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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四六 燃髓祭靈 文 / 開荒

    隨著那位枯瘦老者的人頭落地,那漫天劍光,也忽然一收,回到了宗守的袖內。

    他宗守既然已經守了這外域的規矩,就容不得別人,別人不跟他守規矩!

    洪九塵在一旁,兀自還在發怔。半晌之後,才終於意識到什麼,癱坐在了自己椅上。

    而此時除了驚之外,還有懼!

    那劍實在太快,這毒老到底是如何死的,他都沒看清楚。

    只知是殺戮劍意,卻又似是而非。

    也絕不可能,單單只是殺道之劍。只到魂意巔峰層次的武道劍意,靈境修為,怎麼可能殺得了已經是接近仙境巔峰的毒老?

    心中無數的疑問浮起,不過此時沒無瑕去細思推敲。

    此時洪九塵的胸中,只有驚懼。

    既然這宗守,能夠將毒老一劍而斬,也同樣能殺得了他!

    若想要他身殞,是毫無難度。

    這時才覺後悔,早知如此?何必定要在這武莘仙宮之內設宴?

    「此人孤已斬之!你們九都仙庭若是不服,儘管尋人來與孤理論。是談是戰,那時再說——」

    宗守說到此間,又笑望那慕方伏越:「今日之事,就這麼定下。二位若有異議,想要反悔,可盡早明說。孤細細思量,只覺這位毒老之言,是頗有些道理。這元蓮界如今,必定要按孤的意思來才好。」

    那慕方伏越二人,皆是面色如土。這時候。卻哪敢不識相,說這反駁之言。強自一笑,紛紛起身。

    「我等省得,必定依約而行!」

    「如此便好!」

    宗守這才一笑,將手中仙釀一飲而盡,而後長身站起身道:「既是如此,那今日之宴。也可散了。這裡吃食不錯,歌舞也佳,孤甚是滿意。」

    四下望了一眼。宗守一陣猶豫,是不是將這洪九塵,也順便一併宰了?

    這武莘仙宮真個是不錯。惹人艷羨。

    雙目瞇起,眸光明滅不定。宗守還是搖了搖頭,往殿外方向行去。

    殺那位毒老,是因此人壞了外域之規。

    對這洪九塵,卻是沒有足夠理由,可惜了——

    雖說這人,也頗是令人生厭。

    而且此刻,他時間不多,也無功夫去祭煉收取這座仙宮。

    出了武莘仙宮,宗守便踏虛而行。卻不曾回元蓮世界。而是往界河之外行去。

    此時元蓮界中,局勢已定。只需一張符詔,把諸國分封,論功而賞之事敲定便可。

    餘下的手尾,無需他在。若蘭幾人也多半可處置妥當。

    量那伏越慕方二人,無有反悔的勇氣。

    倒是他這裡,麻煩終於來了。

    虛空穿行,才剛剛離開數個世界的距離。宗守的身旁,就一張符菉飄起。

    半空燃燒,化作飛灰飄散。

    這是當日沈月軒。贈給他的那張符。

    也不知此時,正在幾十個世界外,四處追覓他蹤跡的那人,到底是用了何等秘法。

    使這張本還可支撐一月的靈符,在短短一日之間,就法力耗盡,靈能盡散。

    也就在這一剎那,體內血脈再次激湧,使宗守身周,赫然燃起了一層淡白火焰。

    「是焚空之焰?」

    宗守看了看自己全身,而後眼眸裡,滿是怪異之色。

    只覺就只這短短一瞬,他的焚空血脈,又精純了不少。

    這淡白火焰,威能也明顯較之以前,強出了許多。

    卻全不知緣由,自幾年前他融合水麒麟傳承魂印,使身體達至平衡之後。

    這些年,一直都不曾刻意去增強這血脈異力。

    甚至連水麒麟與那雷鸞魂印,也都放在了一旁,束之高閣。

    非但不曾深研,反而是有意識的壓制。

    只因不願,自己體內的陰陽之氣,再次失衡。

    然而此時,這陸家的焚空之血,卻似乎憑空進化。

    而因這變故,那九尾玄狐之血,連同水麒麟連通雷鸞印記,都有了反應。

    在他魂海之中,紛紛伸展身姿,增添鱗毛羽翼。

    一枚枚奧妙玄異的符文,從心底裡突兀湧現,而後又迅速沉澱在記憶之內。使他腦海之內,微覺脹痛。

    宗守心知,這多般便是來自這幾種神通血脈的秘術傳承。

    事後只需稍稍回思,就可加以研習。必定可使他,有不小裨益。

    可現下這情形,到底是怎麼回事?

    捏了捏拳,只覺這力量,竟是這短短一瞬,就有了不小增長。

    以前是三十八山力量,此刻卻有四十四座小須彌山之力。

    更有一屢屢隱約的水汽,纏繞在他肌膚之上。

    哪怕是在這焚空之焰中,也依然不曾消散。

    此當是血脈進階之後,對他肉身的增強。

    「莫非,是那人?」

    這是宗守唯一能想到的緣由了,原因不在他自己本身,就只可能是外力。

    「應該是燃髓祭靈術!」

    身後處,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宗守愕然回首,卻見是一個清雋秀美的少年,正從後方踏空而至。

    宗守不禁挑眉,眼透著意外之色。

    「原來是那察兄!」

    這個人,居然能追索到他蹤跡,尋覓過來——

    察候虎微微頷首,又上下看了宗守一眼。

    「據我所知,焚空陸家有一種秘術。聚至少三十六位同一親族之人,燃燒血髓,灌以血靈。可大幅增進,同族血脈純度。今日還是首次見得!」

    話至此,察候虎接著又一笑:「傳說那陸家二十四支脈,大多都以此法維持。使每一代中,都能有三五人,保持著焚空純血。候虎先前還在驚奇,令堂在陸家失勢已久。居然到如今,還能有如此勢力,可以施展出這門陸家秘術。不過現下看來,這使用燃髓祭靈術之人,只怕多半是不懷好意。」

    宗守默然,此時他體內的焚空血脈,近乎沸騰,哪裡還能談得上什麼壓制?

    估計只需半刻時光,那人就可尋到自己的所在。

    三十六位陸氏族人,燃燒血髓。

    即便未死,事後只怕也壽元無多。這個人也當真是為追殺自己,而不顧一切了——

    這門所謂燃髓祭靈術,也當真使人反感。

    也頭一次知曉,雄霸八百世界的陸家,還有如此殘酷的秘術,如此殘酷之事。

    「可有何隱患,有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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