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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百五十九/六十章 噩耗 文 / 悠悠忘憂

    「大皇子墜馬,性命垂危……」

    賀啟暄一臉頹色的說道貴女反攻記。

    「你說什麼?」

    抬眼看著賀啟暄,見他緊蹙著眉頭一臉的肅穆哀傷,慕嫣然腳下一軟,頓時癱在了地上,身旁響起了白薇幾人的低呼聲,慕嫣然只覺得腦中「嗡」的一下,好像一瞬間失去了意識一般,讓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嫣兒,嫣兒……」

    抱起慕嫣然放在暖炕上,賀啟暄一邊拍打著慕嫣然的臉,一邊轉過頭吩咐了白薇端水過來。

    扶她起來靠在自己懷裡,賀啟暄接過茶碗餵她喝了口水,方安慰一般的低聲說道:「你別慌,興許只是誤傳……大皇子騎馬,身邊定然有騎射師傅和侍衛們跟著的,便是真的從馬上跌落,也有人拚死護著。再說,宮裡有御醫在。」

    儘管這般勸慰的說著,賀啟暄的話語中,仍舊帶著一絲緊張的戰慄,而心裡那種莫名的惶恐,與自己初聽到這個消息一般無二,讓他有些手足無措的慌亂。

    「對,大皇子一定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身上忽的有了一股力氣,慕嫣然坐正身子,看著賀啟暄說道:「宮裡的消息一路傳來,便是快馬加鞭,也要好幾日,說不定,咱們聽到消息的這會兒,大皇子已經沒事了,對不對?」

    眼見慕嫣然眼中帶著一絲執拗的詢問,賀啟暄卻不知該如何答她,沉默了許久,復又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只輕柔的在她耳邊說道:「嫣兒,瑜哥兒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

    賀啟暄自然知曉慕嫣然擔心著大皇子的同時,更擔心的卻是瑜哥兒,可此刻,這樣的勸慰話語。顯得那麼蒼白無力,賀啟暄不知道自己除了一遍又一遍的說「不會有事」。還能說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慕嫣然的情緒才平復過來,待到賀啟暄去了內書房,慕嫣然喚了小平子過來問話。

    「初二那日,是小皇子滿月禮。皇上和皇后都去嵐雲宮了,大皇子一時無聊,便自己偷溜去了馬場騎馬,騎射師傅不敢違背大皇子的話。便按著往日教授騎射課程時候一般無二,扶著大皇子上了馬,本來好端端的。可跑了沒幾圈,那馬卻突然發了狂,騎射師傅和侍衛們拚死攔住馬的時候,大皇子便從馬上跌落下去,撞在了一旁的護欄上……」

    小平子低聲說著。話語中也帶著一絲緊張的顫抖。

    「消息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

    慕嫣然攥緊了身邊的炕幾邊緣,看著小平子厲聲問道。

    「大皇子墜馬後,宮裡便封住了消息,這事兒,是貴公公在宮裡的舊識送來的。如今,除了王爺和主子。其他人應該是不知情的。」

    小平子回道。

    「那瑜哥兒呢?」

    只覺得一顆心狂亂的跳著,慕嫣然雖刻意的迴避著,卻仍舊問出了口,頓時,一雙眼睛像是充血一般死死的盯著小平子貴女反攻記。

    搖了搖頭,小平子帶著一絲顫音的回道:「主子,送來口信的人,只說了大皇子墜馬一事,旁的,卻是沒有多說一句。」

    眼見慕嫣然的臉色倏地白了,小平子緊接著說道:「主子,您莫要擔心,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來人既然沒提少爺,說明少爺沒事兒,您別多想。」

    心底漫起了無窮盡的擔心,可小平子的話,也著實在理上,若真是瑜哥兒出了事,來送信的人,不可能刻意的瞞著,想到此,慕嫣然暗呼了一口氣,身子無力的倒在了暖炕上。

    雲都城裡的熱鬧氣息依舊濃郁,百姓們洋溢著純真的笑臉,盤算著今年年節的喜慶,暗裡,擠眉弄眼的猜測著景熙帝是立正宮娘娘所出的大皇子為太子,還是盛寵當前的皇貴妃所出的小皇子為太子。

    而都城皇宮裡的氣氛,卻前所未有的凝重。

    毓秀宮裡,皇后的一雙眼睛已哭的紅腫不堪,手裡的帕子不知換了多少條,卻依舊濕漉漉的,仿若隨時都能擠得出淚水來。

    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床榻上臉色蠟黃的大皇子,皇后哽咽的喚道:「霄兒,霄兒,你睜開眼看看母后,霄兒,母后求你,求你……」

    「素兒……」

    聲音黯啞,景熙帝扶起無助的倒在腳踏上的皇后,滿是倦容的臉上,帶著一抹難以覺察的痛楚自責,待到轉頭看向那群畏畏縮縮跪倒一地的御醫,臉上,便全是怒容,「朕養著你們,到了此刻,竟沒一個可堪大用的?」

    「皇上恕罪,微臣醫術不精,請皇上恕罪……」

    為首的白鬍子太醫顫巍巍的磕著頭請罪道。

    「恕罪?朕恕了你們的罪,誰來拯救朕的兒子?」

    滿心苦澀,只覺得心中的一腔怒火無處可洩,景熙帝怒不可遏的側頭厲聲吩咐道:「來人啊,把太醫院這些子庸醫拖出去,斬首示眾。醫者父母心,既然治不了皇子,便以命抵命吧……」

    一群太醫磕頭祈求,景熙帝仍舊不為所動,而殿門外,已魚貫著進來了兩隊侍衛,吵鬧聲中,十幾位太醫盡數被拖出了毓秀宮。

    殿內,終於恢復了方纔的靜謐,而鼻尖充斥著的苦澀藥草味,讓景熙帝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也像是泡在了藥罐中煎熬了幾天幾夜一般,說不出的淒苦。

    明明前一瞬,自己還看著懷中明黃色襁褓裡巴掌大的可愛小臉,心頭一片愉悅,下一瞬,就看到宮人面色慌張的進來說大皇子墜馬了,景熙帝多希望,那是老天爺跟自己開的一個玩笑。

    可看著兒子全無血色的臉上再無往日那般乖巧純真的笑容,景熙帝的心,像是一瞬間停止了跳動一般。

    「皇上,霄兒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景熙帝看著一臉祈求看著自己的皇后,眼中泛著一抹無助的悲慼,一面,卻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大皇子病重,太醫院十幾名太醫被斬。皇宮上空,再次飄起了厚重的陰霾。內務府忙不迭的將各宮掛滿的大紅色喜帶盡數拆了下來,而宮婢們,再也不敢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便連白日裡的腳步聲,也似是輕微了幾分。

    一眼望去。從前喜氣盈盈的皇宮,似是一下子沉寂下來了似的,讓人心生恐慌。

    嵐雲宮裡,乳母抱著哭的聲嘶力竭的小皇子哄著。可怎生細心的哄,小皇子仍舊哭的滿面通紅,沒一會兒。如貴妃的臉上,便帶出了幾抹厲色,「你是怎麼帶孩子的?沒聽到他在哭嗎?」

    厲聲喝著,眼見乳母已經惶恐的跪倒,如貴妃愈發心煩氣躁。正想開口斥罵,卻見身旁雲蕊不停的給自己使眼色,如貴妃深呼了幾口氣,放軟了語調道:「把小皇子抱來……」

    輕顫著站起身,乳母將襁褓遞到了如貴妃懷裡。

    看著孩子哭的漲紅的面龐。如貴妃心裡一痛,一抬頭。滿是怨氣的瞪了乳母一眼,再低下頭,如貴妃只覺得心裡也跟著痛起來,孩子的哭聲,似是拉扯著她的心一般,說不出的難過。

    抱著襁褓,將自己的臉貼在孩子的小臉一側,如貴妃一邊動作輕柔的搖晃著,一邊柔聲唱起了自己小時候唱過的童謠。

    綿軟婉轉的歌聲中,小皇子的哭聲,漸漸的止住了。

    被淚水洗過的眸子愈發澄澈,依稀還能看見自己的影子,如貴妃只覺得心都要化了似的。

    「好孩子,不哭,被你父皇聽到,該不高興了。」

    低聲說著,如貴妃的眼中,滑過了一抹得意,轉瞬即逝。

    「娘娘抱著小皇子,小皇子就不哭了,可見母子連心。」

    見小皇子漸漸的止住了哭泣,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雲蕊眼神示意乳母過去抱走孩子,一邊走到如貴妃身邊低聲說道。

    臉上閃過了一抹歡喜,如貴妃看了乳母一眼交代道:「大皇子身子不適,如今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心神大亂,你要照顧好小皇子,否則,莫說皇上,便是本宮也饒不了你。」

    「是,奴婢曉得貴女反攻記。」

    惶恐的應著,乳母抱著襁褓的身子僵硬無比,如臨大敵一般的緊張。

    一心堂裡,慕嫣然坐在暖炕邊,心不在焉的看著紫雲跟自己說話,再回過神來,便見紫雲關切的問道:「主子,您怎麼了?若是精神不濟,便好生歇歇吧,奴婢這就回去了,改日再來陪您說話。」

    紫雲剛出了月子,今日便帶著歡姐兒來給慕嫣然瞧,可說話時,慕嫣然總是走神,而臉色也不似從前一般好,紫雲目露問詢的看向紫月,卻見她搖了搖頭。

    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慕嫣然也不欲讓身邊的人跟著自己操心,便笑了笑,讓白薇取過準備好的荷包塞在了歡姐兒的襁褓裡,一邊柔聲囑咐道:「等過幾日,你再過來,咱們好好說會兒話。」

    點頭應下,紫雲抱著孩子轉身出去了,慕嫣然坐在那兒,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等了許久,院子裡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慕嫣然面色一緊,忙不迭的下了暖炕,逕自朝外走去,剛到正屋,小平子便順著掀起的簾子進來了。

    「可打聽到了?」

    慕嫣然一臉急色的問道。

    口中大喘著氣,小平子點頭應道:「主子,初二那日是小皇子的滿月禮,宮裡設了宴席,上書房的課程便歇了一日。所以,前一日午後下了課,三爺便把小少爺接回慕府去了。後來,宮裡出了事,處處亂成一團,小少爺便還在慕府,沒送進宮去呢。」

    聽了小平子的話,慕嫣然頓時長出了一口氣,癱坐在扶手椅中,喃喃的念叨:「幸好,幸好……」

    去歲回到都城,瑜哥兒一刻不離的黏在慕嫣然身邊,絮絮叨叨的說這說那,似是想把平日裡積攢的話都說給慕嫣然聽。

    母子二人牽著手在宮裡散步,每到一處,瑜哥兒都能尋出些有意思的事說來給慕嫣然聽,去看他專屬的那匹馬時,瑜哥兒就偷偷的湊到慕嫣然耳邊說,他經常和大皇子一起溜來騎馬。

    瑜哥兒所說的溜,自然是孩子們之間的話罷了,兩個人一個是宮裡唯一的皇子,一個是護國並肩王府的少爺。宮裡這麼多奴才盯著,哪裡會讓兩人偷溜著做這等危險的事?

    儘管如此。那日聽到賀啟暄說大皇子墜馬,性命垂危,慕嫣然頓時腦中一片空白。

    只大皇子受傷,慕嫣然已經如痛在自己身上一般的心疼,若是瑜哥兒也在一起。若是瑜哥兒也受了傷,慕嫣然無法想像,自己會是什麼模樣。

    及至事後慢慢冷靜下來,慕嫣然更是添了一份擔心。她真怕,是瑜哥兒拉著大皇子一起去騎馬的,若真是那樣。無論大皇子最後能不能脫險,瑜哥兒的行為,都會給宣王府,甚至慕府,帶來滅頂的災難。

    所幸。瑜哥兒沒有牽扯在內。

    慕嫣然瞬時鬆了一口氣。

    「那大皇子呢,如今情形如何?」

    慕嫣然抬眼看著小平子問道。

    黯然的搖了搖頭,小平子低聲答道:「宮裡已經有十幾位太醫被牽連斬首,情況……似是不大好。」

    小平子的一句不大好,頓時又讓慕嫣然緊張了起來。慕嫣然甚至能想到,此刻的皇后。是如何一副淒楚無助的模樣。

    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小平子退下,慕嫣然一臉難過的低聲呢喃道:「老天爺,求你開開眼吧……」

    大皇子墜馬當日,正是小皇子的滿月禮,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想,消息都被封鎖在了宮裡,及至十幾名太醫被斬首,消息頓時如長了翅膀的飛鳥一般,以眾人無法想像的速度,傳到了大梁境內的每一寸土地,一時間,民間謠言四起。

    聽著梨白有些緊張的複述著外頭的傳言,慕嫣然的眉頭,愈發緊蹙起來。

    有人說,是大皇子福分淺薄,全憑著宮中無數珍惜的藥材吊著命,所以才孱弱的活到了現在,如今,小皇子誕生,大皇子身上沒有社稷的牽絆,終於可以安心離去。

    而難聽的,卻說剛出生的小皇子,福氣太過深厚,兩相對比,大皇子便有了如今的大難,而終於,大皇子沒逃過這一劫。

    後者類似於詛咒的話語,讓賀啟暄和慕嫣然怒不可遏,沒幾日,雲都城裡,胡亂嚼舌的一眾人,就都被官府關押在了大牢裡。

    被關押的那些人的家眷,聚集在府衙門口,競相說皇上大赦天下,況且言論自由,官府不該關押他們,並且應該立即釋放他們,可是,得了賀啟暄的吩咐,官府的人都不敢私自釋放那些人。

    沒幾日,便連王府門外,都聚集了無數喊冤的百姓。

    「主子,府門外已經圍滿了人,那些人現在雖然不敢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可小的瞧著,其中似是有人蓄意煽動,再過一會兒,怕是就擋不住了,您看,是不是讓府裡的侍衛都出去驅趕?」

    蘇管家進來回稟道。

    逕自思忖了一會兒,慕嫣然抬眼看著蘇管家囑咐道:「你先去大門處守著,我一會兒就過去。」

    「主子,您……」

    不知曉慕嫣然的意思是什麼,蘇管家一臉的茫然,而慕嫣然,已經起身朝內屋走去,一邊,還揚聲換著白薇道:「更衣……」

    心頭一動,似是想到了什麼,蘇管家忙不迭的轉身出去安排了貴女反攻記。

    一炷香的功夫,慕嫣然已經換上了一身青色的家常衣衫,連厚裘都未披。

    帶著白薇和佩雲,慕嫣然逕自走到了大門處。

    「開門……」

    揚聲說著,慕嫣然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蘇管家。

    「主子,萬萬不可啊,那外頭圍著的都是一群無知的刁民,主子這般出去,指不定那些人會做出什麼事來呢,主子……」

    蘇管家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慕嫣然凌厲的眼神和一臉果決的表情給止住了。

    遲疑了一下,蘇管家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侍衛打開了門。

    門外,密密麻麻的圍著數不清的百姓,那些人的臉上,無一不帶著憤慨,仿若自己的親人此刻是被關在王府內。

    看見大門打開,一身素衣的慕嫣然逕自出了門,眾人神情一怔,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只安靜了一瞬,人群中似是有人認出了慕嫣然。嘈雜的人群如連綿起伏的波浪一般,烏泱泱的跪倒一片。磕著頭參拜起來。

    「都起來吧……」

    揚聲叫了起,看著那些人壓制的面容上滿是怒氣,慕嫣然沉聲說道:「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們能理解旁人的心情嗎?」

    似是覺得慕嫣然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人群中,有那大膽的人不忿的說道:「大梁律例中,從未說過不許人議論他人。更何況,如今皇上大赦天下,官府就不該關押我們的親人。宣王爺乃是鄆州的藩王。本該為我鄆州百姓做主……」

    「是啊,放人,放人……」

    人群中,百姓們的情緒,再度激動起來。

    凌厲的目光。從前排的百姓面上一一掃過,百姓們瑟縮著止住了口中的話語,漸漸的,便只有幾個人仍舊大聲的發表著自己的不滿,卻瑟縮在隱藏起了自己的面目和身形。

    清了清嗓子。慕嫣然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台階邊緣。看著眾人大聲說道:「大皇子身遭不幸,皇上皇后也好,宮裡的其他貴人也罷,心中無一不是哀痛不已。你們,也都身為父母,抑或是為人子女,這樣的事情若是落在你們身上,旁人不但不表示同情,不伸以援手,反而在旁說三道四,你們,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慕嫣然的話,讓眾人激昂憤慨的話語聲,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逡巡著看著面前安靜下來的眾人,慕嫣然的臉上,卻浮起了一抹哀色,「這天下間,每一個做父母的,哪個不是期盼著孩子平安順遂的長大?上至皇上,下至黎民百姓,大家的心願,皆出於此,如今,大皇子性命垂危,皇上和皇后娘娘,以及大皇子身邊至親至近的人,心痛如刀絞,而剛剛滿月的小皇子,又何其無辜?你們逞一時口頭之快,可無論傷及的是哪一個皇子,痛的,不都是皇上和宮裡的主子娘娘們?」

    慕嫣然的話,讓圍觀百姓的臉上,顯出了幾分感同身上的悲傷,而人群中那幾個蓄意挑唆的人,眼見慕嫣然身後圍滿了王府的侍衛,也都大氣不敢再吭一聲。

    「那,我夫君怎麼辦?如今他人關在大牢裡,連看都不讓我們看一眼,家裡上有老人,下有孩子,這日子可怎麼過喲……」

    人群中,有心急如焚的婦人哭了起來。

    看了那婦人一眼,慕嫣然揚聲說道:「旁處如何,我不敢保證,只要鄆州境內無人議論此事,三日內,關押在各處牢房裡的人,盡數釋放。另外……」

    看到人群中有幾個緩步朝外退縮的人影,慕嫣然話音一頓,繼續大聲說道:「若是有人刻意搬弄是非,舉報並成功抓獲嫌疑人的鄉親,賞紋銀百兩。」

    慕嫣然的話音落畢,人群中,頓時顯出了幾聲暗呼聲,而另外還有人將信將疑的問詢慕嫣然的話是否作數,慕嫣然也鄭而重之的回答道:「只要鄆州無人議論宮中是非,本妃的話,自然是作數的。如今,一切不在天意,只在你們自己……」

    說罷,不再多言,慕嫣然返身進入大門,逕直回了一心堂。

    直到坐在暖炕上,慕嫣然才感覺到身上泛著一股刺骨的寒意,抱著手爐暖和好一會兒,身上才熱起來,門外,小平子進來回話說,聚集在大門外的百姓,已漸漸的散去了。

    點了點頭,慕嫣然抬眼吩咐道:「隱在百姓中的王府下人,這些日子,在各處的茶館酒樓都盯緊了,一旦發現有人蠱惑人心搬弄是非,明著也好,暗裡也罷,都抓起來丟進大牢裡去。」

    自打從閔夫人口中聽到那個讓人覺得無稽的謠言,慕嫣然便一直覺得這其中有人故意煽風點火的製造是非,而方才在大門口時看到的那幾個畏畏縮縮有些躲閃的身影,慕嫣然的心中,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小平子領命而去。

    一連幾日,原本愈演愈烈的謠言,漸漸的有了平息下來的跡象,慕嫣然暗裡欣慰著,一邊,卻讓人仔細著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還未等慕嫣然揪出幕後搬弄是非製造混亂的人,十一月十六,宮中喪鐘長鳴,大皇子,薨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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