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穿越之特種兵:雲的抗日

第七至八卷 第901章巨痛2 文 / 歐陽鋒

    第901章巨痛2

    陳遠洋耷拉著頭,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惶惶不敢做聲。

    他們和歐陽雲接觸得很少,對他的秉性知之甚少,心中的畏懼便多一些。

    白流蘇看見陳遠洋等人臉上淒苦的表情,心中不忍,伸手輕輕的捏了歐陽雲幾下。歐陽雲重重的吁了一口氣,終於沒有繼續大發雷霆。救援和巡邏小艇還在游弋著,不過他們返回的間隔卻越來越久了。歐陽雲重重的喘息了幾口氣這才平復了憤怒的情緒,他看著牛名貴問道:「這一次,我們究竟損失了多少人?

    牛名貴本來就白削的臉色登時變得完全的蒼白了,他***了***乾澀的嘴唇說:「我們正在盡全力施救,不過從艦船的被毀情況看,損失,損失將會很大!」

    損失確實很大,到第二天凌晨一點鐘的樣子,更多的戰士遺體被打撈上來。歐陽雲一直靜靜的站在碼頭上等著,當他看見一個戰士兩條腿都被炸沒了,而他的手上還抱著一隻空了的滅火罐,他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滾滾而下。

    二十七艘艦船上,一共有一千三百六十一名官兵,到目前為止統計出來的數字,被打撈上來的屍體達到了三百三十五具,倖存下來的官兵有四百一十二人,其中包括一百零二名輕重傷者,失蹤數居然達到了驚人的六百一十四人。廣袤的海洋裡,失蹤和死亡幾乎沒什麼差別,也就是說,這一次,東山部海軍居然損失了九百四十九名官兵——

    歐陽雲獲悉這一系列數字以後,再次流下了痛苦了淚水。他蹲在碼頭上雙手摀住臉,第一次在人前表現得像個孩子。

    陳遠洋的悲痛不在歐陽雲之下,這時卻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輕聲說:「牛名貴還在帶人搜尋,失蹤的人裡,應該還能救上來一些。總司令,死者已矣,請節哀。」

    白流蘇的性子是歐陽雲三個女人裡最堅硬的,此時看見那個臨死都抱著滅火罐的戰士,卻也不禁被打動,轉而泣不成聲。忽然,她昂起頭來,一邊流淚一邊用嘶啞的嗓子唱道:軍港的夜啊!靜悄悄……

    這歌聲是歐陽雲所熟悉的,本來是一首輕謠,此時卻讓他感到了無盡的悲傷。他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輕舒猿臂將她摟住了。他的目光從戰士們的遺體上掃過去,忽然嘶啞著嗓子大喊一聲:「這個仇,老子肯定要加倍討回來!」

    歐陽雲真的怒了,他和小鬼子打這麼久的交道,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啞巴虧。

    劉奎跟他的時間長了,瞭解自家司令的脾性,他跟著說:「***人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哪,哼,他們難道忘記聯合艦隊的教訓了?」

    東山部海軍軍官對這個年輕得一塌糊塗的總司令瞭解不深,大多以為他只是為了洩憤隨便說說,劉奎卻清楚,總司令既然放話了,那麼不久肯定會有針對性的措施出台。

    十幾艘小艇還在海上奔忙著,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使剛開始僥倖不死的人此時肯定也已經沒有了活路。雖說此時還是夏季,可是晚上的海水還是很涼的,這對人的體能消耗很大。再者,在寬闊無垠的海面上拚搏比之小河中游泳完全是兩種概念,前者對於人的信心打擊是巨大的。試想一下,視力所及都是黑濛濛的一片不知道有什麼在等著自己,這種恐懼會讓人瘋狂的。牛名貴他們,此時不過是在盡人事,將犧牲戰友們的遺體盡量打撈上來,不讓他們葬身魚腹而已。

    新的一天到來,太陽從海平面升起,黑暗被驅散,光明普照海地間。

    中國的勞動人民自古就是以勤勞著稱的,天才濛濛亮的時候,謝家三父子就已經出海了。待到天大亮,他們距離高雄海岸已經有五十多公里了。

    「阿爹,你看那是什麼?」謝家二兒子正在下網,忽然直起腰來指著遠方一個黑點對謝漢民說道。

    謝漢民抬起頭來,手搭涼棚看了看說道:「好像是一個人呢。」

    「是落海者吧?」在後面***船的大兒子謝長安說道。

    「是人,」二兒子謝洛陽肯定的說:「不知道死了沒有?」這裡距離台灣島還有對面的大陸都太遠了,在這個地方落水,水性再好估計都難逃一死。

    「洛陽,把網先收起來,我們過去看看,救人要緊!」謝漢民說著,開始反搖轱轆將剛放下去的漁網收起來。

    謝長安***船朝落水者那裡駛去,近了一些以後,落水者的服飾清晰的映入他們的眼簾。謝洛陽忽然瞪圓了眼睛,他低聲說:「阿爹,好像是***人,還是兩個人呢。」兩個落水者都趴在模板上,身上穿著的明顯是海軍制服,聯想到台灣現在的處境,能夠在這裡落水的海軍官兵只可能是***人。

    謝長安一打方向,漁船偏離了軌跡朝左前方駛去。他不想救***人,他說:「狗日的怎麼沒被鯊魚給吃了?!」

    被殖民者和殖民者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不管殖民者如何的粉飾太平友誼,但凡還有一點血氣的被殖民者都不可能乖乖的做一個良民。

    謝漢民緊緊的皺著眉頭,從他的表情上不難發現,此刻他也很糾結。眼看謝長安就要完全的調轉船頭,他忽然喊道:「救人!」

    「爹!」謝洛陽急了。

    謝漢民堅決的說:「先救人再說!」

    謝洛陽還想爭辯,謝長安朝他使了個眼色。謝洛陽看過去,見他哥哥左手做個抹脖子的手勢,明白了,點點頭。

    陳龍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謝家哥倆惦記上了。在海上飄了一夜,儘管他嚴格的按照泅渡注意事項去做,已經盡可能的節省體力的消耗了,此刻卻依舊感到了力不從心。東方升起的太陽刺花了他的眼,讓他不自禁的有點頭暈眼花。被海水泡得發白髮脹的皮膚隱隱生疼,他小幅度的擺擺腦袋,******乾巴巴的嘴唇,首先朝左邊看了看。看見**芝還在,他鬆了一口氣。他又看了看被裹得緊緊的左手小臂,暗忖:我要死了嗎?我堅持了這許久還是難逃一死啊!這樣想著,他雙手一個松勁,差點就被一記海浪將床板拍走了。

    陳龍人如其名,在水中那就是一條蛟龍也似的存在——作為海邊生長、海邊長大的漁民的兒子,他自然的繼承了祖輩海裡弄水的本領。在上個月初的會***中,他憑藉著一口氣潛出去一百二十餘米的成績,將第二名遠遠的拋在後面拿了潛泳的第一名。陳龍是五年前被陳遠洋挑中加入粵系海軍的,陳遠洋當時相中他,除了他過硬的弄水本領,還因為他讀過六年的私塾。因為陳遠洋的關照,加上他本人悟性很高,他很快從當初的新兵裡面脫穎而出,被保送去廣州海軍學院學習。在學院裡學習了一年半,順利完成畢業考以後,他正式成為了粵系海軍的一名尉級軍官,擔任了「雲山號」炮艦上的三副。及至學兵軍入駐廣東,粵系海軍盡數併入學兵軍,他從中尉升為上尉,職務也從三副升為二副。

    昨晚的經歷對於陳龍來說是前所未有的噩夢,「雲山號」被擊中的時候,他正在駕駛室裡,親眼見證了空襲炸彈擊中艦船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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