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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1章 :嚇得不輕 文 / 綠依

    姜旋的失蹤,薑末離認定是千蝶舞搞的鬼,所以直接來找她,他就不信這個千蝶舞還真敢在他面前擺臭架子。

    薑末離正在氣頭上,又急著找回兒子,所思所想沒那麼全面,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有多可笑。

    千蝶舞不能在他面前擺架子,那別人呢?

    這墨城堡真正的主人是即墨無軒,而不是千蝶舞。

    即墨無軒在賬房裡忙自己的事,早已經交代下去了,若是堡裡發生任何事,都必須向他稟報,所以薑末離來找千蝶舞的事,他自然也知道,還在千蝶舞之前去見他。

    薑末離點名要見的是千蝶舞,卻不料來的人是即墨無軒,而千蝶舞還不見蹤影,這讓他感到有些緊張,還有些生氣。

    這個千蝶舞,果然喜歡仗著自己有個厲害的丈夫就為所欲為,這事他得跟夜離說說才行。

    雖然點名要見的不是即墨無軒,但薑末離不得不裝出一副穩定的樣子,起身問道:「大堡主,你怎麼來了?」

    即墨無軒直接從薑末離身邊走過,看都沒看他一眼,端嚴坐到主位上,冷漠反問:「我不能來嗎?」

    這樣冷漠的反問,使得現場的氣氛僵硬無比,靜得可怕。

    這時,婢女端茶水走了進來,腳步放得很輕,幾乎沒有任何聲音,但因為現場太過安靜,哪怕是一點點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大堡主,請用茶。」婢女將茶水端到即墨無軒面前,立即鞠躬後退,慢慢離場。

    如此一來,大廳裡就只剩下兩個人。

    即墨無軒不說話,悠然喝茶,還閉上眼睛,慢慢品嚐茶的味道,一點都不著急。

    薑末離可沒那麼好的雅興,眼看著吉時就要到了,他必須快點把兒子找回去拜堂,所以再不想得罪墨城堡的人也要問:「大堡主,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希望你們能把我兒子交出來。」

    「人不在我這裡,你讓我怎麼交?」

    「我派人把璇兒看得緊緊的,除非有人幫他,不然他肯定逃不出去。能這樣悄無聲息把他帶走的人,除了墨城堡之外,沒多少人有這個能力。我知道你們怪我不讓璇兒娶地煞,但我們並沒有給地煞下聘,這事也不算是我們沒有道理,還請你們放過犬子。」

    「我說了,人不在我這裡,就是不在。」即墨無軒將手的茶杯捏個粉碎,以此來說明他現在很生氣。

    薑末離也算是有見識的人,當然知道即墨無軒捏碎茶杯是什麼意思,如果他再繼續懷疑即墨無軒說的話,那他的下場就會跟茶杯一樣。

    即便這樣,他還是要說:「人或許不在你這裡,但他肯定在你妻子那裡。」

    「蝶舞今日未曾出門半步,沒與任何外人有接觸,姜旋不會在他那裡,你還是到別處去找吧。」即墨無軒話說得極其冷肅,語氣毫無半點人類的氣息,凌厲的目光透著邪氣。

    以前看在姜夜離的面上,他從不給神農醫莊的人這般臉色。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薑末離聽得出即墨無軒話的凌厲、邪氣,為了避免惹怒即墨無軒,只好盡量心平氣和地說話,「我只是想當她的面問一問,還請大堡主通融通融。」

    「我說過了,蝶舞今日未曾出門半步,人不在她那裡。」即墨無軒給的還是同樣的答案,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這會婢女又奉茶來了,給即墨無軒換上一杯新茶,還和剛才一樣,恭敬退離。

    「如果人真不在她那裡,那她為什麼不敢來見我?」薑末離鼓起勇氣,和即墨無軒扛上。

    他今天非要從千蝶舞那裡把姜旋帶走不可。

    「姜莊主,你是何身份,憑什麼你要見我的妻子,我妻子就非得來見你?」

    「我是她的大伯。」

    「大伯,你覺得你配做她的大伯嗎?你知不知道昨天我為什麼沒有去找你算賬?」

    「我……」薑末離感到事情不妙,不想把昨天的事扯出來,想盡辦法打住話題,「我今天來只是為了璇兒,不是為了昨天的事。」

    「那你是一廂情願的說法,但是在我這裡,就是為了昨天的事。」即墨無軒把手用力按在桌案上,然後站起來,把剛才按桌案的手置放到背部,冷怒看著薑末離。

    此時的桌面上,多出了一個五掌印,掌印極深,差點就把桌面給打穿空了。

    這一掌用了多少內力,薑末離不知道,但他知道即墨無軒此刻想動手殺人,生怕事情越搞越嚴重,只好暫時退一步,為昨天的事道歉,「昨天的話,是我說得太過分了,但那都不是我心裡的話。」

    「我看未必吧。你那麼想和墨城堡劃清界限,不就是因為蝶舞害得夏侯煌被貶成庶民、害得蓮香公主無法嫁給無明、害得夏侯然落得今日的下場、還得柳丞相一家被滿門抄斬嗎?姜莊主,看來你是很替那些人打抱不平呢!如此說來,你和他們是『一丘之貉』,對吧?」即墨無軒陰森一笑,往前走了數步,來到薑末離身邊,在他耳邊繼續說:「這些都是我即墨無軒的敵人,你跟他們是一路人,那就等於也是我的敵人。」

    這話把薑末離嚇得大驚失色,慌忙解釋,「不不不不,我並不是這樣意思,昨天只是我的一時失言,還請大堡主別計較。」

    「哼。」即墨無軒冷哼一聲,轉身走回來,重新坐回到主位上喝茶,冷漠說道:「既然你那麼想和墨城堡劃清關係,那我們就劃得清楚一點,從此以後,墨城堡和神農醫莊無任何瓜葛,只要姜旋還是神農醫莊的少莊主,我就不會允許他和地煞在一起。還有,從此以後,墨城堡不會再請神農醫莊之人醫病治傷。」

    薑末離早就已經被嚇得不輕,聽了即墨無軒這段話後,更是嚇得滿頭冷汗,顫抖無力地坐下來喘氣。

    他一直想著、念著要和墨城堡劃清關係,現在關係劃清了,為什麼他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難道他錯了嗎?

    即墨無軒一看薑末離那張慘白的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那與他無關,面無表情地說道:「姜莊主,令郎的確不在我堡,我以人格擔保,你還是請回吧。」

    這樣的說話語氣,要多陌生有多陌生,要多生疏有多生疏,彷彿兩者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可講。

    也許就因為太過陌生,薑末離相信了即墨無軒說的話,姜旋肯定不在這裡。

    仔細想想也對,如果墨城堡的人想阻止這場婚禮,直接派人去搞亂就行,沒必要把姜旋帶走。

    璇兒不在這裡,那會在在哪裡?

    薑末離一時間覺得毫無方向,甚至不敢回神農醫莊去面對那裡的局面,可是又不得不先離開墨城堡,努力地站起身,有氣無力地說:「那我先告辭了。」

    「等等……」千蝶舞這個時候才來到,人還在門外就聽見薑末離說告辭的話,所以喊住他,進來就問:「大伯,你來找我有什麼是嗎?」

    這一聲『大伯』讓薑末離聽得好汗顏,難為情地回答,「璇兒不見了,我只是來看看他在不在這裡?」

    「堂哥不見了嗎,他怎麼會不見了?」千蝶舞很溫柔地回答,完全沒有因為昨天的事生氣。

    就因為溫柔,才和即墨無軒剛才的冷酷形成鮮明的對比,薑末離才知道自己以前太過異想天開,乾笑說道:「可能是不想娶我為他選的媳婦吧。」

    八年了,這八年來即墨無軒對他以及神農醫莊都是挺尊敬的,起碼不會用剛才那種恐怖的態度跟他說話。

    也許就因為這樣,他沒有見識過即墨無軒真正的可怕,所以才異想天開的認為和墨城堡劃清界限之後就什麼事都沒了。

    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

    薑末離甩掉腦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歸正題,不敢觸碰即墨無軒那張如冰霜一般的臉,只好問千蝶舞,「蝶舞,那地煞她還不在墨城堡裡?」

    「大伯,你是不是懷疑堂哥和地煞私奔了?」

    「我……」他的確有這樣的懷疑,只是不好問。

    「地煞昨天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到現在還沒醒來,怎麼跟人私奔?據我對地煞的瞭解,她是不會這樣離開墨城堡的。」

    「既然這樣,那我去別的地方找找。」薑末離已經無顏再留下,找了個借口就快離開,因為他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狠歷的目光正在看著他。

    即墨無軒又把一個杯子給捏碎了,只因薑末離懷疑地煞和姜旋私奔,要不是蝶舞在場,他指不定會出手。

    也罷,反正以後和神農醫莊不再有任何關係。

    千蝶舞見薑末離走得那麼急,還以為他是急著去找姜旋,所以就幫他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出姜旋現在在哪裡?

    「這個姜旋會跑到哪裡躲起來了呢?」

    「沒來找我,也沒去找地煞,那肯定不會在墨城堡,在哪裡呢?」

    實在想不出來,只好轉身回去問即墨無軒,誰知回頭看到的竟然是他拿著一堆磁瓦碎片,嚇得她趕緊過去拿開,「無軒,你幹嘛呀?不知道這樣會傷到自己的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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