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二王爺的等待
江小若一個驚喜連著一個驚喜，那個幹活特別賣力的小伙子，頓時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
一下子，她竟然不知道該講什麼好。
倒是李全侃侃而談，「江姑娘，您也覺得意外是吧？能碰到尹大哥真是我的福氣呢！自從『一二三』關了之後，我接連換了好幾個地方幹活，一直沒有稱心的。沒想到昨個兒居然能在集市上碰到尹大哥，而且尹大哥還說要重新開張店面，可高興死我了！尹大哥還說，以後這店面要我來當掌櫃，是真的麼？」
看到他興奮地模樣，她知道，尹一閣定是因為考慮到兩人的身份原因，不能一直待在店裡。所以店裡需要一個掌櫃來管理，李全又是做過這行的人，自然是最佳人選。
「對，而且我們給你權利，再去雇上兩個姑娘做店員，由你分管。」
江小若的話讓他激動地差點跳起來，「我做這麼大了，那你們怎麼辦？」
兩人笑起來，尹一閣解釋道，「我們不會長時間待在這裡了，所以才把店面交給你全權管理啊！」
末了，她還添上話，「我們可是隨時會來查看生意怎麼樣的，可不能偷懶啊！」
李全立正，向他們行了個大禮，「我一定不會辜負二位的重托。」
兩人相視而笑，還是那樣的默契。
「我去後面倉庫查一下貨，你們聊吧。」說實話，李全也是個聰明人，他自然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難得重逢必然有話要說，所以很自覺地去店後面的倉庫了。
撫摸著那一匹匹順滑的布料，「你廢了不少心吧？」
他笑，那麼溫和，彷彿陽光灑滿了整個大堂，「反正沒事情做。」
「尹一閣，我能跟你走嗎？」
她的聲音細細的，輕輕的，他卻聽得仔細。
「為什麼？」
她抬頭望他，目光清澈見底，「你知道的，是他現在很寵我。但是，他之前誤會我和你，誤會得那麼徹底。」
說著，她的唇邊又出現了苦澀的笑容弧度，「整整半年，他沒有來看過我，也沒有關心我怎麼樣。尹一閣，這樣的男子，就算是回心轉意，我……還能要嗎？」
他無語，只能沉默。
「太累了，每天每天，都在過著毫無意義的生活，那宮裡，真是消耗生命的地方。如果可以，我想要換個環境。」
片刻的寂靜過後，他的聲音響起，「對我來說，我很歡迎你到麒麟國來。可是，軒轅昊天那邊……他會放手嗎？」
像她這麼一個美好的女子，誰願意放手呢？
她斂住笑意，「他……我不知道。但我會盡量試試，你可以……等我幾天嗎？」
他接下來的說，說得是那麼真誠且動人，讓她的心為之一動。
他說，「小若，其實，我一直都在等你。」
很久之後，她再回想到這一幕的時候，她就懷疑自己，如果不是剛被軒轅昊天背叛過，尹一閣那樣動人的誓言，她是不是就會在那個時候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那個過年的下午，她同他一直在一起，整理布匹，分類歸好，他做好賬本，她列出採購清單，他打掃衛生，她畫出最新式樣……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傍晚，李全從倉庫回來，「尹大哥，江姑娘，需要我去買點吃的回來嗎？」
她這才望向外面，驚愕地發現自己早過了準備回宮的時間了。
「尹一閣，我不能再留下來了，我要回去了。」
他點頭，微笑，「我會在這裡等你。」
感激兩個字，已經不足以表達她的心情了。不多言語，她踏出店門，尋到一直等在角落的車伕同水香。
「回宮吧。」
待自己坐穩當後，水香忍不住湊過來說道，「二王妃，按這個時辰來看，已經過了宮裡舉辦年宴的時候了，我們是直接回和天殿呢還是直接去離宮正廳呢？」
每一年，由離王軒轅昊空批准的年宴都會在離宮最大的正廳舉行，每一年，也都有王太妃坐陣，軒轅昊天相陪，漫舞欣賞，舉杯邀歌，其樂融融。而作為軒轅昊天的正妃，她同楚青涵也勢必要出席在側，這是一開始她便知道的。只是，同尹一閣相處的時候總是那麼平淡自然，一下子讓她忘記了回宮的時間。但願軒轅昊天已幫她尋好借口。
「先回和天殿。」
不論去不去赴宴，她身上那布衣百姓的衣裳總是要先換下來的，順便打聽一下自己還需要去否。她一直認為，那麼聰明的二王爺，只需簡單一句身體欠佳，便可將她的行蹤給遮掩住。
孰料，當她剛進殿門時，夜劍便守在一側，大寒的日子，他卻是額角出汗。
「二王妃，您總算回來了，二王爺一直在等您。」
她一驚，「他在哪裡？」
「書房候著。」
再不敢耽擱一秒鐘，她趕緊回了自己的寢宮，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一件金色長裙，大朵手工繡制的牡丹綴滿裙擺，再套上一件沒有袖子的紅色羊羔小襖，以珍珠流蘇帶繫在腰間，別有一番風味。
急急地跑到書房門口，但見他竟一臉平靜地閱讀著古籍。聽見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至推門而至的聲音，他終於放下手中的古籍，淡笑道，「回來了麼，那我們出發吧。」
夜劍緊緊地隨在其後，深怕前面兩個主子有什麼突然情況。
一路上，她實在忍不住開口道，「為什麼一定要等我？」
她是在沒有想到的，是他直接忽略過同自己相等名分的青王妃楚青涵，在早先就呈上言辭，說是楚青涵今日寒氣入體，輾轉難眠，便只能留在寢宮中休養了。從頭至尾的，他只想到了她。這叫她情何以堪？
他不似以往，總要知道自己的行蹤才罷休，現今他什麼都不問，讓她反而有些不自然。「你可以自己去的。」
他停下腳步，深深地望著她，「小若，沒有你，我獨自一人又有何樂而言？」
她又是一顫，軒轅昊天，你已經離不開我了嗎？如若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思是想離你而去，你又當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