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還沒好的她，被凌媽媽這一鬧，不僅不覺得疲乏了，人卻精神了很多。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回房間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豆豆看到手機上又多了兩個未接電話，是凌崢打來的，正好，她還想找他呢。
回撥過去，電話馬上就被接通。
「老婆，在家？」
老婆兩個字從那個男人的嘴裡叫出來，頓時讓豆豆心軟成一片，一肚子的話要說卻說不出來了。
電話另一端響起音樂的聲音，甚至還有人在用英向凌崢問好，男人回答說稍後再聊。
「我在家，你在哪？」像是個查崗的怨婦一樣，她急急問了出來。
凌崢答道：「昨天不是告訴你了嗎，今天有個酒會。」
「你和誰去的？」出席這種場合男人不都是要帶舞伴的嗎……
凌崢有點頭疼的揉揉額角，看了看正在和一位英國紳士跳舞的溫迪，又看了看正坐在會場旁邊被一群男人包圍的蘇羽，他說：「我一個人來的。」
「真的假的……」豆豆顯然不相信，不過她現在又沒法驗證這個男人說話的可信度，索性也不再問他了。
「剛才，你媽來了。」豆豆沒好氣的回答。
「哦，我知道，之前她給我打過電話，想讓我們平安夜回家。」
「你沒回來，所以她來折騰我了……」豆豆只覺得更加委屈。
男人失笑道：「不想去就不去，你不像是會被人擺佈被人折騰的啊。」
「那我要是反抗，要是和你媽媽吵架，你不會生氣嗎！」
「不會啊。」男人回答的理所當然：「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豆豆再次無語了，任何一個男人對老婆說這樣的話，恐怕都會讓女人毫無抵抗力吧……
但他知道凌崢說的是真的，他絕對不會是為了討好自己而說自己喜歡聽的話。
看在這個男人對自己這麼好的份上，本來有一肚子苦水要說的她索性閉嘴了。
算了吧，人家辛苦養大的兒子都被自己拐走了，再說她的壞話，未免顯得自己太不厚道了。
「你慢慢玩吧，我先去睡覺了。」
「今天沒有出去？」
「沒有，在家休息的。」
「真乖，收到花了嗎？」
「收到了，謝謝你。」
「喜歡嗎？」
「嗯……挺喜歡的……」
「好，那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去看你。」
「好，拜拜。」
掛斷了電話，她有點悵然若失的坐在床上，揉了揉亂糟糟的腦袋，直接躺在了床上。
又抓起手機看了看，撥通了程峰的電話。
手機接通的時候，男人似乎在開車，豆豆趕緊說道：「風哥，你在開車？那等你回家之後我再打給你。」
「沒事，你乾爹回來了嗎？」
「還沒，今晚的事，我很抱歉……凌崢他媽媽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怎麼了……」
「這件事不怪你，怪我，也只有對我，她才這樣，所以你別往心裡去。」
「你們……以前認識？」
電話另一端傳來長久的沉默，程峰一邊開車一邊戴著耳機，車窗外黑色的夜空閃爍著五顏六色的霓虹，飛逝而過。
這樣的霓虹不適合他，這樣的熱鬧不適合他，他就該隱藏在這些精彩背後的黑暗之中。
「算是吧。」
豆豆聽到這個回答已經開始飛快回想起來，凌崢認識他，他媽媽也沒理由不認識他，而且他媽媽的身份又和軍區掛鉤，程峰以前又曾在牢裡呆過，這一切的一切難道是巧合？
還有，今天她這麼生氣，難道是擔心自己跟著程峰學會？
「好……那以後盡量不要和她見面就是了……」豆豆說道：「風哥你住在哪裡，等我感冒好一些了，去找你玩。」
「我聯繫你吧。」
「也好……」聽出他語氣中似乎多了分戒備和冷漠，敏感的豆豆又趕緊補充道：「我永遠當你是我的風哥。」
「嗯。」
好像是沒話說了，這一個字的回復著實讓人尷尬，豆豆只好說道：「那，先掛了。」
「好，你休息吧，餓了鍋裡還有粥。」
「嗯嗯。」
要不是最後一句話還帶著關懷，豆豆忍不住就要懷疑風哥是不是已經開始和自己有了罅隙和距離。
再一次的鑽進被窩中，豆豆翻來覆去有點睡不好了，身上還覺得熱，被子是掀開又蓋上，來回折騰了好久總算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豆豆是被一個電話給吵醒的，迷迷糊糊的去接，等她拿到手的時候通話就已經結束了。
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她也沒有往心裡去。
聖誕節的早上9點一刻，窗外的陽光已經非常明媚了，平安夜沒有下雪，天氣預報說最近一個星期都是天氣晴好，適合出行。
躺了一天一夜，她的病情也已經有所緩和，雖然鼻子還有點不透氣，是感冒的症狀，但起碼退燒了。
從床上爬起來，先去洗手間釋放了一下自己，又揉著頭髮趿拉著拖鞋出去：「乾爹？」
沒有聽到回應，打開乾爹的臥室房門，裡面也沒人，看來是一夜沒回來，這個時間指不定正在哪個女人的床上睡回籠覺呢。
唉，為老不尊到了他這個地步，豆豆也算是無語了。
廚房裡電飯鍋還插著保溫，裡面的粥已經變的非常濃稠了，她在考慮要不要添點水重新燒一下，但又有點想吃別的東西改改嘴裡的味道。
正這麼想著，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這麼早，會是誰？
雖然已經9點了，但對於冬天的人們來說，起床仍然需要很大的勇氣，所以豆豆覺得太早了。
難道是凌崢？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趕緊劃拉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整理了一下睡衣，並且還擦了一把嘴唇上乾裂的死皮，唉，睡覺之前忘記塗唇膏了。
「來了，來了。」
衝著不停響的門鈴衝過去，她一把將房門打開。
眼前突然一白，一捧雪花向她撒了過來：「聖誕快樂！！」
豆豆呆住了，終於反應過來之後，看到的卻是肖薇和東方瑞明兩個人正捧著泡沫雪花揚起大大的小臉站在豆豆的房門口。
「豆豆！聖誕快樂！」東方瑞明也笑瞇瞇的將手上的一個聖誕老公公的玩偶交給她。
「啊？謝謝！」她接了過去，趕緊對他二人道：「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