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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141)辰珠被坑 文 / 紫菱幽蘭

    柳辰珠和齊霸歪分手後,就朝自己的家裡走去,她一邊走,心裡頭也一邊想。她不能不想,她感到,這些日子,大姨和表姐對她的態度,太好了,好得過分了,就是來到東北這幾年,大姨和表姐都沒有對她這麼好過。什麼事情,都有個度,過猶不及了,就讓人生疑,要是從自己一來到東北,大姨和表姐就對自己這麼好,那也就不懷疑了,可是,以往沒有這麼好,現在這麼好,是什麼意思?

    柳辰珠又一想,她們娘倆有什麼目的,要自己幹什麼,但柳辰珠琢磨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什麼目的。自己畢竟是她們的至親,是她們見自己的艱難處境,才把自己從關裡接來,不管怎麼說,養活了自己好幾年,又給自己找到了丈夫,雖然丈夫身上和精神上,都有毛病,但畢竟自己是有了個家呀,可以當家作主了,不再寄人籬下了。她們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吧,沒有理由哇。

    但是,柳辰珠也想到了齊霸歪是怎麼樣對待姐夫肖海及其家人的,那凶狠、那虛偽、那兩面三刀,真是叫人脊樑骨發涼,渾身起雞皮疙瘩。表姐對自己的丈夫都那麼凶狠,難道不會對自己下手嗎?一路上,柳辰珠就是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最後,她就心裡說:算了,也許是自己多疑,走著看吧,她們也許不會壞到我身上!

    柳辰珠一到家,就覺得不對頭。柳辰珠見黃富貴雙手叉腰,滿臉都是怒氣,眼睛也通紅,瞪得溜圓,嘴巴上翹,呼呼地直喘氣。柳辰珠再看看黃福貴的身後,桌子倒在地上,什麼飯、菜,碗、筷子、盤子,盆子、勺子,滿地都是。柳辰珠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心裡又驚又擔心。

    黃福貴見了柳辰珠,開口就罵:「你他媽的還知道回來?你吃飽了,不管我了?」柳辰珠一愣,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黃福貴這模樣,也沒有見過黃福貴這樣地和她說話。柳辰珠見這情況太突然了,根本臆想不到,她一時不知道怎麼應付,就機械地說:「啊,我能不回來嗎?是大姨非留我吃飯。」黃富貴又野蠻地說:「他媽的,她留你吃飯?是你他媽的不走,非要在那兒吃不可,你倒會扯犢子!」

    柳辰珠聽黃福貴這麼說,覺得非常奇怪,他怎麼說自己要吃不走?沒有哇,是大姨非留的!柳辰珠說:「不是你說的那樣,真是大姨非要我在那吃的,不是我要吃不走的。」黃富貴不再追問這個,他忽地又想起了什麼。黃福貴臉色更加憤怒:「啊,你吃飽了,就不管我了,讓你給我回來做飯,你都不幹,你什麼東西?」

    柳辰珠聽了,又是一愣,這是哪兒跟哪兒呀,什麼意思?柳辰珠問:「誰讓我回來給你做飯,我不幹,沒有哇。」黃福貴又瞪起眼睛說:「去你媽的,你也不給我拿回點兒吃的,什麼東西?」柳辰珠覺得今天黃福貴說的話很怪,黃福貴的態度和行為很反常,她百思不得其解,一時愣在那裡。

    黃福貴見柳辰珠如此,他終於怒氣衝天,上來就大打出手!柳辰珠沒想到黃福貴會動手,她出於自發地和黃福貴撕巴起來!黃福貴本來就是唬了巴騰,加上齊霸歪給他上足了勁,他就像老虎一樣地瘋狂起來。柳辰珠反應過來,見黃福貴真是打,就拚命地搏鬥!二人打得天昏地暗,血雨腥風!

    不知道他們打到何時,也沒人知道,就沒人來拉開,柳辰珠畢竟是女人,怎麼能打得過瘋狂的黃福貴?她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而黃福貴的臉上,也被柳辰珠撓得好幾道血印子,兩人都是帶傷了。

    柳辰珠的日子從此以後就不平靜了。

    過了半個多月,柳辰珠的身上恢復了原樣,柳辰珠到肖海家家串門。齊霸歪又是一陣甜言蜜語之後,關切地問:「辰珠,二兒對你怎麼樣?」柳辰珠心裡酸甜苦辣鹹五種味道俱全,她想把一切都倒出來,轉念一想還不妥,只好說:「還好,就是有時和我吵架。」齊霸歪裝得一點兒也不知的樣子,吃驚地說:「吵架?還動手嗎?」柳辰珠說:「嗯。」

    齊霸歪一聽,心裡很是幸災樂禍,外表上卻是氣不打一處來:「那唬犢子敢打你?還反了他呢。趕明個兒我去罵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還欺負到我們齊家頭上來了,這還了得?我去管教他,不聽,我就搧他嘴巴!」

    柳辰珠見狀怕表姐吃虧,連忙阻止:「姐,你可別去,他唬了巴嘰的,上來唬勁兒,誰也一樣。」齊霸歪不服:「唬,我才不怕呢,我——」。齊霸歪突然意識到說走了嘴,連忙改口說:「他不唬,這我早知道,他就是強脾氣,過了一陣就好了。我得教訓教訓他。這哪兒行?不過,你也得溫柔點兒,女人嘛,男人就是喜歡她這樣。你也是很厲害的。」

    柳辰珠覺得有許多話可以反駁表姐,但她還是沒有說出口,她只是低頭不語。齊霸歪見狀說:「好了,你不用犯愁。我去管管他。」

    不知是哪一天,齊霸歪私下去找了黃二唬,兩人嘀咕半天。又不知是哪一天,齊霸歪當著柳辰珠的面兒,狠狠地教訓了黃二唬。你可別說,黃二唬還真的好了些日子。但不會徹底好的,一是他本來就不是個正常人,二是齊家娘倆決不會讓他徹底好的,就這樣好好壞壞的,讓柳辰珠的日子既不平靜也不戰事頻繁,以達到柳辰珠不但服服帖帖還要感恩戴德的目的,來滿足娘倆的**和癖好。

    齊霸歪自從上次挑撥離間成功之後,她就把此做為定例,外加上小恩小惠,把黃二唬調理得就像自己手裡玩弄的木偶,怎麼擺弄就隨個人的意願。柳辰珠卻被蒙在鼓裡,一點兒也不曉得真象,還把齊家娘倆當做貼心人。

    挑撥離間是齊霸歪的天生癖好和拿手好戲甚至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只要是她不喜歡的或是她的對立面,她都用此著來禍害你而且往往得手。她用此著禍害人,凡是你的親戚朋友、同事熟人、鄰居生人,只要能搭上話的人,她都說你的壞話,無中生有、顛倒黑白,無所不用其極。對她的親表妹如此對她的丈夫及其家人更是如此。

    柳辰珠的日子不好過。她越來越發現自己的丈夫不但二虎吧嘰的而且還有奇特的病。剛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是丈夫不開化,後來她又以為唬了吧騰的丈夫不懂人間煙火,時間久了她就覺得蹊蹺,她是何等聰明之人,終於查明了真相,差點兒把她氣死,

    同時她也非常傷心,悲憤使她差點兒暈了過去。她想到自己父母雙亡投奔親姨家裡,除了親姨摳門之外,還沒有對自己傷害過,姐姐對自己還算不錯,自己把親姨和表姐當成是親媽和親姐姐,把姨家當成是自己的娘家。可是,親姨和表姐為什麼給自己找了這麼個對象,難道是她們不瞭解情況?

    但親姨說過兩家是幾十年的老鄰居對面屋住著,能不瞭解嗎?為什麼還要把自己嫁給這樣的人?自己也沒有做過對不起姨家的事兒啊,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又想起自己沒爹沒娘的,孤零零的從關裡跑到這遙遠的關外來寄人籬下,吃苦挨累,還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結果得了個這樣的下場,怎能不可悲?想著想著,柳辰珠禁不住大放悲聲,痛哭起來。

    柳辰珠哭著哭著,又轉念一想,也許丈夫的病姨家不知道,誰家的男孩得了這種病都不會說出來的,都是要絕對保密的。想到這兒,她有了一絲安慰,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窒息得就要憋死的心窩裂開了一道縫隙,她決定把實情告訴親姨和表姐,給陷入困境和痛苦迷惘的自己以慰藉和幫助。

    可這件事怎麼好意思開口哇?儘管她很潑辣大方,但她畢竟是在封建意識根深蒂固的農村生活了十幾年,又沒有上過學受過教育,自然不開化。左思右想也沒轍,只好暫且不提,以後再說。

    在齊霸歪看來,表妹和自己的距離似乎又拉長了。雖然表妹對自己在行動上仍是一如既往,但齊霸歪就是覺得不對勁!齊霸歪有些納悶,有時她也想到自己和母親的所作所為是根源,但她一點兒也不自責,反而歸咎於表妹忘恩負義。

    她和母親總認為我們齊家對你柳辰珠恩比天高,情比海深,你柳辰珠就應該感恩不盡,就應該唯唯喏喏,百依百順,不能有一點點的不敬不順,不能使齊家人有一點點的不滿意,一旦有了那就是罪大惡極,就必須給以制裁!

    無論如何,他們對柳辰珠的態度和行為都是合情合理,理直氣壯。並且用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哪怕是最殘忍最卑鄙,只要達到目的——獵物服服帖帖!齊霸歪(甚至於齊家)的這種人生信條和處事規則毫不留情地用在親戚柳辰珠身上,更何況是別人?她們的哲學,就是以我為中心,老子天下第一,其他人,就不放在眼裡了。柳辰珠,可是被她的大姨和表姐坑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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