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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9章 死性不改 文 / 綠依

    千蝶舞得知即墨無軒要在書房裡見她,很是納悶,人雖然跟著徐總管走,但路上卻想把事情問個清楚。

    「徐總管,大堡主為什麼突然要見我,有什麼緊急的事嗎?」

    以她的瞭解,除非有重要的事,不然即墨無軒不會在書房見她,而且那個書房是重地,她被嚴重懷疑是臥底,按理說即墨無軒不應該讓她去書房才對?13acv。

    為什麼?

    實在想不通。

    「大夫人,去了您就知道了。」徐總管沒有說清楚,只是在前面帶路,表現得很穩重,完全沒有慌急之色。

    千蝶舞知道徐總管不說,她再怎麼問也沒用,所以就不問了,跟著他去書房,然而才剛踏進書房一步就感覺到裡面的氣氛不對勁,死氣沉沉的。

    在她的印象之中,書房應該是冰冷冰冷的才對,因為有即墨無軒這個冷人在,可是此時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冰冷,而是死氣。

    即墨無明憂心忡忡地坐在床邊,視線一直放在即墨無軒身上,生怕自己一移開視線就是他見哥哥的最後一眼,所以不輕易移開目光,直到千蝶舞來了,他才微微抬起頭,看向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也很複雜。

    眼前這個女人,很可能跟下毒有關係,可她又是大哥喜歡的女人,他現在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她?

    如果大哥死了,他是不是應該把這個女人視為仇人呢?

    看到即墨無明那複雜的眼神,暗含無奈又暗含憤怒,還有一絲恨意,千蝶舞有點嚇著了,細聲地問:「無明,你怎麼了?」

    問完後才發現床上躺著的人,急忙走過來,看個仔細,當看到即墨無軒那張發黑的臉時,嚇得慌忙坐到床邊,驚訝地問:「無明,你大哥他怎麼了?」

    「大哥中毒了。」即墨無明傷心沉重的回答,不再看著千蝶舞,把目光移回到即墨無軒身上,無奈的歎了一聲氣,在心裡對自己說:也罷,大哥喜歡這個女人,只要大哥喜歡就好。

    「中毒,好好的怎麼會中毒呢?不是說墨城堡的戒備很森嚴嗎,為什麼能讓人輕易下毒?」

    「這個我一定會查清楚,揪出下毒的人,將他碎屍萬段。」即墨無明將右手掌緊握,手指的骨頭節發出卡卡的聲音,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殺氣,怒火很盛。

    「中了什麼毒,解藥在哪裡,找神農醫莊的人來看過了嗎?」千蝶舞一個勁的問,語氣中隱約透著關心,但卻被她掩飾得很好。

    「江湖上失傳已的劇毒,沒有解藥,姜旋已經給大哥用藥施針,但最多只能讓他撐一天,一天之後沒有解藥的話……」

    這時,即墨無明睜開了眼睛,看到千蝶舞,冷笑地說:「看到我這副摸樣,你應該很高興吧。」

    說完,不等千蝶舞回答,他就打了個手勢,冷漠低聲地說:「無明,你們先退下,我和她單獨處一會。」

    「大哥……」即墨無明對千蝶舞投去一個不放心的眼神,實在不想讓她單獨留下,畢竟她可能就是下毒的人。

    千蝶舞感覺到了即墨無明對她的懷疑,把那種不好受的滋味咽在肚子裡,忍著。

    反正墨城堡每一個人都懷疑她的身份,會被人用這種眼神看待,那也是很正常的事,何必多想,免得徒增煩惱?

    即墨無軒很堅持,再命令了一次,「退下。」

    「那好,我在外面守著,如果有什麼事,你叫我一聲就好。」即墨無明拗不過,只好站起身,走之前用深沉的眼神多看了千蝶舞一眼,這才離開。

    徐總管隨後也出去了,一同在外面等候。

    屋裡,就只剩下千蝶舞和即墨無軒兩人。蝶得在房除。

    千蝶舞看著渾身發黑的即墨無軒,猶豫了一下,然後拉起他的手,看了看,接著輕輕放下,嚴肅認真地說:「你中的毒,毒性很強,一般人要是中了這種毒,可能當場斃命了吧。」

    即墨無軒無所謂的冷笑,不想聊中毒的事,繼續說剛才的話題,「看到我這副摸樣,你心裡一定很高興,對吧?」

    「你見我像高興的樣子嗎?」她沒好氣地反問,冷眼地瞪著他,在心裡嘀咕:都已經半死不活了,還有心情戲弄她,可惡。

    「你的心我琢磨不透,很多時候都不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所以你現在高不高興,我看不出來,但我猜測,多半是高興的吧。我如此待你,如今有這樣的下場,你看到了會高興,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是不是每個人準備要死的時候話都特別多,尤其是那些感性的言語?」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也許這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那麼對待一個將死的人,你就不能給點好臉色嗎?」

    「因為我很肯定,你不會死。」

    「我中的是江湖失傳已久的黑毒,無藥可救,能撐到現在只是憑著深厚的內力以及姜旋的用藥施針,這一點我非常清楚,死,已經是必然的事。」

    即墨無軒坦誠相言,千蝶舞也不再把心裡的話藏著,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雖然我很討厭你,很生你的氣,更想揍你一頓,但我卻從來沒想過要你死,而且仔細想想,所有的事也不能全怪你,有些也是我咎由自取的。在沒嫁給你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你是個性格怪癖、極難相處的人,明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卻對你要求太高,的確是自找罪受,說來說去,也都怪我太過於自我為中中心,沒有站在你的立場上想太多。」

    「你很討厭我嗎?」即墨無軒微微苦笑,聽了千蝶舞說怎麼多,唯獨對她第一句話印象深刻。

    當聽到她說討厭他時,他心裡彷彿被刀刃刺過,很痛。

    「你老是欺負我,我怎麼會不討厭你?」她氣呼呼地反問,然而在坦誠的交談中,心裡對他的怒也隨之淡去了。

    「我死之後就不會有人再欺負你。」

    「我說了你不會死。」

    他冷笑應對,沒有相信她說的話,用手指向不遠處的書桌,吃力地說:「去把筆和紙給我拿來。」

    「你要筆和紙幹什麼?」她雖然疑惑詢問,但已經站起身去給他拿筆墨和紙了,將紙鋪在床上,然後將他扶起,把筆給他。

    即墨無軒用盡無力拿著筆,慢慢的在紙上寫字,第一個字是『休』字,第二個字是『書』,兩個字寫得很歪扭,但卻清清楚楚休書。

    千蝶舞明白了,很是驚訝,但並沒有阻止他,讓他寫,疑惑地問:「你要寫休書?」

    他這是要休了她嗎?

    也好,有了這封休書,她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我是個將死之人,你還年輕,不用一輩子給我守寡。」

    「隨便你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你是這裡的老大,你做主。」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即墨無軒的妻子,也不再是墨城堡的大夫人。你放心,我會讓無明給你一筆錢,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即墨無軒將休書遞給千蝶舞,但又不怎麼願意給她,矛盾的心裡弄得他很是難受。

    千蝶舞毫不客氣的把休書收下,看了一眼,雖然上面只寫了『休書』兩個字,還寫得很醜,但這已經足夠了,確定無誤後就把休書放進懷裡,輕聲道謝,「謝謝!」

    聽到『謝謝』這個詞,他心裡更難受了,身體也覺得難受,黑血從他嘴角流下,滴到了被褥上,但他卻不在乎,用手把黑血擦掉,忍受心底那個痛楚。

    看到他嘴裡流出黑血,她驚慌又著急,趕緊把他放躺下,「喂,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他不悅的蹙眉,冷嚴地質問:「你又叫我『喂』,難道叫我的名字就那麼困難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計較這些,真是死性不改。」

    「我很在意這些,你和莫飛羽才見一面就直呼他的名字,為什麼就不肯叫我的名字?」

    「誰叫你總是欺負我,還懷疑我,不過這也不怪你,畢竟墨城堡上下每個人都在懷疑我。即墨無軒,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像個小孩子,這種小事都要計較到底,別忘了,你是即墨無軒,墨城堡的大堡主,計較這種事,像什麼樣?」

    「就因為我是墨城堡的大堡主,所以我才不能計較這些小事嗎?我告訴你,只要是我即墨無軒計較的事,不管大小,我都要計較到底。」即墨無軒很強烈反駁,然後嚴厲的下命令,「叫我的名字。」

    千蝶舞很是無語,於是勸勸他,「好了,你中了劇毒,身體虛弱得很,還是好好休息,不管大事、小事,等你好了再去計較,行不行?」

    他不依,非要這個時候計較,「不行,叫我的名字,讓我死得少些遺憾。」

    「我說過了你不會死。」她強烈強調,把書房掃視一遍,發現牆上掛著一把金劍,於是走過去,將金劍取下來,拔劍出銷,看了看鋒利的劍身,然後又走回來。

    看到她拿著劍朝他走來,他渾身一震,不怕死在她手中,但心裡很難受,苦笑地問:「你就怎麼恨我,非要親手殺我不可嗎?」

    即墨無軒以為千蝶舞拿劍是要殺他,但他並不叫喊,不讓在外面的人知道屋裡發生了什麼事。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對他的討厭是什麼程度?

    千蝶舞拿劍來到床邊,站著不動,晃著手中的劍,嚇唬嚇唬即墨無軒,「怎麼樣,怕不怕?」

    「不怕,但我想死個明白,你到底是誰的人,誰派你來的?」這個時候,他不得不相信她是個暗樁的事實。

    只是這個事實,讓他心寒至極。為什麼她要是個暗樁?

    「沒人派我來,這個答案,你相信嗎?」她繼續晃著金劍,還在嚇唬他。

    這個傢伙很欠扁,趁他中毒無力反抗的時候,她得好好教訓教訓他才行,不然過了這村就沒那個店了,以後再想教訓他,那可比登天還難。

    「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會有人相信你嗎?」他不回答,而是反問,還問得更仔細,「你到底是誰,毒是不是你下的,你背後的指使者是誰,他為什麼要整個墨城堡?」

    聽到這些質問,千蝶舞是火冒三丈,拿劍指著即墨無軒大罵,「即墨無軒,你真的很欠扁,你知不知道?無憑無據你就給我蓋上怎麼多罪名,你是想讓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嗎?告訴你,姑奶奶我叫千蝶舞,毒不是我下的,我背後沒有指使者,至於誰想要你的墨城堡,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你這個討厭的傢伙,一次又一次的欺負我,特別是那天晚上……你……」

    即墨無軒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又看到她當日大罵夏侯煌的氣魄了。

    她還真是個深長不露的女人,不過她這副摸樣很可人,只可惜……

    「你什麼你,你給我聽清楚了,自始至終我都不是誰的人,我只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暗樁。還有,以後好好改改你的壞脾氣,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受得了你。要不是我心裡承受能力大,說不定早就鬱悶死了,或者被你逼得上吊自殺。」

    「你不是已經自殺過了嗎?」他理直氣壯的反駁,對她此時的所作所為百思不解。

    她拿劍應該是要殺他才對,為什麼遲遲不動手,而且他感覺不到她身上有殺氣?

    直到死,他還是猜不透這個女人。

    「那……那次不算,那個是你害我的。」千蝶舞駁得有些結巴,可見在心虛了。

    即墨無軒冷冷一笑,不跟她再多爭辯,無所謂地說:「動手吧。」

    說完,閉上眼睛,等著她一劍結束他的生命。反正他中了劇毒,必死無疑,與其熬到最後讓無明拿墨城堡去給他換解藥,倒不如早點解決自己。

    「動手就動手,你以為我怕啊?」千蝶舞說得很是神氣,舉起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然後把劍身放到左手掌上,輕輕一劃,在自己的手掌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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