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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追尋五色石 第616章 追尋五色石之五嶽泰山 石 文 / 厲輕

    第616章追尋五色石之五嶽泰山石

    女媧娘娘說起了最後一顆五色石,笑道:「天下山石,以五嶽為尊,而泰山又為五嶽之首,你們只需去一趟岱頂,隨意取一塊泰山石便可。明月,你敢去麼?」

    明月公子一怔,心馳遠方,彷彿陷入深深的回憶裡。

    鳳采鈴、楚嫣然二女冰雪聰明,知道女媧娘娘其實不止是要為取五色石之泰山石,更是要罰明月上泰山碧霞宮去見暗夜留香,二女都是抿嘴一笑。

    鳳采鈴悠然道:「情債難償。明月,我和燕兒姐姐早想見見暗夜留香姑娘了,你要是躲著不想去見她的話,我們代你去。」

    明月公子歎道:「我也去,了結這段情緣。」

    女媧娘娘點頭讚許道:「好!等你們取來了泰山石,連同集齊了的五色石之北方玄石、西方青龍玉、南海珊瑚玉和東海夜明珠,事後一併帶到中州的洛水之畔,就是我昔日補天之處,淬煉五色指環,功德圓滿,送你們回紅塵世。呵呵,我等你們,洛水相見!」

    明月三人還待說些什麼,就聽得仙樂飄飄,女媧娘娘的寶蓮台升起,霞光萬道,飛仙而去。

    空對著煙霞,凝望著海天一色,明月公子唯有苦笑,感歎良久。

    楚嫣然道:「女媧娘娘明示,我們還不趕快動身,準備北上齊魯之地,登臨泰山。」

    鳳采鈴也道:「正是如此,明月,我們快去別了玉京洞天的你那眾位祖師師伯,今日便走。」

    明月公子點點頭道:「好!我打算北上時順道路過梨花谷和蘇州,探望天涯老人家和狂刀、紅袖,離別三千界也應無憾。」

    二女深表理解,都點頭應了。

    三人又上赤城山來,與赤松祖師和三清師伯只說事成,要即刻道別了,收拾上行李馬匹,與眾位拜辭,出天台鎮,一路北上。

    會稽郡南,四明山,梨花谷。

    時近九月,序屬三秋,明月公子故地重遊,怎能不感慨萬千。

    來三千界時,正是梨花開落的暮春時節,如今離別時,此時此地,秋風起兮,葉落紛紛然。

    唯一不變的,是梨花谷裡天涯老人的三間小屋,一排籬牆。

    明月公子領著鳳采鈴和楚嫣然走近,此情此景,明月惟有感歎。

    也不知天涯老人在否?明月公子正不知該如何呼喚。

    就聽得小木屋裡傳來那熟悉的蒼老的聲音歎道:「哎!許久沒有人來偷我的雞了。誰來了?這腳步聲,難道老夫聽錯了?」

    霎時間,明月公子明澈如寒星般的眸子,淚眼朦朧。

    明月公子顫聲道:「老人家!是我,我回來了!」

    相逢又能如何?回來又能如何?暢敘離情後,惟別而已。

    明月三人因有女媧娘娘的洛水畔之約,不能久住,只在梨花谷裡住得一日便走。

    臨別之際,天涯老人歎道:「你們要離開三千界,回紅塵世,也好,譬如這落葉歸根,老夫終當要終老於山林,與你老婆婆雲出岫的墓塚守在一處。哎!都走吧,我知你們歸心似箭,也不留你們了。」

    明月公子、鳳采鈴和楚嫣然拜別了天涯老人,二女一路默默無語,都在歎息天涯老人家可謂用情至深,與心愛的人、她們從未見過的老婆婆雲出岫生死相伴。

    過會稽郡,三人棄馬乘船,不日便到了姑蘇。

    明月訪明瞭慕容世家的所在,尋到了慕容七娘、慕容紅袖和狂刀,與狂刀相逢終又離別,更是一番兄弟情誼,自不必多述。

    江南憶,何日更重遊?

    離別狂刀、紅袖,離別了魂牽夢縈的江南,明月公子、鳳采鈴和楚嫣然踏上了北去船隻,趕赴齊魯之地,故地重遊,去追尋五色石之泰山石。

    路上非只一日,明月公子越到齊魯之地,心裡越覺的發慌,再加上路上鳳采鈴時時問起暗夜留香來,明月更覺得不知該如何面對香妹。

    泰山下,泰安城。

    明月公子領著鳳采鈴和楚嫣然從泰安城東門進,明月公子猶自強笑道:「我們好歹在泰安城裡先住下,容我細思,該如何上泰山碧霞宮去面見暗夜留香。」

    楚嫣然笑道:「好啊,碧霞宮主碧霞元君應該准許你上山吧?」

    明月公子點點頭道:「嗯,其他人諸如碧霞元君、眾師妹倒也罷了,我只擔心香妹一人,真不知如何去面對。」

    三人剛進了東門,明月公子沉思間,猛抬頭一瞧,險些唬了一跌,急急閃入城門洞後。

    鳳采鈴奇道:「咦?天下還有什麼能令我們明月大公子害怕的?喂!你丟了魂魄了麼?」

    楚嫣然往四外瞧去,赫然瞧見順著街市,遠遠往這裡來了四個女子,各個容貌秀美,清純脫俗、淑麗淡雅,又各個不同。

    楚嫣然會意,悄笑道:「明月,裡面可有暗夜留香?」

    明月公子點點頭,鳳采鈴也拉了明月道:「誰?哪個?」

    明月公子歎道:「真是造化弄人,我還未上山,此刻便撞上了。哎,裡面有兩香,最前面的是碧霞宮香草師姐,後面的大紅衣裙的便是暗夜留香,與香妹同行的正是我那兩個寶貝師妹蘭蝶舞和彩環兒,也只有她們四個最為要好了,想來都是隨著香草師姐下山買些山上常用之物的。」

    明月公子本來不打算貿然相見,鳳采鈴和楚嫣然哪裡依他,又拉又拽要拖去相見,明月只好點頭應允,只說見機行事。

    卻說碧霞宮香草領著暗夜留香、蘭蝶舞和彩環兒下山來到泰安城裡,在東街遠遠的就瞧見了城門下迎面來了的一男二女,就見那男子一閃退後,隱約瞧著身影熟悉。

    香草奇道:「咦?我們泰安城裡哪裡來的兩個極美的女子?你們瞧見麼?那人好熟悉的人影兒!」

    暗夜留香和蘭蝶舞卻沒有留神,彩環兒拍手叫道:「好像是我明月師哥!是月白緞的衣衫!」

    暗夜留香心中一怔,淡淡的道:「怎會是他?天下穿月白緞衣衫的公子多的是,絕不會是他的。」

    蘭蝶舞也笑道:「想來我們彩環兒時常惦念著明月師哥,疑錯了也是有的,還是買香燭紙馬要緊,走吧。」

    碧霞宮四女往東街的雜貨鋪去了,明月公子三人躲在城門洞裡瞧的分明。

    明月公子禁不住鳳采鈴和楚嫣然催促,也正了正衣冠,硬著頭皮往雜貨鋪來。

    剛走到半路,明月公子就停步不前了,悄聲道:「你們倆先去,我一會兒就來。」

    鳳采鈴一把扯住,生氣道:「休要臨陣脫逃!」

    明月公子苦笑道:「豈敢豈敢,你們先幫我問著她肯不肯見我,總不能唐突了佳人吧?」

    楚嫣然微微一笑,和鳳采鈴攜手攬腕,進了雜貨鋪裡。

    蘭蝶舞不經意間回眸,見是兩位絕世的美女也跟著進來了,暗暗詫異,推了推香草,小聲道:「香草師姐,你瞧。」

    香草正在點黃紙,聽得蘭蝶舞一說,連暗夜留香和彩環兒也都驚動了,回頭瞧看,果然見兩位絕色的美女走來,相較之下,自己碧霞宮四人相形見絀,光彩頓時黯淡下去了。

    不等香草開口,鳳采鈴上前就問大紅衣裙的暗夜留香道:「敢問這位姊姊就是香姐麼?我們家公子求見。」

    彩環兒道:「我們這裡有兩位香姐,不知你問的是哪一位?」

    楚嫣然笑道:「是尋暗夜留香。」

    暗夜留香吃了一驚,訝然道:「我就是!你們家公子是誰?」

    「是我!香妹,你還記得我麼?」

    明月公子倚門而立,顯然鼓起了足夠的勇氣,直面而對暗夜留香。

    暗夜留香瞧見果然是他!眼前一黑,幾欲暈去,虧得蘭蝶舞和彩環兒忙扶住了。

    香草喜道:「呀!是明月呀?你什麼時候來的?」

    蘭蝶舞和彩環兒也怔怔的道:「明月師哥,真是你麼?」

    明月公子見了師姐師妹們還是十分歡喜的,苦澀的一笑道:「嗯!才來呢。」

    暗夜留香定了定神,扳著俏臉,幾次努力著不哭出來,偏偏淚珠兒不爭氣的滾落,凝噎道:「好好好!公子明月,你帶她們來,是故意來羞辱我的麼?」

    明月公子一怔,鳳采鈴和楚嫣然更是吃驚,楚嫣然苦笑道:「暗夜留香妹妹,此話從何說起?」

    暗夜留香不回答,杏眼秋波,只盯著明月問道:「明月大公子,好哇!你自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又尋了兩個絕色的美女,還帶來見我,你!哼,我早已與你恩斷義絕,你做給誰看?」

    明月公子苦笑道:「不是不是,香妹你聽我解釋,她們一個是和我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後又定了婚約的未婚妻南宮燕楚嫣然,一個是我與你說過的,我的秋水妹鳳采鈴。我們此來,就是為拾得一塊泰山石,從此之後,離三千界,再不回來,是特意與你們道別的。」

    暗夜留香淒然一笑,擦乾了眼淚,淡淡的道:「原來如此,你終於見到了你心愛的人。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走的,祝福你們。」

    說罷暗夜留香衝出雜貨鋪,掩面而去。香草忙追了上去,叫道:「香妹!香妹!」

    楚嫣然和鳳采鈴催著明月快去追,明月公子搖頭歎道:「不必了,追上又能如何?對誰都不好,徒增煩惱而已。」

    蘭蝶舞和彩環兒上前來見過了師哥,又與鳳采鈴和楚嫣然相見。蘭蝶舞悵然歎道:「師哥,才得相見,你就又要匆匆而去麼?」

    明月公子點點頭道:「我們來此,就是為與你們見上最後一面,拜過了碧霞元君,取上了岱頂的一塊泰山石,從此以後,唯別而已。」

    蘭蝶舞和彩環兒默然,彩環兒天真爛漫,此刻也強笑道:「你們能不走麼?哪怕是多住些日子。」

    鳳采鈴歎道:「女媧娘娘還在等著我們前去覆命,委實不能耽擱了。」

    蘭蝶舞歎道:「好!師哥,兩位姐姐,你們隨我們上山!至於暗夜留香,自有香草師姐去照看她。誠如師哥所說,追上了又能如何?哎!」

    明月公子三人自上山參拜了碧霞宮主,取岱頂的泰山石,到最後辭別下山,始終都再沒見上暗夜留香一面。

    或許是她不肯見他,或許是造化弄人,總之,該離別的終須離別,黯然**者,唯別而已矣。

    數日後,洛陽,洛水之畔。

    明月公子、鳳采鈴和楚嫣然如期而來,懷揣著五色石,佇立洛水邊,焚香默祝。

    仙樂飄搖,女媧娘娘寶蓮台也到了,另隨雲而來的是一隻紫氣環繞的八寶鼎。

    明月三人忙倒身參拜,女媧娘娘笑道:「五色石的泰山石也尋來了?好極!往寶鼎裡投入五色石。」

    明月公子、鳳采鈴和楚嫣然取出五色石之北方玄石、西方青龍玉、南海珊瑚玉、東海夜明珠已經五嶽泰山石,盡數投入寶鼎中。

    女媧娘娘招洛水入鼎,又引天火至,默運神力,霎時間寶鼎中光華璀璨成五彩,仙氣霧靄中,五道光彩流轉,漸漸凝成一個指環。

    女媧娘娘滿意的點點頭,回頭瞧了瞧明月公子、鳳采鈴和楚嫣然,女媧娘娘又仰望蒼穹,喃喃道:「天地合!風雲色變!」

    霎時間,明月三人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般,終於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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