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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116針尖對麥芒 文 / 黑桃十一

    這一席話,怕才是老夫人這一趟來的主要目的。

    而且,是打算借了平嬤嬤的嘴,然後再由著丫頭傳到自個的耳朵裡吧?

    果真真打的是好盤算。

    即暗自裡警告了自己,最好識相點,於公於私她這個祖母都是離不得的。

    更是變相的讓這院子裡的丫頭下人看清楚風頭——

    雖然服侍的是她這個主子,但她才是真正掌權的,背後的主子的主子!

    門外,素顏的火騰的一下竄了起來,恨不得直接讓柳大把人給丟到院外去!

    耳邊聽著平嬤嬤的話落,再也忍不住的冷笑一聲走了進來,「我還以為老夫人真是想念孫女過來看看,原來不過是為難這些丫頭來了。」她臉色神情不辯的走到平嬤嬤跟前,竟是出乎意料的菀而一笑,「平嬤嬤剛才那話說的可真好,這幾天我也是覺得這院子裡的丫頭有些不得用,不如這樣,我向老夫人求個情,請平嬤嬤過來這裡提點她們一段時間?」

    「六姑娘,老奴……」

    平嬤嬤臉上顏色那個精彩啊,說可以?

    想也知道素顏會把她弄過來之後怎麼穿小鞋了。

    說不成?

    她剛還教那兩丫頭主子哪怕是要她們這些當奴婢的死也得謝賞呢。

    這會若說了不,豈不是自個打自個的臉?

    只是她終老夫人身邊的人,眼神微閃已是有了主意,恰到好處的垂了眼畢恭畢敬的福身一禮,適時的擺出幾分謙恭的樣子輕輕的道,「得姑娘青睞自是老奴的福份,只是老奴服侍老夫人已久,老夫人也已習慣了奴婢的服侍,若換個人,一則老奴不放心,二來怕是老夫人也不會習慣……」

    素顏也懶得理她,她本來的心思又不是真的要她過來。

    只是用了意味深長的眼神掃了她一眼,而後挑挑眉看向剛才那兩個被吩咐了要打五兒六兒姐妹的婆子投去警告的一眼,然後咪了眼看向六兒,「還不帶兩位嬤嬤下去喫茶,還怔著做什麼,難不成真的想和平嬤嬤好生的學學規矩?」

    「奴婢遵命,兩位嬤嬤請。」

    兩個老婆子有些猶豫和為難的抬了眼看向平嬤嬤,可誰知平嬤嬤卻只是垂了眸立在老夫人身後,根本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倒是老夫人皺了下眉端了茶盅的手一緊,卻最後在平嬤嬤輕輕的咳了一聲之後冷哼一聲開了腔,「都下去吧,別在這裡礙眼。」

    老夫人本來是想著教訓素顏一頓的。

    哪裡有這樣的孫女,讓她這個當長輩的等這麼久,她不過是幫著她教訓兩個丫頭進屋子之後不但不先向她行禮,卻還冷著臉把她身邊的嬤嬤都訓了,這讓在府裡被人奉迎侍侯慣了如同太后老佛爺般存在的老夫人如何忍得?

    可身後平嬤嬤的輕咳卻讓她發怒的腦海裡總算找回了幾分理智。

    她今天來不是想著教訓人的,而是另有目的。

    而且,老夫人心裡頭還打著另外的主意,等素顏一嫁出上京,這些東西還不都是楊府的?

    那些個丫頭下人她到時侯想怎麼訓就怎麼訓!

    想到這裡老夫人也不爭這一時了,只淡淡的看了看素顏,自以為是的擺出一副較為慈祥的面容,孰不知這神情看在素顏眼裡是要怎麼怪扭有怎麼怪扭,素顏在心裡頭腹誹著,還不如就那樣板著一副殭屍臉好看呢,由著丫頭扶了坐下,捧了小丫頭接過來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口,素顏才慢條斯理的看向楊老夫人,「不知老夫人今個兒過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的,素顏一會還要出去,怕是不能留老夫人太久。」

    「……」

    老夫人含在口裡的茶差點被這句話給嗆噴出來。

    她竟然被自己的親孫女趕了……

    握著茶盅的手指泛起了青白,臉色唰就沉了下來,可不待她開口,身側平嬤嬤已是輕柔的接過了老夫人手裡的茶盅,「老夫人,奴婢就說讓您少吃點蓮子糕,就算是六姑娘這裡的點心再合您的口也得悠著點啊,看吧,現在可是被嗆到了?」

    「嗯,我無妨,六丫頭這裡的點心確實是精緻了些。」

    「可不是來的,六姑娘心靈手巧的,老奴只光看著都覺得好呢。」

    坐在一側的素顏冷眼看著她們主僕在那裡演戲,她眉眼不抬的繼續喝茶。

    心裡頭卻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任是誰抬頭看到一張討厭的臉,自個還得時刻陪著小心應酬敷衍著,怕是都高興不起來。

    知道楊老夫人此刻的心情不會好,但素顏哪裡理會?

    只是淡淡的笑著又拈了塊綠豆糕放入嘴裡,歪了歪頭嫣然一笑,「老夫人莫不是真的如同平嬤嬤所言因為擔心而來看孫女的,即是這樣現下老夫人看也看了,我也好好的,今個兒便不多留老夫人,改日再去給老夫人請安,您看如何?」

    「……」

    看著那如花朵般的笑容在清麗脫俗的臉上緩緩綻開,嬌軟儒甜的聲音。

    老太太差點咬碎一口牙。

    手裡的茶盅捏了再捏,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個的情緒,而且不知道她一呼一吸之間突然想到了什麼,反正是下一刻看向素顏時竟然奇異般的面容唰的平復下來,竟然也帶了笑,一臉慈祥和藹的看向素顏,「六丫頭啊,不瞞你說,今個兒我還真是找你事。」

    「這樣啊,那老夫人不妨說來聽聽,看看孫女能不能辦的到。」

    漫不經心的,甚至帶著幾分散漫的神情。

    真真的可惡的小丫頭。

    老夫人眼皮撩了撩,手裡的茶盅往桌案上輕輕一放,未聞聲音卻是一聲歎息先自唇中溢出,望著素顏的眼神竟然果真真溫柔裡帶了幾分寵溺,如同嫡親的祖母為著自個最心愛的孫女擔憂,眼圈甚至帶起了點紅,「六丫頭啊,以前的事祖母知道你難過也不說了,可是你和侯府那邊也斷了個乾淨的,而且那位之前可是有了依靠的,你就是還對世子爺存著那份心,祖母也絕不會任由著你去往火坑裡跳的。」

    那位,是指亭蘭縣主吧?

    聽說前段時間可是給威遠侯府添了位嫡子長孫呢。

    想到長孫,她的心頭一痛。

    一個綿綿軟軟的,粉雕玉砌般的小身影頓時不受控制的浮現在腦海裡。

    亭蘭縣主的兒子出世,聽說威遠侯府當日便是披紅掛綵的在門口放了足有一個時辰的炮竹。

    擺滿月宴時又足足開了流水席有三天。

    威遠侯府的大街從頭到尾三天裡就沒斷過人!

    當時她聽到這個消息自己一個人悶在屋子裡一天沒出門。

    她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用一天的時間專門來為勤哥兒祈禱——

    但願勤哥兒下次投胎選個好人家,最不濟也要看清選一對好父母!

    她甚至有時侯突發奇想,或者,是勤哥兒和老天爺也不滿意李逸塵這個父親。

    所以,便把勤哥兒收了回去,讓他重新做人去了?

    眸底一絲澀意閃過,她若無其事的抬頭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的意思是……」

    話說到了這裡,素顏想她已經應該很清楚楊老夫人的來意了。

    聽她的意思,是想著讓她嫁人吧?

    只是,人選還是那位劉家的絕世極品麼?

    果然,楊老夫人咪了咪眼對於素顏的主動發問極是滿意,「我和你母親還有娘親商量過了,你現下也不小了,你四姐之前嫁了,便是你五姐年後也該出嫁了,家裡只餘了你一個,祖母卻是最為擔心的,想不到劉府卻偏巧派人來提了親,而且對方也不介意你之前的事,只道說選個乖巧聰明的媳婦就好,那位劉公子你也見過了,雖年輕略嫌不穩重了些,但哪個少年時沒有幾件出格的事,我也托人去打聽過了,這劉府的主母為人也極好,你嫁過去想來不會受委屈的。」說了這拉拉雜雜的一通,老夫人似是有些口渴,才一端手裡的茶盅才發覺空了,眼往素顏那邊瞟過去,她就是眉頭一皺——

    這丫頭在幹什麼呢,沒魂沒魄一樣的。

    輕輕的咳了一聲,好像也有些走神的平嬤嬤回過神,「老夫人,奴婢給您添茶。」

    「嗯。」

    輕抿了口茶看著仍是一臉呆色的素顏,楊老夫人的眼中閃過幾分不耐。

    若非礙於劉府開出來的條件,她才不會到這裡來找氣受。

    只是想不到劉府竟然能開出那樣的承諾……

    眼神微轉楊老夫人又是輕輕的咳了兩聲,慢條斯理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次的聲音裡竟然讓人聽了頗有幾分語重心長的語氣,「六丫頭啊,我也知道讓你嫁過去離著上京和家人有點遠,可你也知道因為之前的事被各世家權貴看在眼裡,雖然礙著咱們楊府的面子不會議論什麼,可終究你卻是已嫁之身,又如何能找的到一門正經的親事,這劉府怎麼說也是世家之一,這位二公子雖是次子可卻極得家里長輩的寵愛……」

    「老夫人,我能問問劉家開了什麼條件給了您什麼好處嗎?」

    嗯?

    清冷的聲音驀的打斷楊老夫人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她一怔,繼爾回味過來,抬頭便對上那一雙純澈的通透的如同能看進人心裡的雙眼,微微的咪著,長長的睫毛輕閡著垂在眼瞼,似笑非笑的翹起微彎的眼角……在這樣的一雙眼面前,彷彿天下所有的鬼魅魍魍都將是無所現形的,如同被放在顯微鏡下放大過的灰塵或是污跡,一目而瞭然,楊老夫人的心砰的一跳,緊接著在那樣似挑非挑的笑容裡嘴角跟著也抽了一抽,她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頭的怒意砰的一聲把手裡的茶盅杵到桌案上,眼裡已是帶了怒意,「六丫頭,這便是你對我這個祖母說話的態度嗎,你的規矩和禮儀都學到了哪去了,質疑祖母的話,對祖母心存不恭,莫不是你就是這樣孝敬順從父母長輩的,竟然還懷疑祖母對你的心思,真真的是太讓祖母我失望了。」

    「哦,是麼?」

    對於楊老夫人終於忍不住發作出來的怒意素顏視而不見。

    直接抬手拈了塊糕點抿唇渾不在意的笑了笑,眼裡冷意卻是慢慢凝聚,「老夫人,您別忘了還有一句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更還有一句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清冷的聲音如同冰霜刀劍一下下刺著楊老夫人的心,她張了張嘴想出聲,素顏又哪裡給她機會,面上笑的愈發嫣然璀璨,眼中冷意卻是凝成實質,「老夫人嘴裡把劉家二公子誇成了花,再有那麼一點點就該是天上僅有人間絕無的了,可是老夫人,您能不能給素顏解釋一下,您嘴裡這位年少輕狂的劉家公子為什麼會有第一紈褲的稱號,而且若是我知道的不假,世家劉府去年才為這位公子娶了妻吧,那位過門不到一年的妻子如今何在,老夫人能幫著我問問嗎?」

    「劉府的人說的很清楚,去年那位奶奶是病重不治……」

    老夫人的眉直接皺成了一團,她心裡頭卻是又驚又怒又帶著幾分憤恨。

    她和陳夫人商議的這件事可是機密,當時隨在身邊的都是貼身丫頭婆子。

    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她卻忘記了這世上還有一種可以打探消息的,比如說會輕功的人。

    又比如說,現在養在她家裡如祖宗般供著的花花……

    而且自打知道有劉保成這麼一位存在之後她可是立即讓柳大行動了起來。

    雖然劉府並不在上京,可來回也不過那麼幾百餘里。

    快馬加鞭的趕路再加上用人得當,幾天之後她要的消息便立即出現在面前。

    紈褲子弟且不說了,有身份有家世有人寵著,若這人再意志力不強。

    或者是有人故意縱寵著他如此玩鬧。

    可想而知的後果,可性子暴怒,自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丫頭小廝的命送在他手裡。

    便是去年才過門的妻子新婚不到三個月便沒了。

    劉府關了門對外說是重病不治,可內裡的情由明眼人都知道幾分。

    人家當初嫁過去時可是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女子,這會進門沒三個月便沒了。

    什麼病也不會這麼快吧。

    竟然連人家父兄都不曾讓見上一面,直接便裝棺發喪了。

    其中的貓膩整個長安城可都是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或是十分裡有七分是誇大的,但總有那麼三分是事實吧?

    楊老夫人竟然肯附和陳氏讓她嫁到這樣的人家,早沒了那一丁點的祖孫之情。

    自己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想到這裡,她再一聽楊老夫人義正詞嚴的說什麼『少年輕狂,難免遭人忌,被人污了名聲』云云,她竟一時忍不住吃的一聲笑出來,這話愧也說的出來,楊老夫人您的臉皮也恁厚了吧,她的笑讓正為著劉家那位公子辯解的楊老夫人的聲音驀的頓下,眉毛直接擰成一團看著笑意盈盈望著她的素顏竟難得的怔了一下,繼爾在那眼底看到深濃的嘲諷一劃而過時,臉色直接繃起來,她的怒氣再也忍不住的暴發出來,「不管怎麼說我們這些當長輩的也是為你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個兒這事你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就這麼定了。」

    「那如果我堅持不依死也不肯呢,老夫人又會拿什麼來要脅我,如同上次那般把浩哥兒和我娘親弄到莊子別院裡藏起來,我不嫁便不肯讓她們好過?」素顏笑笑的拈了顆葡萄吃,眉眼彎起來,一臉歡愉的笑,如同隻狐狸般咪了眼望著楊老夫人,渾身帶著一股渾不在意的慵懶和散淡,「老夫人怕是不能打這個主意了呢,娘親怎麼說也是御賜,浩哥兒這會也跟著幾位舅舅,完全不用楊府半點,老夫人您說,您該怎麼要孫女應這個口呢?」

    「六丫頭,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想不到你還是個膽大有主見的,想不到吶。」

    也難怪了。

    若沒有主見沒有膽子,又豈會在之前的那麼多年護著柳氏浩哥兒活到現在?

    「老太太您過獎了,我只是求個自保罷了。」

    話說到這裡楊老夫人反而平靜了下來,她抬頭咪了眼端詳素顏半響,如同從來不認識或是沒見過眼前這個孫女一樣,看的極是仔細認真,而素顏就那麼安然端坐由著她打量,不動不語不笑不苟雲淡風輕的笑……

    好半響,楊老夫人竟然出奇不意的歎了口氣,「六丫頭如果是個男孩就好了。」

    老夫人是真的惋惜,單憑這份氣度,若是男兒楊府何愁沒有前路?

    只是可惜了。

    眼神稍轉,老夫人面上惋惜一滑而過,自己竟然之前沒有好好的觀察這個孫女。

    錯過了這麼好的人才……

    若是她早早有機會,怕是嫁到威遠侯府去的便是五丫頭了。

    那時侯有她親自**,再幫著六丫頭找門好親,何愁在婆家不站穩腳步。何愁楊府不興?

    拋下心頭瞬間升起的的遺憾,楊老夫人咪了眼一笑,「六丫頭你終是個女子,浩哥兒可是楊府的子孫,他以後有什麼事不還是得靠楊府,難不成還要反過來去靠舅家不成,可沒這個道理……」

    這是在拿浩哥的前程來壓自己了?

    她懶洋洋的端了茶,「老夫人說的是,老夫人出來也不早了,我便不留了,碧柳離草,送老夫人出府。」

    看著楊老夫人鐵青的被丫頭請出去,素顏臉上是一片堅毅。

    對,她的所為所做所言所行所圖不過是一個自保。

    她只是想好好的活著,誰若是擋了她的路,她不介意和對方為敵。

    不是說狹路相逢勇者勝麼?

    她楊素顏不敢說是那個勇者,但卻絕不會是主動退縮避讓。

    然後把自己的命運活生生由著別人擺佈的。

    從這一刻起,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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