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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失火原因 文 / 北宋生活顧問

    牛夫人聞言放心,道:「人沒事就好,衣物和廚房器皿是小事,丟了可以再買。」

    家丁將兩口箱子搬進來,問牛夫人道:「夫人,這是張二少爺的行李,擱在哪裡?」

    牛夫人驚訝道:「就這些?」

    林依解釋道:「我們才來京都,帶的行李不多。」

    牛夫人直言道:「才這點子家當,怎麼過生活,你們可有什麼打算?」

    林依心道,這位牛夫人,還是同先前一樣,有些嫌貧愛富,於是沒有作聲。楊升見場面尷尬,忙圓場道:「娘,已是夜深,他們又受了驚嚇,趕緊安排房間,讓他們去歇息罷。」

    牛夫人看了看張仲微和林依,確是面有疲憊之色,只好住了嘴,喚來一名丫頭,叫她帶張仲微和林依去客房休息。

    張仲微夫妻與牛夫人和楊升行禮,再次感謝他們收留,而後隨那名丫頭朝後面一進院子去。這時院子極大,分作兩邊,各有一所單門獨戶的小院落,丫頭將他們領到左邊院中,推開正室的門,請他們進去,福身道:「奴婢金寶,兩位是吃些點心,還是就睡?」

    張仲微二人都已困頓,便道:「我們不餓,你且去罷,叫青苗來侍候。」

    金寶欠身行禮,轉身去喚了青苗過來,主僕三人各自歇下不提。

    二日,張仲微夫妻起床時,金寶已帶著幾名小丫頭,在外面候著了。待得房門一開,便魚貫而入,福身道:「奴婢們來服侍張二少爺與二少夫人洗漱。」

    林依暗讚,到底是有錢人家,丫頭們訓練有素。金寶掀開一隻小盒子,捧來與張仲微二人瞧,道:「這是新買的刷牙子,不曾有人使過。」

    張仲微與林依各取了一柄,馬上就有小丫頭上前,一人捧牙粉,一人遞水杯,還有兩人捧了銅盂在下面接著。

    刷完牙,丫頭們收好器具,又捧上洗臉水和摻了香料的澡豆來,請張仲微二人洗臉。一小丫頭上前,朝張仲微身上隔了塊汗巾,又去幫他挽袖子,張仲微忙道:「我自己來。」說完三兩下將袖子挽好,捧了水就洗。

    旁邊有丫頭在偷笑,也不知是笑話他村,還是笑話他畏妻如虎。

    二人洗漱畢,金寶又捧了只盒子來與他們瞧,道:「梳子也是新的,不曾有人使用過。」

    林依道:「外祖母太客氣。」說著取了一把象牙梳,先與張仲微梳好頭,再才坐下,由一名小丫頭挽了個朝天髻。

    金寶開了妝盒,問道:「張二少夫人想化個什麼妝?」

    林依不大懂得北宋妝容,應道:「淡雅些便好。」

    金寶取了花粉,親自與她敷面,化了個檀暈妝。林依朝鏡中一瞧,果然素雅,滿意點頭,喚來青苗,命她取錢打賞。金寶幾人,本以為林依窮困,沒作指望,此時竟得了賞錢,雖然不多,仍喜出望外,謝了又謝。

    金寶領著小丫頭們退下,道:「張二少爺與二少夫人稍歇,待我們夫人收拾好,再來喚你們。」

    青苗看著她們遠去,嘀咕道:「在大戶人家做客不易,不過洗個臉,就丟了好些錢。」

    林依穿越前,到餐廳打過工,能體會小費給人帶來的愉悅心情,因此道:「別小家子氣,若沒牛夫人收留,到客店住一晚上,得花多少錢?」

    張仲微道:「你放心,這幾個賞錢,耽誤不了給你做新衣裳。」

    青苗被說得不好意思起來,忙扭身躲了出去。

    不多時,金寶來請,張仲微夫妻隨她到昨日那間暖閣,與牛夫人請安。牛夫人問道:「昨日睡得還好?丫頭們服侍得可盡心?」

    林依由衷道:「外祖母家的客房,比我們租的屋子,好過百倍。」

    這恭維,牛夫人很是受用,樂呵呵地笑了,招了招手,命人擺飯,道:「你們來嘗嘗外祖母家的伙食。」

    林依朝桌上看了看,胡餅、宿蒸餅、煎白腸,頭羹,與外面賣的並無什麼分別,不過精緻些,但她仍大讚了一通,惹得牛夫人笑個不停。金寶又捧上兩碗麵條,笑道:「這是插肉面,夫人聽說張二少爺與二少夫人是從眉州來的,特意請了個四川廚子做的。」

    林依兩口子忙欠身謝道:「外祖母費心。」

    牛夫人微笑點頭,舉了筷子,張仲微見楊升沒來,不敢就吃,問道:「舅舅不來吃飯?」

    牛夫人道:「他是匹野馬,一大早就不知跑哪裡去了。」

    張仲微想著自家未來的生意,就多問了一句:「舅舅做的是什麼買賣?」

    牛夫人笑道:「哪有什麼買賣,在御街上開了兩家酒樓,餬口而已。」

    竟是開酒樓的,張仲微與林依對視一眼,皆道,沒料到即將是同行。

    牛夫人取了一塊胡餅讓他們,又問:「我瞧你們才兩箱子家當,翰林編修的俸祿又不多,在東京怎麼過生活?」

    她對官員俸祿,倒是很瞭解,林依微微詫異,答道:「正是做些小買賣,只是不知做什麼好。」

    牛夫人有些不相信,問道:「張二郎如今好歹是個官,你情願放下身段做買賣?」

    林依道:「什麼身段不身段的,我只曉得不能餓肚子,不然進城作甚,還不如回鄉種地。」

    牛夫人聽了這話,竟擱下筷子,撫掌大讚:「你比你婆母,強上百倍。她就是個傻的,寧肯餓肚子,也不願做生意賺錢,同她爹一個模樣。」原來楊氏的父親,生前亦是一官員,品階雖不高,一樣有清高氣,哪怕家中窮得揭不開鍋,也不肯放牛夫人去做買賣。直到他過世,牛夫人才得了機會,從娘家借來本錢,在御街邊上先後開了兩家酒樓,家中漸漸寬裕起來。

    牛夫人竟是個女強人,林依聽了這番講述,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再回想牛夫人之前種種,原來她不是「嫌貧」,而是見不得死要面子活受罪,這同林依的觀念,倒是不謀而合。

    牛夫人見林依不是那迂腐清高之人,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拉著她的手道:「家當少不要緊,只要肯賺,我家以前比你窮多了,你看現在如何。」

    張仲微見她倆聊得親熱,很是放心,起身道:「家中失火,乃是大事,我先去翰林院告幾日的假。」

    牛夫人忙道:「小事一樁,哪消你親自去,叫二門外小廝跑一趟便得。」

    張仲微還要推辭,牛夫人道:「你叫我一聲外祖母,就該把這裡當作親戚家,與我客氣什麼。」

    張仲微只好領了情,謝過她後又道:「那我去朱雀門東壁瞧瞧,打聽打聽失火的緣由,再另尋一住處。」

    牛夫人聽了這話,愈不喜,道:「下人們早就去打聽了,不消你去得。還有,你現住在外祖母家,急著尋房屋作什麼,難道我這裡沒有屋與你住?」

    張仲微講什麼,牛夫人都是反駁,頓時手足無措,林依笑道:「外祖母還是放他出去走走罷,不然他只能悶在屋裡。」

    牛夫人笑道:「那我托一件事與張二郎,你上街去尋你舅舅,若是見他在胡鬧,就一通板子打回來。」

    張仲微聽得一個「打」字,連稱不敢。

    金寶上前,與牛夫人道:「少爺又是偷溜出去的,沒帶小廝。」

    牛夫人道:「叫袁六帶張二少爺找他去。」

    金寶便向張仲微福了一福,道:「張二少爺隨我來。」

    張仲微心道,楊升好十好幾歲的人了,出門逛逛又如何,哪消人特特去尋。他滿腹不情願,無奈金寶已在跟前候著,只好站起身來,隨她出去了。

    牛夫人叫人撤了桌子,另端上果子和茶水來,細細詢問林依,想做什麼買賣。林依故意試探道:「我也想開家腳店,外祖母以為如何?」』

    牛夫人道:「東京腳店多如牛毛,你又沒什麼本錢,湊這熱鬧作甚?」

    林依心道,牛夫人再喜歡她,還是存了幾分私心的,因此不願她也開腳店,以免搶了生意。她裝了贊同的模樣出來,請教道:「我來東京時日不多,不知做什麼買賣才賺錢,還要向外祖母討教一二。」

    牛夫人仔細想了想,道:「本錢少,只好開個雜貨鋪,賣些胭脂絨線等物。」

    賣胭脂絨線,恐怕還沒青苗在夜市賺得多,林依暗自搖頭,嘴上還是感謝了牛夫人一番。

    牛夫人以為她願意,就要帶她去看店面,林依推脫道:「我們租的屋,就這樣白燒了?總要有個說法,待得弄清楚,再去看店不遲。」

    牛夫人便喚金寶,問道:「我叫他們去打聽失火的事,可有了眉目?」

    金寶遣人到二門外去問,過了一時,有消息傳來,稱昨日那場火,與賈老爺有莫大的關係。回話的小廝道:「有位行商賈老爺,在朱雀門東壁養了個外室,那外室不甚規矩,趁他不在,偷起人來,卻運氣不好,被他拿個正著。」

    牛夫人聽到這裡,向林依道:「做生意的人,常年在外,難以歸家,只好在常去的地方,再安一個家,這倒也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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