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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50 斷首之禍 文 / 水冷酒家

    「婷兒竟如此可憐,上天不公啊!」張飛歎氣道。

    「三哥,放心吧,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婷兒治好。」王寶玉堅定的說道。

    「一切只能拜託四弟了,二哥走了,婷兒便是你我的親妹妹。」張飛拱手道。

    「寶玉,怎得閒來看我啊?」關婷看不到王寶玉跟張飛的對話,帶著些撒嬌的問道。

    「想看看你在做什麼?」王寶玉道。

    「我在訓練大軍,確保彝陵無憂。」關婷豪氣的說道,過去舉起大刀,大聲命令道:「將士們,操練起來!」

    關婷所指的方向,正是那幾百個石人,粗粗笨笨的樣子,規規矩矩的擺成了一個方隊,關婷下達了命令,石人並沒有任何變化。

    而關婷大刀指來指去,時而嗔怒,時而微笑,練得很投入,倒是真像指揮大軍變換隊形一般。

    唉,王寶玉又是一聲長歎,淚光盈盈,關婷比劃了一番後,太陽終於落了下去,四周變得陰暗起來。

    王寶玉精神有些頹廢,突然一個激靈,覺得一陣陰風撲面,耳邊傳來金戈鐵馬的廝殺之聲,再看那些石人,彷彿跟活了一般,飛速的旋轉著,時而彙集,時而散開,場面異常的驚人。

    關婷終於放下了大刀,一切恢復了正常,王寶玉不可思議的揉著眼睛,石人根本沒有變化,還是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

    王寶玉捶了捶腦袋,覺得自己的精神也出了問題,分明是幻覺嘛!不對,從地面上劃出的痕跡看,分明這些石人剛才就是移動過。

    王寶玉毛骨悚然,顫聲對身旁的張飛問道:「三哥,那個,你,冷嗎?」

    張飛還沉浸在悲傷之中,無奈的搖了搖頭。由此也可判定張飛剛才什麼都沒有看見,王寶玉帶著一絲驚恐蹲在地上,如果仔細觀看,不難看出地面的痕跡十分雜亂,而那些五官模糊的小石人竟然像是對著王寶玉笑一般。

    「寶玉,你看我這新排練的陣型如何?」關婷笑呵呵的問道。

    「不錯,可集中兵力,也可迅速散開,令對手措手不及。」

    王寶玉起身試探的說了一句,沒想到關婷高興的跳了起來,挽著他的胳膊笑道:「我就知寶玉懂我苦心!」

    王寶玉臉色煞白,對關婷道:「婷兒,你繼續操練兵馬,等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說完後,王寶玉拉著張飛就往外走,得到肯定和讚揚的關婷並沒有相送,而是又賣力的舉起了大刀,繼續開始指揮她眼中的大軍。

    張飛對一切都渾然不覺,一路還埋怨王寶玉:「既然婷兒病了,就該如實相告,一味迎合,也不利於其病情康復。」

    王寶玉嗯啊的胡亂點頭,心裡亂成一團。回到含章樓的大廳後,酒宴再度準備妥當,喝了兩杯酒,這才恢復了平靜。

    兄弟二人繼續喝酒聊天,一直到很晚,王寶玉才送張飛去歇息。張飛提出要跟兄弟同住,王寶玉沒有拒絕,難得相聚,再見卻難,於是兩個人同床而眠。

    王寶玉的擔憂都是多餘的,張飛也愛乾淨講衛生,睡覺前洗漱程序一個不落。而且也不是想像之中的鼾聲震天,而是平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呼吸弱不可聞,彷彿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半夜時分,王寶玉睡不著,還是起身來到了左慈的房間。左慈的房間內燈火閃亮,他正在盤腿練功,一看王寶玉進來了,不耐煩的說道:「你這混小子,為何總來攪擾老道的修行。」

    「不好意思了,老左。但是這次無論如何,你也要幫我這個忙。」王寶玉鄭重的躬身施禮道。

    「唉,你可真是惱人透頂。」左慈歎了口氣,又問:「可否是為那張飛而來?」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但請你一定要救我三哥。」

    「張飛本為金翅黑豹,到了歸位之時,如何能救?」左慈擺手道。

    「唉,我也知道三哥離隕落之日不遠了,二哥關羽我沒能救成,這心裡想想就難受,你讓我如何能對三哥見死不救呢?」王寶玉用哀求的語氣道。

    「寶玉,人終有一死,何須執著是否可多苟活幾載!」左慈有些不耐煩。

    「老左,你不也沒捨得死嘛!」王寶玉忍不住說了一句。

    「混賬話!我只為修道,若可得超脫,誰還留戀這幅皮囊!」左慈惱道,恨不得把王寶玉這個討厭鬼給踢出去,歎息提醒道:「寶玉,你若救下這個煞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搭上性命。」

    「人都是自私的,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把三哥留在彝陵,等一年後再說。誰讓你說過,我不會改變歷史的,可能張飛就是我能救的人!」王寶玉固執道。

    「該來的終究會來,只怕你根本留不住!」左慈不屑道。

    「可以關起來,一年之後,他也會理解我這個做兄弟的心思。」王寶玉激動的拍著胸脯。

    「你可以留下張飛,但劉備見張飛不歸,豈能不傾起大軍來攻,到時候,所有人都難以獨善其身。」左慈道。

    王寶玉一怔,淚眼婆娑的懇求道:「唉,我剛才就是那麼一說,你一定要救救他,難道非要我跟你下跪磕頭才行嗎?」

    左慈使勁撓了撓頭,說道:「也罷,就試著再幫你一次。」

    「快說說,有何方法。」王寶玉頓時喜形於色。

    左慈鄙夷的看了王寶玉一眼,凝重的說道:「據我推算,張飛跟關羽一樣,當有斷頭之禍,讓其戒酒,遣散張達、范疆二將。」

    「這事兒我清楚,三哥就是被這兩個人所害,只是把這兩個人攆走,就能解決問題嗎?」王寶玉擔憂的問道。

    「張飛本該歸位,天道之行,即便如我這般修行之人,也不能參透,至於能否因此救下張飛,不得而知。」左慈坦率的說道。

    「可能還是得死啊?」

    「我只能做到這點!」

    「有沒有護身符一類的好東西?」王寶玉異想天開的說道。

    「唉,愚鈍,若是憑借這般東西,就可躲過大劫,只怕天下早就大亂了。」左慈覺得王寶玉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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