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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吻痕 文 / 風宸雪

    第二十八章吻痕

    傅蓉立刻乖巧地為顏棠辯白:「其實臣妾從未懷疑過姐姐,她本就待我極好,只是現在……事情鬧到這一步,我也不好多說話。」

    「你倒是個民懂事理的人。」彥祖點頭讚道。

    傅蓉強化掩眼中欣喜之色,溫順地垂眸站著。

    「坐吧,你大病初癒,不要過於勞累。」彥祖指著身側不遠的座位。

    「謝陛下關心。」傅蓉受寵若驚地坐下。

    彥祖深深看了她一眼,指尖在雕花木椅扶手上輕點,緩緩開口:「前些時朕政務繁忙,一直無暇顧及到你,現在你又身子虛弱,等過些時,重新擇個吉日,便圓房罷。」

    傅蓉心中大喜,卻不敢流露到臉上,只做出嬌羞之色。

    彥祖又和她寒暄了兩句才走,傅蓉送完他回來,以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滿臉緋紅。她終於要等到這一天了麼?這個男人,終於肯為她駐足停留。不管他是出於怎樣的心思都好,至少,她已成功踏出第一步。

    她立刻派小蘭出宮,將這一消息告訴了傅廷。

    傅廷也大喜過望,還特意讓小蘭帶話,要傅蓉別忘了以前學過的那些東西。

    傅蓉在聽完小蘭的話之後,咬著下唇,眼中現出屈辱。在入宮之前,那個畜生,將她叫到房中,觀摩男女交通合之術,甚至,她還不得不親身服侍他,除了最後那一步,她幾乎已盡失貞潔。等有朝一日……她狠狠地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抬起頭,卻笑容明媚:「小蘭,給我換上舞衣,我要練舞。」

    她要使盡全身解數量,去搏得彥祖的歡心,為了自己,為了母親……

    而傅廷見自己的招數既已奏效,便識趣地再不提廢後之事,以免再度惹惱了彥祖,使傅蓉再失恩寵。

    他既然消停了,自然所有人都跟著消停了,廢後風波終於逐漸平息。

    彥祖自那天之後,人未再去秋玉殿,賞賜卻日日不曾落下。傅蓉捧著那些金銀珠寶,喜不自勝,彷彿已看見,幸福的前景。

    到了十五這天,彥祖一大早,便派人前來傳詔,說今夜駕臨秋玉殿,要她準備侍寢。

    那一整天,傅蓉便又是焚香,又是沐浴,忙得不亦樂乎,無比期盼夜晚的到來。

    可一直等到二更時分,彥祖依舊未到。傅蓉原本歡喜的心又漸漸涼了下來,倚在窗邊,看那輪圓滿的銀月,感歎自己命運的淒涼。可就在此時,小蘭卻興高采烈地衝進來,連聲喊:「來了,來了,陛下來了。」

    「真的?」傅蓉大喜,忙起身整理衣著迎駕。

    「臣妾見過皇上。」她的聲音,猶如她的身體一般嬌軟。

    彥祖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扶起:「勞愛妃久等,朕今日被些雜事拖住,來晚了。」

    她借勢偎住他的胳膊,感覺那一瞬,他的身體輕輕往後縮了一下。但她不僅未鬆手,反而將身體也貼上去,有意無意地用胸前的豐滿摩擦他的手臂。

    其他人都已識趣地退避,昏黃的燈火映著粉色的紗幔,氣氛旖旎。傅蓉本想就這樣將彥祖誘至床上,可他卻拉住她,含笑輕語:「那日洞房花燭夜,朕好像沒有和你喝交杯酒。」

    傅蓉更為驚喜,他如今對她真是細緻。

    「臣妾這就讓人備酒。」她嬌滴滴地答應,隨即到門口讓小蘭送酒過來,並悄悄使了個眼色,小蘭瞭然地領命而去。

    傅蓉又回到室內,偎坐在彥祖身邊,眼中媚波流轉,臉色嬌艷欲滴。她看著彥祖形狀優美的唇,心中微癢,故意仰起臉,微嘟著唇,希望彥祖品嚐。

    彥祖卻似在想別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怕又是在想皇后罷,傅蓉咬牙,卻又在心裡暗笑。

    待你喝了那合歡之酒,今夜便只記得傅蓉,再記不起其他任何人。不多時,小蘭便將溫好的酒送上,傅蓉笑吟吟地為自己和彥祖,各酌了一杯。將玉杯遞至彥祖手上,玉臂穿過他的肘彎,她給他送去一記秋波,膩聲喚道:皇上。「

    彥祖望著她一笑,半合著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傅蓉也即刻喝完,心中是說不盡的得意。很快,她的身子便開始發熱,臉色更是酡紅誘人。

    「陛下,臣妾覺得自己似乎穿得多了些。』說著,她便開始解衣。而她並不是單純脫衣,反而輕盈一轉,竟似在跳舞。每多轉一圈,身上的衣裳便更少一件,轉眼間,已只剩輕紗覆體,曼妙嬌軀,若隱若現。

    彥祖像是醉了,以手半掩著眼睛,靠在床頭小憩。

    傅蓉望著他,唇邊綻開妖異的笑,惦著雪白纖巧的足尖,一步步走向他……

    當傅蓉來到床邊,偎著彥祖坐下,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灼熱,連頭都似乎漸漸昏沉起來。

    她伸手勾住彥祖的脖頸,將唇送上,他卻微微偏頭,避過了她的吻。傅蓉不甘心,將手貼上夜祖的身體,隔著衣衫,吸引地撫摸。他卻按住她的手,笑了笑:「良宵尚長,愛妃怎如此著急?」

    「陛下。」她做嬌羞不依狀,扭著身子往他懷裡鑽。

    他不迎,但也未拒,眼中有些不能易覺察的無奈,任她糾纏。傅蓉更是放肆,已經拉開了他的外衫,將滾燙的唇印上他的胸膛。他的身體又再度向後縮了一下。

    沒想到他們風流倜儻的君王,在床上竟這般矜持,傅蓉暗笑,指尖卻自他腰側徐徐下滑,想要去挑逗他的脆弱之處。

    而他察覺到她的意圖,眼神一凝,將她推倒在床褥之上。

    「皇上,你方纔還說臣妾急,你現在可不是比臣妾更急麼?」她故意以手撐額,胸脯前挺,做出撩人的姿勢。

    可只過了一會兒,她就覺得胳膊虛軟,支撐不住,但她在身體下滑的那一刻,卻用盡最後的力氣,伸手拽住彥祖,和她一起躺倒……

    次日清晨,傅蓉醒來時,彥祖已不在身邊。全身無力,頭腦昏沉,昨晚的一切,已記不太分明,而她起身,低頭看見自己滿身的吻痕,還有腿間床褥上那一灘暗紅的血跡,心中十分得意。

    將小蘭叫進來,她也不避諱,就這樣攤開雙手。

    小蘭笑嘻嘻是為她穿衣,神秘地眨著眼睛:「皇上一直留到今日早朝時分才走呢,還特意囑咐我們不要吵醒你。」

    「呵。」傅蓉更是愉悅,抿唇輕笑:「給我換件清爽些的衣裳,今兒心情好,看我皇后姐姐去。」

    小蘭會意,為她找來一件可以露出脖頸的外衫換上,特意未佩戴任何珠玉項鏈,昨夜的吻痕,一目瞭然。

    主僕二人施施然往顏棠宮中走去,路上遇到那些趨炎附勢的宮人,對她們都比以前更恭敬幾分,傅蓉也抬高了下巴,虛榮心無比滿足。

    當顏棠聽人通報說傅蓉來,微怔之後吐出一個字:「傳。」

    傅蓉款款進來,身著大紅繡金絲蝶的裌襖襦裙,頸間圍著一條雪狐毛圍脖,顯得貴氣十足。

    一進來她就笑:「外面寒氣襲人,姐姐這屋裡倒是溫暖如春,真有些熱了。」隨即便慢慢將那圍脖取下,紫紅色的吻痕,直剌進顏棠的眼睛,心中猛地抽痛。

    昨晚,彥祖一宿未回,甚至到今日早朝之前,都不曾回來更衣。

    傅蓉假裝轉身將圍巾交給小蘭,眼角的餘光卻在偷瞟顏棠的表情。她真想看到顏棠在自己面前,失魂落魄的模樣。希望這個曾經獨佔寵愛的女人,也嘗到嫉妒的滋味。然而,她失望了。

    顏棠既已洞悉她的為人,又怎會在她面前失態。低垂的睫毛再抬起來時,眸中已只剩淡定,她平靜地微笑:「妹妹今日怎麼有空前來了?」

    傅蓉乾笑了兩聲:「原本早就說要來看姐姐,無奈我前段時間身子不好,陛下讓我不要輕易外出,怕受了寒,所以一直也未曾出秋玉殿,還請姐姐見諒。」

    一番話,刻意點出了彥祖對自己的寵愛,時時刻刻不忘剌激顏棠。可她依舊只是淡淡地一點頭:「哦,那妹妹現在可曾好些了?」

    「托姐姐的福。」傅蓉故意微微地頓了頓:「現在已痊癒,只是昨夜勞累,此刻仍有些發虛。」

    她是想告訴自己,昨夜初承恩澤,所以今日嬌軀無力?顏棠在心中微微一哂,轉頭吩咐下人:「給昭儀沏茶,切記,跟本宮用一樣的茶葉,一樣的水。」

    傅蓉頓時有些尷尬,顏棠此舉,分明是告訴自己,再不想落口實,以免遭陷害。

    但顏棠又隨即笑著為她解圍:「妹妹,我存了今年的初雪,再沏上今年的新茶,尤其清香,特意想讓你也不例外嘗嘗。」

    傅蓉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還得賠笑:「多謝姐姐一番美意,我也為姐姐送了些糕點過來,都是我親手做的,請姐姐品嚐。」

    說著便讓小蘭將帶來的食盒呈上,顏棠看了一眼,笑道:「妹妹真是心靈手巧,連做出的糕點模樣都如此喜人。』

    但儘管話說得好聽,她卻沒有絲毫品嚐的意思,只叫旁邊的宮女先收起來。

    傅蓉又坐了一陣,閒話些家常,仍舊和以前一親,看起來無比親暱。顏棠則自始自終只是淡然微笑,適時接兩句話,既不生分,也不熱情。傅蓉說以後要來討論剌繡,她便說最近懶散,不想拿針。傅蓉說過兩天陪她去世賞梅,她便說現在天寒,不願動彈。她根本不想給傅蓉機會,再三天兩頭出現在自己的領地,沒興趣與之虛與委蛇。

    最後傅蓉只得訕訕地笑著告辭離開,並未從顏棠這裡,佔到絲毫便宜,多增添半分得意。

    等她走了,顏棠端起茶碗,慢慢地抿了半口,望著旁邊的宮女:「將那糕點拿去扔了,誰也別吃。」

    能給自己下砒霜的人,對別人自然更下得起狠手。轉身進了內室,她依然拿起案上的書卷翻看,可腦海中,卻總是若有若無地晃動著剛才看到吻痕。

    心底隱隱作痛,她推開了半扇窗冷風撲面而來,她閉起眼,深深地呼吸一口,任這寒意入心,凍結這份愁緒……

    「棠棠。」背後傳來彥祖的聲音。

    她並未即刻轉身,而是收斂好表情眼神,才回頭,對他微笑:「你回來啦?」

    彥祖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解釋什麼,卻又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走過來,為她關了窗,又將她攬進懷裡。

    他的身上,依舊穿著昨天早上出門時的衣裳,身上有淡淡的脂粉香。

    顏棠輕輕推開了他,笑了笑:「去換身衣裳吧。」有別的女人味道的懷抱,讓她不適。

    彥祖立即聽話去換了乾淨的衣裳,並囑咐宮女,將換下來的這央,從裡到外統統仍掉。

    顏棠沒說話,只是低著頭,微微苦笑。

    彥祖過來,重新將她抱進懷裡,說出的話,意味深長:「棠棠,我還是屬於你的,乾淨的彥祖。」

    顏棠愣了愣,笑了,環住他的腰:「我沒怪你。」

    他卻低頭來吻她:「我說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顏棠覺得今日他的唇特別冰涼。她摸了摸他的手,也幾乎沒有溫度。

    「方纔在外面呆得久了嗎,怎麼身上這麼冷?」她關切地問。

    「沒有,只是太累。」他將臉埋進她頸間,低低呢噥:「我想要你抱著我睡會兒。」

    又想起先前傅蓉所說,他們昨夜的歡悅,她的心中有些堵。可他的臉色,真的極為疲倦蒼白,又讓她有些心疼,最後還是扶著他躺下,任他鑽進自己懷裡。

    「棠棠。」不多時,他如同在夢囈:「我身上好疼,你幫我揉揉。」

    顏棠愣了片刻,手還是輕輕落在他身上,為他細細揉捏關節。他的呼吸終於慢慢均勻,在她懷中睡去,手還緊緊揪著她的衣襟,像個需要人安慰的孩子……

    這一覺,他足足睡了兩個時辰,醒來還賴在她懷裡不肯起身。

    「該用晚膳了。」她低聲勸他。

    「送到這裡來,你餵我吃。』他的語氣裡有濃重的撒嬌意味。

    顏棠無奈:「別鬧,你是皇上,別人會笑話你。」

    「我不舒服。」他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她被他看得心軟,最後沒辦法,只好讓宮女將晚膳送過來。

    他居然真的就那樣半靠在她懷裡,等她一口口餵飯菜,而且還任性地挑食,這個不吃,那個不碰。

    旁邊服侍的宮女,都忍不住低下頭去偷笑,顏棠極度無語。好不容易餵他吃了飯,宮女退下,他滿足地摟著她,打了個哈欠:「真好,生病的時候,終於有人照顧我了。」

    顏棠聽得心裡一酸,想起當初進他母親的宮殿時,他恐懼的樣子,他小時候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缺少關愛。

    「這會好些了麼?」她問他,拿著帕子,仔細地給他擦嘴。

    他揉了揉眼睛,又往她懷抱深處鑽:「棠棠,你身上,有母親的味道。」

    可惜,她這輩子,或許做不成母親了,顏棠心中,傷感地一歎,抱緊了他:「你要是困,就再會兒。」

    他也發現自己無意中說錯了話,抬起頭,對她眨眼:「這輩子,你只愛我就好了,我也不喜歡和任何人分享你,哪怕是孩子。」

    顏棠失笑,給他蓋好被子,又順手拿起案邊的書卷,用另一隻手拍拍他的頭:「你先睡,我看會兒書。」

    他的胳膊環過她的腰,乖乖地偎在她身邊。真想,就這樣永遠單單純純,安安逸逸地呆在一起,再也不用去面對外界的腥風血雨,再也不用委屈求全。

    將來,會有這樣一天的吧,他微笑,眼中充滿憧憬……

    傅蓉既然得寵,傅廷心裡自然更有底氣,在朝堂之上,越發囂張。幾乎別人的進諫稍不合他的心意,他便會開口駁斥,如此幾番下來,其他人自然不悅,尤其是蔣崇,眼神陰鬱至極。

    而彥祖卻假裝未曾察覺眾人的不滿,反而笑著聽從傅廷的意見,看似對他極為偏寵倚重。

    下了朝,蔣崇和另個兩個大臣同行,語氣憤然:「他傅廷不就是侄女做了個昭儀嘛,如今還真得了勢了,當自己是國丈,放肆得讓人生厭。」

    「什麼國丈?」另一人竊笑:「最近聽人說,他那侄女,跟他之間也不乾不淨的。」

    「哦?」蔣崇瞇起眼睛:「還有這等事?」

    「那傅蓉,本是他弟弟的女兒,剛出生,父親就死了,傅廷見他弟媳貌美,便弄到府中霸佔,據說就連這侄女兒,他都沒打算過,要不是這次選妃,只怕就成了他的……」那人猥瑣地擠眉弄眼。

    「這麼不乾不淨的女人,還敢送去給皇帝做昭儀,他還真是膽大妄為。」蔣崇恨得咬牙,當初若不是傅廷捏著自己的把柄,今日入宮的,應該是他蔣崇的女兒,容不得傅廷這個小人如此張狂。

    「唉,這種事,若無鐵證,只要他們叔侄不認賬,說出去也沒人相信啊。」右邊的那人插嘴。

    蔣崇也蔫了下去,又恨恨地罵了幾句作罷。他們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落在了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李玉耳中。雖然他們的聲音極低,可李玉聽力極好,而且出於習慣,對各類**特別敏銳,自然聽了個一字不漏。

    傅廷好色,他當然知道,不過竟到了連親生侄女都不放過的地步,他倒還是有幾分訝然。心念一轉,他回身去了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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