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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 三 兩京風雲第二章 妖異事件 文 / 鷹揚三國

    夜色漸臨,數十名騎士護送著幾輛馬車正疾行在官道之上,為首的那名官員似乎心中有著極大的心事,朦朧的暮色之中,仍然能看到他那張清秀的面龐上雙眉緊蹙,眼中滿是肅然之色。

    首領的心思也感染了一眾隨從,所有人都是一言不發,只顧悶著頭趕路。一時之間,長長的隊伍中只聞滾滾的車輪之聲和錯落有致的蹄音。

    突然,隊伍最後的一名騎士渾身一震,驀然帶韁停馬,回首向身後瞧去。

    很快,眾人都聽到了身後傳來隆隆的鐵蹄聲,有若悶雷陣陣,聲勢驚人,聽聲音至少也有上千騎兵從後方疾馳而至。

    騎士們一齊變了顏色,正要結成陣勢,卻聽那官員喝道:「慌什麼?是自己人!全體靠至道旁,點起火把緩緩前行!」

    眾騎士鬆了一口氣,火光亮起,映亮了那官員的面龐,竟隱隱有一絲喜意。

    身後那怒濤般的蹄音突然降了下來,顯然是那支人馬已經瞧見了前方亮起的火光,隨之減緩了馬速。

    過不多時,一溜火光追了上來,有人大叫道:「敢問前面可是京兆尹劉大人?」

    那官員精神一振,駐馬大笑道:「正是本官,南鷹揚好快的馬速!」

    火光中,南鷹騎著駿馬的身影顯現出來,身後火光有如繁星點點,儘是屬下騎兵。

    「劉大人取笑了,本將若連你都追不上,還敢帶兵打仗嗎?」南鷹無可奈何的神色隱隱有著一絲不滿:「但是本將真的很好奇,長安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竟能令劉大人不辭辛苦的連夜趕路!本將忙得雞飛狗跳,這才勉強追上了你的車隊!」

    「南將軍,你我相交雖淺,但是本官早已聽過你的名聲!」那劉大人正是新任京兆尹劉陶,他微笑道:「相信此時,你心中定有不悅,同時也頗多不解之處!」

    「這樣!」劉陶瞧了瞧夜色,再觀望了一下南鷹身後排列整齊的無盡火光,露出了讚許之色:「先請將軍安排貴屬緩緩進軍,你我二人單獨一敘如何?」

    幾名將領見南鷹微一點頭,不等他發出號令,便紛紛開始指揮屬下重新列隊,一連串的命令有條不紊的傳達了下去。

    很快,一隊騎兵縱馬超過了大隊,作為先鋒向前方探去。兩隊人馬分列左右,將劉陶的小小隊伍夾在中間,護得水潑不進,最後一隊騎兵停下馬來,讓至道旁,靜靜的注視著大隊人馬魚貫行過官道,顯然是準備殿後。

    「真是一支虎賁之師!」劉陶看得有些目不轉睛,他歎了口氣道:「原先聽得將軍很多戰績,尚在猜度是否有誇大其辭之處,今日一見,才知盛名之下無虛士!」

    南鷹雖然並不愛聽奉承之言,卻也聽得出劉陶確是真心稱讚,心中不禁憑添幾分好感,微笑道:「劉大人謬讚了!全靠將士用命,本將才僥倖打了幾場勝仗罷了,不值一提!」

    「將軍年紀輕輕便已身居中郎將之職,又蒙陛下加了都官從事,更難得的是!」劉陶感慨道:「將軍聖眷正隆,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南鷹雖然急於想知道此行的目的,卻也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劉大人,本將正想請教於你,這個什麼司隸校尉屬下都官從事究竟是個什麼官?為何那日你一聽之下,竟會露出驚奇之色?」

    「什麼?將軍竟然不知嗎?」劉陶真的露出了驚奇之色,上下打量著南鷹道:「將軍莫不是在調侃本官?」

    「不敢不敢,本將只是一個軍人,哪裡懂這些?」南鷹苦笑道:「確是真心求教,請大人釋疑!」

    夜色中,劉陶目光大亮的審視著南鷹,似乎是在觀察他的真實意圖,終於啞然失笑道:「本官現在相信有關於將軍的一些傳聞了!好,那麼本官便向將軍詳細說說!」

    「將軍知道司隸校尉的重要嗎?」劉陶見南鷹茫然搖頭,繼續道:「大漢十三州,其監察官員皆稱刺史,獨司隸稱為校尉,不僅與御史中丞、尚書令朝會時坐皆專席,號為『三獨坐』,並率領有由一千二百名中都官徒隸所組成的專屬軍隊,更兼監察京師百官和七郡官員,掌握其生殺大權,足可稱得上權勢滔天。」

    「那又如何?」南鷹不解道:「本將不過兼領其屬下一個什麼都官從事,司隸校尉權力再大,又與本將何關?」

    「看來將軍對其間的道理,真的是絲毫不覺啊!」劉陶神色複雜道:「司隸校尉屬下雖有都官從事、別駕從事、功曹從事、簿曹從事、軍曹從事等眾多僚屬,但是卻均為州府自行征辟的官吏,從來沒有朝庭自行任命的!」

    「哦!那麼陛下也算是破了一回例了!」南鷹一呆道。

    「不,將軍想得太簡單了!」劉陶苦笑道:「前任司隸校尉張忠不幸身亡後,朝庭便忙著征討黃巾,至今沒有任命新任司隸校尉,當然也就更不存在有什麼僚屬了!將軍明白這意味了什麼嗎?」

    「大人,有話不妨直說,若我明白還用得著請教於你嗎?」南鷹聽得更加摸不著頭腦,乾脆用上了「你我」之稱。

    「這意味著目前不僅沒有司隸校尉,其眾多僚屬也一共只有兩個人!便是將軍你和那虎威校尉高順,他不是也兼領了軍曹從事嗎?」劉陶歎息一聲道:「這麼說將軍應該明白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南鷹終於聽明了他的內中含義,駭然道:「這豈不是說,我,我和高順兩人便是有名無實的司隸校尉!」

    「將軍終於明白了!而且事實不止如此!」劉陶的語氣中隱隱有些羨慕:「陛下竟然還親開金口,命將軍挑選一千二百將士隨行公幹!」

    「自張忠亡後,其屬下一千二百兵馬早已被抽調上了黃巾戰場,至今也沒有明令其歸建。陛下這麼安排,其意不言而喻啊!」劉陶意味深長的望著南鷹道:「若無意外,將軍必是下一任的司隸校尉!」

    南鷹呆了半晌,終於明白了靈帝的良苦用心,原來不令他繼續掌軍後,卻是安排了如此緊要之職來彌補於他。

    南鷹長長一歎道:「多謝大人指點,其實本將心中倒是希望當這個鷹揚中郎將,可以繼續領兵作戰!當官實在是累得很,非本將所能!」

    「將軍真是風趣啊!」劉陶不由掩口笑道:「說白了,將軍這個鷹揚中郎將只是一個雜號中郎將,戰事掌兵尚且罷了,若無戰事之時,則是一個無兵無將的閒差,要來何用?」

    他忍笑道:「同為中郎將,實則大不相同。若是光祿勳屬下的五官中郎將、左右中郎將和虎賁中郎將,還可以統領禁軍,你這個鷹揚中郎將嘛,不要也罷!」

    南鷹聽得目瞪口呆,只得自嘲道:「看來這個鷹揚中郎將確實不如什麼都官從事,至少還能打著司隸校尉的名頭統帶一千二百兵馬!」

    「聽說鷹揚中郎將秩比千石?」他突然問道:「卻不知這個都官從事官秩幾何?既然如此重權在握,想來是不會比中郎將少的!」

    「將軍真的想知道?」劉陶面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極為古怪,「事實上,都官從事本該由州府自行征辟,所以這官秩嘛,也是由州府支出,不在朝庭官秩之列!」

    「到底是多少?」南鷹隱約感覺有些不妙。

    「一百石!」劉陶慢條絲理道:「本官妄揣聖意,天子之所以破例沒有免除你的中郎將一職,只怕就是考慮到這個都官從事的俸祿委實是低了點!」

    「原來一千!現在一百?」南鷹慘叫道:「沒天理啊!太欺負人了!」

    兩人相視一眼,不由同聲大笑,均生出距離漸縮的親近感覺。

    南鷹笑了一會兒,才苦笑道:「劉大人確是率直之人,本將可是一直挺看重這個鷹揚中郎將的虛名,今日卻被你損得體無完膚!」

    「直?」劉陶臉上閃過複雜之色:「實不相瞞,本官就是因為說話太直,才屢屢遭人記恨,甚至連天子都專門斥責過本官!」

    南鷹默然,不知應該說什麼才好,他隱約記起,劉陶此人確是歷史上一個著名的諍臣,後來好像也是因為直諫而屈死獄中。

    劉陶怔了一會兒,才搖頭道:「危非仁不扶,亂非智不救,敢吐不時之義於諱言之朝,猶冰霜見ri,必至消滅。始悲天下之可悲,今天下亦悲愚惑也。」

    南鷹愕然道:「這是什麼意思?」

    劉陶露出回憶之色道:「這是當年我為李膺仗義執言時,給朝庭的一篇上疏!」

    「李膺?」南鷹脫口道:「是那位黨人領袖嗎?」

    見劉陶輕輕點頭,心中不由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此時的南鷹已非初抵貴境時的無知,那李膺與中朝爭鬥多年,乃天下士人的精神領袖,最終卻死於十幾年前的第二次黨錮。多少人都不敢自稱與其為友,而這劉陶竟敢公然上疏為其辯護,足見其不畏強權的耿直秉性。

    他衷心道:「似劉大人這般剛正不阿,才是天下官員的楷模!」

    劉陶渾身輕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向南鷹,良久,他突然呼出一口氣,赧然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人為何如此說話?」南鷹訝然道。

    「說實話,之前我一直在暗中試探於你!」劉陶坦然道:「此行關係重大,而你又是天子近臣,我實在不明白你究竟是來協助我,還是來監視我的!總要心中有數才好!」

    南鷹沒好氣道:「呸!你也真算是瞧得起我!若天子真的不信任你,也絕不會派我來監視。總要派個老謀深算、心狠手辣的謀國之臣才好!」

    二人再次一笑,卻是再無隔閡。

    「說了這麼半天!」南鷹突然大叫道:「此行究竟是要去做什麼?你一直在說此事關係重大,而我至今仍是一無所知!」

    「正要說及此事!」劉陶面上的輕鬆之意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將軍相信這世上有妖嗎?」

    「妖?」南鷹失聲道:「這怎麼可能呢!」

    「不!長安城北的咸陽原上,九位先帝長眠的西陵之側,近日來連續發生多起妖異之事,已有多人受害,長安震動!」劉陶說著,亦不由現出一絲駭異之色:「更有人藉機滋事,到處散播謠言,說什麼天降災異,乃上天的譴告,是為失政而發,而失政之責,應由朝中奸臣承擔!」

    「這難道是有人故弄玄虛?暗中卻是挑起朝中紛爭嗎?」南鷹亦是悚然動容。

    「十餘年前,青蛇見前殿,大風拔木!郎中謝弼就曾有過『和氣生於有德,妖氣生乎失政』的言論,其矛頭直指中朝!」劉陶沉重道:「一場腥風血雨之後,謝弼自己也落了個死於非命的下場,沒有想到,事隔多年後還會聽聞這樣的風傳,難道又會有一場劫難發生?」

    「怪不得!」南鷹突然渾身一個激靈,大叫道:「怪不得天子說是天下奇聞和聳人聽聞!這件事絕對是一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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