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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76章:惡梟俯首1 文 / 瀟湘冬兒

    第076章:惡梟俯1

    趙徹和楚喬等人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要多麼難看就有多麼難看。就連卞唐的使者們也人人一副哭喪的表情。

    他們萬萬也沒有想到,這位太子殿下這個造型也敢出來見人!

    可憐了趙齊和大夏的武官,毫無任何心理準備,人人面色驚悚,一片慌亂。但是官場老手不愧是官場老手,眾人的反應一個比一個快,魏閥的家主魏光大人第一個行禮歎道:「久聞李策太子人品風流,俊朗不凡,今日得見太子金面,果然是光彩照人,堪比日月。」

    話音剛落,眾人立時爭先恐後的隨之迎上,官們吟詩作對,一唱一和,直將李策誇得天上沒有地上全無,超越古今,乃古往今來第一美男。武將們沒這麼多花花辭藻,但也是極為捧場的豎著大拇指組合著他們所能想出來的詞:漂亮,美,太俊了。

    李策哈哈一笑,突然牽動嘴角的傷口,一邊哎呦叫疼,一邊對眾人揮手致意,連聲「好說好說。」對於一片讚美之詞,倒是接受的心安理得。

    不知道若是卞唐帝后此,會做何感想。

    好說歹說讓唐王的命根子上了馬車,一路號角吹奏,浩浩蕩蕩的向真煌城走去。誰知剛走幾步,李策太子就提出異議:「為何號角聲吹得像出征打仗一樣?」

    趙齊一愣,心下再一次為自己沒親自去接他感到萬幸。這號角樂曲聲是有禮制的,出征有出征曲,凱旋有凱旋樂,帝王出行有帝王特用的儀仗,迎接貴賓也要按照對方的品級吹奏。如今一切都無不合規矩之處,卞唐又有何不滿意呢?

    協商了大半個時辰,大夏不得不做出了讓步,轉瞬,靡靡之音頓時響起,一眾衣衫光鮮的妙齡女子吹奏著軟綿的絲竹樂聲,大軍再一次緩緩開拔。

    李策絲毫不以自己臉上的傷為意,還不停的撩開車簾對著下面的姓招手示意,笑容可掬,平易近人。

    這傢伙,若不是只刁狐狸,就是個真傻子。

    楚喬暗暗一歎,騎馬上跟隨驍騎營一路將李策太子送進了聖金宮。

    趙徹和程副將隨行入了宮。楚喬隨同一眾兵士直接回了驍騎大營,剛走到門口,忽見上空一隻黑鷹盤旋。一名弓弩手見了了,抽出腰間的弓弩,開弓就射了出去。誰知一隻利箭卻後擊而上,一下將他的箭打偏。

    那隻大鷹見了越囂張,嗷嗷直叫,圍著眾人轉了好幾圈,方才展翅而去。

    「楚教頭!為什麼射偏我的箭?」

    楚喬目光冰冷的看了士兵一眼,冷哼一聲,打馬就進了大營。

    幾日辛勞,總算有時間休息,眾人剛一回到大營,除了站崗放哨的衛兵,全都陷入了睡眠之。

    楚喬穿了一身尋常的便服,順著側門悄悄走了出去。

    天氣漸暖,赤水湖已經解凍,遠遠望去,只見湖岸邊上,一名男子長身玉立,一襲白衣,微風吹來,說不出的瀟灑倜儻。

    楚喬上前一笑,說道:「你那擺造型給誰看呢?」

    燕洵轉過身來,溫和一笑,上下打量了楚喬幾眼,說道:「可害怕了?」

    「沒有。」女子狡黠一笑:「從小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嘴硬。」燕洵失笑:「整個皇城都知道了,你也算成了一次風雲人物。」

    楚喬一愣:「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了?那沒人上奏嗎?」

    「趙徹說沒瞧見你打人,整個驍騎營統一口風,就連那個卞唐太子都不承認被你打了,硬說是自己摔的。連苦主都不追究了,皇上還能如何。」

    楚喬掩嘴笑道:「早知如此,我就該打的用力些。」

    「阿楚,軍生活可還習慣?」

    「還好,」楚喬點了點頭:「趙徹對我並不信任,屢次試探,不過情況並不糟糕,一切還掌握之。」

    燕洵默默點頭,緩緩說道:「嗯,你自己小心些,若是事不可為,也不要勉強。」

    「我知道了,你放心。」

    「我不多留你了,這塊令牌,能驅使大同行會的人馬為你效力,你外面,或許用得著。」

    楚喬接過木牌,只見樣式古樸,上面刻著一隻巨大的海東青,背面寫著一個「同」字。

    「我先走了。」

    「燕洵!」

    男子轉過頭來,不解的向她望來,楚喬也驚異於自己一時之間的失態,尷尬的笑了笑:「路上小心些。」

    燕洵一笑,笑容和煦如楊柳春風,衣帶飄飄,策馬而去。

    楚喬默默站了許久,待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了,才緩步向驍騎營走去。

    「吁」的一聲,燕洵翻身跳下馬來,對著迎上前的幾人沉聲說道:「怎麼回事?」

    阿精連忙回道:「魏舒游連夜派人收集了姑娘毆打卞唐太子的消息,並收買了驍騎營的兩名士兵為證,就要趕往聖金宮了。」

    「魏舒游?」

    燕洵停下身子,緩緩說道。

    「世子,我們該怎麼辦?雖說唐太子怕丟臉不追究,但是一旦事情被擺檯面上,姑娘還是劫難逃。」

    燕洵眼光一寒,沉聲說道:「通知夜組,讓他們處理。」

    阿精一愣,喃喃說道:「世子是要?」

    「殺了魏舒游。」男人的眼睛頓時變得比豺狼還要凶狠,哪裡還有剛才一分半分的柔和,語調陰沉的緩緩說道:「他已經活的夠久了。」

    夜已經很深了,聖金宮的上空仍舊沉浸一片絲竹聲樂聲之,清冷的遠月高高的掛空,散出一種慘淡淒迷的光輝。真煌城雖然從不實行宵禁,但是過了紫薇廣場就是皇城的範圍,戒備森嚴,一片死寂,尤其是這個時辰,基本上少有人行走,而這個時候還能此處走動的自然不是什麼普通人。

    一多人的騎兵,前方後窄布成梭陣形,寂靜的長街上只聽到噠噠的馬蹄聲,這樣夜深人靜的夜裡,越顯得清脆。鐵甲森寒,行了半柱香的時間卻沒有進入皇城的主道,而是折入靠城牆的巡道,沿城牆而行。

    行走央的騎兵眾多,兩翼衛兵都手拿高盾,前後分別有兩盞燈籠照明,隊伍央則完全沒入黑暗,讓人無法看的真切,但是一看這樣的佈置就知心必定護衛著重要人物。

    前排的前鋒將們均手持利器,戰刀長矛遁甲齊備,即刻攻又可守。

    左右兩側各有二十人的騎兵,像是兩堵牆一般護衛著隊伍的央,人人手持戰刀,向著外側,穿著厚重的盔甲,盔甲閃動著銀白的光芒,一看就是以西域重甲所鑄,即使有人高牆或道旁偷襲放箭,只要不以重型弓弩,就無所畏懼。

    這樣嚴密的防範,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滴水不漏。自從穆合氏穆合西風神秘死去之後,惜命的京城貴族們立時人人自危,陷入了一輪惶恐之。而魏舒游榮登御前帶刀兵衛之後,對自己的這條小命似乎越的珍惜了起來。

    寒風凌厲,地面上積雪翻飛,見肅殺森嚴之氣。

    「公子。」一名家奴策馬上前,對著馬上的男子沉聲說道:「再往前走就是元安門北側,我們悄悄的進去,不會被家主現。泰公公已經宮門前等著我們了,只要將折子遞上去,燕世子和那個小姑娘一個也跑不了。」

    魏舒游冷冷的點了點頭,目光好似凶狠的狼,殘忍且嗜血,嘴角弧堅硬,陰鬱且梟桀。

    天空層雲堆積,星月無光。

    黑暗的男子一身黑色夜行服,雙眼微微半瞇,站高高的宮牆之上,一陣冷風吹來,掃過他修長的身體,越顯得孤傲凌厲,卓爾不群。

    三十名黑衣手下圍立兩側,或蹲或伏的隱藏層層陰影之,靜候時機的到來。

    突然,宮殿方向樂聲大震,隱隱有擂鼓和編鐘長鳴聲。男人知道,時機已到,樂師們開始為他們的行動做掩護,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一聲尖嘯陡然劃破了長夜的寧靜,驚亂了那些有規律前行的馬蹄。

    魏閥兵將們頓時大駭,慌亂的仰起頭來向黑洞洞的兩側望去。

    就此時,嗖嗖聲呼嘯而起,高牆之上三十架弩箭齊,箭芒閃爍,嗜人心肺,取馬不取人。

    戰馬的慘嘶聲起,奮力揚蹄,馬上士兵紛紛墮馬,哎呦慘叫聲不絕於耳。魏舒游被眾人護央,驚怒交加,怒聲喝道:「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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