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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章 嫁禍 文 / 悠悠忘憂

    「老奴見過宣王殿下,宣王妃娘娘,給殿下和王妃請安了。」

    這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嬤嬤,頭髮已灰白了,可精神卻出奇的好,一雙眼睛看向人時,慕嫣然竟覺得她的眼中有一絲洞若觀火的探視感,讓人不敢小覷。

    行了禮,肖嬤嬤站起身,恭敬的說道:「宣王妃娘娘,老奴在煥王側妃身邊服侍,側妃剛剛才醒轉過來,只說要請宣王妃過鴻寧宮一敘,老奴也知王妃如今身懷有孕,這樣的請求著實有些唐突。不過,側妃說事急從權,還望王妃海涵。」

    轉過頭看了賀啟暄一眼,二人眼中儘是狐疑,慕嫣然逕自思忖了片刻,方斟酌著問道:「肖嬤嬤,可是煥王側妃對自己落水一事有了線索?」

    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肖嬤嬤垂首答道:「回王妃的話,老奴不知,老奴只聽候側妃的差遣,來漪蘭宮宮跑一趟,具體的緣由,側妃卻並未跟老奴說起。」

    這肖嬤嬤果然是太后身邊出來的人,說話滴水不漏,卻也半點都尋不出錯處,一時間,慕嫣然竟覺得她像是那水裡的泥鰍,滑不溜秋的讓人無處下手。

    可煥王側妃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呢?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慕嫣然回看了賀啟暄一眼,方點頭應道:「好吧,那本妃便前往鴻寧宮一趟吧。」

    俯首謝過,那肖嬤嬤正色說道:「王妃不如請殿下同往,這樣來回的路上也能做個伴。」

    這本也是慕嫣然自己的本意,如今肖嬤嬤說出來,倒是讓人愈發無法懷疑煥王側妃的用心了,如是想著,慕嫣然的心裡,對煥王側妃的舉動,更加好奇起來。

    天色已稍稍有些黯了,再過一會兒便是用晚膳的時辰了,怕宛貴妃惦記。慕嫣然和賀啟暄先到正殿跟她打了聲招呼,才出了漪蘭宮。

    漪蘭宮屬於東六宮。到鴻寧宮卻也有一陣子距離,坐在軟轎裡,慕嫣然一時間,不由的靜心思忖起煥王側妃的意圖來。

    按說,換做任何一個女子。剛剛小產,此刻怕是正沉浸在無邊的傷痛中無法自拔,而煥王側妃,竟還有心思邀自己過去鴻寧宮。還說有事情要與自己談,看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最起碼。心性之堅強,都是旁人無法比擬的。

    況且,中午被宣召到永壽宮的時候,太后還說她還昏迷著,此刻。卻又派了肖嬤嬤來請自己,可見,是醒了沒多久。煥王側妃這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想法?

    心中疑問頗多,卻不知道該從何處突破,慕嫣然為難的皺著眉。輕輕的歎了幾口氣。

    一盞茶的功夫,軟轎停下了。轎簾打開,正對上賀啟暄伸來的手,慕嫣然探手過去,從軟轎中鑽了出來。

    這是慕嫣然自進宮以後,第一次來鴻寧宮。

    鴻寧宮的佈局,與瑞安宮大致相仿,此刻燈火通明,看起來,卻別有一番富麗堂皇的景象,慕嫣然只大致瞟了一眼,便目不斜視的跟在肖嬤嬤身後進了東配殿。

    鴻寧宮正殿是煥王和煥王妃起居的地方,煥王就藩走後,太后也曾提過,讓煥王側妃搬至正殿,不過,卻被她婉拒了,可進了東配殿,看著那奢華的裝飾甚至超過太子妃的正華宮,慕嫣然的心裡,卻起了一絲奇特的感覺。

    賀啟暄留在了東配殿的正殿,慕嫣然便有紫雲和紫月扶著,跟在肖嬤嬤身後進了寢殿,頓時,一股淡淡的藥香氣息迎面而來。

    煥王側妃的臉色甚是蒼白,見慕嫣然進來,只微微笑了笑,指著身邊的位置輕柔的說道:「宣王妃過來坐吧,香凝如今也沒什麼氣力,沒辦法大聲說話呢。」

    只一句話,煥王側妃就有些輕喘了,慕嫣然點了點頭,走過去坐在了她身邊。

    「有孕在身,自然是要仔細些,香凝就不準備茶水糕點了,還望宣王妃莫要見怪。」

    煥王側妃說著,一邊,揮了揮手,示意內殿中的宮婢盡數退了出去,而慕嫣然,也回頭看了紫雲和紫月一眼,示意她二人去站在屏風處候著。

    「宣王妃一定在想,香凝請你來此,到底所為何事吧?」

    開門見山的說著,煥王側妃的一雙俏目,緊緊的注視著慕嫣然。

    抿嘴淺笑,慕嫣然直言道:「本妃倒是覺得,事情就在眼前,你定是為了今日的事。不過本妃有些好奇的是,我,為什麼會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神情微微一怔,煥王側妃伸手拉了拉蓋在身上的錦被,一邊低聲說道:「因為,想害我的人,原來是從瑞安宮出去的,若是有人蓄意,瑞安宮,怕是也逃脫不了干係吧?」

    「煥王側妃,是想嫁禍於我?」

    挑眉看向煥王側妃,慕嫣然一時間竟覺得愈發有些看不懂她了。

    賀啟暄和慕嫣然大婚後,按照規制,內務府曾送來了四個小太監和十二個宮婢,用了一段時間,慕嫣然便留下了幾個看起來老實些的,剩下的幾個,便找了由頭打發了出去。

    先不論煥王側妃是怎麼認出了要害她的人是那幾個人中的,只論她現在的目的,慕嫣然就覺得,這事定然另有蹊蹺。

    臉上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容,煥王側妃低聲歎道:「孩子都沒了,不顧著找出兇手為自己報仇,卻想著嫁禍於無辜的人,這不是我龐香凝的為人處事之道。」

    見她話中有話,慕嫣然也不急於接口,只聽著她幽幽的說道:「煥王和宣王大婚,內務府按著規制,鴻寧宮和瑞安宮,盡數添了奴才,可煥王妃的父兄早已為她打點好,所以有兩個奴才,原本是南寧侯府的人,卻被送進了瑞安宮。如今,宣王妃可明白了我的意思?」

    南寧侯府準備了自己親信的奴才,無非是想讓女兒在宮裡有自己的人可以用,而且不用擔心那人會求榮賣主,可煥王妃,卻將人手臨時做了調動,換到了瑞安宮。

    煥王妃,想做什麼?

    慕嫣然對煥王妃從無喜感,卻也並不討厭,可此刻,慕嫣然的心裡,對那個面色清冷的女子,卻沒來由的厭惡了起來。

    「接下來的話,宣王妃聽聽就好,香凝只是想讓你知道,至於你信不信,都無所謂。」

    面色淡然的說著,煥王側妃側過身從床邊的小几上端起茶碗,逕自抿了一口,方徐徐說道:「煥王妃昔日在都城中,也有交好的姐妹,香凝無意中得知,她心中,卻是有喜歡的人的。陰差陽錯被指了婚,成了皇子王妃。自古男女婚嫁都是媒妁之言,這本無什麼可非議的,可煥王妃卻覺得,煥王從前求娶的是慕府嫡出小姐,結果,你做了宣王妃,而她,變成了那替代品。雖然,她與你並無相似之處。」

    「內務府要送到鴻寧宮的兩個奴才,臨時被替換送到了瑞安宮,煥王妃到底是何計較,這不得而知,不過宣王妃的運氣卻極好,那兩個奴才在瑞安宮沒幾個月,便被打發了。」

    聲音中透著一絲篤定,煥王側妃繼續說道:「香凝做了這煥王側妃,自然要把煥王和煥王妃的喜好琢磨清楚,所以,這一來二去的,倒也打聽出來了不少東西,就不與宣王妃細說了。那兩個奴才,香凝本已決定要順籐摸瓜的查些什麼的,結果,自己一個不慎,卻搭進了自己的孩子……」

    眼角有晶瑩的淚珠湧出,煥王側妃別過頭,拿起帕子緩緩的拭去了。

    「你還會有孩子的,莫要太過傷心,小月子裡,最好還是別流淚的好。」

    同樣是女人,同樣都是身懷有孕的女人,此刻煥王側妃的心情,慕嫣然怕是最能理解的,是故,她輕聲的勸解著。

    吸了吸鼻子,煥王側妃釋然的搖了搖頭,長呼了口氣繼續說道:「事已至此,香凝無法埋怨任何人,可想害香凝的人,卻絕對不能逍遙法外。」

    「你想怎麼做?可有證據嗎?」

    知曉煥王側妃意有所致,慕嫣然有些猶疑的問道。

    無力的搖著頭,煥王側妃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兩個奴才,定是每日一到我要去怡華宮給母妃請安,便早早的在那兒候著了,只可惜,這麼多日了,一直沒讓他們得手。今日……」

    胸口起伏不平,煥王側妃深呼了幾口氣繼續說道:「那兩個奴才從活水出口逃出,卻連去路都選好了,兩個在花圃做粗活的太監被殺死,濕漉漉的潛水衣便葬在花圃旁,而那二人,如今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照舊做著自己的差事。」

    唇邊浮起了一抹悲痛,煥王妃頹然的說道:「那人好深的心機,可我沒有證據,什麼都沒有。但是,香凝卻不能什麼都不做,只要一個引子,便好了,等到了那一日,我定會十倍百倍的加諸在她身上,讓她嘗嘗今日我所受到的苦楚。」

    厲聲說著,煥王側妃的眼中,儘是猙獰的恨意。

    一瞬間,慕嫣然卻是突然明白她請自己來的意圖了。

    「你是想,等到有合適的時機,讓我說出,煥王妃當日曾托付我照看你?」

    眸色漸深,慕嫣然冷聲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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