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蝶漪已經聽出，蘇千凡口吻中含了不少的怒意，可她依舊冷著一張臉，並未表現出對直呼柴婉柔名諱的些許歉意。\_
_\
「她害死了樂兒！」
她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去克制，可是眼淚還是滑了下來，胸腔中如同點燃了一把濕木，對柴婉柔的怒氣終究不是百分百，畢竟還存了那麼多的情意。
「你說什麼？小主怎麼會殺樂兒？柳蝶漪，拜託你開玩笑開的有點水準好不好？」蘇千凡覺得這純屬無稽之談，於情，柴婉柔待樂兒雖不比對柳蝶漪那般親厚，但也未曾拿樂兒當一般的丫頭對待。於，理柴婉柔與樂兒無怨又無仇，何苦自毀前程去殺一個丫頭？
荒謬，實在是荒謬！
「十皇子府邸爆炸你曉不曉得？」看著蘇千凡不可理解的表情，柳蝶漪心生疑惑，聰慧如蘇千凡，怎會不懂那句話的意思？難道她連十皇子被害之事，也不曉得嗎？
蘇千凡神色一怔，娥眉蹙在了一起，嘴中喃喃道：「爆炸？好端端的大喜日子，怎麼會爆炸？」頭突然驟痛起來，她雙手抱頭，表情十分痛苦。
「姑姑，你怎麼了？」柳蝶漪見蘇千凡神情異樣，慌忙上前，「怎麼會突然頭痛？姑姑可否告訴我樂兒出嫁前一晚的事情？」
蘇千凡眼神有些飄遠，回想起那晚的情景，臥病在床的柴婉柔讓她喝了桌子上的參湯，便代她去瞧瞧樂兒。「我喝了一碗湯，然後——」
她突然間緘口，渾身一陣犯冷，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柳蝶漪像是靈魂出竅的殭屍般，慢慢地站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蝶漪，小主定是有什麼苦衷！」恍然大悟的蘇千凡慌亂中緊緊地抓住了柳蝶漪的裙角。
手上的血漬一點點沾污雪白的裙邊，大顆的淚水劃過臉上的血漬，滴落下去，泛起瑩瑩的紅光。
「姑姑，你還要打算瞞我多久？」柳蝶漪冷冷地發問，不成想淚水早已滑滿臉頰。
蘇千凡仰頭呆呆地看著有些陌生的柳蝶漪，心中一邊茫然，不知她所言指何？
「沒有孩子對吧——」柳蝶漪說完此話，唇角不住地開始打顫。
蘇千凡如遭了五雷轟頂，全身無力地癱軟下去。
看著癱倒在地的蘇千凡，柳蝶漪心如刀絞。
這算不算是默認了呢？
「從一開始，你們就在利用我對不對？！」儘管心裡早有猜想，但當事實真正血淋淋地擺在面前的時候，還是有點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