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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針對,情敵 文 / 黑桃十一

    任你是眾人眼裡一品的貴夫人在皇家面前又如何?

    仍舊是三叩九拜,一跪再跪——

    素顏只隨在黃夫人身後面色肅然垂了眼,直至頭頂上傳來皇后娘娘略帶威嚴的聲音,「都起來吧。」眾人再謝,而後有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賜下賞賜,諸人又謝,如此反覆幾番,大半個上午便過去,最後在太監尖尖的聲音裡一句—皇后起駕—,眾命婦伏地跪送,直至那明黃色的鳳服裙角完全褪至屏風後面,甚至連腳步聲都不復再聞,始有人慢慢抬起頭來,初時並不敢大聲說話,只小心冀冀的退至偏廳,而後自尋相熟的一起出宮或是低語,自然也有一些是不用出宮的——

    那便是被皇后娘娘特意派人傳了話要留在宮裡賜午膳的!

    如素顏黃夫人等人。

    或親眷,或能令皇家另眼相看的人。

    而此次被皇后留在宮裡用膳的除了黃夫人和素顏婆媳之外,竟然還有芷寧郡主亭蘭縣主母女,端平王妃劉氏端平王世子妃路氏,以及當今皇上的三子睿親王正妃程氏,也是皇后唯一的兒子,正經的兒媳,而最最讓素顏吃驚的卻是她看到了大舅母——龍鑲將軍的妹妹沈氏!

    沈氏也已經看到了素顏,只是籍著空向素顏使了個眼色。

    宴席擺在鳳翔殿的偏殿,皇后自是居中,黃夫人芷寧郡主端平王妃一桌。

    而餘下的端平王世子妃亭蘭縣主以及素顏沈氏等人一桌。

    睿親王妃本該是在皇后身邊服侍的,可不知是有意還是怎的,皇后卻只笑著把她趕到了素顏等人這邊,而且宮女好巧不巧的把素顏的位子安排在了主位的次坐,主位自然是睿親王妃,依次尊貴的便是她這個位了——

    她坐在睿親王妃左首,而亭蘭縣主自然就是右首。

    可本朝向來卻是以左為尊!

    因為她不用看都能感受到身邊不遠處亭蘭縣主那要吃人般的眼神。

    素顏幾乎是硬著頭皮坐下來的!

    好在她也沒打算吃什麼東西,至於亭蘭的眼神,她只當她是透明罷了。

    讓她瞪幾眼又不會少塊肉。

    而且上面有那麼多長輩,又有皇后娘娘在,她還敢怎樣?

    睿親王妃十七八歲,說話很好聽,屬於那種珠圓玉潤般的美人。

    一舉一動很是有風度,是那種真正的自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高貴,卻又不會讓你覺得突兀,便如此刻,她雖是親王王妃,又是皇后的兒媳,但卻沒有一點架子,又不會讓席間任何一人覺得冷落,便是對著自己的大舅母這個將軍夫人竟也淺笑盈盈客氣周到……看著她素顏在心底暗道,難怪會被皇后挑為自己的嫡媳,這樣的女人便是和楊玉環等人也不遑相讓了吧?

    飯罷諸人移至待客廳,宮女們上了茶。

    「我比你大幾歲,叫一聲妹妹想來世子夫人不會介意吧?」

    素顏連稱不敢,又抿了唇笑了茶,那邊廂柳夫人沈氏已經投來一個無奈的眼神。

    想想也真夠難為大舅母的了,想來一定沒有應付過這樣的場合吧?

    自己還沾了一個穿越者的便宜,類似是開了金手指的那種。

    可大舅母看著比自己大那麼七八歲,可終究也不過二十出頭,放在前世還是一個女孩。

    現在卻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要應付這些勾心鬥角……

    有哥舞起來——

    宮女們個千嬌百媚迢迢迤儷,環珮叮噹衣袂飄飄。

    廳裡四角里都燒了上好的貢炭,無煙無味,相反卻帶了幾分磬香,如同春天一般,耳邊管弦絲竹聲聲裡,皇后娘娘等人的低笑聲不時傳過來,看樣子是很談的來,席間都是一些親近交好的,又是姻親連著姻親,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家,自然都會給幾分薄面,更何況今兒作東的還是一國之母皇后娘娘?

    這也是素顏篤定亭蘭縣主不敢真對她怎樣的最大原因。

    在侯府她可以自恃身份撒嬌發潑,因為她是御賜縣主,只能忍了她。

    可是在皇后面前她這個縣主卻是實在算不了什麼的。

    素顏低眉不時附和睿王妃以及身側的人幾句,餘者只是帶了抹羞澀的笑端坐。

    她反正是打定了主意少說少錯,最好是沒人理她她一句話不說坐到皇后放人出宮。

    然而她的主意是打的好,可有些人卻偏偏是看不得別人好。

    而這個有些人特別是當亭蘭郡主看到了楊素顏這個威遠侯府的世子夫人時。

    小臉緊繃著坐在那裡手中的茶盅快被她捏碎了。

    看著素顏她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

    那什麼笑啊,一看就知道是狐媚子相,勾的逸塵哥哥竟然娶了她。

    而且聽長安說還怕她餓在馬車上特特備了吃食……

    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庶女,沒爹養沒娘教的,她憑什麼嫁給了逸塵哥哥。

    竟然還坐在這裡和她說笑同席,她是尊貴的縣主,她算什麼東西?

    一個婢女生的小婢女罷了。

    腦海裡浮起那張俊美中帶著絲邪氣的笑臉,耳邊是他那溫柔的喚她蘭妹妹的輕聲柔語。

    她十歲的那年就曾大膽的告訴他,她要嫁給他。

    他只是笑著,很寵溺的笑,捏捏她的鼻子,好啊,等蘭兒及芨了就當我的新娘子。

    她等了他這麼久,他身子不好她擔心,她著急。

    可等她十二歲的時侯,他卻告訴她,他有未婚妻,是自小訂的婚了。

    她不信她哭鬧,到最後她被母親軟禁在家裡好幾天不許出門。

    母親說那樣鬧會讓自己再沒有人娶她,會丟家裡人的臉。

    她不怕沒人娶,因為她要嫁想嫁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她的逸塵哥哥。

    她只是想嫁他一個人呀,別人娶不娶和她有什麼關係?

    可她卻不能不顧家裡人的名聲。

    她不能害的父母在皇上伯伯面前沒臉——

    因為皇上伯伯說過,哭鬧是解決不了事的,她是皇家人,不能丟了皇家人的氣度。

    他張羅著娶親,她哭了好幾天,被母親芷寧郡主送到別莊軟禁了差不多一個月。

    最後她還是回來了,她不知道能不能忘得了李逸塵,可母親說的對。

    她的身份高貴代表著皇家,她再愛一個男人也不能給他作妾的。

    可讓她不能人受的最後卻是一個庶女嫁了過來……

    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恨這個下賤的庶女!

    如同洩了閘的洩水終於找到了發洩口,所有的仇恨怨憤都對準了素顏這個出氣口。

    她把自己不能嫁給李逸塵的種種阻攔都算到了素顏身上。

    她覺得如果沒有素顏自己一定可以嫁給李逸塵的。

    她甚至無數次夜裡在想,一定是這個下作的狐狸精一樣的女人纏住了逸塵哥哥。

    無數的想法和念頭裡,素顏是那個絕對該死的!

    盯著素顏,亭蘭縣主的眼神是陰霾森冽的。

    她骨子裡流轉的有一半是皇家人的血,自小受到的是宮庭教育。

    皇家人骨子裡高貴威儀優越的同時,也散發著天生的冷酷無情和決絕。

    我得不到的,你憑什麼能得到?

    人世間最追心之痛和讓人徘徊難忘午夜夢裡魂牽夢縈的莫過於求不得。

    這是一種苦,是一種會讓人種毒的瘋魔,如蟲子般細細的噬咬著。

    然後傷的體無完膚遍體淋傷,而你卻甘之受怡,不言悔。

    這是一個夢,你自己自編自導的夢。

    醒過來走出來,那麼便是萬事皆休一切歡喜。

    走不出來入了魔中了毒,那等著你的便是無底的深淵。

    注定要摔的粉身碎骨卻仍是一往從前。

    這就是求不得的苦。

    為他哭為他笑為他而入魔而瘋狂……

    或者亭蘭現在還中毒不深,但隨著時日愈久,心頭某些東西得不到宣洩得不到排解,而她自己則是在一個死胡同裡走下去,那麼早晚會有那麼一天的,其實此刻在素顏的心頭對於這位亭蘭縣主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表情,她是真的恨不得自己死去。

    深吸了口氣執意壓下心頭的惴惴,她微笑著和睿王妃等幾人寒暄。

    柳夫人沈氏卻被皇后娘娘宣了過去,陪著幾位王妃和夫人說笑。

    屏氣凝神聽了幾句,素顏放下了心思,自己那位大舅母雖是將門出身,但行事大方磊落又有分寸,最最重要的則是幾位舅舅現在正受皇寵,便是大舅母偶爾答錯一兩句只要不是原則性或敏感性的問題,想來是沒什麼大礙的,而看今天這個情景皇后明顯是想著給自己的兒子睿親王和柳府牽線了,想想素顏也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皇后不好當,皇子不好當,做皇后的兒子也不好當,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皇家人就沒什麼好當的……

    「楊夫人在搖頭,是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略帶著幾許尖銳指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素顏回神,便看到眾人望過來的眼神,而其中獨有亭蘭縣主的眼神最為冷意森森,面上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在看到素顏望向她時吃吃一笑,隨即挑挑眉略帶挑釁的聲音再次清亮的響起來,「剛剛我在說睿王嫂嫂的琴棋書畫最是精妙無雙的,睿王嫂嫂的章曾被國子監的老師都讚過,這可是咱們大榮國都出了名的才女,唯楊夫人卻搖頭不語發笑,莫不是在說我的話不對,在笑睿王嫂嫂是只沽名鉤譽徒有虛名不成?」

    「……」

    楊夫人,自己在她那裡永遠都不會是李侯府的世子夫人吧?

    素顏心底曬然一笑,她真的不想和眼前這小女孩爭風吃醋,可她這挑起的話題卻又讓她不能不出聲辯解幾句,心頭無謂的一歎,她挑了眉清澈如泉水般的眸子緩緩在眾人身上掃過,直接無視眾人或異樣或擔憂或幸災樂禍的表情,只淡淡的看向亭蘭縣主輕笑,「縣主和睿王妃的感情真讓人羨慕呢。縣主雖維護嫂嫂之心,但縣主這話妾身可是不敢認。誰不知道睿王妃乃咱們大榮有名的才女?妾身搖頭是惋惜妾身自己呢,和睿王妃以及亭蘭縣主等人相比,妾身卻只能當那被燒糊了的春捲了。」

    「妹妹這燒糊了的春卷可是好,那姐姐豈不是連燒糊的春卷都不是?」

    睿親王妃笑著拉了素顏的手打趣,眸底在亭蘭身上一轉微微蹙起了細長的柳眉。

    這個亭蘭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她私下裡在宮外如何對待這個楊素顏沒人理會。

    但這可是宮內。

    皇后就在不遠處呢,她針對的可是皇后最喜愛的侄子的妻子。

    竟然還把她給繞了進去。

    睿親王妃似笑非笑的看一眼亭蘭,投去略帶警告的一瞥,又親熱的拉了素顏的手說起了家常,而旁邊略有些機靈的也跟著笑道,「還是宮內的歌舞好看,不像外面的那些,聽來看去的也就那麼幾場……」

    「睿王嫂嫂,亭蘭可是聽人說過,楊夫人最擅長的卻是歌舞呢,咱們這會反正也是閒著沒事,看那些宮女們舞都看厭了,何不也讓楊夫人舞上一曲,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新奇的玩意看呢,睿王妃嫂嫂你說好不好?」

    這是在拿她當戲子舞女宮女嘍?

    素顏好笑的挑挑話,心頭並沒有多少的怒氣,只是覺得好笑。

    如同在前世看到那些吃醋的小女孩,任性囂張而霸道。

    睿親王妃的眼皮霍的一跳,深吸了口氣眉頭已經微皺,卻是看向一側的宮女,「縣主的茶沒有了,還不趕緊給縣主添茶?」離著兩人較近的端平王世子夫人則適時跟著笑起來,「要依著我說啊,宮裡的可不止歌舞好,皇后娘娘的點心卻是更妙的,你們不妨多用點啊。我每次跟著婆婆給皇后請安賜下來的點心都是沒個重樣的,娘娘說是睿王妃您親自想了不少的點心方子又手把手的教了廚子才出來的,王妃的手可真是巧。」

    「妹妹哪裡話,不過是些點心罷了,妹妹喜歡改日我派人把方子給你就是了。」

    「那我可不客氣真的就受下了。」

    餘者幾人也紛紛笑著說起瑣事,睿親王妃只略帶歉意的向素顏一笑。

    「實在是抱歉妹妹,亭蘭她還小不懂事……」

    看著睿親王妃無奈的表情一閃而過,素顏只是抿了抿唇,把話題轉移了過去。

    心頭卻是暗忖,還小,據她所知這位亭蘭縣主比她還要大上兩歲……

    果然是小的很呀。

    她們這裡拚命的想把話題調過去,可也得看有人願不願意呀。

    可現在很明顯那位挑起話題的某位任性的縣主就不樂意。

    而且還是真的真的很不樂意。

    看著眾人都維護素顏的樣子,她心頭怒火更熾,憑什麼啊。

    她才應該是那個身份尊貴被眾人捧在手心的啊。

    撇撇嘴她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睿王嫂嫂,我才不小,我已經長大了,而且我說的都是真話,是他們楊府的人說的呢,說楊夫人在府裡就愛長袖善舞,我又沒說謊。」說著她嘟了嘟嘴,小女兒撒嬌狀跺跺腳,旋即微咪的眸子對上素顏的臉,有些不善的輕輕一哼,「或者,楊夫人是覺得我們這些人不值得看你的舞,連皇后娘娘和睿王嫂嫂都沒有這個資格,所以才寧肯推三阻四不肯應下?」

    素顏的眉峰也輕輕的蹙起來,再看向亭蘭時眼神裡已略帶起了幾分冷意。

    「素顏自恃不通舞不就,不比亭蘭縣主自小學得皇家規矩禮儀。」微微勾起嘴角,素顏輕軟溫柔的聲音慢條斯理的響起來,她才不急呢,她一點也不急更不氣,亭蘭當著睿王妃等人的面越這樣緊逼不放的針對她,越會給大家覺得她不懂事沒風度失了皇家禮儀,自會有人教訓她,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保持一個不失禮端莊大方不斤斤計較的形象就是了,想到這裡素顏好心情的笑彎了眉眼,演戲演到家,她微微欠身一福,「實在是離縣主失望了,是妾身的不是,妾身這裡給縣主陪罪就是了。」

    「你撒謊,你的丫頭明明說你會跳舞的。」

    我的丫頭?

    素顏怔了下,亭蘭和她哪一個丫頭有接觸嗎?

    拋去心頭的疑惑她只眉眼低垂,「縣主您真的聽錯了,妾身愚笨,要不,妾身以茶向縣主請罪如何?」睿親王妃的眉頭已經擰了起來,趕緊起身把素顏拉了坐在自己身側,丹鳳眼裡已含了幾分怒意,「亭蘭。」

    那邊廂皇后等人似是終於注意到了動靜,芷寧郡主的神情陰的能滴出水來。

    強自壓下心頭的怒意她一臉尷尬的看了眼面帶薄慍的黃夫人。

    「亭蘭,過來給皇后娘娘見禮,皇后娘娘剛還念叨著你呢。」

    「哼。」

    重重的一聲冷哼亭蘭如同傲嬌的孔雀般揚著脖子走開。

    睿王妃難免有幾分尷尬,好在諸女都是心思靈活的,很快便把話題扯開,而且這個時侯柳夫人沈氏也被皇后和幾位夫人放了回來,沈氏只是用著擔憂的眼神看了眼素顏,最後看到素顏微搖頭示意沒事始笑著坐下……

    皇后笑著拍拍亭蘭的手,「過來給我看看,我們家亭蘭越長越漂亮了。」

    在幾位夫人的打趣聲裡亭蘭紅了臉,而黃夫人的神情始終淡淡的。

    芷寧郡主也覺得自家女兒實在是不長臉,可再怎樣也是她女兒啊。

    只能暗自在心底想回家後多往李府跑幾趟陪罪了。

    被皇后拉了手好不容易才消停會的亭蘭卻驀的撒嬌般拉了皇后的衣袖搖晃著開口道,「娘娘,蘭想和睿王嫂嫂還有那幾位少夫人去御花園走走,都悶了大半響了呢,反正你們在這裡也是聊天,你就放我們去走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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