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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181)大打出手 文 / 紫菱幽蘭

    陳忠孝加大了嗓門:「那時是你挑的,現在我明白了,不上你的當。」肖蘭也加大了聲音:「你怎麼這麼說?那都是事實,有很多不是你親身體驗的嗎?」

    肖蘭和陳忠孝的吵聲嚇得強兒又一次大哭起來。劉志斌更抱緊了孩子,哄著孩子:「強兒,別怕,有姥在哪。」劉志斌又對肖蘭和陳忠孝說:「你們別吵吵行不行?真是的,多大個事兒,吵起來就沒完了。」

    肖蘭聽母親的話就不吱聲了,可陳忠孝他能聽肖蘭母親的話嗎?他家的人已命令他不許對老丈母娘好,他怎麼敢違抗?陳忠孝就像沒有聽到劉志斌的話一樣,不但繼續吵反而吼起來,孩子更嚇得大哭不止。

    陳忠孝聽見孩子的哭聲,皺了皺眉頭:「你他媽的別嚎喪了,小犢子,再哭我就把你扔外頭去!」劉志斌見陳忠孝有增無減,就站起身來,用被子把孩子包好:「強,咱們走。」劉志斌抱起強兒就出去了。

    肖蘭也跟出門外:「媽,你上哪兒去?」劉志斌頭也不回:「我在外面呆會兒,你就別和他吵了。」肖蘭回到屋裡,母親和強兒出去了,心裡就沒了顧忌,心想非得和陳忠孝論個是非黑白不可,即使是教育不過來也不能讓他們太囂張了。肖蘭和陳忠孝繼續舌戰。

    劉志斌抱著強兒,那可真是巴勁,要是在炕上抱著孩子,還強一些,這是抱著孩子在在外面,就不行了,她本來就瘦弱,還有咳嗽病,更不好受的是,她還有迷糊病,心裡還惦記著屋子裡女兒和女婿的拌嘴,她抱不動了,想上哪裡能去,再說了,天大黑了,都什麼時候了?

    劉志斌在院子裡靠坐在木頭堆上,大口地喘氣,那強兒還是在哭咧咧的,劉志斌心裡這個急呀,她喘著,哄著孩子:「強強,你別哭了,好孩子,姥姥的心都碎了,你這個爹呀,咋這樣啊,真是的,真是的,唉。」強兒聽了姥姥的話,很懂事的,漸漸地不哭了。

    陳忠孝還是大喊大叫:「什麼事實?都是被你給歪曲了,至於我嘛,那是在你無事生非、雞蛋裡挑骨頭和挑唆之下才錯誤地以為我家人不對,可是現在我明白過來了,我和我家人沒矛盾了。」

    肖蘭聽了陳忠孝的話,心裡更是生氣:「我無事生非,我雞蛋裡挑骨頭,我挑唆?那我問問你,生強兒你家為什麼不要?」陳忠孝不以為然,狡辯說:「那是你不願意去我家,我爸我媽樂不得的大孫子生在自己家裡。」

    肖蘭呸了一口:「真不是個東西,倒打一耙,淨挑好聽的說。還有,強兒有病不借藥,這又是怎麼回事?」陳忠孝強詞奪理:「我媽也得用,再說也沒了。」肖蘭又吐了一口:「呸,你媽那時不是好多了嗎?可強兒那時是有生命危險啊,什麼沒了,上你家我都看見了好幾盒擺在桌子上呢。」

    陳忠孝無話可說:「那不——」肖蘭輕蔑地看了陳忠孝一眼:「那什麼那,你遞不上報單了吧?這也罷,那轉業先回我這兒為什麼炸營了,把孩子嚇出病來?」

    陳忠孝聽肖蘭問他這件事,神情頓時沮喪下來:「你還提這事兒呢,咳,那是我辦的一件大錯事。現在我都後悔死了!轉業回來不先看父母兄弟姐妹,看什麼老婆,丈母娘!我是誰家的兒子啊,老陳家的兒子!我爸我媽屎一把尿一把地把我養大,多不容易啊!」

    陳忠孝說到這兒,連哭帶嚎,啪啪地拍桌子:「我這樣做,爸媽能不傷心,兄弟姐妹能不生氣嗎?我真是糊塗哇,娶了老婆忘了娘,我真不是個人哪!」陳忠孝說不下去了,嗚嗚地哭叫起來,又連連地打自己的嘴巴。

    他忽然站起,眼一瞪,牙一咬,用手指著肖蘭的鼻子吼道:「都是你——去信讓我回這兒來!我就聽了你的話。現在我才明白,你這個老娘們太壞了!我和家裡的關係都是你挑撥的,家裡人不滿意我,我真恨死你了!」

    陳忠孝忽然凶相畢露:「我,我打死你個壞老娘們!」陳忠孝上前抓住肖蘭,左右開弓打肖蘭的嘴巴。肖蘭的嘴巴頓時鮮血湧出。肖蘭沒有想到陳忠孝會來這一手,毫無思想準備。他一打,肖蘭一愣神兒,下意識地用手來捂臉,弄得手上都是鮮血。肖蘭氣的說不出來話:你——你——」

    陳忠孝更凶狠地拽住肖蘭,又大打出手,又吼又叫:「我豁出去破罐子破摔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肖蘭也憤怒了,反抗著,和陳忠孝撕扯到一起。

    外面的劉志斌聽到屋裡的聲音不對勁兒,是女婿打女兒的聲音,她可著了急,心裡擔心女兒的安全,她就抱著孩子跑到鄰居家求援,這時候,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量。

    劉志斌先到了東屋,進屋就說:「文光,快快,他們吵架了,動手了,你快去,肖蘭打不過的。」

    王文光聽了,就衝了出去。王文光的妻子廖桂蘭急忙站起來,接過強兒,劉志斌還說:「我再去找別人,那陳忠孝勁兒可大了呢。」好在,鄰居們睡的不太早,但也有人躺下來,劉志斌把他們叫起來。廖桂蘭抱著強兒,那強兒也不哭鬧,坐在廖桂蘭的懷裡呆呆的。

    肖蘭的嘴角還在流血,衣服也被野狼般的陳忠孝撕開了,頭髮也亂作一團。陳忠孝的臉上也被肖蘭撓出了道道血印。王文光一進屋,就去拽陳忠孝。他斜楞斜楞眼睛,大聲地說道:「陳忠孝,你給我住手,你太不像話了,還是個警察呢,真給警察丟臉了!」鄰居王大媽一見就皺緊了眉頭:「啥事兒,打得這麼凶?快鬆手,別打了!」大家七手八腳地就把肖蘭和陳忠孝拉開了。鄰居李大叔也勸道:「有話好好說,幹啥動手打人?」

    陳忠孝一見來了鄰居就更逞風了:「這狗養的該打!」肖蘭一聽陳忠孝罵這話,非常生氣:「你罵誰?真是個畜牲!」陳忠孝氣勢洶洶地說:「罵你,就罵你!」陳忠孝真是瘋狂已極了。

    鄰居周老太太聽了很不高興:「哎呀呀,這話可不該罵。兩口子打架,兩人事兒,不能罵老人嘛。」陳忠孝聽了很不是滋味:「你這老太太多事兒,我罵誰關你啥事兒?」鄰居們見陳忠孝如此,臉上都露出不滿之色。

    近鄰王大哥的眼睛有點兒斜,他就斜視著陳忠孝高聲說:「忠孝,咋跟老太太這麼說話?你罵老人就是不對。老人對你多好哇,你別沒良心。」陳忠孝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就沒有說話。眾人紛紛地勸了一陣,陳忠孝還是氣呼呼的說肖蘭的不是。

    肖蘭沒有和他一樣見識。王大哥見陳忠孝沒完沒了的就問:「你倆這是啥事兒打成這樣?」肖蘭看了陳忠孝一眼:「沒什麼正經事兒,他是故意找茬和我干仗。」陳忠孝怒氣沖沖地說:「你放屁,我吃飽了撐的?」

    肖蘭心裡想,既然鄰們都來了,也問吵架的原因了就要說個明白,讓大家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誰的責任。於是,肖蘭就說:「你上他爸家呆了一天,回來說沒吃飯,我給你熱了飯端到你面前,我忘了拿筷子,你就炸了,說我不讓你吃飯虐待你,不就打起來了嗎?」

    陳忠孝聽了肖蘭的話後沒有說話,鄰居們聽了議論紛紛。陳忠孝見此,心虛起來。肖蘭看了看他:「你怎麼不說話,沒理了吧?」陳忠孝蠻橫地說:「狗屁,啥沒理?」

    肖蘭理直氣壯地說:」有理你說,不說就是故意找茬想幹仗。」陳忠孝略一沉思:「也好,你說我故意找茬就找茬,你說我想幹仗就干仗。」鄰居王大哥揶揄地說:「哈,不打自招啦。」大家聽了都笑了。

    陳忠孝的臉一紅:「那好,我就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她對我家不好,淨雞蛋裡挑骨頭挑我家人的不是,她還挑撥我和家裡人的關係,就因為這些,我才找茬和她干仗。」

    肖蘭一聽陳忠孝說這些,心裡別提多麼生氣了,看來,他不但聽信他家人的讒言,還替他們爭口袋,成了他們的走狗和幫兇,真是可惱可恨!既然如此,也沒有理由遷就於他,何況他們同流合污,沆瀣一氣,體現著封建主義和利己主義的腐朽思想觀念,代表著邪惡勢力欺壓於正直和善良。

    肖蘭平衡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反齒相擊:「陳忠孝,呸!你真不知道羞恥,淨替你家人說話,你們家對我好嗎?對你和孩子好嗎?我雞蛋裡挑骨頭,我挑撥關係?到底是誰這樣做?你說個清楚。」

    陳忠孝也不示弱:「好吧,說就說。你挑我家在我們結婚時態度不好,啥也不準備還淨整事,你明明不願意上我家生孩子反說我家不要,你還挑我姐和我家挑撥離間,你去信讓我轉業先回你家,你不孝敬我父母,不和我兄弟姐妹親近。多了,說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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