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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浴血奮戰 第363章、斯大林的邀請書 文 / 馬臉微漾

    第363章、斯大林的邀請書

    當天晚上,孟遙便拉著陳賡去見毛澤東。

    在曲曲彎彎的夜路上走了不到三兩分鐘,從另一條岔路口突然也拐出幾個身影,一面走一面低聲交談著。儘管天黑,但走慣了夜路的陳賡,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是彭總和聶總,看來他們也是去找毛委員和周副主席的。」

    說著,他剛要拉著孟遙趕上去,彭德懷特有的大嗓門忽然在前面叫了起來:「好你個聶榮臻,他又是撥槍又是撥人給你,你為什麼不要?」

    聶榮臻一聲苦笑,緊接著傳了過來:

    「你個老彭,好沒道理。他請我們兩人吃飯,你不是也在旁邊坐著嗎?他白送我人槍,我當然要。可你哪裡知道,說好的至少兩個營的兵馬,他卻最後只兌現了一千人馬,真是說話不算數。」

    不知為何,兩人說到這裡,忽然都沉默了起來。

    半晌,彭德懷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卻是壓低了嗓門:

    「聶榮臻,我告訴你吧,在這之前,他已經叫他的秘書黃超找過我,不僅給我送來一些牛肉乾和大米,還留下了一袋銀元,大概有幾百塊吧。你說說看,他又是送禮,又是送人送槍,還請我們吃宴席,他在打什麼主意?」

    「是呀,我也一直在想,」聶榮臻明顯在黑暗裡歎了口氣:「這個明顯兵強馬壯的人,他為什麼要請我們吃飯?」

    聽到這裡,陳賡再也忍不住了,使勁跺跺腳,在嘴裡恨恨道:

    「這還用問嗎,典型的山頭主義和黨外不正當活動。孟教長,快,我們趕過去跟彭總他們說道說道。」

    孟遙急忙拉住他,「等一等陳賡,這時候我們再上去,似乎已經有些晚了。且不說兩位老總是否尷尬,我們也有聽牆根的嫌疑。要見應該剛才就見,現在對雙方反而都不好了。」

    哦對,陳賡恍然大悟,頓時收住腳。

    其實陳賡哪裡知道,在此之前的數小時,就連朱德也都未能倖免被請去,與那個人單獨會談了一個多鐘頭才罷休。

    兩人在黑暗中默默等了一會兒,直到前面再沒有一個人影,兩人方才又起步走去。

    快到毛澤東住處,陳賡忽然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孟教長,你還是先跟我說一下吧,到底什麼事情非要馬上趕著來見毛委員?」

    「別問了,總之事關重大。」

    孟遙說著,聯想到這次短暫的休整後,兩支紅軍都將開拔前往道毛爾蓋一帶,準備著過草地的事宜。也就在那裡,周恩來將因一次大病而險些不治,並長達數月不能動彈,這次專為他帶來的藥品也就至為重要了。

    不過,此刻已經奉命趕到松潘並準備指揮圍堵紅軍的胡宗南,也許怎麼也不會想到,周的這次重病,竟然無形中救了他一命。

    當然,就是此刻離他並不算遙遠的孟遙,也是沒有想到這世上的事情,有時還真的有點像冥冥之中那樣,彷彿上天一切都安排好了似的。所以,當後來兩人坐在孟遙的旗艦上,一面欣賞著西太平洋上的瑰麗風光,一面品茶交談,猛然說起今天的事情,孟遙忍不住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因為,當時胡宗南的表情實在古怪極了,不知是得意、慶幸,還是惋惜、搞笑。他說:

    「孟教長,你不知道,當時我在松潘的司令部聽說紅軍突然包圍了我們,並且把我的部隊都分而隔開,我當時就想,如果我被俘了怎麼辦?您知道,除了我身邊的一個警衛連,他們只要一個衝鋒,我肯定就得完蛋。」

    孟遙惡趣味地盯著眼前這位稱得上打了一輩子敗仗的福將,真有些後悔當時自己沒上去。呵呵,也許把這個肥胖的傢伙俘虜一次,然後再親手把他放掉,好好欣賞一下他那時是一副什麼嘴臉,絕對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後來,你是不是在想,反正就算被抓,周先生、聶總,甚至包括**、陳賡,他們肯定都在裡面。這麼多黃埔時期的老師和同學,他們怎麼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說不定還會照顧一下你,對吧?」

    胡宗南一雙小眼睛頓時鼓了起來:「咦,孟教長,你怎麼能掐會算呀,我當時還真是這麼想的,所以心裡居然一點都沒有感到害怕。」

    孟遙趕緊將手裡的哈瓦那雪茄塞進嘴裡,奶奶的,再晚一點,沒準一下子就會大笑著說出自己其實就在那裡的話。

    「奇怪的是,他們費了半天勁,還沒發起一次像樣的攻擊,卻突然莫名其妙地撤退了。唉,其實老是說,打歸打,有時我還真有些想念他們哩。尤其是那個陳賡,每次只要一想到他特別會耍人,我就忍不住想笑。」

    看到胡宗南居然有些失落,孟遙馬上逗了他一句:

    「這還不好辦嗎,我現在就把你送回北海道我的第五艦隊基地,然後你回到美軍的鹿兒島基地,請他們把你的一個軍運過來,你和我的一個師打一仗,讓我把你俘虜一次,如何?」

    胡宗南一聽,嚇得趕緊站起身,再也不敢胡亂和孟遙面對面坐著開玩笑了。要知道,在這大洋上的這艘旗艦上,連羅斯福都曾巴巴地上來過,一再敦請孟遙出兵北日本,以便兩路夾擊,從本土上根本徹底解決日本這個遠東法西斯堡壘,從而騰出手在歐洲戰場長驅直入,他又算個什麼鳥呢?

    制定攻擊松潘,為紅軍打通北上道路的作戰計劃,是由周恩來一手策劃和制定的。他這一病,最後只能改由左路軍四方面軍就近執行,卻因張國燾莫名其妙的擅自修改而最終流產。

    現在,孟遙著急的是周的病情,資料上說的是肝膿腫,但後來又有很多史學家說這說那的,弄得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對症下藥了。

    不過吳美娟說青黴素應該可以包打天下,應該就是沒問題的。這時候的人,估計還不存在什麼抗藥性吧。

    終於看到毛澤東發出燈光的住處了,偏巧這時突然又從前面黑暗中竄出幾個人影。

    兩人好笑地搖搖頭,正想大搖大擺地走過去,一聲抑制不住的呵斥聲卻又把孟遙和陳賡嚇了一跳,身隨心動,一俯身就躲在灌木叢中。

    這一次,卻是真正的要聽牆根了。因為,傳來的這句話,實在叫人心生疑慮。

    「你再說一遍,你派出的人,真的找遍了他們的駐地,也沒有**的影子嗎?可他的一軍團旗號,不一直在飄揚著嗎?」

    「李部長,我敢保證,確實沒有他的人影。就連彭的三軍團,也有好幾次部隊根本不再駐地。」

    「哼,張主席果然料事如神。」

    陳賡忽然湊過來,盯著遠處附耳對孟遙說道:「孟教長,那個正在訓斥人的李部長,名叫李特,是——」

    孟遙急忙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在毛澤東傳奇的一生,除了許世友在盛怒之下曾經對他舉起過槍口,剩下的另一個這樣的人物就是這個李特了。也因此,他那把特別刺眼的大號左輪手槍,就成為歷史上的一個特別符號,一直為史學家咀嚼不已。

    「我們走,林在彭就不在,彭在林就不在,哼,果然是不放心我們呀。」

    隨著話音的消失,寂靜的夜色終於又安靜了下來。

    陳賡翻個身,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捧著腦袋想了半晌,忽然十分痛苦地偏過腦袋對孟遙來了一句:

    「孟教長,我怎麼越來越糊塗了,所有的紅軍不都是一家人嗎,怎麼一會師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叫人越看越不是味道,越看越是心驚肉跳。」

    孟遙沉默地搖搖頭,起身瞅了瞅四周,隨即伸,不要在這兒胡思亂想。」

    誰知,兩人一進毛澤東的房屋,卻發現彭德懷、聶榮臻根本就不在裡面。

    咦,陳賡奇怪地四處瞅著,露出一臉的迷惑。

    「毛委員,兩位老總呢,我們剛剛還看到他們就在我們前面一點,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呢?」

    毛澤東掃一眼陳賡,舉起手裡的紙煙反問道:「你這個陳賡,問的好沒道理喲。你不相信我,莫非還不相信你你自己的眼睛嗎?」

    陳賡摸摸腦袋,忽然意識到什麼,咧嘴笑了一笑,端起桌上的一碗水咕咚咚猛灌起來。

    「毛先生,這麼晚來打擾你,是因為有件事情我覺得必須親自向你匯報——」

    孟遙說著,掏出曾中生的那封信,鄭重其事地遞了過去:

    「這是我去拜訪曾將軍時,他偷偷塞給我的。上面本來寫著面呈周副主席,但此刻他身體欠佳,所以我就直接送到你這裡來了,請你看看吧。」

    「曾中生,這個人我知道,是一把好手吶,可惜在白雀園肅反中被誤會嘍。」

    毛澤東接過信,走到煤油燈前仔細讀了起來。

    讀到一半,毛澤東忽然放下信,生氣地將煙頭狠狠地摁在桌上,仰起頭剛要做出喊人的動作,卻不知為何忽然又兀自搖搖頭,歎息一聲,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上後,重新拿起信看起來。

    陳賡偷偷碰一下孟遙,低聲問道:「孟教長,地下工作做得不錯呀,他是怎麼把這封信交給你的?」

    孟遙看看陳賡,咬著耳朵道:「沒想到你這個特科,竟然也有走眼的時候呀。」

    正說著,毛澤東緩緩抬起頭來,向孟遙招手道:

    「孟遙哇,這件事情我要代表紅軍謝謝你,只是——」

    說著,毛澤東就皺著眉頭,輕輕的又是一聲歎息,臉上露出十分窘迫和為難的神情來。

    陳賡見狀,拿起桌上的信件看了看,忽然想到路上碰見的那個少女卓瑪,不由得靈機一動,嘴裡叫著,眼神卻瞟向了孟遙。

    「毛委員,當此十分敏感和特殊時期,我倒有個主意,不知可行否?」

    毛澤東是何等人物,一聽話音立刻就是眼睛一亮,繼而也轉頭望向孟遙道:

    「唔,倘若孟遙方便的話,又願意出手幫忙,這的確是一步萬全之策。孟遙哇,假若由我個人向你提出請求,請你幫助我們培訓一批高級幹部,不知你意下如何?」

    孟遙頓時笑了:「毛先生,你是說狸貓換——」

    毛澤東連忙出手將孟遙的手按下來,微笑著道:「是囉。是囉,你明白就好。」

    唔,孟遙心花怒放地點著頭,只是可不敢在臉上表現得太過分,一面思考著一面沉吟道:

    「看來還真是巧了,毛先生,今年我們幾所學校正好都在年初完成了所有建設,目前正缺少優秀的政治、軍事和文化教員。我看這事能成,只要你批准,我這邊沒有問題,而且待遇從優。」

    正說到高興處,陸濤帶著他的警衛員小陳,在覃五柄的指引下,一頭闖到了門口處。

    「營長,教導員說有幾句話要跟你講。」

    毛澤東本來伸出手已經要招呼陸濤進來了,聽見覃五柄來了這麼一嗓子,只好又收回手,呵呵一笑道:

    「孟遙,你還是去看看吧,興許有什麼急事吶。」

    什麼急事能有搜刮人才重要啊,買糕的,在南京玩玩神秘就行了,在這兒可別玩這手。孟遙當即出聲吼道:

    「什麼事說不得呀,進來直接講。」

    陸濤本來就是毛澤東的天然崇拜者,只是礙於突擊營自己的紀律走了一個形式而已,見孟遙自己都百無禁忌,當然也就哈哈一笑,走進來直接就將一封電文遞了上來。

    「希特勒已通過正式外交途徑,向南京政府備案,請你務必按照事先約定在兩周後進行正式訪問。」

    毛澤東一聽,居然罕見地臉色一變,同時看了看同樣一臉驚詫的陳賡,見他也是一副剛剛聽說的模樣,馬上沉重地點了點頭,探詢地問道:

    「孟遙,你要訪問德國,可是真的?」

    孟遙還未表示什麼,毛澤東已經轉身進屋,隨後手裡同樣拿著一封電文走了出來,同時對他的警衛員陳昌奉命令道:

    「你馬上趕到軍委二局,請曾希聖局長立刻過來一趟。」

    說完,他才一臉凝重地將電報遞給孟遙:「我這裡也有一份電文,而且也同樣茲事體大,是斯大林同志以他個人的名義發給你的訪問邀請書。」

    接過電文的孟遙,忍不住搖了搖頭。

    呵呵,看來他的名頭果真越來越響亮了,幾大陣營的掌門人,都將他和自己的突擊營看成了一塊炙手可熱的大肥肉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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