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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審訊 文 / 雪嫵

    第一百一十五章審訊

    完顏昊和拓拔被分別關在兩間牢室中。完顏昊雖然身為殺害兀朮的要犯,可是由於他現在還是金國的太子,金太宗唯一的兒子,所以,獄監將他安排在了一間有床鋪的牢室中。

    完顏昊坐在牢室中那張簡樸的木床上,心中思慮著,該如何應對目前的情況。兀朮已死,自己卻拿不出證明他造反的證據來,到時,就算自己身為太子,也是難以平息眾皇親國戚的怒火的。

    完顏昊輕歎了一口氣,望向鐵欄杆外。也不知道月兒現在怎麼樣了!現在真的好想看見她,可是,她背負著刺殺之名,是根本不可能來天牢看自己的。不行,自己一定要為她洗脫罪名。可是李依蘭要諂害月兒,也不至於非要父皇的命啊!聽杜公公說,要不是他急時救駕,月兒就會刺殺得手了。是誰真的想父皇死呢?兀朮,一定是兀朮!

    卻在此時,只聽一聲:「皇上駕到!」將完顏昊從深思中拉了回來。他抬頭一望,就見金太宗已然走了進來,身邊只跟了兩個貼身隨從。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獄卒急忙向金太宗行禮,只見金太宗一揮手,道:「平身。快將牢門打開!朕和太子說幾句話。」

    獄卒急忙上前一步,拿出腰間的鑰匙,只聽嘩嘩一聲,牢門已然被打開了。金太宗望著幾個獄卒和自己的隨從道:「你們先下去,好好在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金太宗矮了矮身,鑽進牢室中。完顏昊急忙從木床上站起來,恭身行了一禮,道:「參見父皇!」

    金太宗急忙將他扶了起來,一同坐到床上,一臉擔憂,道:「昊兒,他們沒有對你怎麼樣吧?」完顏昊輕斂了下劍眉,淡淡地道:「沒有!」

    金太宗緊握著完顏昊的手,滿目慈祥地看著他:「昊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殺了兀朮?」

    完顏昊神色一冷,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一一道來。只是省略了拓拔帶兵救駕那節,說是自己帶領禁軍闖入,只為迎救月兒。又說當初兵工廠事件,幕後主使就是兀朮,可是當時苦於沒有證據,設也馬又被他一掌打死,所以,今日趁此機會,殺了兀朮以免後患。

    金太宗聞言,長歎一聲:「兀朮固然要殺,只要收集證據,將他治罪就行,何必因他而累到自己呢?」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他剛才提到趙溪月,便道:「月妃怎麼會跑到兀朮府上去?」

    完顏昊心中一凜,總不可能說月兒是為找她姐姐而去的吧!他立馬急中生智,又想到月兒刺殺一事,必須向金太宗說清楚,他望向金太宗,眸中綻放出幽冷的光,「父皇,關於月兒刺殺一事,兒臣懷疑是太子妃搞的鬼。」

    金太宗一驚:「你是說依蘭!你有什麼證據,她沒有理由會害朕啊?」完顏昊接著道:「她當然不會害父皇,可是她不知道兀朮真的想害父皇!」

    金太宗眉頭一皺,眼神惶惑地看著完顏昊,淡淡道:「昊兒,你什麼意思啊!?都快把朕給搞糊塗了!」

    完顏昊清了清嗓子,看了看牢房外確實沒有其他人之後,又轉頭看向金太宗,冷聲道:「父皇,太子妃圍獵前日,曾送過一個香袋給您吧!?」

    金太宗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個香袋來,遞於完顏昊手中道:「嗯,就是這個!」完顏昊接過一聞,那濃烈的香味和拓拔敘述的差不多,便冷聲道:「這個香袋裡裝的是蛇青花,蛇青花是一種香味很濃郁的花草,淺聞之下,可寧神養氣,可如果聞久了的話,便會使人酸軟無力、昏昏欲睡。如果被食用了紫魚草的人聞到的話,就會看到幻像,迷失本性。這兩樣東西合起來名為『迷魂蠱』。」

    金太宗驚道:「你是說依蘭將這個香袋給朕,然後又讓月妃服下紫魚草迷失本性,但是她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呢?」

    完顏昊將香袋放在一邊,繼續道:「當然是讓父皇以弒君之罪,將月兒處死!」金太宗撫鬚輕歎,猛然間想到那日趙溪月如瘋魔般向他撲來,而自己全身又酸軟無力,心中大凜,道:「那日朕毫無反抗之力,難道依蘭是真的想殺死朕!?」

    完顏昊輕輕搖了搖頭,淡淡地道:「不是!是兀朮利用太子妃想除月兒之心,而借她之手,來謀弒父皇!所以,我才說是兀朮想殺父皇!」

    金太宗一副恍然大悟狀,輕撫龍鬚,目光深遠,「現在只有讓依蘭作證,揭破兀朮的惡行!」完顏昊點了點頭,他心裡卻絲毫沒有放鬆,眾王親會聽從李依蘭之言嗎?畢竟她現在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太子妃。

    翌日,三司會審。金太宗坐於龍座之上,眾王親坐於兩側,李依蘭和完顏昊行了跪拜之禮後,站於廷前。

    主審粘罕望著階下的完顏昊道:「太子殿下私殺大臣,該當何罪?」完顏昊不卑不亢地道:「兀朮乃謀反叛逆,昊誅殺他,並沒有罪!」

    粘罕又道:「太子殿下說兀朮乃是叛逆,有何證據?」完顏昊聞言看向身旁的李依蘭。李依蘭一斂眉,低下頭不敢去看堂上的金太宗,小聲道:「的確是四表——兀朮讓我將裝有蛇青花的香袋送給父皇,然後又將混和著紫魚草的糕點給月妃服下,以致月妃失控,刺殺父皇!」然後又將蛇青花混和紫魚草就成了能使人迷失本性的『迷魂蠱』簡述了一遍。

    聽完李依蘭的敘述,堂上一片喧嘩之聲,大家都在竊竊私語,有的相信李依蘭說的話;有的不相信;更多的都是半信半疑。

    粘罕一見眾人的樣子,魚眼一翻,眸中露出疑惑的光來,冷聲道:「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妻子,她的話不足為證!大家說是不是啊!」

    眾人一聽都齊聲附合。金太宗氣得一掌拍在身前的檀木桌子上,直震得桌子不住搖晃。眾人面面相覷,都啞下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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