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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相思錯 第二十四章 清涼山 文 / 山雲

    李夢陽驅使著雪寒靈劍,身上背著楊花夢,肩頭坐著九色大仙,與楊媚香一起御劍掠空而飛。

    這回李夢陽再也沒有了那種疲累之感,這雪寒靈劍果然輕便,只要稍一運功就可以快速飛翔,相對而言,那黑鐵箬竹實在是太累人了。

    楊花夢也很是興奮,在半空中指指點點,和李夢陽說說笑笑,一會說那裡有美麗的花朵,一會兒又要去採摘幾個紅紅的果子,一旁的楊媚香看見不禁一陣苦笑,這哪是去救人,更像是在遊山玩水,這些小傢伙們,都沒點風險意識,光知道貪玩了。

    雖然馭劍飛行的速度快了許多,但他們也不敢在高空中飛行,而是緊貼著地面飛行,每當九色仙人發出警示,就意味著有危險出現,於是幾人立刻就躲了起來。

    有幾次他們剛剛扎進密林時,地面便出現一片巨大的陰影,恐怖的邪龍橫空而過。

    望著天空中漸漸遠去的巨大身影,李夢陽皺著眉頭問道:「這裡難道是邪龍的繁衍之地嗎?怎麼越是往裡走,邪龍出現的頻率越高呢?我記得好像只有西方大澤之中才有邪龍存在吧?」

    九色仙人安安靜靜地坐在的李夢陽的肩頭,面帶傷感地道:「三百年前,這一片原先並沒有邪龍存在的,人煙繁茂,只是在那場驚天大戰之後,突然就出現了許多的邪龍,它們吃人噬獸,因而,這一帶就完全的荒廢了,成為了大凶之地。」

    楊媚香咬牙切齒道:「這三百年來,我們幾次組織了大批的人馬來此救大長老,還未到地方呢,都被這許多該死的邪龍給擊殺了大半,所以,幾次都不得不半途而退。」

    「哦,這麼說來,這些邪龍是有人故意放養在這裡的?這是什麼人,真是大手筆啊?」李夢陽驚歎道,要知道邪龍可不是個講理的傢伙啊。

    「放養?這不大可能吧?要知道這裡至少有數百頭邪龍呢?誰能有這麼大的力量?」楊媚香吃驚地道。

    九色仙人道:「這些邪龍確實不是有人放養,經我多年的觀察,已經可以確定這些凶悍邪龍並不是被人放養在這裡的,而是舉族從數萬里之外的西方大澤遷徙而來的。」

    「舉族遷徙?」李夢陽這是吃驚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這些邪龍捨棄故土,拖家帶口,跋山涉水,來此數萬里之外的遙遠地方安家落戶?

    「走吧。」見再無危險,九色仙人就催促起來,幾人又開始向深山之中飛掠而去。

    又是幾個時辰的趕路,當落日夕陽,遠遠掛在天邊時,他們終於來到了傳說之中的恐怖之地。

    這竟然是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到處都是森森白骨,浩大廢墟似乎無邊無際。

    「這究竟是哪裡?是什麼原因讓這裡成為一片廢墟?」李夢陽好奇地問道。

    楊媚香眼含淚水道:「這裡曾是我們的家園,可是完全被人毀掉了,嗚嗚。」

    這個柔媚的香狐女子,實在說不下去了,就痛哭了起來,楊花夢雖然不懂事,但聽香香姐姐說,這兒是他們曾經的家園,也神情激動的哭泣了起來。

    聽到這裡曾是狐精故地,李夢陽不禁為之一怔,那斷壁殘垣,一地的瓦礫,似在訴說著一段不堪回首的淒慘往事。

    九色仙人一聲歎息,道:「三百年前,這裡山青水綠,景色優美,有著連綿不斷的宏偉宮殿,生活著約有二十萬眾的香狐精,有兩位天仙級的狐王,仙人級的狐精長老就達百人,並且還有許多與香狐族相交甚好的大仙在此作客,那時正是香狐族的鼎盛之時。只是突然天曜狼王率百萬狼妖來襲,還有許多勢力趁火打劫,香狐精們退守聖山繼續死戰,紅蓮寺的高僧也紛紛參戰,大戰持續一月,但最終還是失敗了。輝煌的殿宇,付之一炬,數千年的財富被收刮一空,許許多多的香狐精被擄走。哎,成敗興亡,實在是夢幻一般。」

    他們緩緩地走過一片片的廢墟,看著一座座倒塌的屋舍,到處都長有雜草,心中不禁浮現陣陣的悲涼,過去這裡曾是狐族的樂園,可眼下卻是一片淒涼的景象。

    突然,楊媚香在一處倒塌的院落之前停了下來,這裡曾經是她美麗的家!

    她就在這片小小的院落中誕生,她的童年就在這裡長大,回憶著過去,楊媚香不禁淚流滿面。

    「香香姐姐,你怎麼又哭了起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楊媚香耳邊輕語著,她抬頭看著面前的這個面帶淚水的楊花夢,楊花夢抬起小手輕柔的幫她拭去了面頰上的淚水。

    「姐姐是因為回到家裡而傷心呢?三百年前,我還是和你一樣大的小女孩時,這裡曾經是我的家,我就在這裡長大的。過去了三百年了,我終於回來了。」楊媚香摸著楊花夢的頭,淚水又不爭氣的流出。

    「回家了……」楊花夢也哭了起來,她也想到了自己的家,於是,也哇哇大哭起來。

    李夢陽也算明白了楊媚香為什麼如此激動的原因,原來她終於回到了家,可是家已經毀了,親人也沒有了,她飄泊了三百年,就是為了能夠回到家,可是回到了又能怎樣?家在哪裡呢?

    李夢陽也在無時無刻地想回到自己的家,但他知道,他的家已經沒了,當親人們一個個死去之後,家就沒有了!

    見楊花夢與楊媚香兩人抱著哭著如此地厲害,李夢陽勸解了半天都不管用,反而讓楊花夢哭著更厲害了。

    他狠狠地瞪了不停哭泣著楊媚香一眼,喃喃道:「三百年了?什麼?如此說來你都已經三百多歲了?真是個變態裝嫩的老妖婆。」

    聽到裝嫩兩字,楊媚香居然止住了哭泣,滿臉淚花對著李夢陽吼道:「誰裝嫩了?誰變態了?誰是老妖婆?你小子給我說清楚!」

    「唉喲,我說老奶奶,你都三百多歲了,這麼大的年紀還是要注意一下身體,萬一哭出個毛病來,氣壞了身體,可怎麼辦啊!」李夢陽對這老女人很沒好感,一路上她總是給他臉色看,本來他還覺得這張臉雖然冷冰冰的,但還挺好看的,現在他知道這張美麗精緻的臉孔下有個蒼老的靈魂,因而也就不憐香惜玉了。

    「你……」楊媚香暴怒了,她只是活著長一點,並不是老,說她是老妖婆,就是對她的嚴重污辱。

    「哥哥,姐姐,你們不要吵了。」楊花夢這時也不哭了,趕緊勸起來。

    「小子,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三百歲對於香狐族來說,正是青春美貌的年紀,請不要拿人類的短暫而可笑的壽命來比較香狐族,咱們的小香香還小著呢,裝嫩正合適!」九色仙人不屑地道。

    「哦,原來如此,難怪妖裡妖氣的,那就繼續裝吧。」李夢陽見楊花夢不哭了,就不在意了。

    但他的嘲諷卻把楊媚香給氣壞了,更是狠狠地盯著他,但李夢陽卻沒理她,而是給楊花夢擦著淚,輕聲道:「花花妹妹,有哥哥在,咱們就有家,等將九尾老爺爺救出來之後,哥哥就帶你回家,你說好不好?」

    「好,哥哥的家就是花花的家,花花跟哥哥一起回家。」楊花夢微笑著看著李夢陽,大大的眼睛裡流露著真誠。

    老半天,楊媚香才從激動中清醒了過來,淚光閃爍,又繼續向前走去,李夢陽默默無言地望著她的身影,也無言地跟了上去。

    「嚓」、「嚓」、「嚓」……

    幾人踩過瓦礫時發出一陣陣響聲,在這蒼涼的黃昏下傳的很遠,穿過一座座廢墟,路過一座座倒塌的房屋,看過一具具裸露的屍骨,面對那看似無窮無盡的殘垣斷壁,心是如此地寒冷啊!

    終於,楊媚香停了下來,他們已穿行過這片巨大的廢墟,來到廢墟的盡頭,李夢陽抬起頭一望,嚇了一跳,驚的毛骨悚然。

    就在前方不遠處,一座白骨山,如擎天巨柱拔地而起,巍然矗立。

    眼前這竟然有一座高達百丈的白骨山,森森白骨懾人心魄,猙獰恐怖,幽幽白光令人膽寒,陰森可怕!

    白骨堆積成山,這究竟需要多少生靈的性命啊!

    這裡簡直就是一處人間地獄!

    但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在那高高的白骨山頂,一片雲海中,隱隱顯現出一座巍巍的寺廟,昏黃的夕陽落在銅鑄鎦金的寺廟上,好像鍍了一層的黃金,金光閃閃,金壁輝煌,聖潔無比。

    這真是個金色世界!

    白骨蕭蕭,一片肅殺,佛光奪目,金光滿天!

    這氣氛顯得極其的詭異,著實讓人驚駭!

    好半天,李夢陽才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他問九色仙人道:「嗯?那是什麼寺廟?」

    九色仙人神情複雜地道:「那就是紅蓮寺。」

    李夢陽抬眼望了望那座聳立的廟,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小九,你說的金剛舍利子,難道就在山上的那座寺廟裡?」

    「嗯。這山是清涼山,也是香狐族的聖山,當年我就曾在這山上的紅蓮寺中見到過金剛舍利子。」九色仙人點了點頭輕歎道,過去了這麼多年,又重遊故地,他心中有無限的感慨。

    「嗯,原來這樣啊,可清涼山為什麼這麼古怪?」李夢陽見到如此之多的白骨很是驚悚。

    「這些白骨原來並沒有,這是後來才有的。三百年前的那場驚天大戰,上百萬的生靈在此拚殺,死傷無數,屍骨遍野,尤其是在這座聖山上,爭奪的更是激烈,寸步都是屍首。」九色仙人的有些神色恍然。

    清涼山曾是狐精的樂土,有香狐精百萬眾,大戰持續了一個月,香媚狐王身歿,九尾王被困,紅蓮寺被毀。

    楊媚香的髮絲輕輕在風裡拂動,微微仰頭,露出她光滑纖巧的下巴,還有一段白皙的脖子,眺望著白骨山,心中滿是震驚。

    這三百年來,不知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昔日美麗的聖山會變得如此地恐怖,如果不是山頂上還屹立的寺廟,她以為來錯了地方,但無論這裡有什麼樣的改變,這都是香狐族曾經的聖山!

    這個媚態百出的女子,不顧形象,在夕陽下跪了下去,對著這座大山磕著頭,楊花夢也知道了這座白骨山居然是他們的聖山,雖然不符合從小聽到的傳說,但她也跪了下去。

    朝拜聖山,這是每個香狐精多年的夢想,而今夢想終於實現,只有用虔誠的跪拜來表達!

    荒野上的風吹過,沒有絲毫的花草芬芳,有的只是遠方未知名處隱約的腥臭與嘶吼,在這個地方,就連身旁的風兒,也彷彿是凶厲的。

    老半天,楊媚香才爬了起來,身上有了些泥土,但她毫不在意,只是激動著盯著山頂上的紅蓮寺,那裡曾經有香狐族的聖王。

    李夢陽嘴角動了動,卻是轉過了頭,淡淡道:「咱們走罷。」

    「如果你想送死,那就去吧。」九色仙人居然沒有動。

    「嗯?」李夢陽有些呆住了,這小傢伙不顧一切地趕過來,不就是為了去救他大哥的嗎,怎麼,到了眼前反而不去了,是被眼前景嚇住了?

    「你仔細觀察一下這些屍骨。」九色仙人除了不安之外,還不時警惕的朝山上張望。

    李夢陽很是奇怪,於是就藉著夕陽觀看了起來,越看越是恐怖。

    如此之多的骸骨讓李夢陽無法想像,這裡不僅有人的,還有許多明顯是怪獸的屍骨,他甚至認出來幾具巨大的邪龍屍骨,有些屍骨上還有絲絲血跡,像是剛剛被宰殺過!

    這一發現,令李夢陽感覺頭皮發麻,渾身涼颼颼,脊背都在冒寒氣,他既震驚又恐懼,又是迷茫不已,難道山上還有一群比邪龍更凶殘的凶獸嗎?

    此處的山林一片死寂,所有鳥獸都遠而避之,很顯然這裡肯定有極其凶殘的惡獸的棲身之地。

    「山中是不是還有群極其恐怖的存在?那怎麼辦?難道就到此為止嗎?」李夢陽道。

    「當然不會半途而廢的,只是現在你必須要學習一樣東西?」小九道。

    「學什麼?難道可以保命?」李夢陽有些好奇道。

    「嗯,如果你答應我一定隨我去救人,我就將如何形成鎣夢光罩傳給你,讓你身上也散發出鎣夢金光。你也知道鎣夢金光的威力,這是連金坌天雷都無法擊穿的,有這鎣夢金光所形成的光罩護身,保命是沒有問題的。怎麼樣,答不答應?」九色仙人誘惑道。

    李夢陽聽了,雖然心中很是喜歡,但他還是認真地想了想,畢竟自己的小命更為重要,萬一裡面有什麼他無法對付的存在可怎麼辦啊,於是他道:「我也有個條件,如果你答應,我就和你一起下去救人。」

    「什麼條件?你快說。」九色仙人見李夢陽同意和他一起下去救人,也很是高興。

    「這個條件很簡單,就是遇到危險要跑路時,必須咱們一起跑,你不能將我丟下,一人就跑了。」李夢陽道。

    「靠,本大仙是那種沒品性,將兄弟丟下,自己一個人落荒而逃的人嘛?!」九色仙人自傲地說道。

    「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你就是這樣的人。」李夢陽如實地說道。

    「靠,看來你對本大仙誤解很深哪,你說怎樣才能讓你放心。」九色仙人很不厚道地說道。

    「說吧,裡邊會有什麼凶險?讓我心裡也有個底?」李夢陽道。

    「裡面有什麼具體的凶險我也不知道,但你若學會鎣夢金光,然後我們連為一體,用鎣夢金光護體,這樣,萬一真有危險,我們就立刻退出來,你放心,我也很貪生怕死,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畢竟只有保住命了,才能救人。我不會幹因救人而送命的蠢事的。這一點你放心。」九色仙人爽快地道。

    對於九色仙人的品性,李夢陽還是知道的,知道這傢伙貪生怕死,一遇到危險肯定會逃。

    「那你是怎麼肯定裡邊有金剛舍利子呢?你進去過嗎?」李夢陽不動聲色地問道。

    「放心吧,我沒騙你,紅蓮寺的方丈就修煉金剛訣,他是和我大哥被困在一起。所以,你放心,只要我們能救出我大哥,一定會有金剛舍利子的。」九色仙人道。

    「好,現在你將鎣夢金光的修煉方法告訴我,只要我能夠發散此光,我們立刻進去救你大哥。」李夢陽思索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好,這個容易,小陽,你要好好聽著,現在本大仙將千古不傳之秘法傳授給你,這些都是你從別人那裡根本就不可能學到的東西,所以,你必須先發個誓,保證不將此法傳授給外人。」九色仙人道。

    「這個應該,我對天發誓,保證不將這秘法胡亂傳給外人。」李夢陽開口道。

    九色仙人見李夢陽已經發了誓,便將如何發出鎣夢金光的方法講述了一遍。

    楊媚香在旁邊聽了,面色古怪,看來這老小子又在忽悠人了,這只是一段很普通的護法咒語,用這個咒語來發出大名鼎鼎的鎣夢金光,那只是癡心妄想!

    李夢陽在心裡默默誦念著那段咒語,他照著口訣運轉金丹,頓時,一道耀眼的金光猛然浮現在他身體表面,如同穿上了一件黃金戰甲,正是鎣夢金光!

    李夢陽身上的鎣夢金光比九色仙人的光還要強烈幾分,很顯然,九色仙人說的沒錯,天蜇夢草大部分的精華都讓李夢陽給吸收了。

    楊媚香滿臉的不可置信,她抽出兕寒刃朝李夢陽身上輕輕刺了一劍,果然劍尖被金光擋住了,她又狠狠地砍了一劍,她手中的兕寒刃竟然被彈開了。

    真的是鎣夢金光!

    李夢陽一看這金光,心中大喜,有了這鎣夢金光,就算遇到危險,也應該能將性命保住,再配合手中的黑鐵箬竹,那還不是想滅誰就滅誰。

    「哈哈哈。」李夢陽一陣大笑,他這個人是很樂觀的,也許前路有許多的風險,但他有了這保命的護身神光,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好小子,真厲害,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然有一套,這麼快就學會了。」九色仙人拍了拍李夢陽的肩膀,熱情地讚道。

    見李夢陽身上真的散發出璀璨絢麗的鎣夢金光,楊媚香很是吃驚,這段咒語她也會啊,於是她立刻也在心裡默念,只是無論她怎麼試,都無法發出鎣夢金光。

    哼,看來又被這該死的老小子給忽悠了,於是,她氣憤地看向滿臉嘲弄的九色仙人。

    「為什麼他能發出鎣夢金光,而我就不能呢?」楊媚香不死心地道。

    「小香香,這個問題很簡單,這叫做有教無類啊。同一段咒語,他能發出鎣夢金光,那是因為這咒語對他有用,而你不能發光,那是因為這咒語對你沒用,你的明白?」九色仙人笑著對楊媚香道。

    「不明白。」楊媚香氣道。

    「哼,真笨,做同樣的事,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比如有件事情做了之後,男人只是流了些液體,而女人就有可能懷上孩子。那你能怪誰?」九色仙人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老娘操你鹿大爺的蛋蛋。」楊媚香徹底地怒了,手揮兕寒刃朝這無良小【痞】子劈去。

    但這小【痞】子身上金光頓閃,楊媚香根本就傷不了他,而且,他還得意地做著鬼臉,這可把楊媚香給氣壞了。

    李夢陽對身邊的鬧劇都不管不顧,他只是不斷地默念著咒語,身上金光不斷地閃現,直到鎣夢金光可以隨心瞬發,這才滿意地停了下來,將金色光華重新收歸於體內。

    這時楊媚香也劈累了,拄著劍正氣喘吁吁地盯著得意洋洋的九色仙人。

    此時天邊的殘陽,正一點一點落下,天已經緩緩黯淡了下來。

    「快些走吧!」九色仙人飛上了李夢陽的肩頭,又囑咐道,「這護體金光很費法力的,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之時,還是不要輕易使用。」

    「我知道了。」李夢陽說著將楊花夢給抱在背上。

    「還有,一會上山的時候,你也將小香香背著,不然,她會過不了這一關的。」九色仙人又道。

    楊媚香聽了九色仙人的話,身子一僵。

    「好,有個愛裝嫩的老妞背,哈哈,爽!」李夢陽快樂地答應了。

    「休想,我寧死也不會讓他背!我直接馭劍飛上去。」楊媚香看著舉止輕浮的李夢陽氣道。

    「你丫給我閉嘴。別看你是金丹後期,可是要想上這白骨山,那也只能是找死,所以,要麼你留下,一個人回去,要麼就讓他背著一起上山。」九色仙人怒道。

    「嗷嗚!」九色仙人的話音剛落,突然,一聲讓人耳鼓發麻的巨大咆哮聲從白骨山的上空傳來!

    幾人立刻都抬頭向白骨山上望去,頓時都驚呆了,只見一隻巨大的邪龍,正在半空中飛舞,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飛來。

    「嗷嗚!」又是一聲懾人心魄的嘶吼傳來,一瞬間,這天地間再無其他聲音,只有那滾滾如雷的獸吼在迴盪著。

    這時白骨山上又傳來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嬰兒啼哭聲,像是有無數嬰童在嗚嗚咽咽地悲鳴,在這白骨幽幽的山上迴盪。

    淒厲的哭聲傳出,像是九幽厲鬼在哭嚎,讓人頓生一股發自靈魂的顫慄!

    難道又是鬼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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