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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弱雞優等生 第四百五十三章 漁翁出手 文 / 吞吞史萊姆

    杭玄快步走在自由宮議會大廈的走廊上,所經之處,所有的人都躬下腰,向他行禮。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禮貌地回禮,不過這時,他已經顧不及這些,連多看一眼都來不及,匆匆向著最深處的房間走去。

    他乒地一聲推開門,正對著房間裡坐著那人,說:「教授,已經是時間了!」

    寬大桌子後面坐著的,正是之前與舒宇談過消息樹事宜的教授,他同時身兼消息樹首領和議會議長兩個身份,是站在整個罪惡雙最頂端的人。

    教授正盯著一邊的光屏,看見杭玄進來,向他點了點頭:「不錯,的確到時間了。」

    他站起來,目光仍然盯著光屏上沒有移開,讚歎道:「杭玄,你的眼光,果然不錯。」

    杭玄搖頭道:「不,其實我一開始也看走眼了……」

    他想起在長春星裡格賽地下室裡看見的那個青年,當時怎麼可能想像得到,那個青年竟然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屏幕裡,宏偉的景象遮天蔽地,令人生畏。舒宇站在天空之中,宛若神祇。

    教授已經翻來覆去地把這個景象看了無數遍,喃喃道:「如果是這個人,站在他這邊,倒也不是不可以……」

    杭玄微微一驚,顯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你是說,你願意帶著罪惡雙子,協助他與深海領為敵?」

    教授的目光專注,臉上卻掠過一絲瘋狂——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真正讓人意識到,這個文質彬彬、看上去更像一個學者的男子,是罪惡雙子的首領,是萬千兇徒之首!

    他猛地抬頭,一雙黑眸明亮得驚人:「為什麼不行?罪惡雙子偏居一隅已經這麼久,為什麼不能試著走出去,與整個世界為敵?!」

    他抬起手,一團黑色的火焰在手掌上靜靜燃燒。那黑色非常詭異,好像凝視著它,就會讓全身心一起被吸引進去一樣。他手掌一握。把火焰掐滅,冷然道:「人類對於異能的偏執,我早就看不慣了!與其這樣,不如就放開手,大干一把!」

    彷彿正響應著他的話,浮島自由宮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震動,讓地板連同房屋一起劇烈搖晃起來。教授二人穩穩站立著,對視一眼:「水鏡所最後的瘋狂,終於來了!」

    杭玄點頭:「紀飛白身周的線已經斷得差不多了。水鏡所已經接近覆滅。」

    教授讚歎道:「真厲害……一個罪惡雙子最頂端的組織,就這樣輕易地被傾覆……」

    杭玄不以為然地說:「這也是水鏡所咎由自取。瘋狂過頭了,總會導致滅亡。」

    教授抬起眼睛看著他,突然嗤地一笑:「這話也是說給我聽的吧。不過沒有瘋狂,哪裡來的罪惡雙子……」

    他不再討論這個話題,正色道:「水鏡所上面斷層,下面還有幾百年來經營起來的大小勢力,這個工作,想必你已經有準備了吧?」

    杭玄說:「還用你說?」

    教授滿意地一笑,說:「上次星蛇圖開啟得突然。造成了不少損失,這次它的威力只怕更大……」

    杭玄打斷他:「行了,說些有用的!」

    儘管平時杭玄出現的時候更多,但這兩人總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這時杭玄態度不佳,教授卻也沒有放在心上,笑了一笑。說:「行,我知道你早就安排好了。是的,現在我們也應該向何大人明確表現出一些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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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哈哈,既然水鏡所要滅亡。紀家要斷絕,那就讓整個罪惡雙子、整個銀河系跟我一起陪葬吧!」

    紀飛白頭髮零亂,眼睛通紅,哈哈大笑著,整個人已經幾乎陷入了瘋狂。

    當他看見天空中的舒宇時,心裡就已經埋下了絕望與恐懼的種子。那時候,他就已經有一種感覺——與這個人為敵,水鏡所絕對贏不了!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感覺,除此之外,理智的分析也告訴他,對方這麼強勢的表現,絕對會讓整個罪惡雙子倒戈到他那一邊,水鏡所馬上就會陷入眾叛親離、盟友反目的危機!

    接下來的發展果然如他想像,之前還願意與他合作對付「外來者」的罪惡雙子各組織,還沒出手就搶著與他劃清界限,好像遲一步,就會遭到超級強者的無情打擊一樣。超級強者對罪惡雙子來說還不算什麼,但這種壓倒性的強勢,已經超過了普通強者的能力!

    水鏡所並不是沒有遇到過危機,但過往所有的危機加起來,也比不了現在這次。關鍵是紀飛白想來想,也沒覺得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最可怕的是,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事情重來一次,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不會有任何改變。

    命中注定要敗在這裡……

    當時的紀飛白,心裡濃濃生出這樣的感覺。那是一種沒有絕望強烈,但是更加灰暗的感覺。在這種感覺的影響下,他甚至想要放棄一切抵抗……

    而這時,紀青筠給了他最後一擊!

    對於他來說,那些用非正常手段「弄出來」的孩子,絕對不能算自己的後代,不過是一堆工具!平時哄著寵著玩,權當解悶。這些孩子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他都不會真的關心,因為等待他們的結果,不過是成為星蛇圖的祭品!

    只有紀青筠,是他承認的後代,承認的繼承人!對她嚴格要求,是因為想要培植她的能力,但紀飛白正當壯年,又不能讓她插手所有的事情……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讓紀青筠誤解了他的想法。因此背叛了他!

    紀青筠決定放棄父親的認可,選擇水鏡所最高的權力,這種背叛,即使是紀飛白也無法忍受。他只能殺了紀青筠,但在紀青筠死在他手上的那一刻,他也徹底被擊倒了。

    絕望、恐懼、不甘……種種情緒最終交織成了瘋狂,雖然紀青筠把活著的祭品全殺了,但現有的軀殼還有不少,立刻製作的話,也不是不能造出新的祭品。

    只是這一刻。紀飛白萬念俱灰。

    他決定獻祭他自己,用自己的瘋狂與絕望,激活星蛇圖,把整個罪惡雙子帶入絕望!

    他來到鋼鐵王冠,踏入水鏡所最底層的那個基地。水鏡所在自由宮的總部已經被舒宇他們毀掉,但這裡仍然保持著完好無損。巨大的石門在他面前聳立,彷彿一隻巨大的眼睛,嚴酷地凝視著他,等待著他的到來。

    紀飛白張狂大笑。他毫不猶豫地大步上前,把整個身體全部貼在石門上。他大聲叫道:「來吧。吸收我吧,我是最後一個紀家的人,讓我們用紀家全部的能量,全部的怨恨,把這個世界全部毀掉!」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血肉、生命力、精神被無可阻止地吸進石門裡,巨大的石門在他面前打開,強烈的豪光綻放了出來。他覺得眼前越來越暗,勉強瞇起眼睛。用最後的精力看到了石門背後的景象——

    紀飛白猛地張開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那邊!

    這一刻,他的生命已經流逝殆盡,但他仍然保持著睜大的雙眼與驚駭的表情,彷彿在臨死的那一刻,明白了什麼!

    在鋼鐵王冠的各處,強烈的白色光柱從地底穿出。筆直地指向天空。巨大的蜿蜒身影在光柱裡成形,化成星球規模的白蛇,騰空而起。白蛇在星球表面盤纏蜿蜒,咬著自己的尾巴。懶洋洋一樣舔了兩口。

    接著,它睜開眼睛,血紅的目光直直地望向天空。

    白蛇張開嘴,向著天空發出一聲鳴叫。鳴叫無聲,卻有劇烈的衝擊波從中生出,洶湧狂烈地向四周推去,瞬間擴散到整個鋼鐵王冠。

    鋼鐵王冠的高樓大廈,在這衝擊波下像紙糊的一樣,粉碎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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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星蛇圖的威力好像比上次還要強了?」

    罪惡雙子地下深處,有一個都市般大小的地下坑洞,這裡擺放著無數巨大的儀器與設備。它並不像鋼鐵王冠表面那樣,現代得時尚。這裡甚至可以用醜陋來形容,無數粗大的管道蔓伸向各處,把這些儀器設備與牆壁連接起來。這裡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如果說鋼鐵王冠是一棵大樹,這裡就是這棵大樹的根部,它向大樹提供著營養,無形中也控制著整棵樹的生長與走向。

    大大小小的監控屏幕中間,有很多工作人員。他們有的坐在屏幕著進行著控制,有的來回走動,大呼小叫。這些屏幕上有的顯示的是數據,有的顯示的是圖像,這些圖像,正是鋼鐵王冠表面的景象。

    金屬大廈的窗戶迅速粉碎,零零碎碎地往下面的街道上掉落;金屬骨架彎曲折斷,有的來不及掉在地上,就直接插進了另一座大廈裡。

    白蛇還在繼續蜿蜒,最大的那陣衝擊波過後,又有無數大樓在它的動作下被堅決地摧毀。眼看著,鋼鐵王冠就要被這條星球級別的白蛇整個兒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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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看著?」

    楚星緯緊緊挽著舒宇的手臂,兩人一起懸空站在鋼鐵王冠上空,凝視著下方。楚星緯能力不夠s級,但她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能夠以人魚的形態存在於太空中。她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出來。

    舒宇呵呵笑了兩聲:「我這把刀能起到的作用都完成了,想揀便宜的漁翁也該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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