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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微笑服務 文 / 魔國領地

    馬鴻陵這才感覺出來車廂裡不再密閉,涼風上下流竄,從臥鋪裡伸出頭再看,隔壁舖位的窗戶已經沒有了玻璃,現在是用木板堵上的,木板縫中呼呼向裡灌著風。

    戶外姑娘嘴裡也不放過:「你這什麼態度!找你說事情你就這樣糊弄人?你胸口上戴的微笑服務這個牌子是樣子貨?」

    列車員還要再爭,其他列車員和旅客就兩頭相勸,中國人看似素質低,但是很多時候又好說話,其實本來事情也不大,又不是冬天寒冷難忍,有的旅客說就當**後的通風措施吧!簡單的笑鬧之後恢復了平靜。

    馬鴻陵這時腦子裡突然意識到什麼——微笑服務!這個戶外姑娘說出了微笑服務!

    此時又聽戶外姑娘問另一個列車員:「餐車還有早飯嗎?」

    另一個列車員比較熱心回答:「現在去應該有,晚了也不一定。」

    戶外姑娘謝過之後就向餐車走去,臨行前向幫忙勸說聽旅客們解嘲道:「估計餐車有微笑服務!」

    馬鴻陵再傻也明白過來了,五分鐘後,也提起行李袋來到了餐車。

    餐車除了兩個吃早飯的乘警外沒有其他人,戶外姑娘在另一端的位置坐著,馬鴻陵猶豫著要不要坐在戶外姑娘的側面,沒想到戶外姑娘大大方方的招呼:「坐一起吧,兩份早餐我已經要過了,乘警都是我們的人。」

    坐下後戶外姑娘略帶埋怨的笑道:「我還以為你昨晚會和我搭訕呢,那樣就能早點交流,沒想到你熄燈了就睡。」

    馬鴻陵也尷尬的笑笑:「你的這身打扮也太……明顯了,我一直以為是那個總愛吹牛的業務員。」

    戶外姑娘指指自己胸前的商標:「明顯?你是想說招搖吧!呵呵,我根本沒有偽裝,這真的是我昨天的打扮!我正在放年假準備坐飛機去西藏散心,昨天早上被陳處抓來上的這趟車。」緩了一下,戶外姑娘繼續說:「一般我們行動很少臨時選人,除非內部不正常才這樣,你的情況我也大概瞭解一點,你可以叫我盛晴,晴天的晴。」

    馬鴻陵回應道:「我昨天為什麼就能睡著了,玻璃是怎麼回事?」

    盛晴喝了一口粥說:「昨晚你睡著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馬鴻陵努力回憶著:「我上車後只是喝水吃飯,難道是盒飯有問題?賣飯的人你們控制沒有?」

    盛晴搖頭道:「不會的,水是公開供應的,盒飯也有很多人吃,你再想想還有什麼特別?」

    馬鴻陵皺眉再想:「睡著前我很清醒啊,耳朵裡聽到的各種聲音很清晰,連有人按電話的聲音都聽得很明白,怎麼能說睡著就睡著呢?」

    「問題就出在聲音上!」盛情說道「有一種催眠方法就是通過聲音來舒緩人的神經,你聽到的電話按鍵聲是不是持續了很久?」

    馬鴻陵有些明白過來:「是啊,開始我以為是有人不停發短信,還覺得這個人沒素質,不顧車廂裡的安靜,要不是有重要事情在身我應該會去制止的,原來催眠的就是這個!這個人是誰?」

    盛晴:「我捉住他了,現在押在最後一節行節車皮,有我們的人看著。」

    「難道是那個一直坐窗邊的人?你怎麼沒有被催眠呢,噢,我想起來了,你一直戴著耳機聽音樂所以沒有被催眠!可是其他人也應該被催眠了,怎麼醒得比我都早?!」馬鴻陵實在不解。

    盛晴有些笑意的解釋:「看來你也早注意到他了,我雖然戴著耳機,可是有任務在身怎麼能聽音樂,那是隨時聽陳處的指揮,至於沒有受到催眠那是我受過針對訓練,一發現按鍵聲有問題就馬上咬舌頭讓自己清醒,那個坐窗邊的人看周圍都睡著了,還掏出一罐氣體噴在你鼻子上,估計是致暈劑,所以你睡得比其他人久。我當時沒有防毒面具只能出手了。」

    馬鴻陵有些難以置信:「你出手就打玻璃?」

    盛睛聳聳肩:「不然怎麼辦?我要是聞到了致暈劑大家都完蛋。」

    「那你用什麼砸的玻璃?這可是鋼化的!」馬鴻陵看了眼盛晴拿筷子的瘦手。

    盛晴拍拍自己的戶外小腰包:「軍刀唄,破拆鋼化玻璃也是我們訓練的小課目。」

    馬鴻陵知道,別看盛晴說得輕鬆,普通人就是給個大鐵鎯頭也很難砸開這種高度強化的玻璃,陳洪濤的這個手下不得了!心中讚歎了一下,開口問道:「那你捉住的這個人審了沒有?我女朋友在哪裡?」

    盛晴點點頭,但是說出的話讓馬鴻陵欣喜的盼頭又跌落下來:「現在不是六十年前,特工也不是電影上打死都不說的那種,一般被捕後都會交待出姓名職務和不涉及保密的事情,這個人是外圍人員,沒有什麼價值,只知道今天在車上偷一個綠色行李包。」

    馬鴻陵焦急起來:「對方這次沒有成功,那我女朋友應該有危險,陳處長有什麼新的安排?」

    盛晴指指車頂:「陳處長在飛機上,一直跟著這趟火車,早上接到他的指示,現在我是你的保鏢了,跟隨你全程完成任務。」

    馬鴻陵趕快拒絕:「不行!對方只要求我一個人交換不能報警!」

    盛晴沒好氣的說:「你省省吧,自從這個人被我捉後就不用再保密了,對方也知道了你不是一個人,另外我們內部可能也有問題,現在我們的合作就要從暗轉明。」

    馬鴻陵想想也是如此,只能默認了這個局面。

    盛晴又說:「對方暗偷不成,接下來有可能明搶了,隔壁鋪那兩個打牌的人不簡單,我開始以為他們有問題,沒想到他們睡得比你還死,接下來的時間要多提防這兩個人。」

    馬鴻陵忍了忍,沒有說出羅席楠和田化祥也是另一路援手,心中對兩人打了個折扣,看來再厲害的特種兵也有失算的時候,火車畢竟不是戰場。

    二人先後回到舖位,盛晴繼續戴耳機作出聽音樂的模樣,不過馬鴻陵也留意到,盛晴的手指在衣袋外有規律的輕扣著,應該是用某種發射裝置與陳洪濤進行暗碼聯絡。

    火車已經駛出了陝西進入甘肅,兩側黃土台塬上的雜草稀疏更顯荒涼,古人從長安赴西域,走出陝西迎來的第一座山就是隴阪,富庶的關中與貧瘠的河套在此分界,所有大都有悲鄉懷古的心情。小夫妻二人也被這荒涼光景影響,不住的嘀咕這地方沒有水可怎麼活人。業務員失去了吹牛的對象,一直躺在鋪上打著響亮呼嚕。所有人都沒有留意到坐在窗邊的年輕人不見了,不知道是幾時在哪裡下的車——旅途就是如此。

    蘭州到了,小夫妻一家三口下車,奔向了新城市的生活。火車上的人七七八八下得很多,新上來的人有不少,蘭州到西寧也就三個小時的車程,在此上車的人為省錢大多會買張硬座對付一下,當然,也有捨得花錢的,這類人不是能公帳報銷,就是有著一定身份。

    小夫妻舖位就換上了有身份的兩個喇嘛,兩人一直用藏語在互相交流,車窗外送行的有一大堆人,還有些跪地磕頭的,兩個喇嘛中一個身穿黃綢襯衣的年長者揮手向站台上的人示意告別,然後準備脫鞋坐在舖位上,另一個看似弟子的年輕喇嘛在安放兩個巨大的行李箱,同時又想去拍醒睡在中鋪的中年業務員,年長喇嘛阻止了弟子的行為,安然趺坐在下鋪上。馬鴻陵正好與年長喇嘛四目對視,二人脫口而出「勒松活佛?」「馬鴻陵?」

    這位剛上車的喇嘛正是青海塔爾寺藏醫院的活佛勒松,也是丹果的得意弟子,不過勒松活佛真正的駐錫地是青海果洛的白玉寺,在塔爾寺藏醫院行醫是為了籌集善款學校,幾個月前馬鴻陵去西寧時和劉曦顏、穆野雲見過,還有過一段短暫的交流。再加上有著丹果和爺爺馬丙篤的一段戰火情義,因此二人說話不顯生分。

    馬鴻陵又喜又驚,趕快起身致意:「尊敬的仁波切,您從塔爾寺藏醫院又到了蘭州?」

    勒松活佛也高興的打趣說:「我是從甘南拉卜楞寺藏醫院回來,現在去西寧,準備再從西寧回果洛,你呢?」

    馬鴻陵這時突然聽到坐在窗邊的盛晴有意無意伸懶腰呻吟了一聲,心中稍凜,這時候遇到熟人未必是好事,就算勒松活佛不是對方的人,也不能把他牽扯進來,於是遮掩著答道:「我是到西寧找人的。」

    勒松活佛笑道:「看你氣色不好,恐怕幾天都沒有休息了,我來給你看看?」

    馬鴻陵趕快辭謝:「仁波切,不用不用,坐火車當然睡不好了,對了,您的學校建好了沒有?」

    勒松的表情顯然有了答案:「各方施主利樂有情,學校的善款已經差不多了,此為三殊勝行的善法,必能得到世間福報。」

    「那就最好,要是還有短缺請告訴我,我來想辦法!」馬鴻陵誠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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