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二王妃的良苦生活
朱韻和楚青涵的心底都不是滋味，待那雪真公主同楚惜成都走了以後，楚青涵才緩緩步出，面帶笑容，「爹又是大半年出門在外，這一次進宮，可給青涵帶好玩的東西了？」
每一次，她爹遠行，回來總會第一個叫她來拿禮物。有時是金銀珠寶，有時是名家書畫，有時是異國珍玩，總之，每一次，都不可能是空手而歸。
但這一次，楚萬相抱歉地說道，「這次進宮是惜成提議的，爹臨時決定過來，沒準備什麼東西。」
楚青涵失望的神色當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只能哈哈一笑，拍拍自己女兒的肩，「住在這和天殿，難道還虧待你了？你要什麼沒有？」
楚青涵敷衍地笑笑，「也是。」
不是的。她不是真的要禮物。只是，她覺得，她的爹漸漸偏向了自己的弟弟，遠不如從前那樣關心愛護自己了。
「楚商人這次進宮，準備逗留幾日再走？」
楚萬相思索了一下，「估計要兩三天。那小傢伙，叫他今日走時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相處半年，他早已知道自己孩子的脾性。
「那我就為楚商人在宮中準備一間房間，也好方便您同自己兒女敘舊。」軒轅昊天考慮周到。
「甚好甚好。」楚萬相滿意地點頭。
一旁楚青涵卻是齜牙憤恨。
恐怕，爹想留下來不是因為要跟自己敘舊，而是因為他想時刻陪在自己兒子身邊。
楚清蓮不過是爹的一房小妾，怎麼說來自己都是名正言順，倒是那小毛孩，處處跟自己作對，如今就算知道是她是他姐姐也從來不肯打聲招呼，反而與那雪真公主處得融洽。
好，既然是你個野種先不把我放在眼裡，我楚青涵定會打敗你，踩在你身上，重新得到爹的寵愛。
沒有人發現，此刻聚集在她身邊的濃烈恨意。
越往裡走，楚惜成越覺得不可思議。
「小若姐，沒有服侍你嗎？怎麼偏僻成這樣？」
江小若鬱悶地看向他，想要騙過這個孩子，還真不簡單，她只好說，「我本就喜歡安靜的地方。所以出了留下水香一個丫鬟，其餘人，都被人遣回去了。」
楚惜成不語。
待走到自己的寢宮門口，楚惜成抬頭望了望頭上的匾額，終於沉聲說道，「小若姐，你騙我。」
「惜成……」她頭大地望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倒是他，懂事地站在自己眼前，安安靜靜的模樣，說出的話都像是個小大人般。
「小若姐，無論您現在是什麼樣的境遇，都不要把我當成是外人，好嗎？我永遠是你的小四。我想聽您的真心話。」
無奈，她苦笑，「進去再說吧。」
水香見她帶回個客人，倒是守規矩地站在一旁，宛如半年之前一般伺候著。
「水香，去沏壺茶來。」
讓她去沏茶，一來，是為了禮數。二來，她知道小孩子畢竟口舌比較快，說漏了什麼水香會多擔一份心思。她的小丫鬟已經夠驚心膽顫了，沒有必要再承受一番。這寢宮裡沒有別人，要喝茶還得自己去引火燒水。水香這一趟，恐怕沒一炷香是回不來的。
「小若姐，都是小四當年害了你。如果不是我，小雲姐姐不會死，你也不必為了救小四而離開，那樣的話三夫人根本沒機會嫁進宮，您也就不會失寵了。」說著，他的眼睛濕潤潤的。
她笑著又撫了下他的頭，「傻瓜，沒有這個三夫人，還有下一個三夫人啊！還不都一樣？不是小四的錯。如果說錯，那就是老天爺的錯。」
好好的，讓她穿越到這古代來，遭這一份罪，不是老天爺瞎了眼睛麼？
「可是，小若姐，二王爺不是很喜歡你麼？」他不解。
「惜成……」她剛開口，他搖頭連連。
「小若姐，在別人面前也就算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只想做你的小四。」
她的心頭一暖，慢慢講起來。
「那天天下雪，我和丫鬟水香堆了個雪人，剛進屋便得到消息說三夫人有孕，我送去布匹祝賀。第二天被指布匹下了墮胎藥，還說那雪人底下發現了三夫人的生辰八字，說我向她下了咒，目的是……想讓她胎兒不保。」
楚惜成瞪大眼，「這明顯就是說謊。」
江小若抿嘴不語，看吧，就連一個十歲的孩子都知道這事情明顯有漏洞，可是，這離國堂堂二王爺居然就不知道。
「算了，一切都是命運吧。」
她也懶得計較了，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再怎麼哀求再怎麼企盼也沒有用。
那個下午，他們一直聊，一直聊，水香忙前忙後的，終於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小傢伙對於主子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楚萬相來催他回去用膳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爹，我想和小若姐一起吃。」他還想賴皮。
楚萬相被他氣得吹鬍子瞪眼了。這一個是他的兒子，青王妃的弟弟，一個是被廢了的妃子，讓他們聊了這麼久已經是破格了，還一起用膳？那不是讓下人們有話可講麼？
「不行，跟我回去！」他堅決起來。
見場面馬上要變得難看，江小若識大體地站出來，「惜成，聽話，先跟爹回去，還有要跟小若姐說的話，留到明日就好了。要不然爹生氣了，今晚就要帶你出宮了。」
生怕爹真的一氣之下把自己帶出宮，他左思右想，終於答應跟著回去了。
一步三回頭的樣子讓江小若和身邊的水香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主子，怎麼不留他下來用膳？」水香脫口而出。看得出，她也喜歡上了這個小傢伙。
輕笑一聲，她歎息，「你招待他吃什麼？」
水香怔住。
她忘記了，她們已經不是和天殿的主子，沒有人會送來精緻的佳餚，好吃的點心。剛開始，自己也非常不習慣，粗茶淡飯，每每都是吃了幾口就放下了。但久而久之，青菜蘿蔔，倒也習慣了。但主子肯定是不希望那個孩子更加清晰地體會到她的痛吧？
偷偷地瞥她，發現她總是淡然不驚，難道，真沒有什麼事讓主子能笑靨如花麼？如果……二王爺重新寵愛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