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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千夜上邪的守護 文 / 周芷若啊

    「你還能睡得著?」千夜上邪先是將月清然的身子在自己的懷裡緊了緊,抬眼見月清然再次閉上了眼睛,說道,這女人的心,是不是也太大了。

    「為何不睡?不是還沒來呢麼?」月清然說著,又閉著眼睛往千夜上邪的勁窩裡蹭了蹭。

    「你就不擔心一會的指責麼?」千夜上邪擰眉,他替她擔心的睡不著覺,她可倒好,從屋子裡直接睡到了他身上。

    「既然我想的到洛家人的誣陷,又為何要慌?既然不是我做的,我等著便是,有你守著我,任誰還能把我怎麼著了?」月清然閉著眼睛說道。

    「清然,你就這麼肯定,洛家人會將所有的責任指向你麼?」千夜上邪就是到現在還是有點質疑的。

    「他們一定會來找我。」月清然歎氣「只有我受傷退出了武林大會,也只有我看似和洛家有著深仇大恨,所以現在有人在洛家下毒,自然而然的,所有人就都會下意識的想到我,如果我要是洛家的老狐狸,定也會在這個時候指著我說我是兇手,所以就更不用說那個老狐狸本人了。」

    千夜上邪不再說話,因為月清然已經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睡著了,看著月清然恬靜的睡顏,千夜上邪咬牙一掌打在了月清然的後頸上,在心裡暗暗發誓:這次說什麼,也要在月季秋調配出解藥之前保得月清然周全。

    沒過多大一會,洛家的人和還有一些沒有中毒的武林人,果然一起來到了月季秋的院子,聲聲喊著月清然的名字。

    早就將月清然交給百里堂看護的千夜上邪走出屋子,看著圍在院子裡的眾人,長袖甩起,帶出袖子裡的長劍。

    「千夜少主,這次和你並無關係,只要你告訴我們月清然在哪。」其中一位洛家的長老走出人群,看著獨自一人站在門口的千夜上邪朗聲說道。

    「月清然就在這間屋子裡面,但是你們誰要想帶走月清然,對不住,先打敗我再說。」千夜上邪邪魅一笑,紅衣似火。

    「我們只是來找謀害眾人的兇手,千夜少主為何要阻攔?」

    「兇手?你們有人親眼看見了麼?如果沒有,請不要污蔑我千夜上邪的夫人。」千夜上邪譏笑,看著洛家的虛偽嘴臉,很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在殺了洛正林以後,直接將這群唯利是圖的人都一樣放了血。

    「少和他廢話,先抓了月清然再說!」靜謐了三秒的人群裡,忽然衝出一個男子,朝著千夜上邪舉刀砍來,隨著他的上前,其他一直想上又不敢上的武林眾人,也跟著一起朝著千夜上邪衝了過來。

    屋子裡的百里堂聽到了外面的打鬥聲,皺著眉頭通過窗子上映出的人影,擔心著外面的情形。

    白靈兒看見百里堂如此,上前將剛剛泡好的茶水,放在了百里堂的手裡。

    「千夜少主武功蓋世,定能以一敵百,你不要太過擔心了。」白靈兒輕輕的在百里堂的身邊說,心裡也很著急。

    百里堂接過茶水,低頭看著白靈兒安慰自己心急的樣子,平靜的內心深處,被帶起了一絲特別的漣漪。

    在隔壁屋子與白雪逸配置解藥的月季秋,聽著外面吵雜的聲音,更加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似乎一看都不敢耽擱。

    「主上,真沒想到千夜上邪居然將小姐打昏,自己獨自一人面對眾人。」白雪逸一邊看著手上的藥方,一邊輕輕的感慨。

    「我也沒想到他會如此,不過他的舉動,倒是讓我對他不得不刮目相看,看來清然這次確實找到了一個可靠的男人。」月季秋將手裡的藥材放入爐子上的藥壺中,輕輕的攪拌著。

    「看來這次回到月家,主上也能和已經去世的月家長老們,有個交代了。」白雪逸笑。

    「是啊,不光是和他們有一個交代,其實也算是和我自己有一個交代,這些年,我永遠忘不掉我當初走的時候,清然拉著我手哭泣的樣子,如果清然不幸福,我想我此生都不會安心。」月季秋歎氣。

    「主上難道還是在自責當初沒有帶小姐回月家麼?」白雪逸想起月季秋剛剛回到月家,茶不思飯不想,體力不支倒下去的樣子,那段時間當真是讓小小年紀的月季秋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慢慢的將身子調養了回來。

    「其實不瞞你說,我當真一直後悔著,尤其是我回來看見清然所吃的那些苦,就更痛恨自己為何當初那麼優柔寡斷的沒有將她帶回去。」月季秋蹲下身子,聞了聞藥壺裡已經煮沸的藥。

    「可是如果主上那時真的將小姐帶回去,那麼今天也就沒有外面正在為小姐拚命的千夜少主了。」白雪逸笑著抬眼揚了揚窗外,似乎外面打的很是激烈。

    「清然一直覺得千夜上邪是她的一顆解藥,其實我想,又何嘗不是我的?」聽著外面愈演愈烈的聲音,月季秋低頭繼續煮起了另一壺藥,這一夜他要不斷的嘗試著各種藥材的比列,以便從中找到最正確的比例,對症下藥。

    當再一次日出緩緩升起的時候,昏睡了一夜的月清然,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小姐,您醒了?」坐在桌子邊上的白靈兒看著猛然起身坐在床上的月清然,趕緊站起身子跑到了床邊詢問。

    月清然並不理會白靈兒的問話,只是睜著雙眼無神呆木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床幔發呆。

    「小姐,您怎麼……小姐您去哪啊?」白靈兒見月清然神色呆滯,心急的趴在了床前觀察,可還沒等她把話問完,床上的月清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光著雙腳衝出了屋子。

    屋子外面,整整與衝過來的眾人廝殺一夜的千夜上邪,拔出屍體上的長劍,滿頭垂腰的華發披散開來,雙眸猙獰嗜血,火紅色的長袍輕輕的被晨風帶起一角。

    「還有誰想進去?」站定在屋子門外,千夜上邪緩緩的開口,輕薄的嘴唇隨著他的問話勾帶起一個迷人的弧度,像是死神在迎接著屬於地獄黑暗的微笑。

    一夜的打鬥,已經讓屋子門口摞滿了屍體,有不少人已經嚇得不再敢上前,大家只是看著千夜上邪,舉著兵器僵持在原地。

    打開房門,月清然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一般,她看著此刻猶如剛剛從地獄裡走出的千夜上邪,疼痛的窒息,蔓延在了全身。

    聽見聲音的千夜上邪微微回頭,當他看見毫髮無損的月清然時,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他的女人,他終於保得了她的平安。

    「邪……」月清然走到千夜上邪的身邊,伸手撫摸上千夜上邪被鮮血噴濺,已經看不清楚的絕美容顏,忍著無比的心酸,顫巍巍的開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千夜上邪微微側了下臉,正想要伸手摸一摸月清然的秀髮,卻在看見自己那雙沾滿鮮血的手時,將手垂落了下來。

    月清然將千夜上邪的動作看在眼裡,笑著拉起千夜上邪的手,沒有猶豫的輕輕在自己的頭髮和面頰上摩挲,眼裡的心疼之色清晰可見。

    「月清然出來了!」

    「殺了月清然!找到解藥!」

    「殺了月清然!這樣我們這些倒在地上的兄弟也算是瞑目了!」

    聽著身邊再次想起的討伐聲,千夜上邪的鳳眸再次冷了下來,伸手將月清然護在身後,舉起長劍回身,似乎剛剛的一切溫柔,只是人們眼花的一個假象。

    站在千夜上邪身後的月清然,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處理問題,自己解決一切,因為對於殺手而言,獨來獨往是在正常不過的孤單。

    可現在,月清然抬眼看著眼前這個,將自己視為珍寶的男人,第一次覺得,有人保護的感覺,其實也不錯。

    鬆懈的雙方因為月清然的出現,又變得白熱化起來,四周殺氣再次瀰漫,昨晚那一場血的洗禮,眼看又要上演。

    「吱嘎——!」寂靜的院子裡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忙了一夜的月季秋和白雪逸,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解藥已經完成,你們有時間站在這裡不分青紅皂白,倒不如快些拿著解藥回去!」月季秋看了看眾人,隨即闊袖輕輕一甩,瞬間無數四方形的小紙包,隨著他的動作落在了地上。

    眾人看著地上的小紙包,都只是注視,並無人上前,月季秋見狀只能歎息的搖頭,如果一個人連最起碼的利弊都分辨不出來,那他活著還不如死了省事。

    「解藥我們扔在這裡,信不信隨你們。」白雪逸說完,疲倦的走出了院子,他現在要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覺。

    月季秋見白雪逸走遠,側臉看了看月清然微微一笑,隨後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月清然自然是相信月季秋的,所以見月季秋與白雪逸都那麼信誓旦旦,當下放下了心來,伸手拉住了千夜上邪依舊青筋暴起的手腕。

    「邪,我們也進去吧!」月清然上前一步,輕輕的對千夜上邪說道。

    「好……」千夜上邪沙啞的開了口,隨後收回沾滿鮮血的長劍,無視眾人的跟著月清然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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