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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 二 黃巾之殤第二十章 詭異襲擊 文 / 鷹揚三國

    南鷹一腳撐在那僕役面上,心中完全沒有一擊得手的喜悅,反而升出詭異比的感覺,彷彿那人的臉上塗了厚厚一層油脂,竟將腳上的勁道卸去近半。閱讀

    那人出奇的沒有慘叫出聲,應腳仰面而倒,身體直直的從木板地上滑了出去,在旁人眼中看來,似乎是被南鷹那突如其來的一腳蹬得餘勢不衰一般。只有南鷹暗呼不妙,知道那刺客已經再次成功卸力,自己的突然襲擊並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

    果然那刺客滑出七八步後,在後腦即將撞上一根立柱時,突然奇怪的扭動了幾下身體,那是一種由頭至腳的波浪形扭動。

    所有人都產生出一種錯覺,那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條蛇,蜿蜒身體順著立柱攀行而上的蛇,藉著那幾下奇異的扭動,那刺客的身體不但沒有撞擊到立柱,而且已經靠著立柱從容站定。

    何真、強仝二人長劍出鞘,閃身將南鷹護在身後。

    高風觸電般起身來,他沒有配劍入府,只得隨手拎起擺放酒肉的長几,護住張機。

    只有典韋仍坐在席上不動聲色,卻一伸手舉起身邊數十斤重的酒鼎,張開大嘴,將酒水向口中傾瀉而下。

    南鷹心叫可惜,今日張府赴宴,為表示出對張讓的尊重,除了何真等幾名衛士腰間的宮庭禮儀用劍和強仝象徵性的帶了一把配劍,眾人誰都沒有攜帶傢伙,不然剛剛自己便可一刀斬下那刺客的頭顱,或是令他重傷難以反抗。

    那刺客半邊臉龐高高腫起,他伸手拭去唇邊流下的血跡,再瞧向南鷹時目光中已經閃現出一絲凝重的殺意。

    南鷹本能的感覺到,那刺客的目標並不是自己,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集中在了張讓的身上,否則以這刺客的身手和警惕,絕不會輕易被自己擊倒。

    「砰」一聲,張讓面寒如水的重重放下酒樽,眼中閃過懾人心神的厲芒:「好大膽子!給我斬了!」

    多年以來,能令張讓親自設宴款待的機會可說是屈指可數,宴請的客人也個個都是非同凡響。尤其是今日之宴,不但請的是天子紅人,是他張讓刻意結交的未來貴,偏生是在這個時刻,竟然有不長眼的賊人前來行刺,生生攪散了氣氛漸趨高漲的酒宴。讓張讓心中鬱結的是,這刺客扮成張府家僕,自己卻懵然不知,反是被身為客人的南鷹首先識破。這疑是打在自己面上的一記沉重耳光,若不能將此賊千刀萬剮,休說天子遷怒,客人怪罪,他張讓今後還有臉立於朝堂之上嗎?

    兩側長、正堂大門外,人影如穿花蝴蝶般紛紛撲入,儘是張府高手

    張奉第一個發難,他長袖勁風拂動,身前的長几陀螺般急速旋轉起來,向那背倚立柱的刺客襲去。

    那刺客向腰間一探,手中寒芒疾閃,半空中的長几立時四分五裂。

    眾人一齊向那刺客手中瞧去,卻見他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兩尺左右的短柄鋼劍,正在燭火的映射下發出灼灼光芒。

    南鷹心道果然如此,這刺客之所以在跪下斟酒時,會不自覺的以左手護住胸腹,必是為了掩護隱藏於衣內的短劍。

    人影閃動中,衝入大堂的張府衛士已經不下十餘人,將那刺客圍得水洩不通,堂外四面八方,輕微密集的足音卻依然響個不停,顯然是府中衛士仍在不斷趕來,對整間宴堂形成了合圍之勢。

    南鷹見那刺客身處重重包圍之中,仍是一副木然之色,全然沒有緊張之意,心中湧出一絲不安。他也曾經多次從事過暗殺的差事,通常身處險境時最基本的反應只有幾種,第一是趁敵人尚未合圍,選擇薄弱之處拚死殺出,第二種是東拉西扯,示敵以弱,趁敵不備時脅持人質,第三則是策手就縛,先保住性命再等待後援的營救。偏生這人既不主動突圍,也不開口說話,就這麼眼睜睜的瞧著自己被圍,這太不正常了!

    這刺客難道會有什麼後手?南鷹想著連自己都搖了搖頭,雖然此人功法詭異,但是己方強手眾多,又有過百張府衛士,憑他一人想要有所作為只能是癡心妄想。

    只見那刺客緩緩抬起手來,突然露出一個詭異莫測的笑容。

    南鷹心中不安甚,脫口道:「將他拿下!」

    「砰」隨著那刺客重重向地上一擲,伴隨著一聲脆響,地上驀的騰起一團火光。

    堂外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之聲,大群黑衣蒙面的殺手如同幽冥中的惡鬼,自漆黑的夜色中顯出幢幢身影,從背後向張府衛士展開了偷襲。

    南鷹的心猛的沉了下去,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那刺客為何有恃恐,因為他根本只是一個誘餌,目的是為了將張府的防衛力量吸引過來,使早已埋伏在張府之外的大隊人馬可以順利殺入。

    這根本不是一次刺殺,而是一場強襲!

    究竟是什麼人有如此實力和氣魄,竟敢公然在didu大規模出動來刺殺一位當朝首屈一指的權臣?一瞬間,南鷹幾乎認為只有靈帝才敢肆忌憚的公開行事,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張讓森寒的聲音響起道:「奉兒,給我先殺此賊!衛士們出門禦敵!」

    已經入堂的張府衛士眼見堂外形勢吃緊,聽到張讓的命令後,亦紛紛衝出加入戰團,一時間,兵刃交擊聲和慘呼怒喝之聲不絕於耳。

    張奉離那假扮僕役的殺手最近,怒睜著一雙血紅的雙眼殺了上去。今日之事,已令他父子二人丟盡了顏面,堂堂張府,竟然在大宴賓客之時被人大舉圍攻,這事說出去只怕會貽笑天下!若不能手刃這尚在包圍之中的賊子,他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此時,場中異變突起。

    「轟」頭頂瓦片破碎,不待塵屑、碎木紛紛灑落,一個雄偉的身形從天而降,眾人尚未從驚駭中醒悟過來,那人已經重重一掌印在張奉背後。

    張奉口中噴出漫天血霧,身軀如同喝醉了酒般晃了幾晃,重重倒在地上。

    張讓口中發出悲憤欲絕的可怕尖嘯,身體從案幾後原地拔起,右手箕張向那偷襲的黑衣人頭頂抓去。

    那黑衣人一擊得手,亦毫不猶豫的向張讓攻去,顯然張讓父子才是今次刺殺的主要目標。

    兩人招招搏命,勁氣轟擊之聲震得附近幾名賓客和從人跌跌撞撞的四處奔逃。

    強仝反應極,他翻手將長劍擲向高風,狂叫道:「保護我!」跟著利索的將倒在地上的張奉一把負在背上,向大門外衝去。

    南鷹明白過來,張機有何真等六名衛士保護,亦並非刺殺的目標,安全上應該可保虞。但張奉的情況則相反,他此時重傷垂死,若人救護必將死於亂戰之中,強仝自知在南鷹等人之中武藝最弱,所以立刻做出明智的選擇,將唯一的長劍交給了擅於劍術的高風,自己卻承擔起苦力的差事。

    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沒想到羌人之中也有如此人物!南鷹精神大振,當先向大門殺去,典韋武藝雖然在他之上,但是此時卻並稱手兵器,張讓又被那黑衣蒙面人死死纏住,自己已經成為其餘人中的第一戰力,能否殺退群賊,堅守待援,自己將是一個決定性的角色。

    一名殺手已經攻進大門,見南鷹赤手空拳,立即欺身殺上。

    南鷹嘴邊露出冷笑,真當自己沒有鷹刀在手便可欺嗎?

    他不退反進,左手電閃般撥開劈來的長刀,右手一拳重重轟在那殺手的喉節之上。

    那殺手眼珠凸起,觸電般渾身劇震,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倒地時已經如大蝦一樣弓起身體,兀自痙攣著抖動不停。

    南鷹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可怖的骨碎聲響起,那人再也沒有了動作。

    幾名剛剛殺上台階的殺手見了這等聲勢,腳下一頓,緩緩散開,呈半圓形將南鷹圍了起來,卻是誰也不敢先行攻上。

    南鷹聽著身後張讓與那黑衣人的怒吼之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張讓、張奉父子絕不能死,否則自己今後將會失去一個強有力的支柱。

    他頭也不回的舉起右手,連續打出手語。

    身後的高風瞧得面色大變,終於低聲道:「屬下明白!」

    南鷹狂喝一聲,順手拎起立於門口的青銅燈台,左右揮舞開來,沉重的燈台帶起嗚嗚的風響,聲勢驚人,將幾名殺手一齊迫退下去。

    一名悍勇殺手狂叫著殺上,卻被南鷹一記橫掃砸得腿骨盡斷,仆倒在地,未等他呻吟翻滾,那燈台已經被南鷹輕輕巧巧的手腕翻轉,直劈而下。

    「波」的一記,仿如是西瓜破裂之聲,紅白之物四處飛濺。

    幾名殺手終於色變,再也不敢攻上。

    高風歡呼一聲,長劍閃動將一名手忙腳亂的殺手刺倒,趁機護著背負張奉的強仝和張機、何真等人一齊衝了出去。

    南鷹眼看著一隊張府衛士在包圍圈外成功與高風等人會合,護著眾人向府外衝去,終於鬆了一口氣。

    論是張機、張奉,或是高風、強仝,都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損失,他們對自己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而且,張奉傷勢極重,也只有張機才可能挽回他的性命。

    南鷹微微一笑,高風這小子也正是明白這一層,才會可奈何的聽從命令速速撤去,否則依那小子的脾氣是論如何也不可能丟下自己不管的。

    他抬手擲出那沉重的燈台,將一名殺手砸得口中噴血的跌倒,趁機活動了一下酸麻的手腕。剛剛那幾下雖然氣勢驚人,卻實在是消耗力氣不小,自己終歸不是一個暴力型的戰士,若是典韋倒還差不多。

    南鷹回身瞧了瞧典韋,他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手中仍握著那支酒鼎,正雙眼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張讓和那黑衣人的戰局。

    戰局的另一側,則是那名身手詭異的僕役殺手,他此時再也不似方纔那般鎮定,正緊張的注視著張讓與黑衣人狂風暴雨般的互攻,還不時向典韋瞧上一眼,眼神中頗有些驚疑不定。

    南鷹突然很想放聲大笑。很好!誰說典韋是粗人,他其實一點也不比高風愚笨,一個能夠認清形勢,分辨出誰才是可怕勁敵的人,如果誰還當他是個笨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會死葬身之地。

    典韋和自己想法一致,那個出手擊傷張奉的黑衣人才是今夜刺殺的首腦,只要能夠左右他和張讓的戰局,堂外的黑衣殺手們其實不足為慮。殺手們雖然在一開始殺了張府衛士一個措手不及,但畢竟人手有限,只要等到府內援兵和府外軍隊源源不斷的開來,這些人的命運已經被注定。典韋之所以留在堂中,沒有立即加入對黑衣首腦的圍攻,完全是為了等待一個最佳的出手時機,同時也能震懾另一個敵人-------那個被南鷹識破了身份的僕役殺手。不過南鷹有一萬個理由相信,那僕役絕不可能是典韋的對手。

    南鷹嘴邊浮現出一絲笑容,他雙手負後,望著台階下蠢蠢欲動的七八名殺手,傲然道:「想死的只管上來!」

    ps:白雪可是一下班回家,便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出了本章啊!兄弟們給點鼓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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