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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1章 喜得麟兒 文 / 誓言無憂

    連青山將牛車趕出了幾乎媲美馬車的速度,任牛車在村路上狂奔,連一刻鐘的功夫都不到,就已經到了鄰村的產婆家裡頭。

    到了人家裡,連青山只說了句我媳婦要生了,也不顧人家是在做飯還是在幹啥,就把人拉了就走。兩個產婆,不過是花了兩刻鐘的時間就已經在趕回靠山屯兒的路上了。

    兩個產婆被連青山這急吼吼的抓了走,心裡頭雖然不痛快,卻也沒多說什麼,連青山當初請人的時候,便已經預付了二百個錢的定錢,說是到自家住一天再多給五十個錢,要是能母子平安的生下孩子來,還有五百個錢的紅包送上。

    原本這兩個產婆幫人接生個孩子,連洗三都算上也就才能掙五六十個錢,連青山這樣的可是絕對的大主顧,可不敢得罪,兩人連衣服都沒收拾,便急匆匆的跟著往連家來了。

    連家這時候已經是忙活的熱火朝天了,鄭氏挨家走了一圈兒,一聽說翠兒是要生了,相熟的婦人們便忙不迭的換了衣裳往翠兒家趕,而各家的男人們,有的帶著孩子聚在一處,也有的之前就被分派了任務的,忙不迭的按照任務去接人或者是找人。

    兩個產婆到了連家以後,還沒進屋就被一身月白細布衣服的銀環給攔了下來,「兩位是產婆吧,我們翠兒姐說了,生孩子的時候可得注意著點兒,還請二位換了衣服再進來。」

    兩個產婆一聽,倒是一愣,給人接生了無數次,卻從來沒聽說過進屋還要換衣裳的,看著銀環手裡頭的衣裳也是她身上那樣的月白細布的,知道這是特意準備出來的,兩個產婆看著稀罕的緊。

    想著這衣裳要是穿了以後許是可以自己留下來,兩個產婆便順從的要接過衣裳,卻見另一個穿著一樣衣裳的婦人端來了一盆熱水放到了跟前。遞了皂莢盒子,「兩位先洗洗手臉,穿了衣裳就好進屋了。」

    又洗手又換衣裳?這事兒還真多呀!兩個產婆按照指示換好了衣裳,走進屋子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想像中的鋪滿了草木灰的地面,倒是看到炕上鋪上了軟軟的厚厚的褥子,一個膚色白皙美目如畫的年輕女子躺在炕上,正端著碗吃著什麼,肚子高高的隆起。

    「你們來啦!」翠兒這時候已經吃完了一大碗的糖水煮雞蛋,將碗放到一邊抬起頭來,便看到了兩個產婆目瞪口呆的樣子。

    「快快請進吧,不好意思讓你們受累了,我這肚子發作的突然。」翠兒笑著說道,這兩個產婆翠兒是親自見過的。覺得人不錯才請了來,說話的時候也就帶了兩分的熟絡。

    「沒事兒沒事兒,這肚子疼的咋樣了?」兩個產婆紛紛笑著擺手說道,生孩子不用草木灰用厚實的棉褥子,還每人一套新衣裳穿著。這樣手筆的財神爺,不好好供著哪行呀?兩人一進了屋以後便進入了戰備狀態,細緻的跟陸大娘打聽起翠兒的情況來。

    炕被燒的火熱,屋子裡頭熱乎乎的,燒了不少的炭盆,窗子什麼的,已經用厚厚的簾子遮了起來。還有炕沿的位置也是一樣,掛上了厚厚的簾子,這是怕翠兒生孩子的時候著了涼風做下病來,早都準備好的東西。

    而此刻的連青山站在西屋裡頭,看著屋子裡頭的女眷們人人都是一身月白的衣裳,這才知道當初翠兒足足買了兩匹月白的細布是做什麼去了。但這時候的連青山。才不會心疼什麼白布黑布的,他眼睛緊緊的望著那已經掛起厚厚門簾子的東屋,恨不得能看透了那門簾子才好。

    屋子裡頭的人陸陸續續的忙活著,連青河和松枝也從鎮上請了鄭郎中回來,一同回來的還有帶著滿滿一包袱東西的錢夫人。說是擔心著翠兒生孩子,也要一起過來。

    鄭郎中和錢夫人到了連家的時候,本來悠哉哉躺在炕上的翠兒,肚子終於開始密集的疼了起來,這時候的她已經顧不上旁的事情了,只覺得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骨頭節都在疼似的,尤其是肚子,一陣陣的緊縮,讓她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翠兒,肚子疼就叫喚兩聲。」連青山站在廳裡頭,手心兒上滿滿的都是汗水,看著來來往往送熱水的婦人,卻聽不見翠兒的一點兒動靜,連青山的心裡頭著急的火燒火燎的。

    「不能叫喚,現在叫了待會兒就沒力氣了。」翠兒硬挺著說了這麼一句,因為忍著疼花了好大的力氣,這時候說話的聲音小的很,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銀環在一旁聽著翠兒這麼說話,心疼的幫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大聲的對外頭說道,「翠兒說不能叫喚,現在交了待會兒就沒力氣了!」

    屋裡頭的人本來精神緊繃的很,被銀環這麼一大聲吵吵,忽然有種破功的喜感,就連說了這話的翠兒,躺在炕上的時候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挺有意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翠兒,翠兒你沒事兒吧?」連青山聽到銀環傳話,又聽到翠兒的笑聲,心裡頭這才松寬了一些,卻還是忍不住緊張的問道。

    「我沒事兒,就是肚子還在疼。」翠兒手裡頭緊緊的抓著身子底下的被褥,有些虛弱的說道。

    「我在這兒呢,翠兒你別怕,別怕啊!」連青山聽到翠兒的聲音了,著急的往前擠,要不是鄭郎中拉著他,許是都能擠進東屋去了。

    「好,我不怕,啊!」翠兒本來要大聲回答連青山的話,不料肚子猛地向下一墜,疼的她渾身激靈了一下,聲音也往上揚了不少。

    「翠兒翠兒!」連青山聽到翠兒的聲音不對,奮不顧身的就往前衝,還是連青河和松枝幾個緊緊的把他拉住了才沒讓他衝進產房裡頭去。

    「我沒事兒……你在外頭等我……」翠兒努力的說出這句話了以後,便覺得排山倒海般的痛楚從肚子處傳來,那一波一波的痛感讓翠兒覺得自己的身子彷彿是暴風雨裡頭,那大海上漂浮的小舟一樣,在波濤洶湧之中沉沉浮浮,不知所依。

    翠兒用力的抓緊了身子底下的褥子,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呼吸跟身體痛楚的頻率保持一致,等待著將這磨人的過程熬過去。

    「快啦快啦!已經開了口啦!」不知道是哪個產婆在說著,翠兒卻聽不清看不清,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浮浮沉沉的。意識都被劇烈的痛楚折磨的有些模糊了。

    「翠兒,翠兒你可不能睡,知道不?睡了的話孩子就危險了!」陸大娘將細棉布用熱水投了,輕輕的給翠兒擦著汗,看著翠兒額頭上彷彿水撈一樣的濕著,陸大娘心疼得很,忙不迭的在翠兒耳朵邊上說道。

    翠兒聽到有人跟她說話,卻聽不分明似的,茫然的睜開眼睛看過去,只見陸大娘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她茫茫然的回過神來,打了個寒顫,自己這是在幹什麼,這是危險萬分的生產過程啊,怎麼能昏睡過去!

    翠兒的精神猛的一凜。下一刻竟是覺得肚子裡頭一陣墜痛,有什麼東西猛地突破了自己的身子滑了出來一樣,翠兒忍不住痛呼一聲,竟是覺得鬆了口氣似的。

    「生啦生啦!快快快……」翠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緊緊盯著翠兒的兩個產婆已經看到了露出頭來的孩子,忙不迭的湊到近前將孩子接住了,開始剪臍帶之類的收拾起來。

    「恭喜老爺。恭喜夫人,是個小公子!」兩個產婆忙不迭的收拾著孩子,嘴裡頭還不住的喊著,生怕是自己說的晚了,到手的紅包飛了似的。

    「生了?」翠兒聽到一聲響亮的小孩兒的哭聲傳來,瞬間便反應過來。自己這是生了,她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只覺得心裡頭湧出一股熱流來,忙不迭的想要撐起身子看看孩子,卻覺得肚子並沒有扁下去似的。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還有一個,快來人,還有一個呢!」兩個產婆跑去收拾孩子,守在翠兒跟前的陸大娘卻是一直沒動彈,在她的心裡頭,別的事兒都沒有翠兒重要,她一邊幫翠兒擦著汗,一邊等著胎衣之類的下來,卻猛地發現翠兒的肚子並沒有迅速的癟下去,只是癟了一點點而已。

    「還有一個?!」翠兒聽了這話,精神又是一振,雖然剛才生那孩子費了不少的力氣,但母愛天性讓翠兒又重新振作起來,努力的調整呼吸,要順著肚子收縮的勁頭把肚子裡頭的這個也生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生過一個,力氣消耗太過的緣故,翠兒吸了好半晌的氣,也沒有使出勁兒來,她有些喪氣的癱在炕上,只覺得渾身發寒。

    「翠兒翠兒,你振作點兒,肚子裡頭的孩子還等著你呢!」陸大娘看著翠兒臉色慘白的樣子,忍不住著了急,在翠兒耳朵邊上大聲的含著,看翠兒對自己說話沒有反應,狠狠心在翠兒的胳膊上用力的擰了一下。

    這一下陸大娘使了不少力氣,饒是翠兒肚子疼的很,也被這胳膊的疼痛給驚的緩過神來,翠兒發覺自己的狀態很不好,深吸了口氣對著陸大娘說道,「娘,幫我把枕頭底下的參片拿來,我含上一個。」

    「好,參片,參片!」陸大娘忙不迭的從枕頭底下翻出參片給翠兒含著。生孩子的時候可是在鬼門關走一圈兒,翠兒深知這一點,在連青山準備東西的時候,便拿出了十兩銀子,讓連青山去鄭郎中那淘換了幾片老山參回來,雖然只有寥寥的三五片,卻也足夠讓翠兒漲些精神的了。

    將參片含在嘴裡頭,過了好半晌翠兒才算是恢復了些精神,正好這時候肚子又有了動靜,翠兒一鼓作氣的將身上的力氣使出來,然後便是又一陣劇痛。

    嬰兒響亮的啼哭聲傳來,翠兒的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已經扁扁的肚子,這才算是放下了心,翠兒實在是太累了,隱約聽到第二個孩子是個女兒的時候,便已經累極睡去了。

    ps:

    啦啦啦~感謝親東方風雲leip的平安符呀~翠兒生了,兩個寶哦~早就有親在書評區猜到啦,恭喜你們哦~哇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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