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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0章 :大結局——幸福南下 文 / 綠依

    密室只是一個小小的空間,能移動的地方有限,所以在面對箭雨時,閃躲是個很大的問題,閃不開的話就只能挨箭了。

    墨城堡的護院都是受過專門的訓練,對於這種箭雨還能抵擋一陣子,但他們不能動腳,只能用手中的兵器擋箭,然而即便有利刃再手,也難擋住如雨一般的利箭,不少護院手被箭射中,腳部、手部,雖然暫時還沒致命,但繼續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千蝶舞不忍心看著那些護院為她而死,大聲叫他們逃命去:「你們都快走,快點走啊!」

    可不管她怎麼喊、怎麼叫,就是沒人聽。

    密室裡依然下著箭雨,不過『雨』越來越小了,只因射箭的弓箭手人數在不斷減少。

    歸海楓和即墨無明冒著箭雨迎上,將周圍那些弓箭手殺掉,途中還有阻攔的侍衛,因為殺的人太多,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紅了,臉上濺滿了血,活變成了血人。

    看著自己的守衛隊一個一個倒下,老皇帝心急又害怕,見局勢不妙,很想自己一個人逃走,可如果他逃走的話,千蝶舞等人就能活下來,到時候他們會來找他報仇,他同樣是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們。

    「給我繼續放箭,殺了他們,一定要殺了他們。」

    夏侯淵也在箭雨當中,之前就已經中了一箭,身手沒那麼靈活了,之後手臂又中了一箭,但他還是忍著衝上前,一刀架在某個弓箭手上,猶豫了一小會,從心有不忍到毫不留情,直接把弓箭手給殺了。

    如果他再這樣猶豫寡斷,死的人會更多。他曾經答應過蝶舞,有給她一個太平盛世,那麼這個皇帝他就必須當下去。

    都已經不要父子之情了,他還想那麼多做甚?

    殺……

    夏侯淵下手越來越狠,走到誰面前就殺誰,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把這些反叛他的人都滅掉,那麼今後就無人敢違抗他的命令了。

    老皇帝見密室裡站著的人越來越少,躺下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都是他的人,但他想除掉的人一個都沒能除掉,憤怒之下把最後的一點人力都押上,大聲下令道:「外面的都給我進來,今天這些人不死,就是你們死。」

    外面還有一批侍衛,聽到老皇帝這樣的命令,不敢不從,衝到密室裡,頂替那些倒下的人,但密室裡的血腥場面也讓他們感到害怕。

    新來了一批侍衛,沒有立即動手,歸海楓、即墨無明等人也停了下來,喘口氣,幾人背對站在一起,一人負責防禦一邊,不讓他們靠近千蝶舞,圍成一卷,用身體當屏風擋著。

    千蝶舞渾身無力了,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生命力正一點一點的在減弱,此時已經弱到快到盡頭了,可她還是心有不甘,不願意讓孩子陪她一起死,硬是撐住,非要把孩子生下來不可。

    「啊……無軒,救我……」

    「大夫人,看到頭了,加把勁。」地煞當起了接生婆,什麼都不懂,一切都靠自己慢慢摸索,看到孩子的頭出來了,格外興奮,忘卻了此時此刻惡劣的環境。

    大家聽到地煞說的話,也都開心的笑了,尤其是即墨無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但不敢多看,擔心有人趁他不注意攻擊過來,所以只瞄了一眼又面向敵人了。

    墨城堡的護院受傷的不少,重傷的很多,有幾個已經站不直身,躺著或者跪著也要保護好身後的人。

    「啊……」千蝶舞此刻已經沒有能力去管其他人,一心想著把孩子生下來,哪怕是用自己的命來換也在所不惜,拼勁全力。

    密室裡的打鬥停下來了,只有千蝶舞的生產痛喊聲,但喊聲已經沒剛開始那麼慘烈,明顯能聽出她此時非常虛弱。

    「大夫人,再加把勁,孩子快出來了。」地煞越來越興奮,早就已經把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給脫下來,打算等孩子生出來之後當包布用。

    老皇帝聽到那句『孩子快出來了』,很是不爽,之前就把話說明了,不會讓千蝶舞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一怒之下對那些站著發呆的侍衛下令:「都給我上,誰能把千蝶舞殺了,我重重有賞;誰若是貪生怕死不動手,我就誅他九族,把他弄成活死人。」

    活死人——這三個字的任誰聽了都害怕,尤其是見過製作活死人過程的人,更是害怕,顫顫抖抖、猶猶豫豫地走上去,欲對即墨無明、歸海楓以及夏侯淵動手,可是才靠近過去就被他們身上凌厲的殺氣給嚇都膽怯後退了。

    老皇帝一個火大,親自動手把後退的人給推上去,而且推的還是兩個。

    「啊……」兩個侍衛突然被推,驚叫一聲,緊接著是慘叫:「啊」

    兩個侍衛突然衝上來,事實上是被推上來的,但歸海楓並不去考慮任何原因,直接揮刀將他們殺死。

    但凡靠近過來的人,只有一個下場:死。

    然而這只是兩個人衝過來的情況,若是所有人都一起衝過來,就算他們武功再強、手中的冰刃再鋒利也無法抵擋。

    老皇帝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硬是逼著所有人一起上:「全都給我衝上去,快點,全部上。」

    侍衛們怕死,但又怕被老皇帝推出去,所以兩邊防,猶豫半天才往前走一步,可就在他們要進攻時,密室裡那些被關在牢籠裡的半活死人,忽然動了,有些鐵籠的門沒上鎖,裡面的活死人走了出來。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震驚萬分,侍衛們嚇得頻頻後退,可是已經無路可退了,再後退的話,他們就會死在即墨無明等人的手中。

    「這,這怎麼回事?」

    「他們不是活死人嗎?為什麼還會動?」

    「是不是詐屍了?」

    侍衛們情緒很不安,對活死人充滿了恐懼,可又畏懼身後那幾個武林高手,此刻正遭受雙面夾擊。

    老皇帝也驚呆了眼,以為活死人突然動起來和黑袍道人有關,即使看不見人也憤怒大吼:「長生道長,你給我出來,誰讓你催動這些活死人的?」

    吼了一聲,沒有任何的回應,還是看不到長生道人的人影。

    老皇帝更憤怒了,再吼一次:「長生道人,你再敢給我添亂,我要你死都很難看。」

    「聽到沒有?」

    同樣的,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密室裡的活死人走都更近了,已經開始撕咬侍衛,靠蠻力將他們殺死,有些侍衛不敵,被推入池子中,掙扎了好一會,也變成了活死人。

    一時間,密室裡的侍衛慌亂不已,哪裡還把老皇帝的命令放在眼裡,有的甚至丟掉武器,快速往門外逃命去,就算是死也不願意變成活死人。

    「給我回來,聽到沒有,都給我回來。」老皇帝拉住一個侍衛,不讓他走。

    「放開。」侍衛只想活命,把老皇帝甩開,繼續往前走,可是才剛走出門,突然被一根細小的銀針穿喉而過,當場死亡,死之前連痛都來不及感覺。

    不僅是一個侍衛,凡是想逃走的都會死在飛針之下,還有飛刀。

    看到這種熟悉的殺人手法,就算還沒看到來者是誰,即墨無明、歸海楓都能猜都出來,兩人面帶微笑的相互對視,然後一同看向門口處,等待熟人的出現。

    從門口外面,忽然飛射進很多的銀針和飛刀,凡是靠近門口的人都被銀針或者飛刀殺死了,因此沒人靠靠近門口,就連門口方向的直線處也不敢站,擔心飛針或者飛刀射來。

    就這樣,從門口以及門口的直線位置,開出了一條路來。

    即墨無軒和石青雲走了進來,對於堆滿屍體的密室毫不在意,先尋找他們在乎的人,只見即墨無明、歸海楓和夏侯淵三人以及墨城堡的其他護院,背對站著圍成一圈,圍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是什麼。

    「大哥……青雲,你們來了。」即墨無明興奮喊了一聲,開心極了。

    即墨無軒沒有回應即墨無明,還在尋找千蝶舞,可看了半天都看不到,猜想著她有可能在這些人圈圍的背後,正想要過去問清楚,順便看清楚,卻在這時聽到一個撕裂的痛叫聲。

    這個痛叫聲聽得他膽戰心驚,可就在他慌急的時候,緊接著卻聽到嬰兒的哭聲,震住了。

    「哇哇哇……」一陣初生嬰兒的哭聲,響亮無比,傳遍了整個密室。

    「大夫人,生了,生了,是個男孩。」地煞用劍把臍帶切斷,然後拿自己的衣服把新生的嬰兒包裹好,因為現場沒有乾淨的熱水,所以不能給孩子洗身,孩子身上還有血漬。

    「孩子,我的孩子……」千蝶舞累得已經快斷氣,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即便她再想抱自己的孩子也力不從心。

    不過她清楚得聽見地煞說是個男孩,是她的毅兒,即墨凝毅。

    「大夫人,您看,他長得可像大堡主……了。」地煞把孩子抱近一點,想讓千蝶舞看清楚些,可是話才剛說了一半,一個忽然闖入的人讓她驚訝得呆住了:「大,大堡主……」

    即墨無軒聽到嬰兒的哭聲,又聽到地煞說是個男孩,知道千蝶舞把孩子生下了,快速衝到中間去,原本興奮的心情在看到千蝶舞奄奄一息的樣子之後,全部消失了,心疼地將千蝶舞扶到懷裡,擔憂又害怕地看著她,「蝶舞……」

    他還是來遲了一步。

    「無軒,你沒事,那就好。你一來我們的孩子就出世了,他一定是知道自己的爹爹來了,所以急著出來和你打招呼呢!無軒,你看到我們的孩子了嗎?是個兒子,即墨凝毅。」千蝶舞已經累得快要虛脫,但因為簡單即墨無軒安然無恙,心情大好,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讓她撐到了現在。

    此時此刻,就算是死了,她頂多只是有小許的遺憾,因為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活著。

    「看到了,看到了。」即墨無軒眼裡泛著淚,忍不住流下了男兒淚,緊緊抱著自己的妻子,祈求老天不要把她帶走。

    「你哭什麼呀?孩子平安出生,那是好事,你應該高興才對。」千蝶舞吃力的伸出手,為即墨無軒拭去臉上的淚水,不希望他傷心哭泣。

    「蝶舞,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

    「我當然不會有事,我還要看著我們的孩子慢慢長大,我還要……」千蝶舞一口氣不夠說一句話,說到一半就停了,彷彿快要斷氣一般。

    即墨無軒心一揪,慌張大喊:「蝶舞……蝶舞,別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大夫人……」

    「大嫂……」

    所有人都看著慢慢閉上眼睛的千蝶舞,生怕她這一次閉上眼睛之後就再也不睜開了。

    歸海楓也擔憂得很,忽然想起姜旋給的藥,立刻問道:「無軒,姜旋給你的藥呢?」

    「藥……」即墨無軒想起了那顆藥,然後把衣服上的一顆玉扣子摘下來,在扣子的背後有一顆用金色綢緞包裹的圓球。

    即墨無軒把包裹圓球的綢緞拿掉,裡面居然是一顆花生米大的黑色藥丸子。

    好在他早就準備,要不然之前被搜身的時候,這顆藥已經被搜走了。

    老皇帝看到那個藥丸子,猜想那就是長生不老藥,不顧死活的衝上去搶:「把長生不老藥給我。」

    這會居然沒人阻攔老皇帝,讓他去做飛蛾撲火的事,就連夏侯淵也不例外。

    「即墨無軒,把長生不老藥給我,給我。」老皇帝衝到即墨無軒面前,不自量力地去搶即墨無軒手上的藥。

    即墨無軒手一揮,把老皇帝甩開,然後把藥餵進千蝶舞的嘴裡,為了讓她更好的吞下去,還嘴對嘴,用氣吹下去。

    「咳咳……」藥卡到喉嚨,千蝶舞因為難受,輕輕咳了幾聲,就因為咳了這幾聲,把藥丸給吞下去了。

    「蝶舞」即墨無軒抱著千蝶舞,等待奇跡的出現,壓根就不管剛才甩開老皇帝用了多少力道。

    老皇帝被甩得太遠,重心不穩地摔了一跤,好在地上都是死人的屍體,他摔得不疼,老骨頭還沒散架,然後快速爬起來,又去搶,這次不是去跟即墨無軒搶,而是想從千蝶舞的嘴裡把藥挖出來:「把長生不老藥給我,給我。」

    和之前一樣,沒人阻止老皇帝,都站著看他怎麼死。

    即墨無軒哪裡容許得了千蝶舞此刻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老皇帝才剛靠近過來,他就揮了一下手,力道比上一次加重了一些。

    「啊…」老皇帝被甩摔得更遠,還撞到了池子邊上,撞得腰都快斷了。可就算這樣,他還想著千蝶舞嘴裡的那顆藥,爬也要爬過去搶:「給我,把藥給我,給我……」

    千蝶舞把藥吃得有一段時間了,藥效剛起作用,她已經感覺到身體有點力氣,此時已經能伸出手,想去抱她的孩子:「我的孩子……」

    「大夫人,孩子在這裡呢!」地煞把孩子抱進一些,但沒有給千蝶舞,就這樣抱著讓她看,還頻頻誇讚:「少爺長得很像大堡主呢!簡直就是一個模樣印出來的。」

    「真的嗎?」千蝶舞用手輕輕摸著孩子的臉,那柔柔軟軟的小臉蛋,感覺稍微用力就會碰壞,必須得小心翼翼的。

    「當然是真的,你看。」

    「還真的很像無軒。」

    人家一家人迎接新生命,正在喜頭上,但卻有人不識相的來攪局。老皇帝緩了一下腰骨的疼痛,又衝過來想要搶藥:「千蝶舞,把長生不老藥給我。」

    即墨無軒一個不爽,剛才只是揮手,現在直接出掌,一掌把老皇帝打退得好遠,不讓老皇帝影響他們此時的喜悅氣氛。

    「啊……」老皇帝被一掌打飛,口吐鮮血,差點就摔到池子裡,好在池子邊上正巧躺著一具屍體,救了他一命。

    但老皇帝還是像發了瘋一樣衝過來,連路都走不穩了,還想著搶藥。可誰知道才剛要起步,不小心踩到了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刀柄,結果整個人往後摔了個大跟頭,直接掉進了池子裡。

    「啊……救命……救命啊!」老皇帝在池子裡拚死掙扎,池子不深,根本淹不死人,但他知道這池子裡穿的是什麼東西,所以才拚死掙扎,想要離開,可是他越掙扎,身體就越不受控制,僵硬了。

    「救……救命……」

    夏侯淵忽然動身走了過去,石青雲把玩著手中的飛刀提醒他:「這個老傢伙已經沒得救了,你要是不怕也變成活死人的活,你就儘管去,到時候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夏侯淵停了一下,看了石青雲一眼,沒有回應他說的話,繼續往池子邊走去。

    千蝶舞看到了,以為夏侯淵想冒險救老皇帝,於是開口勸他:「他真的沒救了,你又何必犧牲自己?更何況他該有此報應。」

    夏侯淵本來誰都不想理會的,但他萬萬沒想到千蝶舞還會關心他,倍感欣慰,出言向她道謝:「謝謝!」

    道謝之後,繼續向前走。

    千蝶舞沒有再勸夏侯淵,讓他自己做決定,如果他執意要這樣,她多說無益。

    「你剛生完孩子,身體虛得很,管他幹嘛?」即墨無軒有點吃醋,把千蝶舞橫抱起,對大家說道:「馬上離開這裡,這裡有太多毒藥,聞多了對身體不好。

    「走。」歸海楓扶起其中一個受重上的護院,帶他一起走。

    即墨無明也扶一個,石青雲也一樣,大家相互攙扶,一同離開密室。

    地煞抱著孩子,緊緊地跟上,把孩子受涼,一直把自己的懷抱溫暖他。雖然這孩子不是她生的,但她卻有種做母親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美妙。

    只是不知道她這輩子能不能有機會做母親?

    地煞忽然想起了姜旋,但很快就把他甩到腦後去,不願意多想他。既然無緣,何必非心思想太多。

    即墨無軒一干人等走後,夏侯淵還沒離開密室,而是站在池子邊,看著在池子中間僵化的老皇帝,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站了許久之後,丟下手中的刀,轉身離開,當走出門口時,對身邊的人下令:「放火把這裡燒光。」

    「是。」守衛聽令,在夏侯淵走後,一把火把密室給燒了,連同老皇帝一起燒掉,沒多久,整個宮邸被熊熊烈火包圍。

    照這樣的火勢來看,不用多久,這個宮邸就會被燒成灰燼。

    千蝶舞在即墨無軒的懷裡窩著,感覺到背後有火光,回頭一看,發現老皇帝那個宮邸起火了,想起夏侯淵還在裡面,感歎說道:「起火了。」

    「與我們無關。」即墨無軒頭都沒回一次,抱著千蝶舞繼續往前走,不關心身後的一切人和事。

    今天他險些失去了最愛的人,他怕了,就因為怕了,所以不願意再回到那個令他感到害怕的地方。

    不僅是那個密室,包括皇宮,他要盡快離開京都城,遠離這個充滿明爭暗鬥的地方。

    千蝶舞聽即墨無軒的話,不去管太多閒事,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無軒,你是怎麼逃走的?」

    「多虧了你,我才能逃出那個密室。」

    「我,我好像沒幫到你什麼忙呀?」

    「還記得被你抹過麻藥的銀針嗎?」

    「它們都被你沒收走了,這跟你逃出密室有什麼關係?」

    「那個煉製出活死人藥的道人,中了抹有麻藥的銀針,現在受我掌控著。不知道為什麼,他中了銀針之後,身體不但發麻,而麻藥一過還起了紅疹子,你在銀針上到底抹了什麼藥?」

    「就只是普通的麻藥而已啊!」千蝶舞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的丈夫和孩子都平安無事。

    老皇帝變成了活死人,這下不會再來找他們的麻煩了吧?

    也許他已經被大火少成灰燼了。

    地煞抱著孩子走,石青雲緊緊地挨著她,一路上問了好幾次都沒得結果,但他不放棄,繼續問:「地煞,你抱那麼久了,給我抱一抱啊!」

    「你是個男人,粗枝大葉的,小孩子才剛出生,嫩得很,萬一被你傷著了怎麼辦?一邊去。」地煞就是不給石青雲抱,擔心他照顧不好孩子。

    「我只抱一會,一會就好。」

    「半會都不行。」

    「你別那麼霸道啊!」

    「這不是霸道的問題,而是為了孩子著想,等回去之後再讓你抱。」

    「你……哼。」石青雲抱不到孩子,就逗孩子:「乖寶寶,我是你石青雲叔叔,快點叫叔叔。」

    這話讓所有人都很無語。

    地煞白了一眼石青雲,沒好氣地反駁他:「他才剛出生,連牙齒都沒有,怎麼叫叔叔?就算會叫也是先叫爹娘,沒輪到你。」

    「沒輪到就沒輪到,反正他長大了要叫我叔叔。乖乖,等你長大了,叔叔教你飛刀好不好?叔叔的飛刀可是一絕的。」

    好不要臉的自戀狂。

    即墨無明和歸海楓當然也想抱一抱,但他們現在沒空,要扶受傷的護院,就算有空也不敢抱,那孩子實在是太小了,他們的手掌那麼大,真怕抱不好,而且還在身上沒有暖和的布包,他們的胸膛硬邦邦的,只怕沒地煞的懷抱溫暖。

    即墨無軒要抱著千蝶舞,無暇顧及到孩子,不過他相信地煞能把孩子保護好。

    一路上,皇宮裡的侍衛都沒有出來攔即墨無軒的路,也不敢出來,遠遠地看到他就讓道了。

    就這樣,即墨無軒很輕而易舉的離開了皇宮,回墨城堡去。

    夏侯淵站在高樓上,看著即墨無軒和千蝶舞遠去的背影,陷入無限的惆悵之中。

    今晚發生了很多事,他失去了很多,不過這沒什麼,因為他所失去的本來就不曾擁有。

    蝶舞,祝你永遠幸福,我會給你一個天下太平,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

    「皇上,您身上還有傷呢!先讓太醫瞧瞧吧。」小周看到夏侯淵這副模樣,心疼啊!勸著他回來。

    夏侯淵還是站著不動,目光一直在千蝶舞和即墨無軒身上,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了才轉身走人,然而轉身過來之後,他意見煥然一新,威嚴說道:「小周,傳令下去,但凡五官端正、身家清白,年滿十八為過二五者,可以報名參加朕的選妃。」

    即墨無軒選妻能選到心愛之人,他又何嘗不可?只要沒有門第之見,他相信這世上會有一個懂他的女人。

    「皇上,您,您的意思是您要選妃了嗎?」小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消息,確認地問一次。

    皇上自登基以來,心心唸唸著千蝶舞,一直不肯選妃,後宮可以說是一個嬪妃都沒有。

    可是皇上突然說要選妃,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難道朕不可以選妃嗎?」夏侯淵知道小周的驚訝,故意裝作不知道,以幽默的方式反問。

    他要忘掉千蝶舞,或者把她埋在心底,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對千蝶舞的愛轉移到別人身上。

    他知道這樣很難做得到,但他會努力做到。

    「當然可以,奴才一定會把這事給您辦得妥妥當當的。」小周開心極了,因為主子放下一段不夠拿起的感情而高興。

    從此以後就不用再看到主子為千蝶舞傷心難過了。

    好事,天大的好事。

    即墨無軒把千蝶舞帶回墨城堡之後,立即派人去請大夫人來,大夫還沒來之前,雲仙子先過來給千蝶舞看了一下情況,結果還算樂觀,所以大膽地說:「大堡主放心,大夫人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剛生產完,身體很虛弱,需要調養一段時間。」

    「太好了。」即墨無軒懸著的一顆心總算的放平了,坐在床邊陪著已經累得熟睡的千蝶舞,一刻都不願意離開。

    地煞同奶娘一起,給孩子洗好澡,用軟軟的包布包裹著它,兩人精心照顧著,打算等千蝶舞醒來之後再抱去給她。

    對於這個孩子,地煞視如己出,早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看待,愛不釋手,別說是即墨無明、石青雲那些人,就連奶娘她也不想把孩子給她抱,除非餵奶的時候。

    「乖寶寶,以後阿姨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你要乖乖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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