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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03】黃海二龍 文 / 風流劍俠含嬌女

    太宗皇帝頓然冰冷,猛地驚醒,披衣坐起,現龍榻前是一黑一黃兩條渾身上下水淋淋的海龍,二龍正匍匐腳下,龍低垂,鱗片昏暗污濁,寒氣襲人,久居不散,毫無生氣的龍尾上還拖著磷磷血跡。

    他們見太宗皇帝坐於龍榻,龍目微抬,似有淒慘,淚水盈盈,納頭便拜,乞憐之音切切,在太宗皇帝耳邊響起:「賢明的聖主啊!請您開恩!收回成命,饒了我們吧!」

    太宗皇帝聞聲驚愕,被罩了一頭霧水,要知道,海龍是龍,太宗皇帝也是龍,同為龍類,不分彼此,而雙龍如此大禮,令太宗皇帝不適,便大驚失色道:「二位仙龍快快請起!何有此說?寡人如何囚禁過你們?」

    黃龍抬起頭,眼神裡流露出無限的悲哀,納頭又是一拜道:「小龍冒昧打攪,實在出於無奈,聖主不會忘了數年前大軍駐紮冰峪之事吧?」

    「寡人怎敢有忘!那是寡人主帥前往,可這又如何?」

    黃龍繼續道:「聖主之劍是否安在?」

    黃龍的一句話勾起太宗皇帝的心思,就略有悵惘道:「可惜至今沒有著落,想必仙龍能有所眉目!」

    黃龍道:「是有眉目!」

    「現在何處?請明示!」太宗皇帝迫不及待地追問。

    黃龍停滯片刻,淒厲道:「就在我們兄弟這兒!」

    「這——」太宗皇帝直視二龍,沒有現有什麼聖靈劍。

    黑龍見太宗皇帝露出詫異神色,便道:「聖主不必搜尋,在聖主面前的只是我們兄弟的肉身,元靈之上才有聖劍!」

    太宗皇帝大惑不解。

    黃龍接著道:「聖主有所不知!我們兄弟是東方黃海龍王之子,因貪戀冰峪之盛,偷偷離開海域,長居於此。數年前的那個夜晚,為了爭奪父王的萬年龍珠,遂引起爭執,正相持不下,哪曾想!聖主的聖劍憑空而降,我們的元靈被釘入地下,從此,生活在黑暗的峪底之中,始終不見天日,還望聖主開恩,收回聖劍,放了我們兄弟!」

    說完,二龍又虔誠地拜了三拜。

    「哦!」太宗皇帝這才明朗來龍去脈,龍鬚微顫,龍心羞澀,他想起了幾年前在冰峪生的怪事,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看來,黃龍沒說假話,確有此事。

    太宗皇帝是個賢明仁慈的大道君主,雖貴為天子,但於人於事均以禮事之,沒想到年輕氣盛之舉,竟對二龍造成那麼大的傷害,不覺有些不忍,尤其二龍一舉一動的悲悲切切淒淒慘慘,更讓他深感內疚。

    太宗皇帝向前欠了欠龍軀,連忙道歉道:「寡人當時實在鹵莽,冒犯了二位仙龍,致使二位仙龍蒙辱,祈請仙龍諒解!」

    黃龍道:「不知者不怪,聖主暫且不必自責!當下之急,乞望聖主快救我們兄弟!」

    太宗皇帝道:「那自然是!不知仙龍要寡人怎麼做?」

    黃龍露出喜色,高興道:「其實不難!只求聖主馬上派人拿著聖旨,去冰峪深潭,收回聖劍則可!」

    太宗皇帝顯得也很高興,心道:下一道聖旨有何難?舉手之勞!

    突然,他臉色一沉,憂慮之情翻江倒海般湧來,當初,為了追尋聖靈劍,已派數十隊人馬找過,自己也親自去過,結果都大失所望,聖靈劍竟不見蹤影。

    於是,太宗皇帝面帶難色地把情形一五一十向二龍細細陳述一遍。

    黑龍聞言大動,突然蒼涼起來,雙目淒然惱怒,對太宗皇帝又拜了一拜,然後毫無溫言道:「還望聖主快快派人收回!否則,我們兄弟一旦耐不住性子,要惹事生非,聖主的開明天下就會——」

    「就會怎樣?」太宗皇帝現黑龍目含怒氣,吞吞吐吐,必有緣由,便使勁兒欠起屁股,追問道。

    黃龍接過話頭道:「實不相瞞,聖主的開明天下就會遭受兩大不可逃脫的災難!」

    「什麼?」黃龍的一句話把太宗皇帝擊得一屁股坐下去,他臉色蒼白,身體也隨之哆哆嗦嗦,難以自抑。

    太宗皇帝是明君,江山社稷重於泰山,民生國安高於九重,做為一朝之主,他怎麼能讓新興的大唐江山走入沒落?怎麼能讓天下百姓遭受無辜的磨難?可二龍的這一番若隱若現的毒怨,是一把鋒利的錐子,刺進他流血的胸膛。

    太宗皇帝覺得自己有點失態,慌忙穩定一下情緒,對二龍道:「二位仙龍所言當真?」

    黃龍向前匍匐一步道:「小龍聖主面前怎敢有罔上之言,此言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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