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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章 遼東亂 文 / 亂臣

    農保初前腳剛走。吳辰便把王二蛋叫來!「去知會一聲川一…小錄取吧,不要告訴保初,這吊線郎當的小子,是該有人管教了。」

    王二蛋應聲去了,吳辰闔著眼」裡惦記著的許多事,紛沓的在腦中戈過。如今他也算是功德圓滿了一半,朝鮮這邊算是有了點成績,編練的新6軍單朝鮮就有了四個團,仁川軍官團、義州新軍團、還有袁世凱前些日子架起來的漢城衛戍團,吳辰回到漢城之後,又授命慶軍的老人以甫如海為團長,劉三喜為副創建廬江慶軍團,如今又下達了擴軍令,駐紮在朝鮮的四個團紛紛擴軍,以原來的士兵為骨幹,繼續徵召新兵。如今朝鮮一地的新軍,人數就達到了四萬,再加上水師、安保團,還有南折的黑旗軍,等那些新兵蛋子變成了老兵,他吳辰便自保有餘了,在這東北亞三分地上,誰也不能小覷了他。

    南朝鮮的日本方面也是拚命的增兵,遷徙僑民,在釜山建立軍港,創建朝鮮海軍。又向英國人訂購戰艦,緊急調遣幾個師團的兵力駐紮在忠清、慶尚道一線。可見他們對吳辰的戒備之心。

    整個朝鮮都在卯足了力氣擴軍,日本人視吳辰是眼中釘,吳辰難道沒有將他們看做絆腳石?誰都知道這朝鮮終究要決出個雌雄出來,早晚都是要打的。若不是現在還有英國人鎮著,日本方面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內閣方面仍然壓制著軍部,恐怕戰火早就燒起來了。

    吳辰也開始了擴軍的步伐,加緊了朝遼東方面開放漢人入朝的政策,朝鮮的各團也在加緊幹練,只等著這朝鮮的火藥桶爆炸,全面開戰。

    過了幾日,朝廷的欽差到了,算是對吳辰抗法的成績作出了肯定,加封吳辰為朝鮮新軍授協辦大學士,一等恪靖伯,零零碎碎的玩意兒也賞了很多,又封張塞、徐世昌、那程達為巡撫,袁世凱、王秋為提督。這年頭。巡撫、提督已經氾濫了,道員更是比狗還多,歷來某個王朝要坍塌。最主要的徵兆便是官職氾濫,在從前。一個巡撫、提督是多了不起的官?

    現如今,什麼協辦巡撫,記名提督之類的玩意兒也不過是幾十萬兩銀子就能買到的事兒,這種事原本就是心照不宣,朝廷既然開始賣官了,膽子肥的連尚書都敢賣,這些封賞的官爵自然就不好意思太低了,只是可憐了那些寒窗苦讀高中榜的學子,就算是中了進士,還指不定有沒有官做。有的候補官員,或許一輩子都等不到空缺,就算運氣好能走馬上任了。也只能從縣承、縣令做起,陞遷極慢,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因此現在民謠都說要做官,得先拜門路,科舉是別指望的,真真的門路只有兩個,一個走到京城裡尋那些個王爺、貝勒。花銀子買個官兒做,這銀子可就海了去了,還得找準門路,這條道是最為人詬病的,大多數人最多也只是買個虛銜,想要實缺還得打李鴻章和各級督撫們的主意,若是你有點兒本事,大可以去各省做個幕僚,若是被翁主相中,幾年的功夫就能弄個五六品的官,再做出點成績出來,提督、巡撫也不是不可能。

    這大清朝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也只能說氣數盡了,政令不出京城,吏治又敗壞到這種地步,還有哪個願效忠的。

    吳辰接待了欽差,全然不將這點兒小恩小惠放在心上,其實他不知道,這一次慈禧給他的甜棗,並非只是這一點兒小恩小惠,一道恩旨下來不知惹動了多少人的心思,現在誰都知道吳辰的風頭勁,沒想到在他手下做官升的也快,看看徐世昌,這算是個什麼東西,有一點兒才名,卻只是個秀才。偏偏人家已是巡撫了,這不是隔應人嗎?因此許多秀才、生員們開始將眼睛瞄向了朝鮮,就連上海租界裡的寓翁們也坐不住了,出來混的,不就是為了個官字嗎?考科舉不如找門路,找門路需懂得鑽營,要鑽營。也得去朝鮮鑽去,那裡有捷徑不是。

    原本這朝鮮算是個平民遍地的地兒,識字的人有,卻極少有才具有學名的。如今那上海灘的瑪利公主號整日的往仁川送人,都是些官場失意的京官,或是中不了舉的秀才,都在往那裡趕趟呢。

    這些人文化自然沒的說,名利心是有的,也希望作出點事兒來,到了仁川。便給震了化葷八素,但凡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個兒的特點,這仁川的特點就是開放,史無前例的開放,什麼人都有,什麼貿易也都存在。各種各樣的思維五花八門,老洋務派、新洋務派、維新派、廣學會、強學會、正氣會,各自以會館為中心,用報紙做輿論,宣傳辯論,熱鬧的很。

    還有各式各樣的商會,尤其是廣東商會為。單那商會的門臉兒就佔了半條街,總而概括之就是亂中有序,一片繁榮。

    思想上的衝擊倒也罷了,更厲害的是生活方式上的衝擊,習俗自然是存在的,也有一些舊的習氣兒被掃除了乾淨,面對這種風氣,有的人鼓掌叫好,有的卻是跌足長歎,誰都有自己的理,也都有自己的思維,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接受,一些守舊禮的二話不說。回頭便走。還有些看著這「滿目瘡疾,的樣兒,心裡便憋足了氣,忘了自個兒是來鑽營的了,拉上一夥志同道合的人,一齊開報館,建會社。在這風口浪尖上

    那一疊疊如花一樣兒的八股文章的送出去,無外乎是指桑罵楓,抨擊朝鮮的許多現象。原本這些個道學先生們還自有得色,搖頭晃腦的認為自個兒的文章妙筆生花。必然能勸那些個迷途的羔羊們回頭是岸,誰知這文章出來的第二天。便被一些新學的人瞄上了,那回擊的文章真是洶湧如潮,雪片般的。漢人自秦漢以來,雄辯之風便鼎盛如茶,誠然真理是越辯越迷糊。往往辯論的雙方永遠是先挪屁股再找論據,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吳辰對他們的態度是既不縱容也不禁止,文人嘛,若是不讓他們找個地兒宣洩。就要出大事兒了,說不準就有人關在小黑屋裡著作《資本論》宣揚革命呢。

    來朝鮮也不儘是一些無用的文人,還有些倒是願意腳踏實的做事的,總督府擇選了一次,倒是挑出了不少的人才,吳辰擇才的方法很簡單,不去看別的,就看你這人叫不叫,叫的越響的八成不是什麼好鳥,那些個看似老實沉穩的倒是像做事的人。

    這一來二去,朝鮮反而更顯熱鬧了。

    到了二月,朝鮮的寒氣仍未見消散,一份折子卻直抵京城,又引了一陣轟動遼東采木工人爆起義,四萬亂民襲擊鳳凰城,殺死當地守備,,

    一道道軍情折子如飛一般的直入軍機處,軍松處已是亂成了一團,就連一向不太管事的恭親王也抖擻了精神,與榮祿研究起糧餉的供應來,翁同棘闔著眼睛與額勒和布議著軍情,另一邊的孫毓漢則皺著眉,詢問兵備。

    遼東伐木工人的起事也不是第一次,道光末年時,山東、河北一帶漢民大量湧入鴨綠江中下游墾荒、挖參、伐木。大量木材順鴨綠江而下。運達到沿海各地。安東縣境沙河子、大東溝、大孤山很快成為木材集散地。但這些木材的採伐,在當時被視為「盜伐」采木工人被視為「木匪」遭到清廷的查禁、餌捕甚至殺頭。為生計所迫,采木工人紛紛舉行起義。事兒鬧的很大,以至於清廷不得不放鬆禁令,允五許漢人遷入遼東。

    如今這種伐木的營生越浩大起來,伐木工人為了不被人欺凌,自覺地形成了各式各樣的秘密幫派,只是在軍機處的眼裡,這一次伐木工人鬧事,實在有些兒莫名其妙;好好的也沒有什麼導火線觸,怎麼著就鬧起來了?且還鬧得這麼大,若是再不彈壓,就越不好收拾

    李鴻章已上奏疏願意派出淮軍鎮壓,在天津練新軍的張之洞也遞上了折子,兵是現成的,朝廷拿捏著是該讓遼東的八旗彈壓,還是調兵出關的問題,關外的滿蒙八旗不太頂事,這是軍機中的漢人官員一致看法,猶以翁同棘叫的最響亮,老傢伙是最不安分的,作為清流領軍人物,趁著這個機會,他親自站出來狠狠的批了一頓八旗軍備的荒廢,恭親王的意思卻是相左,不靠八旗彈壓,若是調兵出關,這要糜耗多少軍餉?況且只是亂民起義,並不是什麼大事兒,盛京的八旗兵綽綽有餘,勞師動眾的反而讓人以為真的出了什麼天大的事兒,這人心還安撫的住嗎?

    真禧過冉自次這卓兒。光緣爺據說也舟幕冉球問了些消息,其實這事兒也夠慈禧緊張的,遼東是滿清的老家,那裡出的事再也是不容小覷。榮祿算是慈禧身邊最信得過的人,大清早宮門剛剛開禁便被叫進了宮,慈禧劈頭問的是:「軍機裡這麼些人議來議去的,還沒有拿出個章程出來嗎?救急如救火,到底要議到什麼時候?」

    榮祿道:「老佛爺見諒。彈壓是必定的,根子是在到底出哪裡的兵,又該出多少兵上頭,恭親王的意思是要出八旗兵,翁同酥卻提議讓天津的新軍去試一試,大夥兒的意見相左,議了老半天,也沒有人拿出個主意出來,這才耽誤了事。」

    慈禧頗有些不喜道:「那個翁同酥我瞧著就不是個東西,整日就是一些清論,要整這個,要治那個的,軍機大臣,不思去做點兒事,整日的和一些翰林們鬧閒話。八旗近年也是不爭氣了些,可他是什麼身份?不自重的東西。這件事兒你怎麼看?」

    榮祿道:「老佛爺明鑒。其實嘛,翁同酥也沒有錯,只是不識相了些,這也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老佛爺也不要虛火,須知氣壞了身子咱們大清朝還靠誰來頂梁。這麼大的家業呢,若是有心人」

    慈禧眉頭皺了起來,知道榮祿話裡有話,打斷道:「你也就別陰陽怪氣的賣關子了,有什麼說什麼罷。」

    「喳!」榮祿朝著慈禧笑了笑:「老佛爺,恭親王這個當口提出讓八旗兵去彈壓,咱們該不該往深處棄想一想呢,您想想看,恭親王在朝廷裡支持的人其實並不算多。來來去去的也就那幾個」倒是在關外,不少的人都念他的好呢」

    慈禧垂著眉:「繼續說下去。」

    「老佛爺不妨准了翁同棘的提議,讓關內的兵出關去,將來駐紮一支新軍在遼東,就算出了什麼錯,不也可以控制嗎?民變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老佛爺真正的心腹大患不在這上頭,最怕的就是禍起蕭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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