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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 一 鷹飛漢末第二十四章 峽谷殲賊 文 / 鷹揚三國

    一聲呼哨,山谷深處登時亮起數十火把,強全和李頭領率數十騎緩緩自漆黑的夜色中策馬而出,個個面露獰笑,仿如一群來自冥府的惡鬼。免費電子書下載

    商隊人人面色慘變,那文士也不由臉上發白,最擔心的事終成事實。

    他強自鎮定,趨前幾步朗聲道:「不知眾位好漢深夜攔住我等去路,所為何事?」

    強全暴喝道:「廢話少說!留下所有財物,我饒爾等不死!」

    文士拱手道:「好漢且請聽我一言,我們均是洛陽商家,雖然經商多年,卻是小本生意,勉強餬口度ri,如將財物全部留下,我們必將傾家蕩產。但相見即是有緣,我們也不好叫各位白跑一趟,不如我送各位一半財物,交個朋友如何?若各位仍執意不肯,我們也只有以死相抗了!」

    這一番話不卑不亢,軟中帶硬,說得強全心中猶豫。

    他見商隊人數眾多,除了二十餘名護衛外,尚有三四十名青壯各執兵器,若真是動手,雖然定可獲勝,但死傷卻是在所難免,如果能不費一刀一槍,便可獲得半數財物,倒也不失為兩全其美。

    李頭領見強全帶著詢問目光瞧來,冷笑道:「好!一半財物也成!但是你們要交出商隊中的年輕女人!」

    這話一出,商隊人人勃然變色,幾個性情衝動的護衛已經怒罵出聲。

    文士臉上閃過一道青氣,心中已然怒到極點,他的女眷也在商隊之中。

    他深吸一口氣,將怒火壓下道:「這個要求辱人太甚!我絕不可能答應的!這樣吧,我再多送一百金如何?」

    強全聽得商隊中有女人,已是雙眼放光,搖頭道:「不行,必須交出女人!」

    文士怒道:「不要欺人太甚!須知我乃段公外甥也!」

    強全面容一滯道:「段公?是否太尉段熲?」

    文士傲然道:「正是!」

    群賊不由相顧失色,段熲久為邊將,威震西土,當年僅僅三年內,先後經歷一百八十次戰役,斬殺胡人三萬八千餘人。羌氐各部均被殺得聞風喪膽,聞段熲之名實可止得小兒夜啼。

    眾賊正驚疑不定,忽聽李頭領放聲大笑。

    他狂笑道:「段熲又如何?他已經死了兩年了!就算他仍然在世又如何?我只需將你們全數斬盡殺絕,又有何人知道是我們所為!」

    強全登時膽壯,吼道:「不錯!交出財物女人!再若拖延,教爾等玉石俱焚!」

    文士知難善了,手一揮,護衛們和眾青壯挺起兵刃迎上前去,森然道:「動手吧!就算我等全歿於此,死前也要飽飲你等賊人之血!」

    李頭領又是仰天大笑道:「你做夢!我取你們性命,直如殺雞屠狗!你當我只有這些人馬嗎?」

    文士心中一涼,眼光立時向兩側山崖瞧去。

    李頭領冷笑道:「你倒是聰明!可惜晚了!」

    他狂喝一聲:「動手!」

    文士心中雖然絕望,但亦不肯坐以待斃,喝道:「大家小心兩側山崖,還有賊人埋伏!」

    李頭領大吼之後,立刻蓄勢待發,只等兩邊山上強弩齊發,商隊人仰馬翻,便可乘勢衝陣。

    不料兩側山上動靜全,李頭領又驚又怒,又吼道:「老於!張先!你們聾了!放箭!」

    只聽山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回道:「遵命!弟兄們!放箭!」

    「咻咻」連聲中,七八名馬賊不能置信的瞧著身上插著的箭矢,慘叫著濺血墜馬。

    谷內對峙雙方均是驚得呆了。

    沒等他們回過神來,第二撥弩箭又至,數名馬賊再次慘呼倒地。

    強、李二人終於明白過來,齊聲道:「不好!」

    那文士心中狂喜,反應極,狂喝道:「給我殺!」

    商隊眾人不士氣大振,吶喊著衝去與馬賊攪在一齊。

    只聽兩側山上弓弦之聲不絕於耳,竟是箭箭奇準,不時有馬賊中箭落馬。

    眾馬賊前有商隊刀槍齊至,上有索命飛箭,立時陣形大亂,頃刻間已有二十餘人屍橫就地。

    強全驚怒交加,吼道:「不要亂,他們人數不多,分出一半人抵住,其他人給我殺上山去!」

    但眾馬賊早已經和商隊眾人殺得難解難分,哪裡能夠輕易脫出陣勢。

    強全怒氣上衝,也不管其他人,逕自拍馬提刀直取那帶隊文士,他相信,只要可以將那文士斬於馬下,商隊眾人必然鬥志全,那時便可從容應對山上之敵。

    他縱馬從交戰人群中飛掠而過,手中長刀閃電般連續劈出,四五名護衛和商隊青壯紛紛倒地,手下竟一合之將,確實是勇悍比。

    那文士只得拔劍應敵,他雖然會些武藝,卻遠不是強全之敵,勉強招架幾合,手中長劍已被震得脫手飛出,人也摔下馬來。

    強全大喝一聲,手中大刀向文士頸間斬去。

    文士暗歎一聲,閉目待死。

    一塊圓石毫徵兆的破空飛來,準確的落在強全額上,他慘呼一聲,向後便倒,重重摔在馬下。

    一個年輕人笑嘻嘻的掂著手中另一塊圓石,將那文士擋在身後,正是南鷹。

    強全勉強撐起身體,滿面都是鮮血,他用力晃了晃頭,伸手抹了一把面上的血,終於看清了暗算他的人。

    迭生變故之下,他已失去理智,只覺心中暴虐之氣不可抑止,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提刀又衝了過來。

    南鷹搖了搖頭,手中一揚,強全只覺眼前一黑,已被石頭擲在面門,金星亂冒之下,紅的黑的一齊噴湧而出,手中大刀也被一把奪去。

    跟著頸間一涼,碩大的頭顱已經高高飛起,雄軀轟然倒地。

    那文士頭皮發麻,不能置信望著方纔還如魔神般凶悍的強全,短短幾息間就被眼前這個一臉壞笑的年輕人閒庭漫步般輕易斬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懼,這個人太可怕了!

    眾馬賊本已死傷過半,見平日敬畏的強全竟然身首異處,士氣是跌到極處,商隊眾人卻是士氣如虹,直如砍瓜切菜。不一會,馬賊們除十餘人棄械投降外,其他人全被斬盡殺絕,竟一人漏。

    高風等人見戰事結束,紛紛從兩側山上奔來,高風滿面俱是興奮之色道:「長官!嘿,這仗打得真是痛淋漓啊!兄弟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幹掉了七八十個馬賊,自己卻是毫髮損!真是教人難以相信!」

    其他眾人望向南鷹,崇敬之色也溢於言表,那張先是恍如發夢。

    南鷹沒好氣道:「剛剛還不知道是誰底氣不足呢!」

    高風撓頭羞道:「這個嘛,唉!慚愧得緊!反正我是徹底服了!」

    南鷹微笑道:「小子們,以後好好加把勁,你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眾人轟然應諾。

    那文士疾步而來,向南鷹長身一揖,感激道:「多謝義士援手,活命之恩永誌不忘,還盼義士賜告尊姓大名,也好教在下容圖後報!」

    南鷹雙手負後,仔細的打量著眼前此人,但見他面色從容,一雙漆黑的眼瞳在火光的映照下,放射出深邃智慧的光芒。

    南鷹見他儀容不凡,生出結納之心,拱手笑道:「在下南鷹,敢問先生姓名?」

    文士答道:「在下涼州人賈明!」

    南鷹「哦」了一聲,正yu攀談,突聽遠處一名商人一路奔來,口中疾喚道:「文和先生,文和先生,你恙嗎?」

    南鷹腦中「轟」的一聲,想起一人,不禁低呼出聲:「賈明?賈文和?」

    那賈明面色微微一變,隨即笑道:「不錯!在下姓賈名明,字文和!」

    他臉色變化卻已然落在南鷹眼中,心中增幾分把握,不由長笑一聲道:「你這是假名吧?」

    那賈明面不改色道:「南兄何故出此言語?本人確是叫賈明!」

    南鷹歎息道:「兄弟們!你們瞧瞧,我們剛剛捨生忘死救了人家,人家卻偏偏不肯以真名相告,世道情,人人間詐啊!」

    賈明面色微紅,仍分辯道:「南兄莫要誤會,我豈敢相欺?我確是叫…….」

    南鷹終忍不住冷哼道:「騙!接著騙!好你一個賈詡賈文和!」他心道,若不是你同行之人急切之中叫出你的表字,我倒險些被你瞞過,先詐你一詐。

    果然賈明渾身如遭雷擊,臉上血色盡褪,不由倒退了一步,顫聲道:「你到底何人?怎會知我身份?」

    南鷹淡淡道:「文和大才之名遠播,我只是以前有幸遠遠瞧見過你罷了!」

    他面上古井不波,心中卻實是驚喜交織,眼前這人竟然真的就是那位名動三國的毒士--賈詡!

    賈詡這才回復鎮定,釋然道:「原來如此!」

    跟著地自容道:「南兄原宥,非是我有意欺瞞,實是我此次因得罪了朝中重臣,被貶去官職,又恐為他們所害,不敢再待在洛陽,只得以假名隱在商隊之中,返回老家武威!是以不得不小心行事!商隊之中也只有領頭的李瑞才知我真實身份!還望南兄繼續為我守秘!」

    說話間那李瑞已經奔至,先向南鷹等人謝過相救之恩,又道:「正好恩公和先生都在,此次接戰我們死了十三人,斬殺賊人五十餘人,並拿得十五人,其中便有那漢人賊首,如何處置尚請示下!」

    南鷹見賈詡木表情,一言不發,已知其意,冷然道:「交給我處理吧!」

    行至那李頭領身前,只見他跪在地上,面如死灰,渾身打抖,哪裡還有方才不可一世的跋扈模樣。

    南鷹用腳尖勾起他下巴,冷笑道:「身為漢人,卻勾結異族,害我同胞,真是豬狗不如!我替那些被你害死的人送你一句話!」

    眼中殺機閃現,手中長刀已在他頸間劃過:「來世做個厚道人!」

    望也不望地上尤自抽搐的屍體,喝道:「全殺了!」

    在商隊眾人的低聲驚呼中,高風等人眉頭也不皺一下,便亂刀齊下,眾馬賊已全體屍橫就地,只有賈詡鎮定自若,彷彿早在意料之中,瞧得南鷹心中暗讚,毒士之名果然不虛。

    李瑞呆了半晌,才想起一事道:「恩公!此戰我們還收得馬賊的上好戰馬70餘匹……」

    南鷹不待他說完便道:「你我兩方平分了吧!你們也傷了不少人,正可做慰撫之資!」

    李瑞驚道:「不可!我們尚未答謝恩公相救之恩,怎麼可以……?」見南鷹又堅決搖手,這才感謝不盡的再次謝過。

    賈詡也掩飾不住眼中的驚訝,眼前這位年輕人雖然殺人不眨眼,卻還有這份仁心,便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了。

    高風悄悄拉拉南鷹衣袖,苦笑道:「長官,你確是好大方啊!」

    南鷹趁眾人分馬的紛亂,和高風閃到一旁,才奇道:「怎麼?馬很貴重嗎?」

    高風歎道:「長官,你可知現今的市價?」

    南鷹眼一翻道:「廢什麼話?我知道還用得著問你?」

    高風吐吐舌頭,才道:「黃金一斤可換錢一萬,前日我們谷中所得黃金百斤,便是百萬錢。長官請谷主去買糧食,以一石粱米400錢算,當可購得2500石,這已經足可維持一支百人軍隊一年多食用了!」

    此次輪到南鷹吐舌道:「這麼多!若我們每月得金百斤,那不是可以組建一支千人軍隊?」

    高風苦笑道:「你可知戰馬的價格?普通戰馬便需2萬錢,方纔那些上好戰馬只怕都要5、6萬錢一匹吧?也即是說,長官你剛剛隨隨便便就送出近200萬錢呢!」

    南鷹失聲道:「什麼!」不由心中大痛,卻已悔之不及。

    不過他眼珠一轉,洒然道:「沒什麼!我們還有一筆大財沒去發呢!」

    高風一呆道:「還有一筆大財?」

    南鷹也不理他,逕自施施然去找李瑞了。

    高風只見他二人嘀咕好一陣,南鷹又喚來張先,三人說了半天,張先一臉目瞪口呆,李瑞卻不斷點頭,滿臉俱是喜意。

    不一會南鷹笑咪咪的返回。

    高風見他一臉得意,忍不住問道:「長官,你們都說了什麼?這麼高興!」

    南鷹壓低聲音道:「我讓張先帶路,明日和商隊聯手去攻山賊的老巢,據張先說,那山寨中可是錢糧多多呢!而現在寨中僅有二十餘名山賊守護,我們又可分得一半財貨!」

    高風呆了半晌才道:「如此,我們為何不獨自攻寨呢?不是可以將財貨獨得嗎?」

    南鷹伸手在高風頭上一拍,罵道:「笨蛋啊!錢固然要緊,命重要啊!讓他們打頭陣,我們見縫插針,尋機殺賊!」

    高風不由一頭冷汗道:「長官高明!」

    眾人當下也不再趕路,便在谷中宿營,得知危險已除,又累了一天,均是睡得極為酣暢。

    第二天一早,南鷹即點齊人手,準備奔襲賊巢,已方十二人,又帶上商隊護衛12人,青壯會武者6人,正好是30人。

    一聲令下後,眾人一齊翻身上馬,卻見南鷹立於馬下,張口結舌。

    高風大奇道:「長官,你不會騎馬嗎?」

    南鷹大罵道:「放屁!老子馬術jing熟!10歲就在馬背上玩了!」這倒是事實,到隱龍基地外作為掩護的馬場騎馬,是南鷹訓練之外最喜愛的運動。

    高風被罵得摸摸鼻子道:「那你還不上馬?」

    南鷹怒道:「我怎麼上?這馬蹬呢!沒馬蹬怎麼上馬背!」

    眾人一齊大訝道:「什麼是馬蹬?」

    輪到南鷹傻眼道:「不會吧?現在還沒有馬蹬嗎?」

    眾人皆不知其所云。

    南鷹不能置信道:「不可能吧?我見史書記載,前朝武帝時,驃騎將軍霍去病率騎兵突入漠北,轉戰數千里,這才立下萬世奇功,若馬蹬撐於腳下,怎麼可能長途奔襲?」

    賈詡歎道:「南兄所說不差,但據我所知,彼騎兵在長途作戰中,往往以布帛或是皮索將下肢縛於馬鞍之上,此舉雖有效,但接戰後士兵一旦落馬,下場卻是極為淒慘,常被奔馬活活拖拽踐踏而死!」

    南鷹聽得作聲不得,突發奇想,命商隊中人取來堅實布帛,剪裁成長條,兩端各系一個可伸足的圓形死結,再固定垂於馬鞍兩側,形成一個簡易的馬蹬。

    眾人目瞪口呆中,南鷹左腳踏入圓結中,微一借力,右足輕抬,輕鬆瀟灑的翻上馬背,比之眾人雙手按住馬鞍,縱身而上之姿何止強過十倍?

    高風愣了半天,喜叫道:「如此簡單之法,為何我們卻想不到!」

    南鷹「呸」了一聲道:「你若能想到,你就是我長官了!」

    眾人紛紛傚法,一試之下均大呼奇妙。

    賈詡眼中異彩閃過,突道:「南兄,如不嫌棄在下,亦願一同前往!」

    南鷹躊躇道:「此去雖然甚凶險,但畢竟仍須對面殺敵,賈兄還是不要冒險了吧?」

    心中卻想,你是誰啊?三國中排得上前五的智腦啊!今次讓我碰上了,少不得要用點手段拉你入伙,怎麼敢讓你去打打殺殺,萬一不小心掛了,我哭都來不及呢!

    賈詡神色堅決道:「南兄勿要小瞧於我,我雖是文人,但絕非手縛雞之力!自保應問題!」

    「何況!」他微笑道,「還有南兄在旁相護,我就不擔心了!」

    南鷹想到他昨夜和那強全力拼數合之事,不由放下心來,心忖若能借此與這毒士多多親近,培養感情,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便點頭同意,暗中卻吩咐高風等人一定要護得賈詡周全。

    張先頭前帶路,眾人揚鞭絕塵而去。

    賈詡策馬緊隨南鷹身後,只覺腳踏這簡易的「馬蹬」確是神奇,不僅使雙手解放出來,而且奔行之際大感省力,心中不由震驚至極,需知這馬蹬若大規模用於騎兵,其戰力何止增加一倍?

    他所以主動提出隨行而來,實是心中對南鷹好奇,並暗生結交之意。此人不但身手高絕,行事果決,手下高風眾人也是個個精悍,而且仗義疏財,又心靈手巧,實是一位奇人,若失之交臂,只怕會後悔莫及。

    他還另有心思,自己已然得罪朝中jiān宦,卻苦於沒有任何靠山,這才不得已退避返鄉。若得南鷹相助,以為強援,安全上也有了保障。

    南鷹也正在暗傷腦筋,尋思如何巧舌如簧,將這名垂青史的一代謀臣騙去黑虎山共圖大事,卻不知二人竟是一般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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