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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茶碗大神 文 / 無來

    羅本真的沒有想到,眨眼功夫之後,那個白衣女子居然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納蘭!」驚愕之後,羅本第一時間用力握了握納蘭的手,納蘭會意,立刻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有了一次接觸,羅本這次總算表現的稍微自然了一點,平靜的問道:「你怎麼又回到這裡了?」

    「我不曾離開!我一直都在這裡。」

    「一直都在這裡!?」羅本瞳孔一縮。

    「我一直都在,在這……在任何地方。」

    這句話又讓羅本的瞳孔猛烈縮了兩下,如果是聽別人說這句話,羅本也就哈哈一笑了事,這句話就好像是神棍語錄上的範文一樣,不過這個白衣女子這樣說,卻讓羅本感到深深的震撼,甚至是畏懼。

    這就是神靈嗎?羅本忍不住自問。

    「第二次見面,果然從容的多了。」白衣女子似乎有點讚賞的看了看羅本,「那麼……繼續喝茶吧。」

    轉身,白衣女子走入了鄰近的一個院落。

    等白衣女子消失,納蘭這才輕聲說道:「主人,這女人怎麼又來了,剛剛才把我們嚇了個半死的!」

    「她根本就沒有想離開,我看只是想暫時讓我們休息一下,剛才……或許我們的表現讓她感覺很無聊。」

    「拿我們解悶嗎?這個混……嗚嗚……」納蘭的嘴巴被羅本摀住了。

    「噓……惹禍精!!」羅本瞪了納蘭一眼,納蘭瞪了瞪眼睛,但是臉上卻是露出了心虛之色。

    「也好,我想我們正好忽略了這個,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羅本深深呼吸了幾次,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主人,這是什麼意思?」

    「納蘭,我們在找什麼?太過明顯的反而被忽略了,這個女人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吧!」

    納蘭頓時張大了嘴巴。壓低聲音說道:「主人,你可不要打這個女人的注意,我們會死的很慘的。」

    「烏鴉嘴!我們走!」羅本不客氣的又敲了納蘭一下,帶著納蘭大步向那個院落走去。

    推開院門,羅本和納蘭有點吃驚,這裡顯然不是先前和這個女人說話的地方,但是這個院子居然就是剛才那個院子。在院子中央,葡萄架下,石桌石凳,那個女人正在自顧的喝著茶。

    「請。」見羅本進來,白衣女子這次客氣了一些。

    羅本就不那麼客氣了,帶著納蘭大步走了進來。坐在了白衣女子對面,這次也沒有再好像寶貝一樣的抱著納蘭,而是讓她安靜的坐在了自己身邊。

    白衣女子輕輕打量羅本一下,「短短時間,你有了變化。」

    「沒有人和前一刻完全相同,你也一樣。」

    白衣女子雙眉微動,「說的不錯。時間總在流逝……生命也是這樣。」

    羅本端起茶碗,望著上面寫滿的自己名字,輕聲問道:「真的……只是拿了這套茶具嗎?」

    「其它的,還不值得我去關注。」白衣女子輕輕轉了轉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茶,似乎很享受。

    「你似乎很喜歡新奇的事。」羅本一口喝乾自己的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比如……這茶。」

    白衣女子瞧瞧羅本的茶碗。「茶,不是這麼喝的。」

    羅本不由笑了起來,「茶在我們的故鄉有著很悠久的歷史,當然,或許在你看來那根本算不得歷史,不過對於這樣小小的事物來說,傳承數百上千年已經十分難得。就是這樣不起眼兒的東西,卻有著相當繁複的學問,我所知道的只是皮毛而已。」

    白衣女子很感興趣的問道:「其他奇怪的規矩是什麼呢?」

    「呵呵……」羅本笑的很開心,「我不知道。我所會的,只是這樣怎麼高興怎麼喝而已。」說著羅本又一口氣喝光了自己的茶。

    「可……你卻教導你的家人喝茶的方式。」

    「逗她們玩而已!」羅本又是呵呵知曉。

    白衣女子沒有惱怒,瞭解什麼似的點點頭,「你是第一個敢於嘲弄我的人。」

    羅本撫摸著自己的茶碗說道:「真的嗎?還是說……是嘲弄後還沒死的一個。」

    白衣女子輕輕歎息,彷彿有點無聊,聲息好像長風吹拂,「工心計較……這很難看。」

    羅本目光慢慢從茶碗上挪開,挪到了白衣女子的臉上,一字一頓的說道:「生靈的掙扎,很難看嗎?」

    「不,我只想知道那個世界的事而已。」

    「可是這卻建立在你讓一個普通的人類惶恐無比,不得不為保全自己而耗費全部心神在和你對話上,這種對於生命的掙扎渴求,真的讓你感到十分難看嗎?」

    白衣女子再次長長歎息……

    「你是這個世界的看護者,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我想……起碼你不該厭惡這個世界,最起碼你不該厭惡這個世界的生靈,正是因為我們這些在你們眼中劣等的生靈不斷的掙扎求存,這個世界……才有被你們看護的價值。」

    「這些話……到此為止吧。」

    羅本做了幾次深呼吸,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說道:「我只想說,既然你願意現身同我說話,請我喝茶,那麼……起碼在這個茶桌上,我們……是平等的!」

    「平等?」

    「這也是茶的意思,茶桌上沒有貴賤尊卑之分!」

    「哦……是這樣。」白衣女子點頭,「可……你在騙我,你的氣息在告訴我,茶,並沒有這樣的事。」

    羅本神色頓時一緊。

    「不過我明白了,這無所謂。」白衣女子輕輕喝了口茶,「這茶水中……的確有平和的味道,平等……也許今後會有這樣的意思吧。」

    羅本本來不想讓自己更加尷尬,不過還是不得不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要不然汗珠就要滾到茶桌上了。

    沒想到以如今強大的魔法控制週身所有的肌肉神經變化,卻還是逃不過這個女人的雙眼,話才出口就直接被識破了……

    慢慢放下茶杯,白衣女子說道:「平等之後。你想怎樣?求助嗎?」

    「不……」羅本把目光重新挪回到自己的茶碗上,感覺只要不看著這個白衣女子自己就會感到輕鬆一些,而且這茶碗上名字總會給自己一種溫暖的力量,「我想要的……是交換。」

    「交換?」白衣女子這次露出了明顯的驚訝之色。

    「是的,交換……情報的交換!」

    白衣女子反覆看看羅本,「交換……用異世界的情報嗎?」

    「是的,你來這裡……不就是想知道那些?」

    「你還是第一個對我說這樣事情的人。我見過很多人,他們……都很畏懼,由始至終……」

    羅本摩挲著那隻小茶碗,沉聲說道:「那只能說明他們還沒有恐懼到極限,或者……只是在為自己而畏懼。」

    「這樣的交易……」

    「不!」羅本直接打斷了那個白衣女子的話,「不是交易。而是交換!」

    白衣女子似乎十分不習慣被人打斷自己的話,這次愣了一下,「交換……不是交易?」

    「是的……」羅本倒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能否在一起喝茶的,大概就算的上是朋友,聊天中互相敘述見聞。互相述說過往,這並非一種交易,準確的說也不是一種交換,緊緊是……聊天而已。」

    「你的世界……是這樣的?」

    「是的。」

    「十分有趣。」白衣女子感興趣起來,「但……你的目的似乎是要得到什麼消息。」

    「是的,但我沒有惡意,你也不需要一定對我說什麼,這是茶桌。是聊天的場所,你甚至可以一言不發。」

    「我明白了……奇怪的規矩。」白衣女子若有所悟,「平等,對等的關係……出於這份考慮,總會說些自己知道的事,對嗎?」

    羅本笑了,「差不多吧。」

    白衣女子也笑了一下。「異世界……也不全部是有趣的事。」

    「當然,奇怪的,讓人無法理解甚至是不快的事……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是佔據大多數的,所以……有些事情才顯得尤為珍貴。」

    白衣女子點頭。輕輕給自己斟茶,「那麼……開始吧。」

    羅本也端起自己的茶杯,先敬了一下,「好的。」

    「這是什麼意思?」白衣女子看著羅本的手勢問。

    「表達敬意,低頭,抬手……」羅本又做了一次,「是對尊貴客人的敬意。」

    白衣女子很高興,學著羅本的樣子做了一次,這才將茶杯收回來,慢慢喝了一口,「異世界……一定很平靜吧?」

    羅本還沒放下茶碗,不由稍稍愣了一下,「平靜?」

    「不像這個世界這樣充滿爭鬥,人們追尋安寧,不喜歡魔法,鬥氣……」說著,白衣女子停了一下,又看了看羅本,「應該說……沒有魔法和鬥氣這樣的東西吧。」

    「你怎麼知道?」羅本相當驚訝。

    「這茶和你的靈魂告訴我這些。」

    「茶……和靈魂?」羅本覺得這兩次見面自己已經比較適應這個白衣女子說話有點莫名其妙的習慣,但是這句話的確是沒聽懂。

    白衣女子輕輕舉起茶碗,「平靜,祥和的味道……和魔法與鬥氣的味道完全不同,喜好安寧的人們才會喜歡,而你的靈魂太過純粹,沒有被魔法和鬥氣洗禮的痕跡,在這個世界是不可能的。」

    羅本總算瞭解,緩緩點頭說道:「的確,在那個世界,沒有魔法,也沒有鬥氣,人們無法自己召喚大自然的偉大力量,也不能讓自己的身軀那樣強大,人們平靜的生活……」說著羅本聳聳肩膀,「不像在這裡,到處能都看到互相比試的傢伙,不是鬥氣碰撞就是魔法爆炸,真是緊張的很。」

    「沒有爭鬥?」

    「怎麼可能……」羅本苦笑,「強者有強者的戰鬥,弱者有弱者的戰鬥,任何人都會真爭,會搶,我們的世界沒有鬥氣和魔法。但卻有極為駭人的戰爭工具,小到每個人都可以使用,大到可以摧毀整個大地,五花八門,數不勝數,我們自己發明了不知道多少可以殺死對方的武器,和這個世界相比。我們真的是宗師級別的存在。」

    「摧毀大地……真的嗎?」白衣女子稍有疑惑。

    「啊……完全可以,雖然從未被使用過,畢竟我們也不是笨蛋,戰爭也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越是弱小,就越是想辦法戰鬥嗎?」白衣女子似乎想起了羅本之前的話。

    「是的,我們以其他的方式彌補了我們的缺點。在很多意義上講,我們其實也並不弱小,如果發生了正面的戰爭,或許我的世界會將這個世界完全摧毀吧。」

    「果然是完全不同的世界。」白衣女子很愉快的笑了笑,「魔法與鬥氣是這個世界的基礎,是生靈賴以生存的保障,既然你的世界沒有。那麼必然有其他的方式代替,不僅僅是在戰爭的方面……」

    羅本不由長長的一歎,「是的……完全不只是那樣而已,那個世界……」

    猛的,羅本愣了一下,忽然發現一直是自己在說,在說自己的事,對方只是在聽。在問……

    這不由讓羅本一下閉上了嘴巴,「那個世界,真的很奇妙。」

    白衣女子搖搖頭,「狡猾。」

    羅本笑了笑,「故事一個人講並不好聽。」

    「你想知道什麼?」

    「你……是誰?」

    「我是這個世界的看護者。」

    羅本忍不住用力撓撓頭,「我是說……你叫什麼?來自己什麼地方?還有這個看護者又是什麼名頭?有什麼意義?」

    白衣女子的表情稍顯奇怪起來,有點好奇。似乎又有點好笑,「這十分重要?」

    「當然!」

    「所有人都問過我這個問題,我的第一個回答都會讓他們滿意。」

    羅本忍不住的強調道:「那是你嚇到他們了!這個什麼看護者的名頭聽起來……就更嚇人了!」

    「啊……是的!他們畏懼我,可你也一樣畏懼我。為什麼會問這些?」

    「沒有什麼目的,和你一樣……很好奇。」

    白衣女子不由笑了,這一次笑的自然而隨意,頓時讓羅本有一種恍惚的感覺,這沒有什麼看頭的魔法空間中似乎也變得無比美麗起來……

    「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遠古神靈!」雖然羅本和納蘭都早早就有準備,但是這個白衣女子第一句話還是讓兩人吸了一口涼氣。

    神靈啊!真正的神靈!平時裡對這些神靈沒少詛咒埋怨,這次可是遇到真的了!!

    「我掌管秩序,掌管這個世界的流動,看守這個世界不因任何因素崩壞,也就是這個世界的看護者。」

    羅本和納蘭還瞪著眼睛,瞪著,瞪著……

    「呃……說完了?」羅本忽然意識到這個白衣女子似乎已經做完了自我介紹。

    白衣女子點頭。

    這……這似乎和沒說也沒有太多的兩樣,完全是一些飄渺到無法完全理解的話,什麼叫做掌管秩序?世界可以流動嗎?還有……

    羅本還是趕緊將腦子裡這些事都甩了出去,「好吧……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不過……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我怎麼稱呼你?」

    「久遠的時間裡,我的名字已經不再被記得,沒有誰再去使用,我已經捨棄了那個毫無意義的名字。」

    好吧,這只是個稱呼而已,你那麼認真幹嘛?羅本心裡嘀咕,想了想說道:「那……你就現在說一個,我們說起話來也方便,你你我我的稱呼,你要知道我每次這樣稱呼你都會心驚膽戰。」

    「新的名字?」白衣女子這次露出了十分奇怪的表情。

    「是的,新的名字,既然你還存在,你還願意在能溝通的生靈面前現身,那麼……總要有一個名字,你不想自己真正的名字被知曉,那麼就起一個隨便的,茶碗,板凳都可以。」

    「茶碗。」

    「嗯……類似這樣的也沒關係,當然茶碗這個……」

    「茶碗吧……」白衣女子點頭。

    羅本瞬間石化,納蘭也是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這個白衣女子。

    「茶……茶碗?這……這個是……名字嗎?」羅本結巴著問。

    「是的,就這樣吧。」

    「啊……啊……這樣……也不錯!」羅本想笑一下,卻感到臉上有點發僵,雖然是隨便起一個,可你也別這麼隨便好吧……

    「只是你需要的名字,其他人不會用到。」

    「是,是啊……簡單易記,你想起喝茶就記得了……」羅本面前咧開了嘴笑了一下。

    「那……茶碗……」羅本叫了一聲,頓覺哭笑不得,這名字怎麼叫出來比剛才直呼「你」還要讓自己心驚肉跳,這要是換個什麼人,早就要跳起來打人了吧。

    「還要知道什麼嗎?」我們的茶碗大神倒是對這個名字立刻給出了回應。

    「呃,那個……我能問一下,這個世界……到底都包括哪裡嗎?現在我知道的有神界,魔界,還有人類大陸。」

    「很多。」茶碗大神簡單的回答。

    「很……很多?」

    茶碗大神忽然用一種奇怪,彷彿是什麼語言的腔調說了一段話,之後說道:「這是其他的一部分,聽懂了嗎?」

    羅本眨巴一下眼睛,「呃……明白了,我們……還是說說神界魔界和人類大陸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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