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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沉迷 文 / 風宸雪

    第九十四章沉迷

    其實馮耀威最初不過是平常的傷風頭疼,真正的毒,是那止痛的丹藥,劉管家早已被他買通,而且他手中,還握著劉管家唯一的兒子的命。

    「你真狠,馮紹。」鳳歌緩緩搖著頭,眼中有說不出來的失望。她曾經相信,即便天下人都負自己,馮紹和馮野都不會。然而最終,馮野背棄了她的感情,馮紹將她囚禁在地下。

    「說吧,你想我要做什麼?」她木然地問,已經徹底不相信,他留她活著,是因為還念及舊情。

    馮紹的眼底,瞬間滑過一絲憐惜,可也只有那麼一瞬,便又重新變得冷艷。

    「我要你的鳳佩。」

    又過了兩日,馮耀威強撐著上朝,走之前還特意吃了顆靈丹以振精神。一步步走向那寶座時,他心中百感交集。

    如此留戀,卻只怕已快無緣擁有。所以無論如何,在他死前,都要名正言順地享受一回萬民膜拜的榮耀。清了清嗓子,他開口:「想必諸位已經知道,陛下已確定罹難,雖然哀痛,但是,國不可一日無主……」

    底下鴉雀無聲,誰都明白他想幹什麼,卻又誰都沒有附和。于謙被全家滅門,已經讓其他人心寒,誰都知道,于謙是馮耀威最忠實的一條狗,可仍未逃脫毒手。那麼自己呢?跟隨馮耀威,就真的能保住富貴平安?

    何況現在,如此明目張膽的奪位,於理於綱不合,誰也不想為了馮耀威,背負罵名。

    但今時的馮耀威,即便沒有人呼應,也只能將事情做到底:「為一本國江山千秋萬代,子民安居樂業,本王只能在危難之際,先擔下這份責任,以顧全大局。」

    都已經直白到了這個份上,其他人均無話可說。馮耀威隨後宣佈在下月初一舉行登基大典,早朝沉悶地結束。群臣散去,偌大一個鳳御宮,只剩下了馮家父子三人。

    馮耀威因為方纔的心情起伏,頭又開始隱隱作痛,疲倦地半癱在寶座上,如一團泥。

    馮紹站在下面,就那麼冷冷地看著,突然想,若是讓他就這樣死在這張畢生追求的寶座上,似乎也不錯,不過,只怕他沒那個命。

    馮野則是沉默,他現在,話越來越少,每日公事辦完,回到臨風館,便是一個人長久地關在緊閉的屋裡,誰也不見。

    有風在這個寂靜的大廳裡迴旋,一一掠過心思各情的人們……

    接下來,馮耀威只要在稍有好轉的時候,便是忙著試龍袍,催大典,只盼著將渴望一生的那一刻,做到完美。

    馮紹每次看著他這個樣子,都在心中暗自冷笑。

    而南越的彥祖,對這裡的一切消息,瞭如指掌。但是,卻一個字也未透露給顏棠。他要讓她,逐漸忘卻那些過去的人,過去的事。

    但既然當初好歹結盟一場,面子上總還是要過得去的。南越盛產寶石,他便特意讓魑魅去挑了一塊稀有的藍晶,給馮耀威當賀禮。不過,別人不知,這晶石是產自某座火山口,有種特別的功效,便是手邊摩挲得久了,會覺得頭疼。

    他真正的是盟友是馮紹,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看著那置放藍晶的錦盒關上時,他邪惡地勾勾嘴角:「記得特別替我向三王爺道賀,祝他心想事成。」

    魑魅領命而去,彥祖游哉哉地回到院中,看見顏棠正在太陽下剌繡。走過去,見那秀屏上,只有半樹清淡的梅,再無其他。

    「這梅倒像你,恬淡,傲氣。」他的手擱在她肩上,指尖挑起,撫了撫她小巧的下巴。

    她只是抬頭,朝他淺淺一笑,便又專心去剌繡。

    「看你手這麼巧,什麼時候為我繡個香囊之類的。」他見她不理自己,無聊地沒話找話說。

    顏棠瞥了一眼他腰間:「這不是有麼?也不知是誰送的。」

    彥祖笑了,拉起那個香囊,故意在她眼前甩來甩去:「娘子吃醋?」

    顏棠撇嘴:「你的醋,誰吃得完?」

    冊封那天,別以為她沒看見他和那個胡昭儀的眉來眼去。

    「真吃醋啦?」彥祖眼中盛滿了笑意,一把扯下那個香囊丟遠,俯下身圈住她的肩,在她勁邊磨蹭:「除了你,我跟她們,都不過是逢場作戲。」

    顏棠並未答話,只笑了笑。他未來,只怕還要坐擁三千佳麗,她若介懷,便是自找氣受,還不如一開始就想開些。

    她看得淡了,他卻覺得不滿,耍賴地搖晃她:「你不在乎我。」

    「哎呀,別鬧了。」一個不留神,針滑了手,她的指尖被剌破。

    正想找帕子來擦,他卻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吮掉那顆血珠。光天化日之下,她臉羞紅了一片,心虛地四處看有沒有他人在場。

    他卻大笑,乾脆一把抱起她,就往臥房走。

    踢打無用,她還是被丟到了床上,他撲上去來壓住她:「最近忙得都沒時間好好跟你親熱。」

    顏棠咬牙,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哪晚他不是非要上一次才肯放她睡覺?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要了,但是一次怎麼夠,你這麼誘人。」說著便來扯她的衣裳。

    「你羞是不羞,大白天的,你不去做正事,盡纏著我。」她扭動身體躲閃他的攻擊,轉眼間被他逼自牆角。

    「白天才好。」他壞笑:「還記得在沙漠那次嗎?什麼都能看清楚……」

    她更是紅霞滿面,奮力踢踹他。

    他卻一把握住她的腳,眨眨眼:「別把夫君踢壞了,以後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這人怎麼就這麼……她簡直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罵他。襪子已被他脫掉,一對纖纖細足,被他碰在手中揉捏,那種酥癢,有異於撫摸身體其他任一處,叫人無措。

    她拚命想縮回去,他的指尖卻順著腳踝,小腿,一路上滑,瓷滑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

    她卻隨著他的觸摸,一陣陣顫粟,只想推開他的手:「不要……」

    他看著她眼底的脆弱,還有極力壓抑的**,惡意地掐了一把,她頓時一聲輕哼。

    而他將她自床角,拖進自己懷裡,倒不再像剛才那般猴急,而是一顆顆去解她的襟扣,享受這個過程中的每一點愉悅。

    當第三顆盤扣被解開,細細描畫她薄翼般的鎖骨,曖昧而輕巧。

    「顏棠,你想不想看看你自己?」他在她耳邊,邪惡地低語。

    她的腦袋此刻已經昏沉,根本反應不過來他話中的含義。

    「不說話就是想。」他擅自給她下了決定,將她抱起來。

    「去哪?我不要去外面。」她驚慌地捉住他的衣領,怕他把她帶出去丟人。

    「你放心,我們不去外面,我可捨不得把我小娘子的嬌軀給別人看。」他壞笑,將她抱著來到梳妝台前。

    她迷茫地眨著眼,看見那面鏡子中映出的身影,忽然想通了他剛才說過的話,立刻尖叫一聲:「我不要……」

    可她哪裡拗得過他,下一刻,她剩餘的衣扣便紛紛揚揚地落到了地下,外衫被他一褪而盡,只剩下單薄的中衣。

    南越女子的衣著,是不喜戴肚兜的,她來之後也不得不入鄉隨俗……

    他的眸中的綺色更甚,邪魅一笑,將她的衣裳自肩頭緩緩拉開,顏棠在鏡中,可以看見自己的身軀,一點點呈現暴露,羞得閉上眼睛捶他的胸膛。

    「別……彥祖……」她只能求他,不要這樣,至少,不要在這裡。

    「又忘了,叫我夫君。」他不肯放過這種好機會,立刻要求,天知道聽她在這種**的時刻,軟軟糯糯地叫自己夫君,感覺有多麼美妙。

    「夫君。」她只能聽從,委屈地微嘟著唇。

    他卻出爾反爾,並未真的放過她,反而更過分地將她……

    她再也受不了,用手緊緊摀住自己的眼睛,不停地罵他壞蛋。

    他在罵聲中,貪婪地欣賞鏡中的她。

    在那樣羞恥的快感中,她哭了出來,淚水自指縫間外溢。

    柔弱無助的模樣,更讓身後的男人想要更深地欺負她……

    「美麼?」他咬著她細膩的勁項,一起看鏡中的她。

    她不敢答,只是緊咬住唇,重新閉上眼。

    「顏棠,此生此世,你只能屬於我。『他逼她為自己徹底沉迷。

    他要她的身心,都只屬於他,再容不得,其他人進駐……

    當她終於被他抱回床上,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窩在他懷裡,疲倦地半合著眼睛休息。

    她現在發現,已經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往往不自覺間,就被他拖著淪陷,這種改變,讓她覺得羞澀,卻又無措。」是不是覺得越來越喜歡我要你?」他在笑,胸膛被笑聲震得微微起伏。

    她嬌嗔地輕拍了一下他的胸口:「討厭。」

    「這說明,你已經開始愛上我。」他的話,讓她心裡一怔。她對他,初時,更多的是認命,覺得木已成舟,自己無法反抗命運的安排。可後來,他給的溫暖太多,讓她漸漸生出依賴和信任。

    到了現在,她的身心似乎都開始真的接納他。這樣,是不是意味著,她真的開始喜歡了,她不知道。

    「別想了,先睡一會兒。」他感覺到懷中人的悵然,輕拍著她的背,並不打算逼她。

    只要她開始為自己迷茫,就已是突破,還是順其自然,反正他們來日方長。累極的她,在他的拍哄中,慢慢睡去……

    醒來時他又已經不在身邊,她撐著酸痛的身體坐起來,衣服尚未穿好,韻兒便不聲不響地進來了,她嚇得慌忙將外衫拉緊,遮蔽身上斑駁的吻痕。

    但顯然,韻兒什麼都知道:「主子臨走進吩咐,給你熬了補湯。」

    她將湯蠱放下,頓了頓,問:「要我服侍你更衣麼?」

    「不必不必。」顏棠忙擺手,結果一鬆手之下衣襟又開了,她不由窘得滿臉通紅。

    「哦,那奴婢先退下。」她轉身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跟的時間長了,她覺得自己的女主子,其實也有可愛的時候,比如現在。

    韻兒走了,顏棠趕緊手忙腳亂地將衣裳穿好,可剛一下床,腿就一軟,差點摔倒,不由又在心裡低罵彥祖沒有節制。

    可當她好不容易挪到桌邊坐下,慢慢舀著碗裡的補湯,又覺得,其實他很體貼。不由又想了睡前的那個問題,繼續糾結了半晌……

    而那天彥祖中途離開,是去了宮裡,他那個荒唐的父皇,居然讓他去給自己選妃,理由是胡昭儀在他的封妃大典上失足毀容,所以需要找個替代的人補上。

    你找的,永遠都是替身,卻永遠也代替不了你心中的那個人,彥祖冷笑。

    又是春暖殿,皇帝每次新寵的女人,都是安頓在這裡,可往往,過不了多久,便由這裡,被送往冷宮,或者地獄,再由另一個女人補進來。

    彥祖進去的時候,皇帝正斜躺在軟榻上,面前站了一排女子。

    一見他,便懶散地招手:「過來,幫我挑挑,哪個最好?」

    彥祖走到那排女子面前,眼神一一滑過她們的臉,明白了他看起來如此索然無味的原因:這其中沒有任何一個,跟那個人有絲毫的形似,或者神似。

    彎了彎唇,彥祖隨便地指了一氣,這個長得不錯,那個身材妖嬈。

    皇家的男人挑女人,便如同集市場上的人挑牲口,反正他們從來也沒把她們當人,不過是玩物。

    除了某個特別的人,需要放在心底珍藏之外。

    皇帝看著他挑出來的那兩人,打了個呵欠,擺擺,留下侍奉,其他人都滾。』

    這個其他人,自然也包括彥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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