元旦那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壓根兒也沒有對表小姨子動什麼邪念,他只把表小姨子當個親屬和小妹妹來看待,他特別可憐表小姨子父母雙亡,隻身來到關外寄人籬下。所以,平時就很關照她,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這是他善良本性的體現。

    再說了,即使自己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自己身邊有一個母夜叉,隨便和女人說話都不行,何談什麼和別人私通?但是元旦那天卻在自己家裡也是在母夜叉的眼皮底下卻發生了那不該發生的事兒,實在是奇怪得很。

    那天,自己喝得也太多了,究竟都幹了些什麼也真是搞不清楚。今天,又弄出個什麼野孩子來,說是自己的,真是火上澆油,令人費解和焦慮不安。

    齊霸歪說孩子是自己的那也有可能,因為自己知道黃福貴是不能生育的,而表小姨子又不是和人亂搞的人。

    咳,怎麼會是這樣。這孩子可來的不是時候,也不該來到人世間,一下生就不是正統而是個野種,今後怎麼做人哪。孩子是無辜的是大人的錯。真是一失足而成千古恨!真後悔呀,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肖海一陣陣心如刀絞,不知道自己這輩咋這麼不幸,淨碰到些難心事!

    自己活的也太沉重了,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活的也太累了,累得自己精疲力竭!肖海也想到那個孩子,也是不幸的,有親生父親卻不能相認,自己也不能對孩子盡一點兒做父親的責任,他一下生就和自己成了陌路人,永遠生活在兩個世界裡,這又是人間的一大慘劇!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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