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她狠狠的抹了把鼻子。然後用那種從未出現的哽咽嗓音調笑著說道：「還說你掃興呢。結果……卻是我掃了你的興了。對不起。果子……」
「說什麼傻話……」郭果果直接一個栗子磕到了她的腦門上。「從我認識你的那天起。雖然你做人損了點。但是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做我朋友看待的。有什麼話別憋著。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朋友』這兩個字眼。一直都是郭果果不敢提起的。
有些人認識某些人。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有些人認識某些人。卻是遠遠那麼多年都不夠。
郭果果不會忘記。她從小生活的小夥伴將她趕出去不收留她的那一刻。郭果果也會記得。不管有任何好事焦爽都會記得她。也不管有任何壞事。後者都努力想讓她開心。
認識一個人。真的不需要太長的時間。朋友。也絕不是時間來計量的。
「好啦。我保證。今天絕對不說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好吧。」
「彭……」郭果果還不及多說。包廂門已經被來人打開。幾乎是用撞的姿勢。
「怎麼回事。」出聲詢問的是郭果果。她在想。這家會所的人素質真差。居然是撞門進來的。什麼事情值得這麼跌跌撞撞的。
正是剛才那個媽媽桑。她的身形被撞的倒向一旁。人還在喘氣。那慌張的聲音便響起了。「焦小姐。不得了了。樓下來了好多警察。現在正往樓上來呢。」
「什麼……」這次出聲的是焦爽。
她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精緻的桃心臉上。那杏眼圓瞳睜得巨大。「警察……」
她不敢置信的拉開簾幕。從這邊包廂裡。高高的圓台外望去……
「怎麼回事……」她看著樓下那混亂的舞池。舞池裡的男女還在一個勁的尖叫哭泣。和著混亂的人影。迷離的燈光。閃爍的霓虹色彩。dj驟然停下的尖銳聲音。舞池的中央被分出一條道來。衣冠筆挺的警察同志正一行走了進來。當中領頭的那個人。居然還有些眼熟。
焦爽有些不可置信。『蘭色』會所雖然這些年內部**的事兒不少。也不乏有些人在這裡進行些非法交易。但是從來沒有警察敢明目張膽的搜查這裡。上頭也不敢頒布下搜查令。更遑論『蘭色』的幕後老闆背景之強大。遠遠不能猜測。所以這些年『蘭色』即使發生了命案或者更厲害的事兒。也不敢有警察敢搜這裡。今天居然搜來了。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的。腦子是被抽了麼。
焦爽只覺得。她這會壓根沒反應過來這一切情況。
「說是掃黃。奉了上頭的命令。現在就快查到這裡來了。焦小姐。你們快點找後門走吧。」
「晚了。」一聲男性頗感磁性的嗓音過後。包廂門就被來人堂而皇之的推開。進而。十幾雙腳的腳步聲向著這裡邁進。
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整個包廂裡已經擠滿了十幾個便衣警察。皆是穿著一身利落的警服。沒戴警帽。個個留著平頭。
最前的那個男人。一雙犀利的眼睛掃過包廂內的兩女四男。嘴角勾出一個殘酷的弧度。「幾位。你們看。是你們自己走呢。還是讓我們押著走呢。」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那目光有一瞬掠過焦爽。是疑惑的神色。不過幾秒就退了下去。
這下。焦爽更莫名其妙了。剛才就覺得有些熟悉。現在看著這男人。更是熟悉。當下就問了出來。「警察同志。你看。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這熟悉的男人搭訕女人的台詞。經由焦爽的口中說了出來。那意思一下子就變味了。
那男人看著焦爽的眼神由疑惑到不屑。也往往只需要一秒鐘的過渡期。「焦小姐。這句搭訕的台詞。已經過期了。」
「帶走。」不再多說。前頭的那位果斷的下了死命令。
於是。郭果果人生中第一次瞟男妓。居然就這樣華麗麗的被抓了。
直到被抓上警車的那一會。郭果果扒著那車門縫。簡直想屎了。她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好公民。
而焦爽那塊。更是鬱悶。
第一。她那完全不是瞟人家啊。她那完全就是覺得這男人倍兒熟悉就這麼問出口了。
第二。這丫『蘭色』怎麼會掃黃呢。這也太奇怪了。八百年都沒出事兒。為啥她一來瞟男妓。就給出事兒了呢。
這裡頭的蹊蹺。也太古怪了點兒吧。
只能落一句。點子背。點兒真背。
警局裡。上頭的大燈照下。將郭果果跟焦爽這兩張犯罪的面容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刺眼的燈光射來。郭果果下意識的用手背去擋住眼睛。
「安分一點。」對面那女警敲擊著她們面前的桌面。一張古惑之年的婦女臉上。滿滿是嚴肅。
「姓名……」這句話是對著焦爽說的。
「……」焦爽看著那女警良久。這才不情不願的吐出。「焦、爽。」那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她已經可以預感她之後的日子了。要是讓她老爹知道她嫖妓。而且丟臉的被抓進警局去了。估計焦家的面子也能給她丟的七七八八了。
女警記錄了下。又來問郭果果。「姓名。」
「……」郭果果不說話。半天都不肯吐露一個字。那唇兒抿得緊緊的。
「姓名……」那女警不耐煩了。用鋼筆的筆端敲擊著桌面。
「……」郭果果依然還是不說話。她只知道。她是要透露名字。那就玩玩兒了。
段逸風很快就會知道她**去了這個事兒。到時她就死定了。
想到段逸風那陰狠的眼神。郭果果就覺得不寒而慄。不能說。打死都不能說。
「到底說不說……」那女警徹底失去耐心了。憤怒的站起身。
「人家不愛說就不愛說。你這麼凶幹嘛。老女人。」焦爽看著對面那女警。終於恨得牙癢癢的開始罵人了。
「你……」這女警本來就三十幾歲了。這麼大年紀了還是單身。沒有結婚。此刻被焦爽這麼一刺激。那眼兒一瞬間就睜大了。直愣愣的瞪著焦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