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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浴血奮戰 第260章、宋美齡 文 / 馬臉微漾

    第260章、宋美齡

    由於宋美齡的威勢,一直像個小跟班隱忍著不敢亂動的左芳,就在宋美齡與孟遙面面相覷著,一個講了笑話卻尷尬地全場冷場,一個聽了笑話卻不知所云——這一對可憐的牛頭不對馬嘴的人兒,就再也忍不住她那一副故作淑女的儀態,揚起腦袋,繃開她那張又紅又嫩的小嘴唇,咯咯咯地放肆大笑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朝她側目而視。

    略微有些出入的是,宋美齡是笑吟吟的模樣,居然沒有一絲要生氣責怪人不守婦道的意思。而孟遙卻是怒目而視,就差上前用什麼去堵住她那張可惡的小紅嘴唇了。

    「你這個小妮子,笑得這麼瘋,且說來聽聽,莫非他講的這個故事,還真是一個笑話不成麼?」

    左芳早已笑得花枝亂顫,捧著小腹都快鑽到桌子下面去了。面對宋美齡的問話,她可憐地連連搖著一隻小手,另一隻手不停地在鴿子一般突突亂蹦的胸脯上拍打著,半晌方才接上一口氣。

    一喘勻氣,左芳立刻手指孟遙,故意一臉咬牙切齒地嬌喘著說道:「夫人呀,這是個大大的壞蛋,您沒聽出來嗎,他、他是在消遣我們倆個哩。」

    宋美齡不覺微微一怔,將一雙一直放在孟遙身上的美目不由得就是嬌嗔地一瞪:「孟遙,是真的麼,你是她說的那個大壞蛋麼?」

    孟遙委屈地將兩手攤開,一臉壞笑地答道:「夫人,壞蛋是什麼樣子,要不你講一個出來,我做做看。」

    哼,左芳突然站起身,順手便惡狠狠在孟遙肩膀上打了一下,跑到宋美齡身邊附耳說了兩句。

    看來,不管是多麼權勢滔天,或者是多麼美麗的女人,喜歡彼此嘀嘀咕咕咬耳朵,沒事也要搞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就是她們的天性。

    宋美齡聽著,聽著,突然一個柳眉倒豎,難辨真假地沉聲冷哼一聲:「孟遙,左芳說得可是真的?」

    孟遙一聽,馬上一本正經地道:「夫人,她講的話,我又聽不到,講什麼我能隨便承認嗎?但我向你保證,我講的話卻是千真萬確的,在我們那兒,鄉長和婦女主任,一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確實每天都很辛苦地爬上爬下的,又要督導村民,又要——」

    「好啦,好啦。」

    宋美齡滿面緋紅地站起身,一邊攔住孟遙繼續壞壞的說下去,一邊突然悄聲在他耳畔私語了一句:「我總算知道了,大名鼎鼎的神秘將軍孟遙,原來也是小壞蛋。」

    孟遙被宋美齡這麼吐氣如蘭地突然來了這麼一下,不禁也是心神一蕩,慌忙有些做賊心虛地向兩旁望去。

    看左芳仍舊陶醉在自己的笑容中,就是不知道她聽沒聽見這句耳語。

    嗯,現在還不是心猿意馬的時候,應該把正事先給辦了。

    「夫人冒險親自趕到戰火硝煙的上海,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吧?」

    孟遙公事公辦地這麼一問,宋美齡好像也被他正兒八百的樣子感染了,馬上很配合地嗯了一聲,整整衣衫,很彆扭地坐到了一個行軍凳子上,正襟危坐地說道:

    「孟將軍,聽說在佐佐木的指揮部,你們有很多專業人士在裡面忙碌。我來了,你們又搞了這麼久,我進去隨便看看,你不會再有意見吧?」

    「夫人就是為這個專程而來的嗎?」

    孟遙沉吟道,忍不住也跟老蔣一樣有些頭大起來。她人不來,怎麼搪塞都可以,但現在人家就堵在你面前,而且人家還是宋美齡,單憑這三個字就不是可以把人家往外推的角色。

    但是,那地獄一般的地方,她能踏進去嗎?萬一嚇出個好歹,呵呵,那可就罪莫大焉。

    宋美齡沉思了一下,毫不作偽地一點頭道:

    「孟遙,假如我說我只是順道過來看看,你肯定不會相信。好吧,我告訴你,我就是為這一件事來的。所以,我們似乎都沒有選擇的餘地,除非你用你的刺刀將我趕出上海。」

    孟遙看一眼左芳,也是單刀直入地問了一句:「這件事目前還沒有任何人知道,所以,這位左芳小姐,不知是你身邊的人,還是國民政府裡的專職人員?」

    「你說她嗎?」宋美齡也掃了一眼左芳,答所非問地徑直逼問起來:「關於她,這個場合不是探討的地方。孟遙,我現在就要你帶我過去。」

    孟遙嘿然一下,不住地咬著他的腦袋,過了良久,他才招手叫來作戰參謀,將幾張相片極其慎重地向宋美齡遞了過去。

    「夫人,其實那裡沒有某些人所想像的那樣,有什麼機密或者什麼重要的東西。這麼說吧,那裡實在太過血腥,甚至比人類對動物的屠宰場還要令人毛骨悚然。我下令封鎖它,就是這個原因。但正像你剛說的那樣,你肯定也不相信。」

    「這樣吧,這有幾幅我們準備留作歷史見證的相片,請你先看一下,然後再決定你是否適合進去。」

    「孟遙,你也許應該想想,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小看我。」

    宋美齡並未去接相片,而是鄭重其事地說了一句,方才示意左芳取過相片,然後才從她手上拿起了相片。

    這個細節,倒是很耐人尋味。

    不知是孟遙真的小瞧了一個歷史中偉大的女性,還是照片本身並不具有那種直接的視覺震撼力,宋美齡低頭掃了兩眼相片,雖然一對柳眉如受驚的蠶蛹來回蠕動了好幾番,但她一抬頭,卻仍是一臉波瀾不驚地看著孟遙道:

    「孟遙,孟將軍,現在我們可以去了嗎?」

    話已至此,孟遙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硬著頭皮做出一個悉聽尊便的手勢。

    方才通過一個簡單的拿照片的舉動,自己不再親暱地像從前那樣與他做肢體上的接觸,而是回到了一個由第三方來二傳的原本應由的規矩上,這其實就是在警告孟遙。

    一來孟遙本也捨不得與這樣一個大美女,將宋美齡一下子又弄到萬人敬仰的國母這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份上。二來這件事本身也對突擊營有好處,只有像宋美齡這樣重量級的國府人物真正感受到了那種震撼,和對靈魂深處的一次重重撞擊,整個國府也許才會對日寇的凶殘非人類的本質,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一行人徐徐走進大樓,剛剛走上四層樓梯,宋美齡突然腳下一頓,一隻蔥白般的手下意識地便摀住了自己的鼻子。

    一股濃烈的刺鼻血腥氣,如蛆附骨般地在四周無形地瀰漫。

    內心的強大,有時是必須要經過一種難以言傳的血腥來淬煉。

    越往上走,宋美齡的腳下的步伐也變得越來越遲疑。

    漸漸的,她像有些力不從心地探出一隻手臂,不管不顧地就要去抓樓道上的扶梯。她的衛士一看上面的斑斑血跡,簡直嚇壞了,趕緊搶上去攔在前面,把自己的一隻隻髒兮兮的手臂伸給了宋美齡。

    隨行的私人秘書張小風以及左芳大怒,擋開衛士一左一右地扶住宋美齡。

    孟遙不動聲色地轉過頭,淡淡地望著已經有些花容失色的宋美齡問道:「夫人,要不要緊?只要你現在點點頭,我們馬上就可以轉回去,再到我的行軍帳篷去,喝杯熱咖啡暖暖心神。」

    宋美齡小柳眉倒豎,銀牙一咬道:「堂堂一個將軍,說什麼瘋話。把你的手給我,這裡光線太暗,你扶一下我。」

    呵呵,說來說去還是膽子還是不夠吧。

    孟遙心裡笑著,臉上卻不敢有半點表示,趕緊下到她面前,一邊拄著一個枴杖,一邊笑嘻嘻地探出手臂,任由她像個出眾的女友般與他挽著手臂向前走去。

    話說美女當前,孟遙早就忍痛扔掉了一支枴杖,所謂女為悅己者容,男人呢,也要為自己的形象和尊嚴而奮鬥吧。

    上到七層一看,卻發現已有很多士兵正在打洞的打洞,搬炸藥的搬炸藥,一根長長的導火索,遠遠地從佐佐木指揮部內被引出來,一頭捏在一個工兵手中,正一點一點往樓下送。

    「孟遙,你這是幹什麼,要把整個樓房都炸了嗎?」

    宋美齡一下子停住腳步,怔怔地望著四處可見的炸藥箱和導火索。

    「是的,」孟遙望著忙碌的士兵道,「這裡已經不適合人居住了,血腥氣太重,而且清理工作量太大,還無法徹底清除。」

    「這麼好、這麼大一棟樓炸了,實在叫人心疼。」宋美齡說著,忽然痛苦地搖了搖頭。

    「不,」孟遙馬上得意地解釋了起來:

    「大樓整體不會破壞一丁點的,我們只是要炸掉整座七層以上的部分,然後將它改建成一個空中花園。以後住在這裡的人,聞到的將只有花香鳥語,看到的也是清風明月。」

    這番話一出,三個絕色美女頓時會心地笑了起來,一起望著孟遙抿嘴笑道:「看不出孟將軍還是一個有些建築師和頗有藝術氣質的園丁呀,經你這麼一說,世界可真美好。」

    孟遙立刻點頭頗以為然地道:「當然,世界本來原初就是美好的,只是人類自己不斷在造孽而已。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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