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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 二 黃巾之殤第九十一章 不速之客 文 / 鷹揚三國

    南鷹立在漢軍大營門外,身邊只有典韋相伴,正目送著高風、裴元紹統領一千騎兵護送著臧霸等人遠去。

    他見臧霸不住回身遙遙揮手,也微笑著向他點頭示意,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看來那幾隊黑衣人確是放棄了圖謀寶藏的心思,如今自己與屬下會合後實力大漲,除孫堅所部尚未歸營,又派出一千騎兵護送臧霸,漢軍營中仍有五千之眾,其中更有曹xing的一千弓兵,十足的攻守兼備,豈是千餘烏合之眾所能覬覦的?

    他突然又想到,從已經繳回的大車之中有很多是尋常輜重這一點看,這必是那位智先生拋出的誘餌,由此可見,大半的寶藏仍然掌握在黃巾軍手中,也不知孫堅是否能追回另一路的大車?誘餌的價值已然不低,智先生帶走的當然更加高出一籌,對了,還有埋藏在青州的另一處藏寶,更不要說張角巢穴中隱藏著最大的……

    南鷹心中一片火熱,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當然了,自己可不是見錢眼開,只是想物盡其用罷了。

    他呆呆了想了半晌,突然又長長歎了一口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僅僅只是這已經見光的區區財富,便已攪得血雨腥風,若當真這些財富都落在自己手中,只怕是禍非福。做人當要知足,斂財也要適度!

    南鷹心中jing醒,抬腿向營門行去。他要立即派人去請張奉,剛剛運回營中的寶藏雖然已經被他暗中削減過,但仍然是一個燙手山芋,還是盡早丟出去的好。

    「南少兄,請留步!」一個淡淡的聲音清晰的落入南鷹耳中,那語聲明明是一派和言細語,餘音卻銳利的有如一根釘子,令南鷹的耳鼓內針扎般的刺痛。

    他身體一僵,瞳孔收縮,卻是沒有轉身,一隻手卻悄悄探入了懷中。

    「嘿嘿!多日不見,南少兄已是功成名就!可是這膽子,卻是大不如前啊!這是否身份尊貴之人的通病呢?」那聲音仍然是風清雲淡,卻總令人感覺到一股森寒之意。

    南鷹一手入懷卻摸了個空,立時如墜冰窖,心中一連串的叫苦。因為他只是為了送臧霸,才臨時出帳來打個轉,手槍竟然沒有帶在身上。

    「聽到老朋友來了,你竟然連身也不轉,是否太過目中無人呢?」那聲音揶揄的冷冷一笑,令人通體冰涼。

    南鷹身軀更僵,他並非不敢回頭,而是本能的感覺到一股殺氣已經將他鎖定,只要一有異動,便會招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瘋狂攻擊,直至落敗身死。

    「錚」的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傳來,典韋雙戟一交,大踏步攔在南鷹身後。

    南鷹猛覺渾身一輕,彷彿掙脫了一股無形的束縛,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前衝出一步,他額上微微滲出汗水,卻知道終因典韋的介入,而成功斷去那可怕敵人對自己的殺意。

    「咦?」那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詫異:「好一位高手!沒想到本人一ri之間,竟然連遇兩位絕世人物!」

    「能得大賢良師如此美譽,在下幸何如之?」南鷹輕鬆的轉過身來,欠身道:「多日不見,張先生一向可好?」

    「且莫自鳴得意!你道本人說的兩位絕世人物之中有你嗎?」張角仍然是一身道裝,黃帶束額,一派氣定神閒之色:「本人說的是你身邊這位,還有半日前遇上的一位絕頂箭手!」

    「絕頂箭手?」南鷹突然心中一寒,看來張角說的那人必是那持戟黑衣人的同伴,張角與他們之間果然有著某種聯繫。

    他望著張角那雙深邃莫測的眼神,警惕之心更重,微笑道:「大賢良師此來,是要殺我為令弟報仇嗎?」

    「報仇?」張角眼神一變,旋又搖首道:「本來倒有此意!現在卻有些動搖了!」

    「哦?」南鷹突然想起馬元義曾經說過張角要破空而去的話,不由試探道:「是因為大賢良師即將離去,這才看破世間一切虛無的仇恨嗎?」

    「你都知道些什麼?」張角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如鷹,他瞇起眼睛道:「你說我要離去?我要去哪兒呢!」

    南鷹故作神秘的抬頭望了望天空:「天大地大,大賢良師是世外高人,原本就不應存於此間,所以即便是你升天而去,在下也絕不會有半分吃驚!」

    張角渾身輕顫,目she奇光的死死盯向南鷹。

    南鷹不由大駭道:「大賢良師,有話好說!若你再使用那種懾魂之術,休怪在下翻臉無情!」

    張角漸漸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有的時候,你真是令人既驚且懼!」

    「不過你放心,本人也不怕告訴你!」他洒然道:「那懾魂之術施展起來,消耗心力太大,而且對於曾經經歷過的人,影響也會變小,所以本人可不會輕易對你使用!」

    南鷹不由長出一口氣,看來這懾魂之術確有其獨到之處,絕對尋常催眠術可以比擬,幸好自己暫時不用擔心了。

    他望著不遠方漢營門前的守軍正用疑惑的目光瞧來,不由咳嗽一聲道:「大賢良師既然不想取在下的性命,卻不知此來有何賜教?你我入內敘話如何?」

    「本人確是有事找你,不過卻不會入營!」張角見南鷹露出詭異的笑容,不由失笑道:「你切莫以為我是怕你,而是為你著想!」

    「你我現在畢竟仍是敵對關係!」他伸手在身上一拂,傲然道:「本人這一身裝束,天下間有幾人不知?不要為南將軍惹禍上身才好!」

    「找我有事?」南鷹訝然道:「正如大賢良師所說,你我仍然是敵非友,不知所為何事?」

    「你知道我三弟張梁的下落嗎?」張角語氣平靜,彷彿是在問一個與己毫不相干的人。

    「知道!」南鷹一愣,隨即坦然道。他當日追擊張梁之時興師動眾,相信很多黃巾軍的漏網之魚也是看在眼中,瞞是瞞不住的,倒不如爽快一點,何況張梁也不在他的手中。

    他沉吟道:「那日我追著人公將軍到了穎水河畔,他正yu向在下投誠,卻意外的被兩個黑衣人劫去,其中一名女子是涼州口音!」

    南鷹如此坦白也有他的目的,首先表明了前提,你弟弟差點就投降我了,只是被別人捉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其次是指出,別的我什麼也不知道,有本事你找那伙黑衣人去。

    南鷹巴不得他們拚個兩敗俱傷。

    「多謝南將軍相告!」張角欣然道:「不過本人仍然有事相詢,將軍能否……」

    他口中意猶未盡,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南鷹。

    南鷹心中微一遲疑,便點頭道:「其實不瞞大賢良師,在下也一直有些疑問要請教於你,那麼請大賢良師尋一處清靜的敘話之所如何?」

    張角微微一愕,顯然沒有料到南鷹答應得如此痛快,隨即點了點頭。

    「我出去辦點事!」南鷹扭頭向典韋道:「你就不必跟來了!」

    典韋不由大驚失色道:「將軍不可!他,他可是」

    「不!請這位壯士一同前往!」張角面上奇異的神色一閃即逝。

    「哦?既然大賢良師吩咐了,就這麼辦!」南鷹一陣訝然,張角既然看出典韋的厲害,怎麼還會如此大度的主動邀典韋前往?會不會有什麼圈套?他心念電轉,面上卻含笑道:「請大賢良師在此稍候,在下入內交待一聲,立即便來!」

    說著轉身行入大營,沒多久便又孤身一人行了出來,他向典韋招了招手,才對張角含笑道:「我們可以走了,有勞帶路!」

    張角的面上明顯有一絲讚賞之色,他輕輕點了點頭道:「好!請隨我來!」

    南鷹望著他寬大的背影,悄悄探手入懷,摸了摸那冰冷的槍柄,不由眼中透出一絲戲謔,夷然不懼的跟了上去。張角啊張角,就算是你這老小子武功蓋世,你也只有一條命而已!千萬不要玩什麼花樣逼我殺你,不然那個有關外星飛船的秘密便會永遠石沉大海。

    山腰上,一堆篝火燃起,火上正燒烤著一隻野羊,濃郁的香氣遠遠飄散出去。

    張角沉默不語的靜坐於火旁,跳躍閃動的火苗將他的面龐映得忽明忽暗。

    「大賢良師!敢問你究竟想要引我們去哪裡?」南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再這麼沉默的走下去,在下真要懷疑你是不是在前面設了套,想要將我們給滅了!」

    典韋聞言,不由重重的冷笑一聲,卻沒有說話。

    「南將軍!你心中難道不奇怪嗎?」張角答非所問道:「為何本人不但不向你追究覆亡我太平道的公仇,連二弟的私恨也會棄諸腦後?」

    「正要請教!」南鷹直覺的感到,張角此刻確是殺機全無,他拱了拱手,直言道:「若非感覺不到大賢良師對在下的殺氣,只怕在下也不敢來的!」

    「畢竟大賢良師的名頭,也是很唬人的!」他苦笑道:「上次在下幾人,便險些沒有全死在你手上!」

    「你少在此故作謙虛,上次我也沒有佔到便宜!」張角不由啞然失笑道:「說起來,我太平道才是吃了大虧!」

    南鷹尷尬一笑,不再說話,同時心中生出奇異的感覺,自己從來也沒有想過,竟會有與這位蓋世魔君談笑風生的一刻。

    「其實我也知道,二弟的死不能怪在你頭上!」張角平靜道:「兩軍交戰,本來就是你死我活,何況他亦是力戰身亡,並非是死於你個人的刀下!」

    南鷹聽得愕然,張角說的雖然沒有錯,可是難道僅僅因為如此淺薄的理由,他就能豁達到邀請自己共進晚餐的程度嗎?這是不可能的。

    「當然,這只是一個原因!」張角看出了南鷹的疑惑,他淡淡一笑,突然道:「不知道南將軍願不願意聽本人說說自己生平的經歷呢?」

    南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本能的感覺到,張角此次尋他必有深意,而自己一直苦苦追尋的那個答案,說不定便可從張角口中現出真相。

    他哈哈一笑道:「在下洗耳恭聽!不知是否在下的錯覺呢?在下感覺到,你我今夜都將不虛此行!」

    ps:感謝可可不吃大米和南溪老公公兩位同學的打賞。同時向南溪老公公同學鞠躬致意:本書的第一位執事終於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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