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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形勢驟變 文 / 風中的失落

    李儒沛的奏折很快到達了京城,這個時候,陳敬瑄被生擒、西川軍和東川軍被剿滅的消息,尚未完全傳到京城,至於說鐵血軍控制了西川和東川的消息,知道的人更是少得可憐。—].

    李儒沛的奏折是非常明確的,言陳敬瑄誣告楊師立謀反,藉機斬殺了楊師立,在此之前,楊師立曾經給襄陽寫信,說自己是被陳敬瑄誣陷的,陳敬瑄的目的就是想著佔領東川,從而坐擁東川和西川兩地,達到割據的目的,李儒沛作為南方道大行台,自然需要維持南方的秩序,防止有人蒙騙皇上和朝廷,達到自身之不可告人的目的。

    得知楊師立被圍困在梓州之後,鐵血軍出兵梓州,準備實施救援,誰知道陳敬瑄竟然將楊師立斬殺,這是不可饒恕的罪孽,就算是楊師立意圖謀反,也需要朝廷來做出決斷,不能夠由陳敬瑄來決定,陳敬瑄此舉有僭越的嫌疑,為了能夠穩住東川和西川的局面,鐵血軍毅然出手,征伐陳敬瑄,於中和三年四月初十在魏城打敗且生擒陳敬瑄。

    李儒沛在奏折之中,力陳陳敬瑄的罪孽,包括陳敬瑄自身的交待也附在奏折之中。

    這一次的奏折,是密折專奏,是應該直接給皇上看的。

    不過已經完全掌控朝廷的田令孜,當然能夠首先打開奏折。

    田令孜在京城之中,已經處於呼風喚雨的境地,樞密使馬騰雲是他的心腹,神策軍左右軍都被他直接控制,可以說這個時候,田令孜就是想著換一個皇上,朝中的武大臣也無法說出什麼話來。

    在李儒沛的奏折剛剛從襄陽送出去的時候,嚴復已經收到了李儒沛的密信。

    看完密信之後,嚴復馬上找到了鄭畋。將李儒沛的密信直接交給鄭畋過目。

    鄭畋看了密信之後,仰頭大笑,說是終於到了出頭之日了,不要多長的時間,福王殿下就可以進入到京城長安了。

    嚴復卻不是這樣看的,李儒沛的意思他很清楚,那就是要求鄭畋等人,馬上撤離京城,迅速到襄陽去,到了這個時候。李儒沛和田令孜之間,已經徹底翻臉,京城肯定會出現巨大的震動,包括嚴復等人,都要迅速撤離,只有那些尚未暴露身份的暗線,才能夠留在長安。

    鄭畋卻不願意離開。

    鄭畋認為,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堅守在京城長安。一旦田令孜有什麼動作,他鄭畋可以出面訓斥,甚至是直接制止,畢竟還有皇上主持朝政。

    嚴復苦苦勸解鄭畋。要求鄭畋離開京城,馬上到襄陽去,可在這件事情上面,鄭畋異常的固執。根本不聽從嚴復的勸解。

    嚴復只能夠暗自感歎,鄭畋之所以如此的固執,其實與李儒沛是有著一定關係的。這麼長時間以來,鄭畋在京城沒有做出扎扎實實的事情,自然難以得到李儒沛的重視,看看已經到了襄陽的崔安潛,以及劉允章等人,如今的地位都是不一般的,早就成為了李儒沛身邊的核心人物,可是才能出眾的鄭畋,卻因為諸多的因素,一直無法成為李儒沛核心圈裡面的人,這是鄭畋最為不好想的地方。

    如今李儒沛剿滅了陳敬瑄,控制了東川和西川,勢力進一步的壯大,也許不要多長的時間,李儒沛就能夠入主京城成安,鄭畋覺得自己的機會不多了,故而一定要抓住這次的機會,證明給李儒沛看看,也是為自身的未來做好準備。

    留在京城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鄭畋應該明白其中的道理,尤其是如今,田令孜完全掌控了神策軍左右軍,掌控了京城之內的一切局面,如此之情況下,若是田令孜知曉李儒沛掌控了西川和東川,掌控了整個的劍南道,一定會暴跳如雷,做出一切不可理喻的事情來。

    苦勸無果的情況之下,嚴復也沒有辦法,他是一定要離開京城的。

    不過在離開京城之前,嚴復還是想到了鄭畋,他再次勸解鄭畋,跟隨他一道離開長安,前往洛陽。

    這一次,鄭畋的態度依舊沒有改變,但提出了另外的一個要求,就是請嚴復帶走他的兒子鄭凝績和孫子鄭紹余,鄭凝績如今是戶部侍郎,鄭紹余也是讀書人,有著不錯的天賦。

    嚴覆沒有絲毫的猶豫,答應了鄭畋的要求。

    離開京城的時候,嚴復感覺到了悲傷,他似乎知道了鄭畋的命運,也知道了鄭畋內心真實的想法,這人做官的時間長了,特別是做大官的時間長了,總是有一些自尊的,鄭畋在朝中是第一丞相,若是到襄陽去了,究竟安排什麼樣的職位,不管怎麼安排,都不可能強過崔安潛的,這恐怕會讓鄭畋的面子沒有地方放,所以鄭畋選擇留在京城。

    同時,鄭畋也知道留在京城的危險,故而要求嚴復帶走鄭凝績和鄭紹余,這樣能夠為鄭家保留後代,保留光宗耀祖的希望,只要鄭凝績和鄭紹余到了襄陽,鄭畋也就放心了,就算是他愛京城遭遇不測,鄭凝績和鄭紹余抱住了性命,在襄陽更是能夠得到重用。

    這樣的心思,嚴復能夠理解,但並不贊同。

    四月初七,嚴復和鄭凝績、鄭紹余一行,秘密的離開了京城長安,前往山南西道,從梁州取道前往襄陽。

    田令孜打開密函的時候,內心是有些忐忑的,放眼整個大唐的天下,他最為恐懼的對手就是李儒沛了,這位被冊封為福王、南方道大行台的親王,手中掌握的權力,已經到了令人仰視的境地了,田令孜必須要在很短的時間之內,想到妥善的辦法,才能夠阻止李儒沛朝著北方發展,只要李儒沛安心呆在南方,田令孜就不用過多的擔心。

    看著密函的時候,田令孜的臉色迅速變得雪白,而後發青。

    身體顫抖、臉色鐵青的田令孜,狂躁的在屋裡走來走去,從頂峰摔落到地上的滋味,是非常

    痛苦的,躊躇滿志的田令孜,正想著好好經營劍南道,誰知道李儒沛搶先動手了。

    嘴裡喃喃自語的田令孜,實在是不能夠明白,這才幾天的時間,收到陳敬瑄的密信還是天大的喜訊,楊師立已經被斬殺,陳敬瑄掌控的軍隊,達到了七萬人。

    足足的七萬人啊,怎麼說沒有就沒有了,難道鐵血軍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田令孜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奏折裡面說到的事情是真的。

    若是陳敬瑄被生擒、劍南道被李儒沛所掌控,那麼大唐的天下就將發生巨大的變化了,可以說李儒沛已經掌控了絕對的權力和巨大的優勢,若是想著進入京城長安,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北方絕大部分都是藩鎮控制的地盤,朝廷根本無法調動這些藩鎮的軍隊,至於說神策軍,絕非是鐵血軍的對手。

    有些失神的田令孜,還是不相信李儒沛奏折裡面所說的事情是真的,他寧願相信這是李儒沛的激將法,可理智告訴他,這一切的事情,應該是真的,李儒沛身為親王、南方道大行台,沒有必要寫出來這等捅破天的奏折。

    馬騰雲匆匆趕來,看見田令孜的臉色,有些嚇壞了。

    「大將軍,出什麼事情了,怎麼臉色如此難看啊。」

    「咱家沒有什麼事情,你馬上派遣神策軍軍士,包圍鄭畋和嚴復的府邸,立即抓住他們,他們的家人不准離開府邸一步,你馬山去,不管他們說什麼話,也不管朝廷會有什麼議論。」

    「大將軍,這……」

    「怎麼,咱家的話你沒有聽見嗎,馬上動手就是了,咱家現在就到宮裡去,你安排完畢這一切的事情,直接到宮裡來,咱家在宣政殿等著你,等你來了之後,一起去拜見皇上。」

    馬騰雲不好開口詢問什麼了,只好前往神策軍軍營下達命令。

    鄭畋是朝中丞相,嚴復是侍郎,兩人的身份都是不一般的,也是京城之中最受關注的官員,田令孜突然要求神策軍軍士捉拿兩人,而且要求限制其家人的自由,這肯定是發生了重大的事情。

    馬騰雲內心忐忑,不知道就將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時辰之後,馬騰雲感到了宣政殿。

    田令孜正在殿外等候。

    沒有等到田令孜開口,馬騰雲就首先開口了。

    「大將軍,只有鄭畋在府邸,鄭畋的家人,悉數不見了,嚴復的府邸已經是空無一人,咱家詢問了週遭的人,他們都不知道嚴復已經離開京城,更不知道嚴復什麼時候離開京城的,咱家已經派出軍士,前往京城的各處城門,只要發現嚴復以及鄭畋的家人,立即捉拿。」

    田令孜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

    馬騰雲連忙上前扶住了田令孜,看著田令孜,不在開口說話。

    「咱家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啊,鄭畋的家人和嚴復早就離開京城了,這個時候派人到城門去,沒有用處了,這京城長安,這大唐天下,馬上就要屬於李儒沛了,馬騰雲,咱家和你活不了多少的日子了……」

    馬騰雲的臉色發白,不知道田令孜為什麼會說出來這樣的話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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